┏-┓ ┏-┓ ┃ ┃ ┃ ┃ ╭︿︿╮ ┃ `~⺌~` ┃ ( 书香 ) ┃ ▂▂ ▂ ┃.o○╰﹀﹀╯ ┃≡ o≡┃ ┗━┳━┳━┛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txt80.com--【夏木2】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翡翠女王[高干异能]》作者:香饵 文案 赌石界十赌九中的玉菩萨? NO! 古董界捡漏无数的天才鉴定家? NO! 中医界不世出的梦幻医者? NO! 她都不是,她仅仅是收到了四百年后,一分离奇礼物的普通女孩罢了,但凭借这双电子眼,赌石界、古董界、中医界,成了她的后花园。 一句话简介:请叫我翡翠女王! 第一章四百年后的礼物 中海市的夏天,太阳光彩浓艳,几乎像是下火一样。 下午两点多,正是一天最热的时辰,却依旧拦不住旧物市场淘客们的热情。淘客们多是怀旧的主儿,依照他们话说,咱淘的不是旧物,而是城市的回忆。这城市的过往,唯有在咱这旧物市场,才能见得着。 三三两两,还有淘客们将自家的旧物搁在店铺里出售,你家有三两个旧椅子,我家有四五件破茶具,自娱自乐,还颇有趣儿。 “小草,发什么愣啊!姜老爷子让你过去呢!” 一个个头不高的小伙子,呲着雪白的牙,轻轻推了推牧小草的肩膀。 牧小草缓过神儿,赶忙道了声谢,匆匆忙忙的向前堂过去。 前堂里,姜家老铺的老板姜孝慈老爷子,正饮着茶。 老爷子是个雅人,儿孙都不在身边,他自己在这旧物市场,开了一间旧物铺子,收收旧物,喝喝茶,日子过得倒也清闲如意。 牧小草在姜老爷子这儿,也工作了半年了,姜老爷子为人和善,待她也十分的不错。 姜老爷子见牧小草来了前堂,关切的道:“小草呀!这两三天,怎么没精打采的?是不是病了?如果病了,就歇两天,先让小李替你。” 牧小草苦笑一声,道:“没什么事儿,谢谢老爷子。” 心中的苦,她又该怎么说? 五年前,她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上了中海大学,毕业后找到了一份收入不菲的秘书工作,也交了一个颇有才华的男朋友。 他家是中海本地的,父母亲都是工薪阶层,有点儿小市民习气。 准婆婆李月娥是个刁钻刻薄的主儿,爱钱如命,又有一种中海市人特有的优越感,看不起她来自东北小城,一心认为她就是图他们家中海户口。 她秘书的工作,也让李月娥多番刁难。 “有事儿秘书干,没事儿干秘书,这种事儿见到还少么?赶紧把工作辞了!” 这话是准婆婆该说的话么? 为此她第一次和男友红了脸,却依旧将刚刚有起色的工作辞了,在旧物市场找了个工作。 可惜祸不单行,男友陈辰还是个招蜂引蝶的主儿,趁她在旧物市场早出晚归的时候,和公司的首席设计师,来自香港总公司的小公主好上了。 可笑的是,当初闹出的抄袭风波,正是这位小公主抄袭了他的作品。 陈辰脚踩两条船不说,顺道还吞了她存了一年多的存款,这本是她打算寄给家里,给弟弟上大学的钱。 弟弟今年也二十了,为了她休学两年,原因无他,就是因为家中微博的收入,并不足以让姐弟二人都上大学。 弟弟的学习不用愁的,他是棵好苗子,就是让自己给拖累了。 姜老爷子见牧小草不想说,也不勉强,慈爱的笑了笑,语重心长的道:“人这一辈子,苦也多、乐也多、忧也多、怒也多,不要太挂碍于心了。” 牧小草点点头,道:“小草知道了。” “老头子做主,给你放三天大假!四处玩一玩儿,散散心!” 姜老爷子笑道。 牧小草也不和老爷子客气,点头道:“谢谢老爷子了。” “咦,丫头,你眼镜框怎么了?” 姜老爷子瞧牧小草的眼镜框,发觉镜框边缘有些裂痕。 牧小草笑了笑,浑不在意的道:“就是镜框有点儿裂了,不打紧的。” 姜老爷子闻言,皱了皱眉。 拉开前堂柜台,挑挑拣拣了一番后,老爷子将一个古色古香的小盒子,塞给牧小草道:“前些日子,老头子老毛病犯了,还是你把老头子送进医院,又多番照料,老头子当初想给你钱,你不要。这东西,就算老头子的一片心意了。”牧小草打开盒子,赫然是一件玳瑁镜框。 牧小草是识货的,这东西古色古香,即便算不上古董,也要千把块的。 “老爷子,这礼物可重了。” 牧小草想还给姜老爷子。 老爷子虎起脸,气鼓鼓的望着牧小草,道:“小草丫头,你莫非觉得,老头子的老命,还比不上这玳瑁镜框不成?再不收下,老头子可要生气了。” 瞧着姜老爷子老小孩的样子,牧小草心中苦笑,心想不收还真不成了。 “丫头,玳瑁可是好东西,具有辟邪,清热凉血、解毒镇惊的功效。瞧你这两天心烦气躁的样子,正好降降火。” 老爷子笑道。 牧小草将玳瑁镜框端在手里,摩挲着玳瑁的纹理,端详良久。 玳瑁镜框有金黄色的底色,其余为黑色、黄色、褐色和血丝文缠绕,润泽华美,盈润高贵,一时间牧小草颇有些爱不释手。 “呵,带上给老头子看看?若是不合适,老头子在给你换。” 姜老爷子笑道。 牧小草也不矫情,既然收下了,就戴起来看看。 她摘下眼镜,将玳瑁镜框戴在鼻梁上,忽然感觉鼻梁上一阵刺痛,似乎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接下来就是眼前一黑。 “DNA样本分析开始……” “DNA样本参数符合本产品……”“精神链接样本分析开始……” “精神链接样本参数符合本产品……” “开始电子眼植入……DNA绑定……精神链接绑定……瞳孔附着……生物能源链接……” “欢迎使用辨伪者一号电子眼,编号NO.19881218,生产日期为2412年4月22日,有效期100年。恭喜您,成为基因稀有度为万分之一的联邦文物管理局正式职员,您的编号是NO.108。” 大约过了十余秒,牧小草才缓过神来。 睁开眼,正见姜老爷子一脸关切的看着她。 “小草丫头,你脸色很不好,赶紧回去歇着吧!” 姜老爷子道。 牧小草点点头,将玳瑁镜框取下,她需要一些时间来平复心中的怪异感。 奇怪的电子音犹在耳边缭绕,什么电子眼、联邦文物管理局、基因稀有度,乱七八糟的名词,把她弄得有点儿疑神疑鬼。 牧小草恭敬的对姜老爷子欠了欠身,就离开了姜家老铺。 旧物市场这条街,到了傍晚的时候,才是最热闹的时候。 往往有许多淘客摆上地摊儿,将自己的旧物廉价出售,若是运气好,可是能淘到一些好东西。地摊儿上放不了多少东西,最多的就是饰品,也有一些古玩玉石摆件儿之类的货色,不过大抵都是假货,就算不是假的,也是残次品。 常来旧物市场的淘客,都知道这东西多数是假的,却依旧会挑挑拣拣,古董捡漏儿的事儿他们玩儿不起,可在一应旧物里挑拣些精致玩意儿,也算不错了。 傍晚的气候,还算凉爽,牧小草住的出租屋,也并不算远,所以她也没舍得打车,何况她蛮喜欢旧物市场这种热闹景象。 心思烦乱的时候,她也会蹲在地摊儿边儿上,挑挑拣拣的给自己买点儿小玩意儿。 常在这儿逛,摆摊儿的淘客们,也大多认识这个清秀的姑娘,不少淘客都熟络的和她打招呼,有时候若是有有趣的玩意儿,还会特意给她留着。 “小草!来王哥这儿瞧瞧,王哥给你打八折!” 一个身材颇为健硕的中年男子,笑吟吟的和牧小草打招呼。 牧小草心下不安定,也正求一个热闹,也就蹲下来,挑挑拣拣的看王哥摊位上那点儿存货。 还别说王哥还真是个雅人。 摊位上别的不多,鼻烟壶却有不少。 小小的鼻烟壶,精致的紧,大多是玻璃制的,晶莹剔透的,一看就是现代的工艺。 “这个紫色的十八块、绿色的二十块、白色的二十五块!” 王哥见牧小草似乎对鼻烟壶感兴趣,殷勤的道。 牧小草翻翻拣拣,却没多少兴趣了。 她正要起身离开,却被其中一件明黄色的鼻烟壶给吸引住了,不知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这件鼻烟壶和其他的不同,并不在于颜色,而是更深层的不同。 “这件怎么卖?” 牧小草抓起明黄色鼻烟壶问道。 “清乾隆鸡油黄兽面龙纹鼻烟壶,真品。” 电子音陡然在牧小草耳边响起,将牧小草吓得一哆嗦。 “谁在说话?” 牧小草左顾右盼,将王哥给吓了一跳,小草不是魔障了吧? “小草,没人说话呀!王哥胆儿小,你可别吓唬王哥!这明黄色的就剩下这一个了,十五块钱就当清仓了。” 王哥道。 牧小草心中寻思,这电子音赫然是当初戴上玳瑁镜框的时候听到的,莫非那劳什子电子眼,还真的存在? 想罢,她又抓起另一个紫色鼻烟壶。 “二十一世纪鼻烟壶工艺品,批量品。” 耳畔电子音再次响起。 事实虽然科幻,却由不得牧小草不信了。 莫非她真的得到了四百年后的产物,联邦文物管理局职员用来甄别文物的电子眼? 这么说来,刚刚那明黄色的鼻烟壶,该是古董了? 牧小草知道,王哥是个精明人,若是她表现的太过在意,说不准这物件儿反而不好买了,装作不在意的将明黄色的鼻烟壶和紫色鼻烟壶一起抓在手里,道:“两件儿都给我,二十五块怎么样?” 王哥不疑有他,点头道:“成。” 忍着心中的激动,牧小草交完钱后,并未露出异样来,不过步履,却较之来的时候,要轻快了许多。 清朝的古董,卖的少也能卖个大几千吧? 这样一来,弟弟开学的学费,总算是有找落了。 牧小草刚走出十多米远忽听得身后有个沉厚的男子声音道:“小姑娘,小姑娘等等!” 牧小草回过身,见一个四十多岁,身着一身唐装的中年男子叫她,有些诧异的道:“先生,您是在叫我么?” 那中年相貌很精神,有一种儒雅的气度,走近两步,笑道:“小姑娘,你刚刚买的那个鼻烟壶我看着不错,卖给我成不?” 牧小草心中暗自思忖,莫非遇上识货的了? “要买的话,到王哥那儿去买不就成了?他那儿好多呢!” 中年男子笑了笑,道:“我这人,就图个喜庆,不喜欢紫色、绿色,就喜欢明黄色,可小王那儿不是没了么?” 说罢又伸出两个手指,加了句:“我看你手里那个挺亮堂,我给你二百块怎么样?” 第二章宋绝非 牧小草一听儒雅男人一下子将鼻烟壶的价给提了十倍,心中不禁咯噔一下。 这年头有钱人多,也有人烧得慌洒钱的,不过牧小草看这人的气度,却不像是钱多的随处撒的暴发户。 穿唐装的人,多数穿不出韵味,再看看他,身着唐装,自有一股优雅之气,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儿。 莫非,这是个古董商? 牧小草没少看鉴宝这类的节目,节目里专家教授的范儿,和他一比还真有点儿像。 再说耳畔的电子音犹在,她手里这货,保不齐还真是一件古董。 牧小草可听说元青花卖出了一点二亿的天价来,这鼻烟壶她不指望能卖出个天价,可也不能卖一个白菜价不是? 好歹是清乾隆时候的东西,做工还挺精美,可不单值二百块吧? 儒雅男子见牧小草似乎在考虑,也不着急,微笑着看着牧小草,举止之间,自有一股源自骨子里的贵气,像是官宦人家出身。 牧小草抬起头,对儒雅男子笑了笑,道:“可巧了,我也喜欢着明黄色,所以……” 见牧小草一脸抱歉的神色,中年男子不免一愣,翻十倍的好事儿还有人拒绝? 牧小草微微欠身,转身就要离去。 儒雅男子没想到牧小草还是个急性子,赶忙道:“小姑娘你别急着走呀!价钱好商量,不然你跟我说个价吧?只要不太过分,我都能满足你!” 说着儒雅男子还挺挺胸,似乎打算充大款的样子,可惜颇有一种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意思。 瞧儒雅男子的姿态,牧小草忍不住笑起来,这人还蛮有趣的。 儒雅男子的姿态,更加确定了牧小草心中的想法。 明黄色的鼻烟壶,看来果真是所谓的清乾隆鸡油黄兽面龙纹鼻烟壶了,就是不知道价值几何? 她心中也颇无奈,这电子眼看来也是个西贝货,除了名字和真伪外,却是半点儿介绍都没,这不是让她抓瞎么? 牧小草看儒雅中年人的姿态,心中寻思,不然诈他一下? “先生,这是清乾隆鸡油黄兽面龙纹鼻烟壶,您说我能卖么?” 牧小草的话,让儒雅男子愣了愣,脸色发苦。 儒雅男子叹了口气,道:“姑娘你运气好呀!我一早就认出来这是个老物件,还没来得及过去,就见你站那儿了。” 牧小草挑了挑眉,道:“先生,我站那儿了,您就不能买了?”   儒雅男子愣了,讶然道:“我刚刚还以为你也是行家,怎么说出这么外行的话来?古董行内可有规矩,如果两人一同看上一件东西,那谁先站在那儿,物件就由谁先挑,旁人是不能开口打扰的。”      他刚刚见牧小草径直奔着明黄色鼻烟壶就去了,还真以为牧小草也是行家,无奈之下,唯有在一边儿瞧瞧的瞅着。      可见牧小草挑挑拣拣,手法压根儿和古董行没半点儿干系,心下也就放了心。      他心中也暗笑自己多心,这年头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小丫头,哪儿来的眼力鉴别古董?不过行规不能破,他还得等牧小草买完,即便牧小草买下了明黄色的那只鼻烟壶,他在买过来就是了,大不了多花个百十来块钱罢了。      哪知道牧小草居然能明明白白的把明黄色鼻烟壶的名字给叫出来,一下子把他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古董行的规矩啊?”      牧小草嘟囔道。      她也听说过,有些古老的行当,都有它特殊的规矩。      儒雅男子心下犯了嘀咕,这小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她是内行人,她连古董行最基本的规矩都不懂,说她是外行人,可是她却能明明白白的将鼻烟壶的名字叫出来。      玩儿古董的人,见到古董,大抵都会心痒难耐,儒雅男子也不例外。      他心里如今和长了草一般,真想将那鼻烟壶抓在手里,细细的把玩一番,也就无暇顾及牧小草的来头了。      “小姑娘,你既然能叫出这物件的名字,也就算捡了漏,我也不好多说。不过这物件儿,能不能给我瞧瞧?”      牧小草见那儒雅男子一脸渴求,心下思忖,这人不像坏人,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嗯,我在边儿上的姜家老铺工作,你跟我来吧!”      儒雅中年闻言,心下苦笑,他莫不是被当成了坏人?      “没问题。”      牧小草去而复返,却是让姜老爷子有点儿意外。      不过让姜老爷子更意外的,却是那儒雅中年的到来。      “宋觉非你个大纨绔怎么来了?”      老爷子说话颇不客气。      儒雅男子看见姜老爷子,心下又苦笑起来,怎么遇上这位爷了?      “姜老爷子,您怎么没在京都?”      宋觉非惊讶道。      “年岁大了,想在老婆子的故乡住住。”      老爷子淡淡的道。      牧小草在一边儿看着,发觉姜老爷子此时的气质大有变化,少了分慈和,多了分威严。      “小草,你怎么和这个大纨绔在一起?”      姜老爷子看向牧小草。      “刚刚我买了个鼻烟壶,宋先生想看看。”      说罢,牧小草把鼻烟壶拿出来。      姜老爷子本有点儿疑惑,可一看鼻烟壶,却是笑了起来。      老爷子戴上眼镜,仔细的把玩一番后,含笑道:“小丫头好运气,这是清乾隆鸡油黄兽面龙纹鼻烟壶,捡了个大漏呀!”      牧小草哪儿敢托大,连笑道:“运气,运气。”      宋觉非在一边儿苦笑。      这漏本该是他的呀,可是偏偏让这个怪异的丫头占了先,想想心中就窝的慌。      “宋觉非,你也看上这件物件儿了?”      姜老爷子道。      宋觉非点了点头,道:“我也正好遇见,可惜慢了一步。”      姜老爷子颇有些幸灾乐祸的笑起来,道:“好人有好报呗!”      宋觉非摸了摸鼻子,道:“看您这话说的,她好人有好报,我就是坏人咯?”      “你自己知道。”      姜老爷子白了他一眼。      碰了一鼻子灰的宋觉非没趣儿的翻了个白眼,道:“您老就别消遣我了。这物件我也只能看出是个老物件,是乾隆年间的东西,要不您给我掌掌眼?”      牧小草也支棱起耳朵,一派期望的看向姜老爷子,道:“老爷子,您就讲讲吧!” 第三章转手四十五万   见二人都是希冀的看着自己,姜老爷子点点头。      “你们都知道鼻烟壶是什么玩意儿吧?”      大纨绔宋觉非闻言,略有些献宝的开口道:“说到鼻烟壶,顾名思义,当然是用来装鼻烟的。鼻烟是在研磨极细的优质烟草中,加入麝香等名贵香辛药材,并在密封的蜡丸中陈化数年或数十年而成,有紫黑、老黄、嫩黄等多种颜色,气味醇厚、辛辣,具有明目、提神、辟疫、活血之功效,在我国清朝时期,最是盛行。”      宋觉非侃侃而谈,大有一副专家教授的派头。      姜老爷子满意的道:“不错。鼻烟这物件儿,在中国的清代,上至皇帝,下至百姓,都喜好吸两下。而由珍贵材料制成的烟壶,能反映出主人的身份。皇宫专门有为皇帝制作烟壶的“造办处”,民间也有制作各种烟壶的作坊。”      牧小草闻言,禁不住拿起明黄色鼻烟壶,仔细看了看,她发觉这鼻烟壶的材质,好像是玻璃的,并不是什么珍贵的材料,心下稍稍有点儿忧心,这物件儿的价值,不是要降了吧?      “不过,却也有例外。”      姜老爷子哪儿看不出牧小草心中的担忧,微笑着给牧小草安了心。      牧小草颇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小心思被看破了,她还真有点儿脸红。      姜老爷子小心的执起鼻烟壶,道:“你们看,这鼻烟壶颜色纯正,通体刻米纹地,腹刻兽面龙纹,线条流畅,造型浑厚,底足篆书‘乾隆年制’,为典型的乾隆时期“官料”精品。”      “官料?”      牧小草不太明白。      “小宋,你来给小草解释解释。”      姜老爷子含笑道。      宋觉非闻言,苦笑道:“您老又在考我了。”      宋觉非接过鼻烟壶,指着玻璃材质,道:“玻璃鼻烟壶出现于清康熙年间,清康熙时候,京都不烧玻璃,只能从山东颜神镇,也就是如今的山东博山,进口玻璃条,经过低温在熔后制造各种玻璃制品,于是京都将颜神镇的玻璃料简称为‘料’,再加工为‘烧料’,成品则称为‘料器’,宫廷造玻璃称为‘官料’。”      宋觉非仿佛背教科书一般,将官料的来历给牧小草讲了一遍,当然也很愉悦的收到了牧小草“你好有学问”的眼神。      “老爷子,当年您让我做的功课,这些年我可没放下。”      宋觉非含笑道。      “算你小子不错。”      姜老爷子笑道。      “老爷子,玻璃制的鼻烟壶,为什么要冠上鸡油黄的名头呢?又不是翡翠。”      牧小草有点儿疑惑。      她前男友陈辰是做珠宝设计的,曾在她跟前提过不少珠宝知识,黄翡之中,很珍贵的一种颜色,正是鸡油黄。      “呵,小草丫头懂得还不少,不过鸡油黄可不仅仅是指翡翠哟。料器鼻烟壶是清代数量最多的产品,单色鼻烟壶有透明与不透明,也有仿制成白玉、红蓝宝石、松石、田黄石。单色料中‘鸡油黄’在清代是非常名贵的,而这只鼻烟壶,正是仿田黄石的。”      老爷子笑道。      牧小草这才明白,原来小小的一只鼻烟壶里,还有这么多讲究,她第一次对于古董这一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牧小草有些嗫嚅的道:“老爷子,我知道这话说起来有点儿俗,这鼻烟壶到底能值多少?”      宋觉非见牧小草一脸羞赧,调笑道:“子曾经曰过,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孔子他老人家都这么说了,你一个小女子有什么好害羞的?”      “不学无术。”      姜老爷子白了宋觉非一眼,转头看向牧小草,道:“可不能学这小子这般不学无术,这话的源于《论语?子张篇》。”      牧小草见宋觉非吃瘪,吟诵道:“子曰: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君子去仁,恶乎成名?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      宋觉非翻了白眼儿,他这回可是丢了大人了。      姜老爷子和牧小草相视一眼,皆是大笑起来。      姜老爷子笑了,道:“后堂的书,你看了?”      牧小草点点头。      姜老爷子闲来无事,就会在老铺看看书,久而久之,在老铺的后堂里就积存了许多古籍,牧小草歇着的时候,也会读一读。      她记忆力很好,许多书看过几遍,自然而然的也就记了下来。      “好了,好了,不要笑了,我不学无术成了吧?小草,这鼻烟壶可不可以匀给我??”      宋觉非道。      牧小草闻言,疑惑的看向姜老爷子。      老爷子笑了笑,道:“在古玩行买东西不叫买叫匀。他的意思是,这鼻烟壶可不可以卖给他。”      牧小草闻言,点点头。      她正愁这鼻烟壶如何出手呢!      “这鼻烟壶的是清乾隆时期的老物件,造型精美,又是仿田黄石的‘鸡油黄’色泽,价钱可不低哦!”      老爷子在一边儿笑呵呵的道。      宋觉非闻言,讪笑道:“您老多心了,您在这儿,我哪儿敢骗小草,是不是?”      不过牧小草很怀疑他话的真实性,不然他讪笑个什么劲儿?      “我出四十五万。”      宋觉非思忖了几个呼吸,开口道。      牧小草一下子好悬没晕过去。      这明黄色鼻烟壶在王哥那儿报价十五块,转手就升到四十五万,一下子可就升值了三万倍呀!      想想四十五万可以做多少事儿?      可以在东北老家买下一栋装修的不错的楼房,还可以让弟弟无忧无虑的念完四年大学,她工作一年多,也才存下万把块而已呀!      这四十五万,于牧小草而言,就好像做梦一样。      姜老爷子轻轻推了牧小草肩头一下,道:“小草丫头,回神了。”      牧小草勉强压抑住狂喜的心情,道:“老爷子,小草没见过大世面,一时间失态了,让您见笑了。”      姜老爷子赞许的笑了笑,道:“丫头,宠辱不惊,是块儿材料。”      宋觉非略有些羡慕的看了牧小草一眼,他可从来没让老爷子这么夸过,不过显然,这丫头还不知道,让姜老爷子如此赞许,意味着什么。      “小草,你是要现金支票,还是转账?”      宋觉非的语气,又和气了不少,甚至有点儿亲近的意思。      “转账吧!”      牧小草思忖道。      转账并未花费多少工夫,牧小草看着自己账户里一连串的零,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说狂喜,有之。      更多的却是蠢蠢欲动。      一晃儿三万倍的暴利,让她见识了古董的昂贵,更让他明白了电子眼的价值。      她可以轻易分辨古董的真伪,那么岂不是说,她仅仅靠捡漏儿,就可以积累一大笔财富?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把父母从辛苦的劳动里解放出来,接到中海市享清福,让弟弟在中海读大学,娶一个贤惠的媳妇儿,过上安逸富足的生活。      如此想来,这四十五万,不过是个开始罢了。      想通了这一茬,牧小草的心,很快的就安宁下来。      “还真不是个简单的丫头。”      宋觉非心中赞叹。      他自忖若是牧小草这般出身,陡然间天上掉下四十五万来,他也要高兴的三天睡不着觉,看来他看人的眼光,果真还是较之姜老爷子差上一筹。 第四章观澜茶园   存款突破六位数的牧小草,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依旧是一身清爽的衣裳,白色的T恤和牛仔裤,衬托着姣好的身材,清纯的好像刚刚毕业的大学生。      牧小草并未像许多天降横财的主儿一样,大花特花,也没有一口气给家里打一大笔钱,弄一个衣锦还乡。      她心里清楚的很,若是她自己一下子给家里打的钱超过十万,老爹老妈保准直接杀到中海来!      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在中海这样的大城市工作,一下子获得一大笔钱,老爹老妈即便是在开明,也要往不好的地方来想。      依照老妈的脾气,宁可饿死,怕是也不会用这笔钱。      至于小弟的脾气,更是刚毅的不得了,说不准一气之下,连学都不上了,当初休学的时候,他就几乎左右的了父母的意见。      “呼,还是先打一万吧!”      牧小草自言自语道。      对于老爹老妈来说,捡漏、古董之类,实在是太过遥远了,让他们接受,还需要一个过程和机遇。      一万块,不算少,却绝对不算多,还是她能力所及,也可以解家里的燃眉之急,是再好不过了。      和姜老请了假,牧小草去了一趟农行,将一万块打在母亲的账户里,而后又和母亲打了一通电话。      和母亲通话的时候,牧小草好悬没有哭出来。      母亲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慈祥,特别是母亲那一句:“累了,就回家……”      母亲其实一直都知道,男朋友家看不上自己,她其实并不是十分赞同这门亲事,不过她也觉得儿孙自有儿孙福,她不爱做这个恶人。      她相信,小草有小草自己的决断。      母亲从来就是这样一个人,万物不争,却又有一种难言的魄力。      牧小草其实不太明白,母亲为什么为嫁给父亲,在常人的眼中,父亲并不是一个称职的男人。      他没多少钱,还挺爱喝酒,喝完酒就念念叨叨,身体也不是特别好,今天这儿疼,明天那儿疼,各种事儿还不少。      牧小草挂了电话,忽然有点儿豁然的意思,每次和母亲说话,总会让牧小草烦乱的心宁静下来。      待回到姜家老铺,宋觉非那个大纨绔,赫然坐在内堂,和姜老爷子相谈甚欢。      对于宋觉非,牧小草印象不错,当然更多的是觉得这是个财神爷。      “小草回来了,你自己和她说。”      姜老爷子淡笑道。      牧小草闻言,看向宋觉非,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嗯,小草,我和几个朋友,要参加观澜茶园的私人拍卖,你有没有兴趣参加?”      宋觉非微笑道。      私人拍卖?      牧小草让宋觉非弄糊涂了。      对于牧小草来说,这几乎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她也不是什么款爷,这种事儿和她应该是没半毛钱关系的吧?      “那个……宋先生,请恕我直言啊!您也知道,我也就四十几万的家底儿,还是您和我买鼻烟壶的钱。再说,古董什么的,我也不懂。”      牧小草苦笑道。      “呵,我就说你会吓到这丫头的吧?”      姜老爷子忍不住笑起来。      “哈哈……”      宋觉非也忍不住笑起来。      “这个大纨绔,是个迷信的家伙,他是在跟你借运。”      姜老爷子见牧小草一脸茫然,开口道。      “想来你还不知道,我们古董行,很信运道一说,所谓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咱们这个时代,可谓是全民收藏,正经流落在民间的古董,是越来越少了。古董行的大家,真正捡漏的都没几个,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外行人,却能捡到这么一个大漏,可见你运气多好了。我这不是也想沾沾光么?”      宋觉非是个爽利人,一点儿都没有掩饰的意思。      牧小草闻言,心中叹息,她这个外行人,怕是比所有内行人还内行。      毕竟她拥有四百年后的电子眼。      不过在宋觉非看来,却又是另一回事了,牧小草不论是言行举止,还是背景,都说明她只是个外行人,当然跟在姜老爷子身边,也许也有可能入行,不过这一次终归是运气使然。      他是个信命的人,有“运”可借,他自然不会放弃。      “这样呀!那好,我就陪宋先生走一趟好了。”      牧小草也很爽快的答应了。      凭着姜老爷子和宋觉非的关系,牧小草并不用担心他有歹心,何况她其实对于古董,还是十分的感兴趣的。      若是有既便宜,又有价值的古董,她也许可以买入?      她毕竟是外行人,若是没人引入门,她怕是也难以接触到不错的古董吧?      宋觉非见牧小草答应了,很是开心,道:“那我明天来接你。”      说罢,宋觉非和姜老爷子深施一礼后,便离开了。      姜老爷子瞧着宋觉非风风火火的样子,嘴角勾起一丝还念的笑容,道:“臭小子和他爹一个样!”      “呵,小草,你看样子对古董也挺感兴趣么?”      姜老爷子转而看向牧小草。      牧小草闻言,点了点头,道:“老爷子,我说句俗气的话,若是没有那鼻烟壶,估计一辈子我也不可能一下子赚到四十多万。”      说罢,牧小草稍稍有点儿胆怯。      她知道老爷子是个雅人,平日里对于满身铜臭气的人最是看不上,可她又不愿意骗老爷子。      “你觉得,我会生气?”      老爷子笑了。      看到老爷子一如往常的笑容,牧小草才算放下心,对于她来讲,这位老人,是很重要的人,她并不想让这位长辈失望。      “这是内堂书柜的钥匙,里面有些书,若是有你兴趣,可以读一读。这些书,和你在公共书架上读到的,又有些不同。就看你能领会多少了。”      姜老爷子说罢,便闭目养神起来。      牧小草接过钥匙,对姜老爷子深施一礼,便入了内堂。      内堂的布置,牧小草十分谙熟,毕竟平日里都是她来整理的,内堂有公共书架,放的都是老爷子喜欢的一些古籍。      这些书籍,大多是现代版,若是孤本、手抄本之类的珍贵书籍,老爷子也舍不得这么放着。      毕竟孤本、手抄本的书籍,也算得上是古董了,若是不小心损坏了,可是不小的损失。      姜老爷子自然是不会在乎钱财,他更在乎的是它们的史料价值。      老爷子是个很开明的人,凡是店里的工人,若是有兴趣,都可以去公共书架上拿书看,只要不损坏,即便是拿回家看也行。      说来也稀奇,居然没有一位工人监守自盗,拿书不还,也许这也是老爷子的魅力所在。      不过说实在的,姜家老铺出入的小工不少,可真正能看进去书的,也就是牧小草一个。      牧小草一早就注意到在公共书架的边上,还有几个用锁锁好的书架,她其实挺好奇的,不过她也明白,老爷子即便是在开明,也总有些隐私的东西是不能给别人看的。      说实在话,她一度还认为,这些锁好的书架里,是老爷子瞒着儿孙藏的酒。      牧小草打开最右侧的书架,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列书籍,古气盎然。      牧小草小心的抽出一本,发现这本书,赫然是一本介绍瓷器的书籍,其中赫然还有王锡良大师的手书!      王锡良大师,乃是青花陶瓷大师,他的作品向来以简约著称,单纯,婉约,不加缀饰,不复色彩,天然成趣,流畅明快。      牧小草知晓这位大师,还是因为她曾看过一期鉴宝节目,其中有关于王锡良大师的《黄山四千仞》粉彩瓷板画的介绍!      这幅陶瓷板画以三百万起拍,以六百八十万落锤!      牧小草一早就知道姜老爷子不简单,可从未想过,他居然和这等传说中的人物,还有关联。      手书之中,以兄弟相称,可见二人的亲密。      压下心中的震惊,牧小草开始阅读这本书,不知不觉间,便进入了书籍的世界,书籍之中的内容,给牧小草敞开了一座门。      通往古董行的大门!      牧小草可以轻易的判别古董的真伪,但是她却难以说出一个所以然来,但有了书籍之中记载的知识,纵使无法做到真正的鉴定师那般,却也足以忽悠人了。      毕竟,她确确实实是可以甄别古董真伪的。      时间匆匆,一转眼就过了三个小时,牧小草肚子咕噜咕的响起来,她这才想起,该是下班的时间了。      一时间,她心中有些惭愧,姜老爷子雇她来是做工人的,可是她却在这儿磨洋工,好像还真有点对不起老爷子。      当她步入正堂的时候,老爷子正在吃饭,见她出来,笑道:“呵,饿了么?要不要吃点?”      一如寻常,却让牧小草心中越加感动。      “嗯。”      牧小草点头。      她能做的,其实也就是陪陪老爷子,老爷子的儿孙都不在身边,真的有些寂寞了。      老爷子虽然不愁吃喝,甚至身份神秘,可实际上他也只是个老人罢了。      哪个老人不想儿孙绕膝?      “呵,是个孝顺的孩子,也刻苦,也许入土前……”      老爷子看向内堂,若有所思。 第五章私人拍卖 “坐上这样的车,没问题么?” 牧小草扪心自问。 她一早就知道宋觉非很有钱,不过大抵只停留在他买古董这件事上,如今想来,她还是有点小家子气了。 望着眼前显得嚣张跋扈的汽车,牧小草有点眩晕了。 这辆车,她自然见过。 中海市在三个月前,举办过一次车展,牧小草当时正好休假,也曾参观过。 BugattiVeyron! 霸气十足的车型,华丽的近乎神迹的颜色,以及那让人绝望的价格,形成了它独有的魅力! 这种车,并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它代表的不仅仅是财富,更是滔天的权势,毕竟这种车进入中国市场,仅仅是零九年四月是事情而已,各路达官贵人全都紧盯着能够用超乎豪奢的价值,体现他们身份的座驾。 车展上的那辆车,还是举办方可以请来的。 “呵,怎么了?” 宋觉非为牧小草打开车门,微笑道。 牧小草叹了口气,道:“好贵的车。” 宋觉非的座驾,在圈子内是出了名的,他自己也是十分的骄傲,当然他并没有没品到和牧小草炫耀,毕竟她并不是圈子里的人。 “哈哈,车么,再贵都是用来开的。” 宋觉非谈笑道。 牧小草闻言,心中暗自点头,三代才能培养出一个贵族,相较而言,她获得了来自四百年后离奇的礼物,未尝没有与之平齐的可能。 她现在要做的,该是改变自己的心态,太过小家子气,会让人笑话的。 念及如此,她的心,反而静下来了。 “这个不会就是三个月前,车展上那辆吧?” 牧小草道。 “当然不是咯,这辆车我都开了快一年了。” 宋觉非笑道。 “买的时候多少钱?” 牧小草道。 车展上那辆,要一千多万人民币,不知道宋觉非这辆,要多少钱。 “朋友送给我玩儿的,听她说,大抵花了两百万欧元的样子。” 宋觉非道。 他在意的,更多是送车人的面子,这种车他若是想买,也是很简单的。 宋觉非虽然是个大纨绔,却已经过了飙车的年纪,车开的还是非常平稳的,大约花了一个多小时,便到了目的地。 观澜茶园。   牧小草本以为大概是茶楼差不多的地方,或者干脆就是种茶叶的庄园,可如今一瞧,却有点傻了眼,这分明是一处别墅区,瞧瞧设施、门卫什么的,想来又是什么私人会所之类的地方了。      “乖乖,这回算是见识了。”      牧小草心中默念。      二人在侍者的引领下,进入了一座小楼,小楼前矗立着一座大石,上面雕刻了四个大字,观澜小楼。      “放宽心,今天来的都是我的朋友,没必要拘束的。”      宋觉非似乎看出了牧小草有些拘束,含笑开解道。      牧小草心中是有些忐忑的,她从来没参加过这类活动,而且不是说参加这种活动要穿晚礼服什么的么?      牧小草瞧瞧自己身上的百元套装,忽然觉得自己和环境格格不入。      宋觉非身上穿的依旧是那一身唐装,却和环境有一种怪异的契合感,莫非这就是所谓的贵族气质么?      入了小楼,牧小草忽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小楼内的陈设,牧小草很喜欢,与姜家老铺的风格很相似,大抵都是古典的感觉,不同于外边的奢华,让人有种清新自然的感觉。      “呵,舒服了吧?”      宋觉非含笑道。      牧小草点头。      厅堂内的陈设,越加符合牧小草的审美,显然这小楼的主人,和姜老爷子一样,都是雅人。      在厅堂内,已经来了不少人,见宋觉非进来,均起身迎接。      宋觉非的身份,这些贵人之中,也是很高端的。      与他一同来的牧小草,则承受了更多的注目,其中审视味道甚为浓郁。      “觉非兄,这莫非是嫂子?”      一个大约三十出头的男子,给宋觉非一个熊抱后,调笑道。      在座之人,敢于调笑宋觉非的,也只有他一人而已,当然即便身份不够,光屁股长大的兄弟情分还在。      “秦烨,你小子可别害我!”      宋觉非赶忙澄清。      他还好说,反正大纨绔的名声早就坐定了,却不能连累牧小草。      姜老爷子似乎对她很看重,若是知道自己把她的名声拖累了,让人当成不三不四的女人,那他可就有苦头吃了。      “哎?不是么?”      秦烨似乎挺失望的。      “呵呵,抱歉!抱歉!你好,我是秦烨,宋觉非的兄弟。”      秦烨很坦然的道歉。      该说果然是和宋觉非一起混的朋友么?那股子爽利劲儿,似乎较之宋觉非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好,我是牧小草。”      牧小草落落大方的介绍,让众人都在猜测,这丫头到底是谁家的?      看她身上的衣裳,很是廉价,若是旁人穿了这么一身在这里,怕是要被压的喘不过气来,可瞧着丫头落落大方的样子,显然有所依仗。      这是作为花瓶的女人,永远也达不到的境界,她们总会顾忌许多,毕竟不论是财富还是身份,她们都是倚靠身边的男人的。      说她身份高贵,却又不像,毕竟都是世家走出来的人,身上难免会有世家的痕迹,一眼就能认出来。      若是说刚刚,这些人对于牧小草的兴趣来自宋觉非,那么现在,更多是对于牧小草本人。      “呵,你们可别小看小草哟,她可是姜老都很看重的人。”      宋觉非点明了牧小草的来头。      宋觉非纨绔归纨绔,他却一点都不笨,姜老是何许人也,在座之人都知道,这样一来自然不会有人小看牧小草,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至于牧小草得不得姜老看重,你以为内堂上锁的书架,是谁都能打开的么?      “姜老?觉非,你说的可是那位姜老爷子?”      秦烨道。      “还能是谁?”      宋觉非点头道。      一下子,众人对于牧小草的感官,似乎又有一点不同。      牧小草敏锐的感觉到,这帮家伙对于自己的好奇心,已经足以杀死猫了。      “咳,觉非,我给你们介绍一个人。”      秦烨一把从身后拉出一个人来。      来人正别别扭扭的瞅着宋觉非,瞧他那样子,仿佛吃了二斤黄连一样。      “哎?是重锋么?”      宋觉非道。      秦重锋,秦烨大哥的儿子,秦烨的亲侄子。      牧小草抬头,看向秦重锋,发觉秦重锋大约二十三四岁的样子,相貌很英俊,眉宇间有一种飞扬跳脱的气息,却又不讨人厌,是难得的世家子。      “宋叔好,我是重锋。”      秦重锋苦笑点头。      宋觉非闻言,大笑着给秦重锋一个熊抱,而后道:“还真是你小子,都十来年没见了,一下子长这么大了,我当初还弹过你的小JJ呢!”      秦重锋心道,来了!      宋觉非可是圈子里出了名的爱调理人,从小就没少让这位宋叔收拾,让他对这位宋叔一向是敬而远之的态度。      牧小草好悬没笑起来,这小子太可怜了。      人群中有不少人,都善意的笑起来,让秦重锋的脸,却是臊的通红。      有些人笑了,有些人却没笑。      地位,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宋觉非和秦烨,可是在人群中肆意的嬉笑,也可以将被称为京都四公子之一的秦重锋,作为调笑的对象。      他们,有这个地位。      有些人可以看热闹,可以笑,同样也是因为地位。      但是,不少人,是不能笑的。      若是笑了,就很可能给自己惹来麻烦,虽说在座的多数都是朋友,私人情感都比较好,可圈子里的规矩,大过天!      “宋叔,您就甭提这个了。”      秦重锋苦笑道。      宋觉非似乎恍然大悟,在座的女客,似乎还不少的样子,他自己也是带着女伴来的。      “好了,好了,既然我已经来了,那么这场拍卖,也该开始了。”      宋觉非淡淡的道。      牧小草这才从宋觉非身上发现,他身上一直深深隐匿的跋扈之气。      他来了,拍卖就可以开始了。      这说明什么?      他必定是最后来的人,也就是压轴的人。      若是有人来的比他晚,那么这场私人拍卖,他也就没必要参加了,甚至可能让宋觉非的小圈子给排斥出去。      “是。”      拍卖行的人,恭敬的应道。      秦重锋、秦烨、宋觉非、牧小草四人坐在一起,秦重锋对于牧小草十分的感兴趣,却忍着没有搭话。      他心里也在琢磨,宋叔和牧小草的关系,姜老爷子重视的人,宋叔应该没胆子下手吧?      瞧瞧牧小草略显得单薄的身材,秦重锋觉得自己的判断,应该是正确的。      宋叔的口味,据说蛮重的,这种小清新的丫头,不在他的狩猎范围内。 第六章千金瓷 秦重锋对于牧小草的兴趣,显然比对于拍卖会的兴趣来的大。 他到底还是个飞扬跳脱的年轻人,对于古董这种老头子玩的东西,兴趣不大,若是说玩儿,他更喜欢玩儿翡翠。 翡翠的赌性,才符合他的爱好。 一块翡翠原石,动辄数十上百万,切开来之时,一瞬间可能登上云端,卖出上千万的价值,也可能入了地狱,一下子赔一个血本无归。 他前些日子,在中海的铺子,就切出一块阳绿的冰种翡翠,心中成就感,简直爆棚了。 在他胡思乱想的功夫,拍卖会开始了。 “各位先生,各位女士,大家好。今天的拍卖,就要开始了。本次拍卖,共计拍品五十件,正合大衍之数。现在送上第一件拍品。” 拍卖师的发言很简单。 毕竟在座之人,都是贵人,他若是还像平时那般炒气氛,怕是要惹得人家不快,到时候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拍卖师说完,一个身着大红色旗袍的美女,便推着一辆小推车,来到拍卖师身侧,在小推车上,还覆盖着一层明黄色的布匹,布匹之上绣着复杂的花纹,显得十分的贵气。 拍卖师揭开黄色布匹,牧小草赫然发现,布匹之下,乃是一件瓷器。 “各位,第一件拍品,乃是南宋官窑葵瓣洗,相信大家已经知道它的珍贵了。” 拍卖师解说道。 “啧,这玩意儿她也能弄到,真是了不得。” 秦烨啧了一声。 牧小草对于古董,依旧是一知半解,不过听秦烨如此说,想来这东西该是很贵重的了。 “起拍价,一百万!” 拍卖师道。 身着红色旗袍的美女,推着小车在众人的桌案前巡回了一圈,来人有自己鉴赏的,也有让随行的专家看的,不过大多数人,对于这件葵瓣洗都很感兴趣。 待旗袍美女将推车推到牧小草这一桌前之时,牧小草征询的看了宋觉非一眼,宋觉非微笑点头。 牧小草小心翼翼的将葵瓣洗抓在手里,电子声果然如期响起。 “南宋官窑葵瓣洗,真品,略有破损。” 牧小草长呼一口气,将葵瓣洗放回原处。 “呵,可惜有点破损了。” 牧小草望着葵瓣洗边缘的裂口,语气之中充满了可惜的意味。   秦烨若有所思的看了牧小草一眼,道:“确实很可惜,南宋流传下来的龙泉瓷,已经不多了。当时的战乱,可是让咱们老祖宗的一大批宝贝遭了殃。若是这葵瓣洗品相完好,那么起拍价至少要翻十倍!”      “不得不说,宋徽宗是个文艺皇帝。”      秦烨又叹道。      “呵,又在调戏古人了,怪不得姜老总是骂你。”      宋觉非笑道。      “其实,我觉得秦先生说的也不错,宋徽宗的确是个文艺皇帝。不说他在书画上的贡献,如瘦金体的创造,单单说他对于瓷器鉴赏,就足以让后人汗颜了。若不是他,怕是名动千古的青花,也不会来到世上了。”      牧小草略有些慨叹的道。      众人闻言,却是相视一笑,这丫头确实挺有意思。      在座之人,大多都是眼光毒辣的,完好的瓷器是一回事,残破的瓷器,又是另一回事,这件本该粗光彩夺目的瓷器,最终仅仅以五百万成交。      由此可见,秦烨的眼光也是很准的,他一早断言,若是完好,这件瓷器起拍价要翻十倍。      而实际上,这件瓷器确实是有一件完整无损的,在前不久的一场拍卖会上,生生拍卖出了五千万的高价!      宋觉非对于这件瓷器,似乎并没有多少兴趣,并未参与竞价,这件葵瓣洗,最终被邻座的一位中年男子拍走,看他爱不释手的样子,显然是真正的收藏家。      第二件拍品,是一件青云龙纹端砚,砚缘浮雕有云龙纹,刀法细腻流畅,砚堂凸起边线,线条十分柔和,有蕉叶白,微尘青花等珍贵石品,为端溪水岩子石。      好漂亮的砚台!      牧小草喜欢的紧,不过很快,便放弃了。      这块砚台,不过三五分钟的时间,就被炒上了天价。      “说到底,还是这砚台的主人,给它添了光彩。这砚台,是中山先生用过的。”      宋觉非幽幽的一句话,道明了砚台的价值所在。      中山先生,乃是国父,他用过的砚台,哪怕是在普通,其收藏价值,也是不菲的。      接下来的拍品,五花八门,也有宋觉非看上的,花了近五百万,拍下了一座品相极佳的大明宣德炉。      按说这宣德炉的价值,不止于此,不过想来,若非真的是爱极了,怕是也没人愿意和宋觉非争抢东西。      秦烨则乐颠颠的把玩着手中的鸡血石摆件,显然他对于石头,更加钟爱一些。      秦重锋兴趣缺缺,困的直打哈气。      若非此次乃是秦烨硬拉他来,加上遇上了宋觉非,怕是一早就开溜了。      “接下来,是十三号拍品,子冈玉观音!”      轰……      一下子,会场先是一阵哗然,紧接着便是寂静。      “陆子冈大师的玉观音?”      宋觉非也有些兴奋。      子冈玉,乃是玉雕中的极品,单论雕工,天下几乎无出其右者,何况子冈大师,乃是玉雕匠人的祖师,单单这份纪念意义,就足以让喜爱玉雕的人疯狂。      子冈大师存留在世的作品绝对不多,他一身的本领,更是失传,这更给子冈玉增添了几分奇幻色彩。      旗袍美女,在这里工作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讨人喜欢。      贵人们都是笑眯眯的瞅着她……推车上的子冈玉观音,皆露出沉迷之色。      “子冈玉观音,无底价!”      拍卖师适时开口。      “二百万!”      这是位心急的贵人。      “二百二十万!”      紧接着,又有人竞价道。      子冈玉的魅力,果然是少有收藏者可以抵挡,毕竟它代表着玉雕的高峰。      饶是宋觉非涵养甚佳,可是遇上真心喜爱的东西,却也忍不住竞价。      “二百六十万!”      宋觉非直接就加了三十万。      此时,这座子冈玉观音,还未传到他跟前,不过在座之人,大抵都是有眼力的,何况也带来了不少精通古董的专家,他认定这的确是子冈玉的真品。      子冈玉存世之稀少,造型之精美,在宋觉非所见的古董之中,乃是精品中的精品,他如何舍得这东西失之交臂?      “二百九十万!”      秦烨也忍不住了,也加了三十万。      秦重锋撇撇嘴,这玉雕美则美矣,历史价值也是有的,可也犯不着如此失态吧?      推着小推车的旗袍美女,正好将小车推了过来,秦烨接过子冈玉观音,那是个爱不释手呀!      而在他一旁的宋觉非一早就忍不住了,如果不是怕亵渎了神物,他说不准会一下子从秦烨手中将之抢过来。      秦烨依依不舍的将子冈玉观音交给宋觉非,宋觉非小心翼翼的接过,用手摩挲着子冈玉观音,手都有点发颤了,依他多年的经验,这的确是子冈大师的传世之作!      “三百万!”      和宋觉非合得来的,身份足以被青睐的,大抵都是一些真正热爱收藏的主儿,见到真正的宝贝,都已经隐忍不住了。      即便是宋觉非,他们也不会让的。      当然,他们实际上已经让过了,毕竟大明宣德炉他们也都很喜欢,若不是这场拍卖的物件来历都不算多么光彩,大明宣德炉这样的宝贝,足够拍出更高的价钱。      “三百五十万!”      宋觉非含笑道。      经过宋觉非的手,牧小草才得到了欣赏子冈玉观音的机会。      刚一入手,牧小草便惊呆了。      “金仿子冈玉,现代品!于观音右耳内,有金字标记!”      牧小草将子冈玉观音端详了半天,借助目力,终于在子冈玉观音的右耳内,十分不起眼的地方,发现了一处细若蚊蝇的雕刻。      凭借肉眼,牧小草甚至分不清这个雕刻到底是什么。      不过凭借电子眼的探知,牧小草觉得,这定然就是所谓的金字标记了。      毕竟子冈大师在子冈玉观音之上留下的“子冈”标记,乃是在子冈玉观音的底座上,是以篆书书写的。      “八百万!”      在牧小草愣神的这功夫,宋觉非已经将价格生生抬到了八百万!      牧小草陷入了纠结之中。      她心中明晰,宋觉非对于这件子冈玉观音,几乎是势在必得,可这明明是一件仿品,他若是买回去,岂不是要亏八百万甚至更多?      这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宋觉非到底和姜老交好,而且刚刚和自己做成一笔生意,对于自己也不错,按说算得上是熟人了。      若是眼见他被坑,牧小草良心上,怎么也过不去。      而且,她还不能拆穿这西洋镜,她可不是大纨绔宋觉非,若是让这场拍卖会的主办者给记恨了,那可就只有吃不了兜着走了。      怎么办?      牧小草陷入了两难境地。      最终她还是拗不过自己的良心,一把扯过宋觉非的手,在他掌心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宋觉非正要继续竞价,却让牧小草给弄愣了,她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了?”      他凑在牧小草耳边,轻声道。      反正竞价正如火如荼,他只需要最后来个一锤定音就好了,所以并不着急。      牧小草脸颊微红,凑在宋觉非的耳边,道:“金仿!” 第七章翡翠毛料 “金仿?” 宋觉非的心,猛地一突突。 若是说玩古玩的最怕什么,怕是就是打眼了。 若是交个七八十万的学费也就算了,最多丢丢人而已,子冈玉可不是什么便宜货色,若是想买到手,怕是至少也要上千万。拿上千万交学费,不算伤筋动骨,可是这脸面却是真的丢光了。 宋觉非是内行人,自然听说过金仿。 金仿乃是业内,子冈玉最出色的仿品,国内的大家们,最多也只有三五人可以辨别金仿的子冈玉。 金仿之祸,在业内近乎洪水猛兽。 不过让宋觉非奇怪的是,牧小草不过是一个小丫头,哪儿有可能辨别金仿? 难道说? 是姜老爷子? 不过也不对呀!姜老爷子确实拥有辨别金仿的眼力,可他毕竟未曾亲临,如何知晓这子冈玉乃是金仿? 还是说,这丫头在忽悠自己? 宋觉非心中寻思,又觉得不对,这丫头和自己关系还算不错,何必蒙骗自己?自己得不到这子冈玉,说不准还会迁怒于她,她又何必担着风险? 姜老爷子看重的人,人品应该是不错的,断然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那么,她又是如何辩解子冈玉的呢? 再想想前段时间从牧小草手中匀来的鼻烟壶,他觉得心乱如麻。 一时间,宋觉非有些迟疑了。 牧小草则不再言语,毕竟该说的,她已经说了,若是宋觉非相信她,那么是他的幸运。 若是宋觉非不相信,那么就是他自己的问题了,到时候交上上千万的学费,让业内人士嘲笑,也和她牧小草没半点关系,毕竟她已经仁至义尽了。 宋觉非心中踟蹰不已,最终一咬牙,放弃了子冈玉观音。 “我放弃。” 宋觉非淡淡道。 牧小草眼眸一亮,心下却是有些欢喜。 不论是谁,都喜欢被人信任的感觉,牧小草也同样。 此时,子冈玉观音已经被炒上了一千一百万的高价,秦烨本想继续叫价,却让宋觉非拦住了。 秦重锋若有所思的看向牧小草,他自然看出,定然是牧小草在宋觉非耳畔说了什么,才让宋觉非放弃,看来一切的根源,还在这个女人身上。 秦重锋忍不住仔细打量牧小草,发现女人其实看起来还真挺顺眼。 白白净净的,身材并非那种火爆的,也算凸凹有致,脸蛋儿很清纯,身上有一种清新的气息。 “大概,是个好女人吧!”   秦重锋心想。      都说一个女人,若是对于一个男人起了好奇心,那么这个女人离沦陷也就不远了。      男人也许不同,但是对于一个让他有神秘感的女人,他也同样会产生兴趣,这种兴趣,将会带来什么,倒是有点说不准,不过定然会产生一些有趣的化学反应。      牧小草自然不知道,她已经让一个世家子盯上了,依旧紧盯着拍卖的各路宝器。      子冈玉观音,最终以一千三百万成交,买家是个官商,不过很不幸,他买到的是赝品,当然若是没人发现,他买到的依旧是子冈玉。      金仿的技术,登峰造极,某种意义上,除了没有历史的积淀,也称得上是十分高妙的艺术品了。      不过金仿,并非单纯的雕刻品,其中还含有其他多种的造假法,比如做旧。      下一件拍品,是一件龙帝足,是个小件的摆件,宋觉非没什么兴趣。      “小草,能和我透漏下,你是怎么看出那是金仿的么?”      宋觉非道。      他这么说,也就等于他相信牧小草了,并没有要反悔的意思。      每个席案之间的距离颇远,若是一桌人小声说话,那么其他席案之上的人,是发现不了的。      这一桌,都是信得过的人,所以宋觉非也未曾隐瞒什么。      他其实心里已经和猫抓一样了,他是玩古董的,对于金仿可谓是如雷贯耳,今日能见到,还好悬没买进手里,这让他觉得十分的刺激。      当然,他心中还是有些疑惑的。      秦烨听到宋觉非的话,这才明白,为何宋觉非会阻止自己竞价。      他忍不住用探寻的眼光看了牧小草一眼,姜老爷子是当时大家,对于古董的鉴定,几乎是华夏的扛鼎人物,莫非这丫头乃是姜老爷子的弟子?      若是她是姜老爷子的弟子,那么对她的态度,就要变一变了。      姜老爷子虽说是在中海养老,可是他儿子,如今在京都可是手眼通天的大人物,也许一个不小心,将来也有可能登基坐殿的。      若是牧小草成了姜老爷子的弟子,若是论起辈分来,还是那位的姑姑?      啧啧……      还真是够乱的。      “眼力!”      牧小草轻声道。      “眼力?你不是对古董一窍不通么?”      宋觉非道。      牧小草扫了他一眼,道:“那您还敢信我?”      “呵呵……”      宋觉非笑而不语。      牧小草觉得,和中年人沟通,果然有很麻烦,索性开口解释道:“我说的眼力,并不是对于古董的鉴赏,而是我的眼神好。我在子冈玉观音的耳朵里,发现了一个字——金!”      宋觉非闻言,一下子愣了。      若是有这个金字,他一早应该发现了呀?      他看子冈玉观音的时候,可是十分仔细的,玉观音的耳朵,他也仔细的看过,却并未发现所谓的金字。      “你不是近视么?”      宋觉非指了指牧小草的眼镜。      牧小草白了他一眼,道:“那是平镜,因为一些原因,形成的习惯。我并不是近视。”      她其实也不清楚,她很小的时候,母亲就给她戴眼镜,渐渐的也就形成了习惯,镜片都是母亲从家乡寄过来的,很耐用,她一直也没换。      “我记得,是有一点刻痕,但是肉眼几乎看不清楚。”      秦重锋开口道。      秦烨闻言,也开口道:“重锋从小视力就极佳,甚至被他们一起玩儿的那些小子戏称为“鹰眼”,是出了名的。既然他说看到了刻痕,那么定然是有的。这么说来,牧小姐的视力,甚至要比重锋还要好。”      宋觉非深深的看了牧小草一眼,心中大抵明白了姜老爷子的意思了。      混古董行、玩古玩,最是考教眼力,若是牧小草的眼神儿,比所谓的“鹰眼”还好,能够看清自己甚至都分别不出的篆刻,那么她自然是有本事成为姜老爷子的弟子的。      什么是天赋异禀?这就是天赋异禀!      牧小草不知道,她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混了一个天赋异禀的名头。      当然,即便是她知道,怕是也会一笑而过。      她就不信了,事后宋觉非还能拉着她去检查视力去。      对于秦重锋的发言,倒是让牧小草对于这个人有了点印象,似乎是个挺好的人。      黑发如墨、鼻梁高挺、皮肤白皙,相貌俊朗、身材修长,谈吐得体,几乎是完美的世家子了。      当然,牧小草对于所谓的世家子,并没有什么兴趣。      世家,离她太遥远了。      过了这一茬,牧小草在一行人的地位,无形中拔高了不少,剩下的拍品,他们有意无意的都会让牧小草看看,观察牧小草的反应。      牧小草知道,锋芒毕露可不是什么好事,索性也就装傻充愣。      好在剩下的拍品,大多都是真品,赝品还真没几个,想来这次拍卖的货源,还是十分地道的。      审视了牧小草半天,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没弄清楚,宋觉非三人,也就不再计较了。      天下值得他们想的事情太多了,何必执着于一人,执着于一时?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有意无意之间,已经将牧小草和姜老爷子联系在一起了,既然是那位老爷子看重的人,有点奇特的本事,也就不足为奇了。      在秦重锋的哈欠声中,拍卖总算结束了。      在座诸人,大多数都拍下了一两件,可谓是心满意足。      “各位先生,各位女士。为了庆祝此次拍卖的成功,皇甫女士拿出了自己前段时间买的四十余块翡翠毛料供大家挑选,作为纪念品。”      拍卖师道。      一说起翡翠毛料,秦重锋一下子精神了。      “哈,我就说皇甫阿姨不会那么无趣么!”      秦重锋大笑道。      “小心别让你皇甫阿姨听去了,不然你小子就等着她收拾你吧!”      秦烨淡淡道。      秦重锋耸耸肩,道:“哎呀,都习惯了。”      “果然是个记吃不记打的小子。”      秦烨摇摇头,一副这孩子没法教育了的样子。      牧小草在一边看得有趣,果然是人以群分,他们即便是贵人,却也爽朗的可爱,怪不得会走在一起。      对于翡翠毛料,牧小草知之甚少,她只知道女孩子家大爱的翡翠,就是从毛料里切出来的,剩下的基本上就是一无所知。      “你小子也不必太过高兴,你皇甫阿姨,可不是吃亏的主儿,今日拿出四十多块毛料让咱们选,我估计是那批全赌的毛料,品相不算好,估计切不出高绿来的,种水最多也就是豆青种。”      宋觉非心情似乎也挺不错。      牧小草已经听迷糊了,什么“高绿”、“豆青种”、“全赌毛料”,她却是半点儿都听不懂。 第八章陡然昏迷 “呵,找个乐子罢了。” 秦重锋不以为意。 他喜欢的是赌石的刺激,对于钱财,他并没有太多的感觉。 再说依照他对于皇甫阿姨的了解,她也不会那么小气,说不定在全赌毛料之中,他还能找到高绿的翡翠呢? “咳,你们呀!背后说女士的坏话可是不好的哟!” 淡漠的嗓音,在众人背后响起。 秦重锋三人的脸,一下子都僵在那里,看得出都挺尴尬的。 牧小草回过身,却见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正似笑非笑的看向秦重锋三人。 妇人美的很高洁,仿佛湖中盛开的水莲花,可远观,却不可亵玩。 若是牧小草想的没错,这妇人怕就是秦重锋口中的皇甫阿姨了。 “哈哈……你在呀!” 宋觉非打了个哈哈,厚着脸皮做欢迎状。 “皇甫阿姨,你好。” 秦重锋赶紧打招呼。 妇人点点头,微微一笑,转头看向牧小草,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道:“我叫皇甫红竹,是观澜茶园的主人。” 牧小草赶忙点头,道:“我叫牧小草。” 皇甫红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道:“你不是姓牧野么?” 牧小草苦了脸。 牧野杉菜这名字,真是害人不浅。 怎么连皇甫红竹这样的贵妇人,都遭了它的荼毒? “咳,我的确姓牧。” 牧小草不卑不亢的道。 皇甫红竹点点头,略有些遗憾的道:“也许是我看错了。” “看错了?” 宋觉非插口道。 “嗯。她长得很像我一位故人,她是姓牧野的。” 皇甫红竹道。 姓牧野的? 宋觉非心中悚然,莫非是那一位? 按说她该是二十五年前就罹难了,不然也不会发生京华之乱了。 秦烨一下子,脸色也不好看起来。 他也是知道当中内幕的,若是说牧小草和她牵扯上关系,那么可就复杂了。 二十五年前的事情,如今已经没人追究了,那是因为当事人都死了,可若是他们没死呢?牧小草的年纪,可不还没到二十五岁么? 不可想,不可说。 秦烨心中暗自告诫自己。 “呵,也许是我眼花了,你们不要多想。” 皇甫红竹道。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凝。 五人之中,也唯有秦重锋和牧小草茫然无知。   不过牧小草敏锐的感觉到,不论是秦烨、宋觉非、还是皇甫红竹,看她的眼光之中,都有了一些不同,可具体哪里不同,她也分不清楚。      毕竟,他们本来因为姜老爷子,对于自己就很不同了。      “小秦子,我听说你喜欢赌石?”      皇甫红竹笑道。      秦重锋一听赌石,眼睛都亮起来了,道:“感觉挺好玩的。”      “挺好玩?不错,赌石这东西,玩玩可以,但是切记不要沉迷。你家家大业大,但毕竟不是你的。若是败家败多了,保不准将来也就和宋觉非这个大纨绔一样了。”      皇甫红竹告诫道。      “我怎么了?”      宋觉非皱皱眉。      你说教育孩子就教育孩子,为什么还能和他扯上?      反正他就是大纨绔了,怎么着?      “徐老蔫正磨刀霍霍呢!你最新还是小心点,省的让人家踩了。”      皇甫红竹却并不在乎宋觉非不高兴,反而如此道。      “咳咳……这事儿和小孩子提什么。”      宋觉非老脸一红,却是不敢和皇甫红竹抬杠了。      秦重锋在一边偷笑,徐老蔫是泰昌徐家的长子,有一个貌美的老婆,前段时间遇上了个风流倜傥的大纨绔,而后产生了一场缠绵悱恻的深层接触。      这些事情,他可都听说了,这也是他知道,宋觉非对于牧小草没什么兴趣的原因。      她缺了一种属性。      “呵,不提不提。你们刚刚说我小气是不是?先看过我的翡翠毛料,在下定论哟!”      皇甫红竹占尽了上风。      宋觉非和秦烨都是老油子了,脸皮厚的子弹都打不穿,兴致勃勃的随着皇甫红竹就去看翡翠毛料。      牧小草和秦重锋对视一眼,也跟了过去。      “牧小姐,你对翡翠感兴趣么?”      秦重锋道。      牧小草笑了笑,道:“哪儿有女人对翡翠不感兴趣?”      秦重锋闻言,哑然失笑,他这不是废话么?      都说珠宝是女人的第二生命,人家牧小草也不是纯爷们,当然喜欢翡翠了。      正谈话间,一行人就随着皇甫红竹到了库房。      库房的设计,十分的安全,显然里面装的,并不是宋觉非口中廉价的翡翠毛料。      在库房中,翡翠毛料,一块块堆放着,还真应了宋觉非的话,大多是全赌的,当然也有半赌。      “如何,品相都不错吧?”      皇甫红竹含笑道。      秦重锋的眼睛,已经不够用了,很兴奋的在赌石之间巡回,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兴奋无比。      “牧小姐,对于翡翠毛料,看来不是很感兴趣呢。”      皇甫红竹见牧小草并未挑选,微笑道。      “不是不感兴趣,而是一窍不通。”      牧小草看着这些形态各异的石头,苦笑道。      “所谓神仙难断寸玉,真正懂的人又有几个呢!”      皇甫红竹似乎很欣赏牧小草的诚实,微笑着说道。      秦重锋此时,已经从开始的热乎劲儿里脱离出来,含笑给牧小草解释道:“翡翠是咱们中国沿用的历史名称,它的物名称是硬玉,产于缅甸。从清代中期起,翡翠为清廷所器重,清代末期又受慈禧太后的喜爱,而成为“帝王玉”。尤其是翠绿色的翡翠,已成为中国四大珠宝——珠、宝、翠、钻——之中的一种。”      “这小子,又在掉书袋了。”      宋觉非撇撇嘴。      秦重锋这小子,对于翡翠赌石的痴迷,由来已久,对于翡翠的源流,也十分的了解,却偏偏有个人来疯的毛病,好为人师。      牧小草对于翡翠不了解,他自然乐得给她解释。      不过,这小子今天,似乎有点不对头呀!平时,他可没这么快脱离翡翠赌石的诱惑。      “天然产出的翡翠,都是致密的鹅卵石状,块头有大有小,大的重达几吨和十几吨,也有很小的。外表大都有一层皮,也有没有皮的。表皮分两种,一种是很粗厚的皮,手摸上去很搓手,是沙砾黏接状,呈黄土色,称为“土籽”或“新坑”。另一种是细薄皮,光滑如卵石,干石性。外皮颜色从深黄到褐黑色都有,皮下有红线,称为‘水籽’或‘老坑’。”      秦重锋指着入眼的翡翠毛料道。      “哎呀,谁要听你这些理论?有能耐,给牧小姐弄一块高绿的翡翠才是!”      宋觉非起哄道。      “就是,就是!”      秦烨也道。      秦重锋闻言,看了牧小草一眼,道:“牧小姐,咱别理这两个老头子,和我去看看石头怎么样?”      牧小草忍不住笑起来,她也算是个小美人,这些年遇上不少搭讪的人,却是第一次有人这么搭讪。      和我去看看石头怎么样?      啧啧。      不过牧小草对于翡翠毛料,还是挺感兴趣的,反正皇甫红竹也说了,凡是客人,都能在这些毛料之中,选取一个带走,当然也可以在这里切开。      牧小草点点头,道:“好!”      见二人离开,皇甫红竹才皱眉道:“这样好么?”      宋觉非眼眸幽深,再也见不到平日里的纨绔气息,淡漠的道:“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谁如果翻旧账,就打到他不敢翻为止!”      秦烨道:“其实,还不能确定。她们也仅仅是相似而已,算不得什么。若是你不提,我和觉非根本都没意识到。要不要查一查?”      皇甫红竹长叹一声,道:“查一查也好!她已经步入了这个圈子,提前做准备也好。”      牧小草自然不知道,仅仅是因为相貌相似,就给她的生活,带来了巨大的波澜。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这样的波澜,反而是无法发现的,想来也不会影响她的生活,但是她命运的轨迹,却在不知不觉的变化着。      秦重锋和牧小草,在一堆堆的翡翠毛料之中打转儿,在秦重锋的解释下,牧小草对于翡翠赌石,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据秦重锋说,这些翡翠毛料的表现都不错,但是价值却不会很高,最多也就是冰儒种。      对于翡翠毛料的种水,是秦重锋解释的最多的,真正最值钱的,还当是老坑玻璃种帝王绿,掏出一副镯子,就能买数百万。      也有许多人即使切出了帝王绿翡翠,也不舍得卖出去,是要留下做传家宝的。      翡翠毛料,有大有小,牧小草临近正好有一块大约人头大的翡翠毛料,是全赌的毛料。      她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毛料,电子眼的机械音,陡然在她耳边响起。      “发现电子眼进化能源,是否吸收能源?吸收能源,电子眼一次进化,可开通翡翠原石鉴别系统。”      牧小草一怔。      “吸收,还是不吸收?若是吸收了,会不会这块石头,一下子就没了?那我该怎么解释?”      牧小草一时间,心乱如麻。      “请宿主放心,电子眼仅会这块石头上的进化能源,并不会打乱它的原子序列,所以并不需要担心这块石头会发发生变化。”      哎?      可以对话?      “电子眼不是说是文物管理局的么?怎么还有翡翠鉴别功能?”      既然可以对话,牧小草就忍不住问道。      “本产品,是最新款电子眼,拥有古董鉴别大师、赌石大师、梦幻医者,三大应用系统。古董鉴别,是常备基础功能,并不需要进行进化便可以获得。赌石大师、梦幻医者,两个系统,则需要特定的能源,才可以进行开启。”      电子眼如是答道。      “那么,进化能源是什么?”      牧小草道。      “特定的自然能源,由于系统记录损坏,无法告知。”      “问答系统,即将关闭,请问是否升级进化?”      电子眼的声音,依旧刻板。      牧小草闻言,道:“升级!”      “升级进化开始!生物电链接……宿主意识屏蔽……升级……”      牧小草一下子失去了意识,在她摔倒前,感觉到自己被人拥入怀中,十分的温暖。               第九章翡翠帝王      从昏迷中醒来,牧小草入眼的是墙壁的白色。      该是在医院吧?      牧小草心中如是想道。      在她最后的意识中,记得是被人抱住了,怀抱很温暖,很有力。      她侧过脑袋,却是正见秦重锋在床沿打瞌睡,显然他在此已经守候了一会儿了。      牧小草忽的有点感动,二人也不过是萍水相逢,能做到如此,说明此人真的是不错。      “哎?你醒了?”      秦重锋本就是半睡半醒,隐约间看见牧小草醒来,一下子就清醒了。      “嗯。”      牧小草点点头。      秦重锋微笑道:“我去叫医生。”      说罢,便离开了病房。      不一会儿,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大夫,就随着秦重锋来到病房。      看他的神色,似乎也没睡好,强打着精神,想来秦重锋他们的身份,该是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医生,您看看,她怎么样?”      秦重锋道。      医生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病人的身体,还是有点虚弱,但是已经没有大碍了。”      “呵呵,谢谢医生。”      秦重锋很客气的道。      医生赶语气郑重,道:“这是我们的本分。”      待医生离开后,牧小草笑了笑,道:“至于么?又不是什么大事。”      秦重锋肃然,道:“还不是大事?你都昏迷了两天一夜了。送来的时候,经过医生检查,他们愣是查不出一点毛病,只说你是睡着了,把我们都气坏了。”      他却没说,因为他们气坏了,整个医院凡是数得上名号的领导,也都两天一夜没敢睡觉。      若是她再不清醒,怕是就要送到京都的解放军总医院去了。      牧小草苦笑,她哪儿知道电子眼的进化,会把她的意识给屏蔽了,好在经过两天一夜的时间,电子眼进化完毕,她又获得了一样神奇的本领。      牧小草躺着说话觉得不太舒服,想支起身子,却发现两天一夜的沉睡,让她的身子变得很僵硬,移动还真有点困难。      正待她调整姿势的时候,秦重锋轻轻揽住她的双臂,小心的将她扶起来,又在她身后放了个靠垫,没想到这个世家子,还挺体贴。      牧小草这才来得及看看周围的陈设,发现她所在的病房,大概是医院最好的病房了,不论是摆设,还是设备,都十分的讲究。      “你先歇着,我去给姜老他们打个电话。这两天,姜老爷子可担心坏了。”      秦重锋道。      牧小草点点头,仔细回想,她忽然有种恍如梦中的感觉。      短短几日之间,她的生活,似乎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接人待物,都已经不同了。      在秦重锋打电话的功夫,大夫又过来了一次,随行的还有几个小护士,带来了医院的病人餐。      大约过了几分钟的功夫,秦重锋笑吟吟的回来。      这会儿牧小草正在狼吞虎咽,这两天一夜,耗费了她太多的精力,实在是饿坏了。      秦重锋看着牧小草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      牧小草噎了一下,秦重锋身手递过水杯,道:“慢点吃,也没人跟你抢。”      牧小草闻言,脸颊微红,她可真丢人了,怎么好像饿死鬼投胎一样。      大约十多分钟的时间,清淡的病人餐,就让牧小草一扫而光了,她还有点意犹未尽。      “要吃个苹果么?”      秦重锋从果篮中取出一个红彤彤的苹果,含笑道。      牧小草点点头。      “呵,不行的!饭后至少也要半个小时才能吃,不然会影响消化的。”      秦重锋哈哈一笑。      牧小草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既然饭后不能吃,他没事儿说个什么劲儿?      秦重锋掂量着苹果,居然自己咔咔的吃了起来,让牧小草在一边看着,也不知是不是在故意气人。      “小气。”      牧小草嘟囔道。      秦重锋闻言,白了她一眼,道:“知道我为什么作弄你么?”      牧小草有点迷糊,摇摇头。      “你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你知道么?你晕倒前,拿到的那块毛料,皇甫阿姨已经给你切开了。你猜,切出了什么?”      秦重锋吊胃口道。      牧小草摇摇头,道:“不猜!我又不懂翡翠。”      秦重锋见牧小草毫无兴趣的样子,叹息道:“就是因为你不懂翡翠,我才郁闷啊!现在宋叔和我,对你的运气,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这关运气什么事?”      牧小草觉得,她似乎又撞大运了。      “这还不是运气?不懂古董,可一下子就捡了一个大漏。不懂翡翠,一下子切出了玻璃种帝王绿来!”      秦重锋语气蛮夸张的。      玻璃种帝王绿?      牧小草一下子也吓到了。      她这运气,还真有点邪性了。古董还好说,她是在电子眼的提示下,才捡漏的。可是这翡翠,她可是半点提示都没收到,不过说来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在这块原石上,她获得了让电子眼进化的自然能源。      若是说这块原石,没有它不凡的地方,牧小草绝对是不信的。      莫非,所谓自然能源,就附着在玻璃种帝王绿上?      “真的假的?”      牧小草道。      “当然是真的了,你这运气,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秦重锋一脸羡慕。      他玩赌石好几年,最好的成绩,也就是切出过阳绿,帝王绿那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若是想切出帝王绿,那需要的不仅仅是经验、运气、还需要命中注定的机缘,一般赌石师傅一辈子,可能也切不出一颗来。      然而切出一颗,就可以保一辈子无忧了。      二人聊了一会儿,秦重锋估摸着时间也到了,从果篮中再次拿出一颗苹果,抓在手中,便开始削皮。      啧啧。      惨不忍睹。      好好的苹果,削的和遭遇了史前灾难一样,东凹一块,西凸一块,整个就是个行为艺术品。      若非他下手极为认真,眼眸也紧盯着苹果,仿佛在雕琢艺术品一样,牧小草还真会以为这小子又在消遣自己。      “喏,给你。”      花了半天,秦重锋终于把弄好了。      望着手中的行为艺术品,牧小草觉得,她真心找不到什么地方下口。      “吃啊?是不是太感动了?”      秦重锋道。      “我只是想知道,苹果胡该怎么吃好。”      牧小草白了他一眼。      牧小草这会儿,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手指也不在僵硬,随手也从果篮里拿了一个。      “把水果刀给我。”      牧小草道。      秦重锋闻言,将水果刀递给牧小草,笑道:“说不定,你还不如我呢!”      牧小草没理他,接过水果刀,便开始给苹果削皮。      “这双手,真好看。”      秦重锋看着牧小草削苹果皮的手,心中暗想道。      他见过许多女孩子的手,有纤细的、修长的、胖乎乎的,却从未见过如此灵巧的。      水果刀在牧小草手中,好像是如臂使指一样,轻易的划动,作螺旋状,削掉的苹果皮,压根就没断。      “看傻了吧!”      牧小草得意的抓着那条苹果皮道。      “嘁,有什么难的。”      秦重锋不知怎的,像是小孩子一样,也开始削苹果皮。      牧小草也不说他,反而兴致勃勃的看他削皮,在一边还咔咔的咬着苹果。      大约又过了十几分钟,宋觉非、秦烨、皇甫红竹,都来到了病房。      “哎?你这是在干什么?”秦烨瞧着秦重锋脚下的一片苹果皮,古怪的道。      “削苹果呀?”      秦重锋嬉笑道。      “赶紧收拾干净,像什么样子。”      秦烨道。      “呵,小秦子,不错么?来,给宋叔我也削一个尝尝。”      宋觉非在一边,暧昧的道。      “都一大把年纪了,凑什么热闹。”      皇甫红竹横了他一眼。      而后皇甫红竹从手袋中取出一个大约巴掌大的盒子,递给牧小草,道:“这个给你。”      牧小草接过盒子,打开一看,赫然是一块翡翠!      这块翡翠透明度很高,质地明亮、清澈、细腻。      绿色色正,色浓,与祖母绿一样,感觉绿中泛出蓝色调,但不偏色。      这就是帝王绿,是翡翠中颜色最好、价值最高的绿色,也称“祖母绿色”,给人以高贵之美感。      牧小草手中这块,还是玻璃种的帝王绿!      清澈的质地之中,浓艳的绿色,仿佛要滴出水来,让牧小草移不开眼睛。      “帝王绿!果然名不虚传。”      牧小草赞叹道。      “这块帝王绿,可以掏出两副镯子,加上三四个戒面的样子。估价大概在两千万左右。”      皇甫红竹笑道。      牧小草忍不住手就是一抖,把两千万抓在手里的感觉,真是……      不过很快,牧小草就调整过来了。      “你是如何打算的?是自己收藏?找人掏出镯子戒面,还是卖出?若是你要卖,我可以收的。”      皇甫红竹道。      “这个……”      牧小草思忖半晌。      玻璃种帝王绿,乃是极为难得的翡翠,若是这么卖了,她还真有点舍不得。      可这东西,毕竟是奢侈品,她留着,也没什么大用。      “卖给您好了。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牧小草道。      “嗯?”      皇甫红竹有点意外。      “玻璃种帝王绿,很难得,也许我再也遇不到这样的翡翠了。所以我想请皇甫女士请人给我做一副耳环,我想送给我母亲。至于耳环的钱,可以从那两千万中扣除。”      牧小草道。      皇甫红竹这才恍然,还真是个孝顺的孩子。      不过若是真是她,怕是玻璃种帝王绿,也不会看在眼里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己女儿给自己的东西,哪怕是草环,她也会高兴的不得了吧?      毕竟,她最喜欢孩子了。      “好办,交给我就好了。你的账户给我,随后我把余款打到你的账户里。”      皇甫红竹笑道。      牧小草欣然点头。      母亲一辈子,没戴过什么首饰,她一直想给母亲买个漂亮的耳环,却一直没有机会,今日总算是可以得偿所愿了。               第十章购房偶遇      牧小草醒来后,在医院做了详细的检查,最终医院还是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最终的结果,却让一众医院领导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没出漏子,不然他们的乌纱帽,怕是就要摘了。      医院中的大夫、护士,都在纷纷猜测牧小草的身份,各种说法,可谓是应有尽有。      “都乱猜什么,不用上班了么?”      院长齐明远黑着脸,将八卦之火熠熠燃烧的大夫护士们,统统赶回了工作岗位。      齐明远呼了口气,道:“蒋一生,你来一下。”      蒋一生正是给牧小草检查的医生,他强打着精神,随着齐明远到了院长室。      院长室的陈设,很是雅致,蒋一生坐在紫藤椅子上,神色紧张的看着齐明远。      “蒋一生,你做的很好。”      齐明远嘉许道。      蒋一生赶忙挺挺胸,仿佛聆听指教的模样,这让齐明远很开心,这小子很识相。      “你知道,那个女孩是谁么?”      齐明远道。      蒋一生苦笑摇头,道:“不知道,不过应该是个大人物吧!”      “嗯,绝对的大人物。”      齐明远微笑道。      看他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齐明远赶忙问道:“院长,您认识?”      齐明远贵为院长,在社会上认识不少达官贵人,毕竟谁没个生病的时候?这是他一项引以为豪的事情,毕竟这代表了他的能量。      “我并不认识生病的女人,但是我认识来探病的人。”      齐明远高深莫测的道。      “探病的人?”      蒋一生道。      “达官贵人,不论在何地,都有各自的排序,谁先说话,谁后说话,都是有规矩的。来看她的三个人,有说有笑,似乎都是朋友。但是简单的朋友关系,在他们的圈子里,有时候是不管用的。打铁还需自身硬,若是没有相应的势力,是绝对不能走在一起的。”      齐明远慨叹道。      探病的三个人,他也仅仅认识一个而已。      “嗯。”      蒋一生做洗耳恭听状,当然脸上适时的表现出了他的钦佩,满足了齐明远的虚荣心。      “探病的三人,我只认识一个,就是那个明艳的妇人,她可是个了不得女人,是中海市的地下女皇。”      齐明远淡淡道。      地下女皇?      皇甫红竹!红竹帮!      蒋一生浑身就是一哆嗦,原来这位强人呀!      红竹帮,乃是中海市最大的帮派,上头有手眼通天的人罩着。也有传说,说红竹帮的皇甫红竹,是“天上”某位的情妇。      这些都是坊间的传言,但是却不能不信。      蒋一生思忖了一会儿,明白了齐明远的意思,他这是打算拉自己一把。      有了这次的机缘,齐明远估计很快就会调离这里,更进一步,而自己成了齐明远的人,也许也可以更进几步,也可以当上院长!      权利、女人、财富,唾手可得!      他要付出的,仅仅是忠诚!      蒋一生猛的抬头,认真的看向齐明远,道:“齐院长,我明白了。”      齐明远笑了笑,心中暗道一声孺子可教。      “以后你要擦亮眼睛,若是她再来,你明白的。”      牧小草自然不知,她这一住院,却是给蒋一生带来了飞黄腾达的机会。      华夏人有钱之后,买房置地的习惯,由来已久。      牧小草不算古板,但是也觉得,若是在中海,好歹也要有一块地方落脚才是。      她租的房子之中,有着太多的回忆,她打算彻底忘记。      对于前男友陈辰,她已经没了多少恨意,更多的是觉得可笑,她当初怎么就会喜欢上这么个人?      有才华,比不得真心一颗!      果然,母亲是选择是对的,父亲并不见都少才华,可是却是真心对母亲好,二人活的也许艰辛,却从未抱怨过。      父亲喝多了哼哼唧唧的时候,也不见得是真醉了,只是想和母亲说说话罢了。      “可笑,可叹。”      牧小草叹息一声。      心中思忖着买房的事情,牧小草的书,也读不进去了,索性就放下了,姜老爷子曾说过,死读书,会读坏脑子的。      放下书,给姜老爷子沏了壶茶,牧小草步入正堂。      姜老爷子在玩儿文玩核桃,显得悠然自得。      “老爷子,请喝茶。”      牧小草恭敬的将茶杯递给姜老爷子。      姜老爷子笑了笑,接过牧小草的茶,一饮而尽,吓了牧小草一条。      平日里,姜老爷子都是小口小口抿的,今日怎么这么豪放了?      “小草呀!以后,就不要在这里工作了。”      姜老爷子笑道。      牧小草一愣,心中有点泛酸,老爷子这是赶她走么?      她在中海,举目无亲,朋友也没多少,她一直将老爷子当成自己的长辈看待。陡然听说老爷子要开除自己,这让牧小草有待你接受不了。      也是呀,她现在有钱了,没必要在老爷子这里打小工了。      牧小草有点颓然。      姜老爷子见牧小草呆呆的样子,就知道她想差了,慈和的笑道:“你这孩子,就是爱胡思乱想。你如今也小有资产了,打工之类,也就没必要了。不过你要来老头子这看书,老头子随时欢迎!”      姜老爷子的话,让牧小草精神起来。      “谢谢老爷子。”      牧小草觉得豁然开朗。      “听说你要买房?”      姜老爷子笑道。      “嗯。我想在中海有个落脚的地方,将来把父母也接过来,弟弟明年估计就要来中海上学了,我得给他安排好。”      牧小草欢快道。      能为家里做点事,她真的很开心,不论是父亲、母亲、还是弟弟,对她都太好了,她要回报他们。      “有孝心是好事,不过要多听你父母的意思,人老恋乡呀!”      姜老爷子道。      牧小草点点头,正要说话,却见秦重锋风风火火的开了一辆小破车,来到姜家老铺前。      “姜爷爷、牧小姐。”      秦重锋下了车,很愉快的和二人打了招呼。      “你这个小猴子……”      老爷子见到秦重锋来看自己,很是开心,笑着打趣道。      众人再次落座,牧小草略有些疑惑的道:“你这车是怎么回事?”      秦重锋可是贵公子,开了辆小破车,之中的违和感,简直爆棚了。      “老爹发脾气了,说再不管教我,我就该和宋叔一样了。”      秦重锋苦笑道。      牧小草这才恍然,也是如此,秦重锋他老爹,也许有一日会高卧九重,对儿子管教的严厉些,也正常。      不过牧小草觉得,宋觉非还真挺可怜,他屡屡成为反面教育对象,大纨绔的名声,怕是洗刷不掉了。      “小秦做的不错,孩子就该多磨砺。对了,小猴子,你乐姐过些日子就要从国外回来了,到时候你去接机。”      姜老爷子笑道。      “啊?不会吧!”      秦重锋脸色发苦。      他觉得,还是快些转移话题的好,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听说牧小姐要买房?我陪你去吧?我挺熟的。”      一边说,他还一边对牧小草连连使眼色。      “呵呵,好的。对了,以后叫我小草就好。”      牧小草笑了笑。      姜老爷子是多少年的人精,知道事情不能强求,笑了笑,道:“好了,老头子累了,要休息了。你们去看房子吧!”      二人辞别了姜老爷子,便上了秦重锋的车。      牧小草却是忍不住要栽倒,真是太低调了。      小破车的外观,破旧的一塌糊涂,可是若是坐在里面,却会发现,这是明显的败絮其外,金玉其中。      牧小草感受着座椅的柔软度,发现和宋觉非的那辆豪车,根本就不分伯仲。      再看仪表盘,简单大方,却难掩贵气。      “呵,求宋叔做的假。宋叔说了,纨绔是一种境界。外边那些飞扬跋扈、炫富的家伙,就像穿着衣服的猴子一样低劣,最多也就是土财主,并不是纨绔。”      秦重锋微笑道。      低调的奢华?      牧小草算是见识了。      不过宋觉非,实际上也够无聊的,好好的豪车,愣是给改成小破车,难道打算让秦重锋扮猪吃虎么?      秦重锋说的不错,他果然对于房子挺熟的。      大约花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二人便到了金玉雅苑小区。      今年开发的小区之中,金玉雅苑是条件最好的,当然相应的价格要的也很高。      不过这对牧小草来说,并不是太大的问题。      扣除做翡翠耳环的钱,她还有一千八百万,足够在中海买一套别墅了。      “二位是要买房么?”      一个售楼小姐,殷勤的从售楼部里迎了出来。      她是新来的,到现在一没什么业绩,也不像其他人见牧小草和秦重锋从一辆小破车之中出来而鄙夷。      宁杀错,不放过。      若是在没业绩,她怕是要揭不开锅了。      “嗯,是的。”      秦重锋含笑道。      秦重锋人本身就很俊朗,这一笑却是把售楼小姐给迷了个五迷三道,不过她很快提醒自己,这丫就是个小白脸,搭上没好处的。      秦重锋衣着“普通”,开了个小破车,一看就是个穷小子,再帅也不能当饭吃。      她这回,可是真冤枉秦重锋了,他衣着简单是简单,却一点也不普通,是秦家自己的裁缝做的,市面上根本就没有流通。      售楼小姐将牧小草和秦重锋迎进售楼部,抽出一叠画册,交给二人,道:“这里是现在还剩下的房子的平面图,请二位看看。”      牧小草正在看画册的功夫,却是听到售楼部的售楼小姐们,一个个都喧哗起来。      抬头一看,却是见到了熟人。      黑色的奔驰六百,正停在售楼处之前,车上下来两个人,难得俊朗、女的漂亮,赫然正是牧小草的前男友陈辰和钟玉眠。      钟玉眠,正是剽窃陈辰创意的那位钟氏珠宝的首席设计师。      还真是冤家聚头!      钟玉眠刚步入售楼部,便看见了牧小草,道:“哎呀,我当是谁?这不是牧秘书么?哦,我忘记了,你现在好像在什么杂物店做小工来着!这样的人,也能买起房子么?” 第十一章不打女人 “你们认识?” 秦重锋古怪的看向牧小草。 秦重锋认识牧小草的时间不长,但也知道牧小草脾气很好,想来不会主动与人争执,可这女人上来就夹枪带棒的,瞧那意思,似乎和牧小草有深仇大恨一般。 “不搭干系的人。” 牧小草随意道。 若是搁在原来,她如何也要和钟玉眠斗一斗,可是如今,却觉得迥然乏味。 陈辰见到牧小草似乎有些尴尬,可看见牧小草和秦重锋说话,眼中却闪过一丝怒意。 “哼!本来对你还有些愧疚的,可现在想想,简直是傻透了。这才几天,怎么可能找到新男友?说不定就是在和我交往的时候就已经勾搭上了,给老子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陈辰心中暗道。 “怪不得那么容易就和我分手了,原来已经有下家了。” 陈辰语气不阴不阳,充满了敌意。 “你说什么?” 牧小草冷冰冰的看陈辰。 陈辰让牧小草冰冷的视线看的有些气弱,正想开口却让钟玉眠接过话茬,道:“哟,不错嘛!这才过几天,就找到下家了,不愧是秘书出身,就是会迷惑男人。陈辰,以后你到了公司决策层,我一定给你安排一堆男秘书,让你怎么也花花不起来。” 钟玉眠的话,让售楼小姐们,都议论纷纷。 大多人都被钟玉眠误导,心中编排出一个和事实真相迥然不同的故事来。 “敢情买房的遇上抓奸的了。” “可不是么?不过那个女孩,看起来清清纯纯的,怎么看也不像是狐狸精的样子呀?” “这你就不懂了,男人就吃这一套!” 一时间,议论纷纷。 “你们猜的不错,这个姓牧的,原来是我爸的秘书,因为勾引我未婚夫,被我一脚踢出公司。你们可要小心了,别让你们的男人遇上这个小狐狸精,不然魂儿都会被勾走的。小哥儿,我劝你还是离这样的女人远点,看你的样子,也没多少钱,你是守不住这样的女人的。” 钟玉眠信口开河道。 嗡嗡…… 售楼小姐们忍不住开始对着牧小草指指点点了,什么话都有,是越穿越难听。 牧小草从未想过,有人会这么无耻,颠倒黑白不说,还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陈辰则饶有兴致的看着牧小草,似乎在期待牧小草的反应。 牧小草正待说话,秦重锋却轻轻揽住牧小草的肩头,淡淡道:“既然如此,我就向各位正式介绍一下。” 仿佛参加舞会一样,秦重锋将牧小草拉到大厅正中,拥着牧小草,道:“这位,是我的女朋友牧小草。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比谁都了解,并不需要旁人多说。” 大厅之中的女人,都用一种羡慕的眼神看向牧小草,这样的男友,谁不想要? 在女友最难堪的时候,仿佛白马王子一样,驾临跟前,英雄救美!面对流言蜚语之时,没有半点迷茫、迟疑、不信任,全盘的选择相信女朋友,他的爱,纯粹而干净。 人都是向着弱者的,牧小草此时的情景,无疑的脆弱的一方,秦重锋的表现,又感动了不少人,这下子让很多人怀疑其中有猫腻。 人家小两口恩恩爱爱的在挑房子,你们开着豪车、穿金戴银的进来后,上来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一顿挑衅,到底谁理亏,这还真说不准。 一时间,大厅内的舆论,有发生了偏移,似乎有不少人相信另一种说法。 也许,不过是富贵人家对贫苦人家的欺压而已。 说罢后,秦重锋又拉着牧小草,来到二人面前,道:“现在,请二位收回你们的话。” “收回?你在开什么玩笑?凭什么让我收回我的话?我有说话的权利!” 钟玉眠见污蔑牧小草不成,气急败坏道。 她就是看不惯牧小草,她总觉得牧小草清冷淡漠的眼神,似乎在嘲笑她一样,嘲笑她捡了一个二手货。 “说话的权利?” 秦重锋不屑一笑。 啪! 秦重锋甩手就在陈辰脸上来了个大嘴巴! 陈辰一下子让秦重锋给打懵了! 整个大厅的人,也让秦重锋这出其不意的一击,给弄糊涂了。 好端端的正和一个说话,可是挥手之间,就给了另一个人一个大嘴巴,这是啥意思? “你……” 钟玉眠指着秦重锋说不出话来。 “古语中,这个叫做掌嘴!你们说了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既然说错了话,做错了事,就要惩罚!” 秦重锋淡笑道。 陈辰这时候,已经缓过来了,一边的脸颊,已经肿起来,把本来俊秀的容貌,给糟蹋了大半。 “我打死你!” 陈辰猛的向着秦重锋铺了过去。 秦重锋两手还揽着牧小草的双肩,脚下却没闲着,随意一脚,踢在陈辰的肚子上,将陈辰踢倒在地上。 他用的力气很大,陈辰忍不住干呕起来。   陈辰是做设计的,平日里也没有怎么锻炼,就这么一下,就将他踢的没有反抗之力了。似乎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秦重锋抬头看向钟玉眠,道:“呵,其实我刚刚真的很想打你,不过父亲教过我,向女人动手的男人,注定没有出息。不过我既然想打,那就必须要打,我习惯了凡是都顺着自己。我想了想,都说夫妻一体,我打了他,是不是就算打了你?嗯(三声)?”      钟玉眠被秦重锋强烈的气势,给吓的浑身发抖。      “你……保安!保安都死到哪里去了!看戏么!我要投诉你们!”      钟玉眠不敢面对秦重锋,唯有拿保安出气。      保安一早就看到了,也许是仇富心理,在秦重锋动手的时候,他并未出手阻止,可是如今,人家已经喊出来了,他们却不能不动了。      四个保安,拦在秦重锋身前,似乎害怕秦重锋再出手。      秦重锋也不在意,拉起牧小草,回到原来的沙发上一座,翘起二郎腿,丝毫没将如临大敌的保安放在眼里。      一时间,大厅内,气氛出奇的诡异。      不少女孩子,让秦重锋的冲冠一怒为红颜给迷花了眼,太帅气了。      陈辰这会儿,也缓过来,用一种仇恨的眼神盯着牧小草,心想这一切都是她惹出来的,如果不是她,他怎么会丢这么大的丑?他浑身都疼,可是更疼的是他的自尊。      身为一个男人,先是让人甩了一耳光,而后让人一脚踢倒在地上,一边还有那么些女人指指点点,这种耻辱,几乎要把他给气爆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他们赶出去?”      钟玉眠歇斯底里的指挥着保安。      保安们,则不为所动。      谁也不是傻子,刚刚看秦重锋举手投足之间那个洒脱自然,一看就是练家子,而且练的还很利落,他们这帮保安也就有点傻力气,四个一起上,能不能打过人家还没准儿呢!      “好,你们不赶?我找人让你们赶!”      钟玉眠气的浑身发抖,掏出电话就开始打电话。      “孙经理么?你们怎么回事?我来你们这里买房子,还没看房子,就让人打了!还有,你们的保安是怎么回事,眼睁睁看我们被打,也不知道拦着?”      一同连珠炮下来,她的脸上,再次绽开冷笑。      “喂,公安局么?刘队长是吧!我是钟玉眠,我们在金玉雅苑,有人暴力行凶,把我未婚夫打了!”      说罢,她扶着陈辰,在另一处沙发上坐下。      “你们,不许放他们走!不然一会公安局来人,就抓你们!”      钟玉眠颐指气使的指着保安,她又有依仗了。      保安们无奈,堵在秦重锋、牧小草二人的沙发前,成了半堵人墙。      “呵,事情闹大咯。”      牧小草微笑道。      “闹大才好玩。宋叔说得对,要踩人,不要一脚踩死了。但凡给他一点希望,让他觉得他可以反踩回来,在狠狠一脚踏上去,让他一辈子不得翻身,才是最爽快的。”      秦重锋笑道。      “你呀,在学你宋叔,你父亲又该收拾你了。说不定,下次连小破车都开不了了,只能骑自行车。”      牧小草道。      秦重锋仔细的看着牧小草的脸,道:“你不说,我也猜的差不多,你不难受么?”      牧小草脸色稍稍有些难看,说不难受,那是骗人的。      母亲的言传身教,此时给了牧小草很大的帮助,她不会怨天尤人,也不会躲在墙角舔舐伤口,陈辰的表现,已经让她失望透了,她真的难以想象,她当初会和这样的人在一起。      蓦然回首,她忽然觉得,就像是一场大梦,梦醒了,许多事都忘了。      “不难受。”      牧小草勉强笑道。      “真的?”      秦重锋认真的道。      “骗你的。”      牧小草笑了。      眼角噙着一点泪花,但笑的确实很开心,似乎是彻底解脱了一般,让秦重锋觉得,好似阳光照耀一般。      “扯平了。”      牧小草又道。      “什么?”      秦重锋稍稍有点糊涂。      “你在医院作弄我的事情呀!”      牧小草道。      “哦……”      秦重锋应道。      “还有……谢谢你。” 第十二章下跪斟茶 不多时,孙经理就到了。 孙经理大约三十多岁,稍稍有点发福,一双眼睛眯眯着,显得十分的精明。 “孙经理,你来的好早呀!” 钟玉眠讽刺道。 “抱歉,抱歉,手头上有点事耽误了。” 孙经理一副和气生财的模样道歉道。 “你说今天这事情怎么办吧!” 钟玉眠冷冷的撂下一句话。 孙经理笑了笑,道:“您先稍安勿躁,让我先问问今天这事儿是怎么回事。” 钟玉眠哼了一声,没有在说什么。 孙经理好说,不过是个小人物,可他身后是中海市数一数二的房产巨头金不二,她们钟家还惹不起。 再说,她刚刚已经给市公安局刑治安大队刘队长打了电话,到时候把这对狗男女都抓进去,好好折磨一番,才能解她心头之气。 绕过半堵人墙,孙经理傻眼了。 我的亲爷爷哟,您老人家没事儿微服私访毛啊! “秦……秦先生?” 孙经理语气有些发颤。 “呵,孙经理,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秦重锋笑道。 他和孙经理的相识很简单,他刚来中海的时候,曾经见过金不二,而这位孙经理赫然就是在鞍前马后跑腿的小马仔。 “秦先生说笑了。您是金董的朋友,我怎么敢忘呢。” 孙经理受宠若惊的道。 他可记得这位秦先生的谱儿有多大,即便是金不二在他跟前,也要矮上半头,今日能这么和他说话,已经足够他炫耀一阵子了。 “这事情,你看着就好。” 说罢,秦重锋便不再理他。 孙经理点点头,小心的退在一边,走过保安头子身边的时候,小声道:“听说钟玉眠叫了人,一会儿机灵点,护住秦先生和这位女士。”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秦重锋绝对能听到,他这是在故意买好,让秦重锋知道,自己想对付的人是谁。 不管秦重锋在不在意,他也能结下一个善缘,说不定哪一天,这就是他飞黄腾达的引子。 钟玉眠怕秦重锋在打人,所以坐的很远,再说她也不相信区区两个小平民能泛起什么浪花来,所以并未注意。 这样一来孙经理和秦重锋的对话,她半点也没有听到。 她还在一边暗自思忖,待牧小草和秦重锋到了她手里,该怎么收拾他们。 陈辰压根咬得发痒,心中也在诅咒牧小草和秦重锋,特别是牧小草,他的耻辱,都是牧小草一手造成的,他一定要将这个耻辱,加倍的还回去! “贱女人,平时装的和贞洁烈女一样,碰都不让碰一下,老子当初还高兴,以为小村子出来的女人就是保守,现在才知道,老子连人家的二道汤都没喝到!真他/妈该死!” 陈辰心中骂骂咧咧,恨不得一把将牧小草掐死。 孙经理挪了两步,来到钟玉眠跟前,道:“钟小姐,您放心,我们这的保安,一定会帮您把人控制住。” 他一边说,心中一边冷笑。 刘队长? 那个臭虫,一捏就死。 你们钟氏,也不够一把掐的,等着哭去吧! 钟玉眠见孙经理识相,点点头,神色怨毒的看了一眼半堵人墙后的二人,对陈辰道:“一会儿我们去验伤,不让他们把牢底坐穿,我就不姓钟!” “我认识红竹帮的五哥,你给我一笔钱,我让五哥送人进局子里,把那个打我的男的弄死。” 陈辰低声道。 “成么?” 钟玉眠眼眸一亮。 “没问题,你才回来不久,不知道红竹帮在中海的权势,那是中海地下势力的龙头老大,上面有‘天’罩着!” 陈辰道。 “好,给你双倍的钱,那个贱人,也要弄残了!不然我不解恨。” 钟玉眠低低的道。 “好!五哥喜欢她这样的。” 陈辰眼中,闪过一丝猥亵之色。 又过了十分钟,刘队长终于到了,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两个干警。 他的年龄不大,身材壮实,脸盘很大,却生了一双细长的眼,显得很阴鸷。 “钟小姐、陈先生,抱歉,我来晚了。” 刘队长很客气的道。 “呵呵,刘队长,你来得正好,可要为我们做主呀!” 钟玉眠的语气,却是比刚刚好了不少,官面上的人,能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在华夏,官永远最大,权永远无敌,不管你有多少钱,在官和权的面前,都要矮一头,管你是什么身价亿万的商人,在华夏你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刘队长,你看看我未婚夫的脸,都让那个暴徒给打成这样了!” 钟玉眠指着陈辰脸上的伤痕道。 刘队长一看,心想这下打的还真够重的,把半张脸给打厚半寸多,整个快肿的和猪头一样了。 刘队长是练过的,极有眼力,这种手法,分明是练过的,而且还受过名家指点,今天的事情,看来不好管呐。 所谓穷文富武,若是没点权钱,想请真正的名家指点,那可比登天还难。这会儿,保安们已经散开了。 刘队长径直来到牧小草二人跟前,道:“请二位协助调查。” 他的话很直接,却很公式化。 他行事向来小心,毕竟中海这块地上,什么人都有,若是想混得开,眼睛就得擦亮。 他这次出来,本就是做私活,受了人家的好处,说的越多,错的越多,若是来这么一句万金油,即便到时候栽了,也抓不到什么明显的把柄。 回头摸清了底细,在公安局想怎么料理都成。 不过,这两人也太淡定了吧? 秦重锋似乎呆了有点厌了,淡淡开口,道:“呵,她刚刚打了两个电话,能不能容我也打个电话?” 来了。 刘队长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 “可以。” 秦重锋嘉许的点点头。 官场上,这种人最吃得开,懂得审时度势,事情也不会做尽,也会捞好处。 钟玉眠在一边冷笑,这会儿想起来求爷爷告奶奶了?刚刚干什么去了? 她心中寻思,也许这小子,家里还有那么三五个故旧,在官面上混,不过看他那凄惨样,就知道他们也混的不怎么地。 牧小草看向秦重锋电话,发现秦重锋在电话簿里,找到了一个号码。 钟景龙。 牧小草忍不住笑了。 钟景龙此时,正在开会,猛然听到电话铃声响起,怒道:“都说了多少次,开会的时候,不许开手机。” 刚刚吼完,就发现是自己手机,尴尬的一笑后,接了手机,一看号码,却是忍不住大喜。 “喂?” “钟景龙么?我是秦重锋,你来金玉雅苑一次,你女儿说要找人把我抓起来呢!” 卡。 秦重锋便挂了电话。 钟景龙一下子傻了,手机掉在地上都没反应过来。 紧接着脸色一白,回到会议室,道:“散会!小李,快开车,送我去金玉雅苑!” 刘队长在一边,可听的真切,心中忍不住悚然,这位爷到底是谁? 钟景龙,在中海也许算不上一流人物,可也是二流中顶尖的,敢这么呼来喝去的,莫非是哪位太子爷在玩儿微服私访的游戏,让这位钟小姐给遇上了? 钟玉眠刚刚为了欣赏秦重锋求人的丑态,特意靠近了些,反正有警察和保安在,她也不必怕秦重锋突然暴起。 “哼!不知道从哪儿听来我爸的名字,随便拨个电话,就想吓唬我么?当我三岁小孩么?刘队长,你还不快点把他们抓起来?” 钟玉眠嗓音尖利,刺得人耳朵生疼。 秦重锋不可置否,懒得理他。 牧小草也是淡笑不语,这人就是不能嚣张,不然三两下,报应就会落在头上。 刘队长心中则有点恼怒,老子是收了你的好处,可你也别想吧老子当孙子使唤,你那点臭钱,当我稀罕呀! 想到这儿,他给跟在他身边的两个干警使了个眼色,道:“你们去找群众了解一下情况,我们做警察的,要根据事实说话。” 摆明了,便是要拖时间。 牧小草心中暗自点头,这刘队长比猴还精。 两个干警跟了刘队长都好长时间了,自然知道自家队长的意思,开始磨磨唧唧的询问其中详细。 反正就是拖时间么? 正好和售楼妹妹们增进增进感情。 正在钟玉眠等得不耐烦,三番两次要求刘队长赶紧抓人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奔驰六百,风驰电掣一般,驶入金玉雅苑。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慌忙的下了车,正是钟玉眠的父亲。 钟景龙。 钟景龙快走两步,入了正厅,都没来得及和刘队长、孙经理说话,而是径直来到秦重锋跟前,道:“秦少,这事情实在是对不起,一切都是小女的不对!” 轰轰…… 一下子,厅堂内,一阵哗然。 钟玉眠她爹,进来没说给自己女儿做主,反而去给打人的人道歉,这事情可实在是太让人惊奇了! 刘队长一阵后怕,幸好他刚刚没乱出手,不然怕是也要牵连进去。 钟玉眠和陈辰,这时候都傻了! 他们刚刚还以为,秦重锋不过是虚张声势,吓唬自己,毕竟秦重锋说话的时候,那语气简直就像上级对下级训话一样,可没想到钟景龙真的被一个电话就给叫来了! “不长进的东西,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秦少道歉。” 钟景龙吼了钟玉眠一句。 钟玉眠猛地一哆嗦,她也不是傻子,知道事情大条了,她爹尚且如此,她能怎么样? 赶忙拉着陈辰就要过来道歉。 陈辰也懵了,他不明白,一个乡下来的小村妞,怎么就认识这样的大人物,居然能让堂堂钟氏珠宝的董事长颠颠的过来道歉!这个世界疯了么! “对……” 钟玉眠哆嗦着,就要道歉。 秦重锋甩甩手,道:“不必了,我给过他们机会。” 钟景龙脸色一白,他当然知道秦重锋的意思。 秦重锋踩得不爽,还要继续踩! 看陈辰脸上的伤,也知道定然是秦重锋打的,可是仅仅这一下,还不足以让秦重锋消气。 他心中思忖,却是一阵颓然。 他发现,不论他找什么人说情,今天的事情,都不可能简单的揭过。 他钟景龙在中海,算是一个人物,却也堪堪踏入一流的门栏。不说旁人,就说此地的主人金不二,那是中海市第一的房地产巨头,财雄势大,胳膊比他大腿都粗。可是见到这位秦少,也要矮了一头。 衙内,得罪不得! 他们可以轻易的调动长辈的资源,为自己做事,若是今日得罪了秦衙内,那么以后的麻烦,绝对会纷至沓来,钟氏珠宝,甚至有分崩离析的危险! 说不定,他们父女,也可能有牢狱之灾! 这不是说笑,如秦重锋这般的一品衙内,就是用如此恐怖的影响力! “请您指示,景龙一定照办。” 钟景龙咬牙道。 “哦?我来指示么?” 秦重锋道。 钟景龙点头,为今之计,唯有如此了。 “好!还没介绍,这是我的女朋友,姓牧。” 秦重锋指着牧小草道。 “牧小姐,你好。” 钟景龙恭声道。 “她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秦重锋道。 “我么?” 牧小草喃喃道。 “还请牧小姐指示!” 钟景龙道。 “小草,你不必有任何担忧,我担着。” 秦重锋道。 牧小草低头,暗自思忖,今日之事,已经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已经将钟家得罪透了,若是不拿出点魄力来,怕是要让人小看,而且还会折辱了秦重锋的好意。 思忖半晌,牧小草抬头看向钟景龙,道:“钟先生,你果真让我指示?” “是。” 钟景龙点头道。 “好!” 牧小草长身而起,步入大厅正中。 “各位,想来对我和这二位的纠葛,也很好奇,我就来说说。” “这个,是我的前男友陈辰,我大学毕业后,就跟了他,他母亲不喜欢我做秘书,怕我不检点。我认了,辞职去旧货店做了小工。” 牧小草指着陈辰道。   “接下来的日子,我早出晚归,日子过得很累,可是我很开心,以为准婆婆终于要接受我了。可是,没两天,我就让陈家扫地出门,原因正是他和当初剽窃他设计的首席设计师搞在了一起。一个是乡下来中海奋斗的村妞,一个是钟氏企业的小公主,这种选择,也算无可厚非了。”   牧小草又道。   将当初的事情吐露而出,一时间可谓是群情激奋,这简直就是现代的陈世美呀!   “不过,当初我只是单方面的被扫地出门,还未和他彻底了结。我想彻底了结之后,以一个全新的姿态,来面对我的新男友,各位说,我说的在理么?”   牧小草又道。   “在理!在理!”   围观之人,忍不住都开始应和。   陈辰和钟玉眠在被揭开西洋镜之后,均是羞惭不已,他们倒不是为了当初的事情羞惭,仅仅是觉得丢脸而已,心中不住的诅咒牧小草不得好死的同时,却也不得不乖乖听着。   “我牧小草,不是不识时务的人,既然你们两情相悦,我祝福你们!”   牧小草淡淡道。   牧小草的话,让钟景龙眼眸一亮,心想着女人就是女人,就是心软。   围观众人,也忍不住心中暗骂牧小草糊涂,这不是助纣为虐么?   秦重锋想说话,却让牧小草拦住了。   “不过……”   牧小草顿了顿,让人心思起伏。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我还是陈辰的女朋友,按照旧时的规矩,我怎么说也是大妇,钟玉眠是后来的,也就是所谓的小妾!我承认了她,那么她就可以入门,但规矩就是规矩。不能免,也不该免,我要她下跪斟茶!”   牧小草最后,才是致命一击!   好么!   这才是真正的狠茬子!   下跪斟茶,连旧社会的一套都给搬出来了。   随手,牧小草便回到沙发上坐下,好整以暇的看着钟玉眠和陈辰。   钟景龙的脸色,黑的和锅底灰一样,钟玉眠更是尖叫起来!   “你……你……”   钟玉眠尖叫着,说不出话来。   长这么大,她何曾让人这么侮辱过?   “闭嘴!”   钟景龙冷哼一声,挥手就给钟玉眠一个巴掌。   他刚刚明明看到秦重锋在冷笑,心中忍不住一阵发凉。   忍了吧!不忍还能怎么样?   难道要硬碰硬?他钟氏和人家比,就是个小蚂蚁,一捏就死!   “下跪斟茶!不然我将你逐出家门!”   钟玉眠呆了。   她接下来的动作,几乎都是精神恍惚的状态中做出来的,她实在是忍受不住这种耻辱。   牧小草接过茶,抿了一口,道:“好了!你现在就是陈家人了。”   又叹了口气,道:“可惜,我和陈辰,有缘无分,只能希望你们白头到老了。对了,你们的婚礼,我和重锋会去参加的。记住,是你们的婚礼哦!”   说罢,不言不语,如同真佛入定。   陈辰一下子,瘫软在地,他已经可以确定,他未来的悲惨结局。   牧小草此话一出,钟玉眠的婚事,可谓是板上钉钉,可是他却是让钟家受辱的元凶,这一生一世,他都将背负着这个阴影活着,生不如死。   秦重锋赞许的看了一眼牧小草,孺子可教也! 第十三章礼乐重锋 牧小草从未见过如此潇洒肆意的女人,让男人头疼,让女人憧憬。 那是金玉雅苑闹剧结束后的第三天。 牧小草刚刚步入姜家老铺,就听到了激烈的争吵声,而声音的主人,赫然是秦重锋和一个陌生的女人。 牧小草忍不住想,幸亏姜老爷子不在,不然还不让他们气出个好歹来? 姜老爷子昨日回京了,据说要处理一些事情,需要一周的时间,临走之时,将姜家老铺交给牧小草和秦重锋执掌,秦重锋索性就住在姜家老铺。 “我从未见过你这么糟糕的女人!” 秦重锋的语气,罕见的讥诮。 “我是最完美的女人。” 凛然的语气,充满了自信。 “完美?完美在哪里?抽烟、酗酒、到处寻衅滋事,你除了添麻烦,还会做什么?” 秦重锋不屑道。 “抽烟、酗酒是我的自由,我给你添麻烦了么?” 待牧小草步入姜家老铺,映入她眼帘的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宛如一朵黑色的玫瑰。 黑色的职业装、黑色眼镜、黑色丝袜。 极尽夸张的身材,衬托着引人遐思的诱惑,红唇丰润,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这是个人间尤物。 当然,一切的前提,是不要看她的眼睛。 淡漠。 近乎藐视一切的淡漠。 真是一双让人毛骨悚然的眼睛,似乎可以看透一切。 “咳咳……” 牧小草觉得,该提醒他们一下。 秦重锋回过身,见牧小草一脸奇怪的看着他,略有些尴尬的道:“小草,你来了。” “你是牧小草?” 黑玫瑰一样的女人,看向牧小草。 牧小草点点头,道:“是。” “我是姜礼乐,很高兴认识你。” 姜礼乐,正是黑玫瑰的名字。 牧小草注意到,她看向自己的目光之中,似乎很有兴趣。 “小草,不要和这个疯女人说话,不然会被传染的。” 秦重锋少见的没礼貌。 “咳……” 牧小草审视着二人,若有所思。 姜礼乐的个头很高,足有一米七五,稍稍俯□,一双秋水剪瞳,充满魄力的注视着牧小草的眼瞳,忽然笑了起来,道:“怪不得!怪不得!” 她似乎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笑的浑身发抖,那癫狂的样子,将牧小草吓了一跳。 秦重锋见怪不怪,将牧小草拉到一边,道:“她叫姜礼乐,姜老爷子的孙女,天生的疯子。” 被人当面称之为疯子,姜礼乐似乎并未生气,反而有些讶异的看了一眼秦重锋。 “好累,我去休息了。” 说罢,姜礼乐打了一个哈气,离开了外堂,自个寻卧室睡觉去了。 牧小草让二人弄得迷糊,用征询的眼光,紧紧的盯着秦重锋。 秦重锋苦笑道:“她……” 在秦重锋的介绍下,牧小草才算了解,姜礼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她是天生的达者。 没有任何难题,可以让她却步。 十六七岁开始,抽烟、酗酒、飙车,在京都豪门姜家来说,简直是抹黑的存在。 可谁也拿她没办法。 任何事情,她都可以做到无懈可击。 你若是和她说学业,她会用恐怖的学习能力,逼迫学校的老师自动辞职。 你若是和她说未来,她会用十五岁时候设计的软件赚取的数百万美元,砸的你哑口无言。 你若是和她说淑女,她会用全世界尚且拥有影响力的王室的标准礼仪,让你觉得自己就是从乡下来的野蛮人。 她几乎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甚至会因为无聊而去吸毒,可结果三两天后,她却又因为无聊而将之戒掉,她是那种可以用意志强迫肉体的女人。 秦重锋的话,让牧小草目瞪口呆,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姜礼乐刚刚为何可以用昂扬而凛然的语气,说自己是完美的女人。 她几乎是不容于世的完美。 “她……不会是从玛丽苏小说里走出来的人吧?” 牧小草目瞪口呆的道。 “你说呢?” 秦重锋淡淡道。 牧小草稍稍有点颓然,同为女人,她似乎差了人家太多。 “她似乎对你很有兴趣,你要小心点。她的人生,不是任何人可以模仿的,我希望你能记住这一点。” 秦重锋郑重道。 牧小草翻了个白眼,道:“我还是做我的小草吧!” 她还记的母亲的话,花朵太过艳丽柔弱,还是做小草好,不引人注意,默默生长,生命力顽强而坚韧。 午餐时间,牧小草见识了姜礼乐的酒量,六十度的老白干,一口灌下去一杯,仅仅是脸蛋微红,更添了几分艳丽。 “醉鬼……” 秦重锋暗自嘀咕。 “醉鬼?” 姜礼乐伸出手,一把抓住秦重锋的领带,将他扯到自己跟前,将艳丽的脸蛋,贴的离秦重锋很近很近。 秋水般的瞳子,仿佛剑一样刺向秦重锋。大约过了十余秒,秦重锋就挺不住了,红着脸,道:“你干什么?” “嘁,无聊。” 百无聊赖的松开秦重锋后,姜礼乐又定定然的看向牧小草,道:“听说你在皇甫阿姨那里,切出过一块玻璃种帝王绿?” 牧小草木人点头。 她觉得,这两个人的关系,似乎好的过分了些。 “呐呐,我们下午去碧翠轩赌石吧?怎么样?” 姜礼乐笑道。 牧小草闻言一愣,忍不住看向秦重锋,秦重锋叹了口气,道:“好吧!” 其实,牧小草心中也是十分意动的。 她的电子眼进化之后,她还没有使用过,并不知道其中有何变化,正好去试验一下。 吃罢午饭,三人便驱车驶往翠玉轩。 碧翠轩位于中海市永乐区,不同于市中心发繁华,多了几分古韵。 碧翠轩的招牌并不大,若不是熟人,也许会很轻易的将之忽略,但对于喜好赌石的人来说,即便没有这招牌,他们也可以轻车熟路的找到。 秦重锋喜好赌石,牧小草是知道的,可她没想到是,连姜礼乐都十分热衷于此。 牧小草不禁响起秦重锋和她说过的话,对于姜礼乐来讲,这个世界太无趣了。 神仙难断寸玉,若是说什么还能给姜礼乐带来惊喜,估计也就只有赌石了,她似乎分外喜欢失望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该说她有些病态。 “三位客人好,请问有什么需要?” 三人刚进去,一个身着旗袍的美女便走上微笑道。 “你去找下李叶,就说姜礼乐来了。” 姜礼乐淡淡道。 对于自己不感兴趣的人,她似乎连说话的很吝啬。 “这谁呀!好大的谱儿!” 旗袍美女皱皱眉,心中忍不住寻思。 不够她毕竟是见过世面的,知道天下牛人多得是,不是她一个小小的迎宾可以随意得罪的,微微欠身,便去了内堂。 碧翠轩的陈设,显得十分高贵典雅,且兼有古风。 碧翠轩的面积并不是很大,陈设皆是偏向古风的木质,在四面的墙壁上由精致的木质壁柜作为装饰,不过这些壁柜,并不是完全封闭在一起的,并不显得臃肿。 在壁柜的缝隙间,有各类的文人字画,更给翠玉增添了几分文雅之气。 在木质壁柜的上面,摆放着一些玉质摆件,雕刻的都是十分的精致,让人忍不住想要拿在手里把玩。 壁柜前的空间,也并未闲置,而是放置了一些玻柜台,其中放了一些玉镯、玉珊瑚、玉戒子,甚至还有几个穿着旗袍的女孩在做展示。 大约过了一分钟,一个大约四十岁的男子,紧走两步,来到众人跟前,微笑道:“未能远迎,还请恕罪。各位,随我来。” 他显然是认识姜礼乐和秦重锋的,说话的语气,恭敬的近乎阿谀。 旗袍美女,心中好一阵庆幸,她可知道自家老板的能量,连他都如此巴结的人物,简直难以想象。 当三人离去之后,做展示的旗袍女孩们,都忍不住开始和迎宾的女孩问起牧小草三人的来头来。 迎宾女孩自己也不知道牧小草三人的来路,唯有做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迎来不少敬佩的眼光,似乎她已经步入上流社会了一样。 在李叶的引领下,三人走过长廊,来到了碧翠轩的后院。 碧翠轩的后院很大,四外有高大的围墙,在墙边还摆放着一些石头,正是牧小草在皇甫红竹之处见过的赌石毛料。 在后院的中央,有一处用竹子搭建的凉棚,显得很是雅致。 当然,这凉棚并不是用来喝茶的,而是用来解石。 在凉棚下,赫然放着一台解石机,牧小草见过解石机的图片,实物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觉得很新奇。 “李叶,你不用管我们了,去忙吧!” 姜礼乐道。 她不喜欢李叶一直跟着,这样会让她觉得赌石的乐趣少了很多。 李叶似乎也知道姜礼乐的习惯,微微向三人欠身,就离开了。 秦重锋自从步入后院,明亮的眼睛就直了,忍不住四处巡视,似乎在找中意的石头。 “呵呵,我们各自找一块石头,比试比试怎么样?” 姜礼乐笑道。 这并不是她平时那种礼节性的笑容,而是真正发自内心。 “好!”   秦重锋和牧小草,异口同声。 第十四章疯子买卖 疯子买,疯子卖,还有疯子在等待。 用这句话来形容赌石行业,实在是在正确不过了。 也许只有骨子里有那么几分疯狂的赌性,才可以在赌石行中,混的风生水起,可有时候,因为这赌性,也会让人自云端跌落,潦倒一生。 姜礼乐,无疑是具有赌性的,或者说她比任何人都好赌。 在姜礼乐看来,赌石的魅力,在于它的未知性,在切开毛料之前,任何人都不知道,在毛料之中,到底有怎么样的货色? 是玻璃种帝王绿? 冰种艳绿? 还是狗屎地? 没人能确定,这正是她最着迷的地方,她已经厌烦了确定的未来。 她的未来,早就被人确定好了,也许再过不久,她便会出嫁、生子,然后过着金丝雀一样的生活,成为贵重的玩物。 她是很珍贵的,她生来就知道。 牧小草在远处,观望着姜礼乐,心中止不住的波澜起伏。 “这个女人是疯的。” 牧小草心中这样对自己道。 牧小草尝试着用手,接触毛料,抚摸着上面的纹理,可电子音却迟迟不来。 这让牧小草有些着急了,进化之后,反而不能用了么?这可如何是好? 牧小草并不是贪婪的人,但是无论是谁,从天上掉下这么一大个馅饼之后,又再次失去,也难以淡然处之吧? “怎么了?电子眼怎么不好用了?” 牧小草心中暗道。 “请宿主确定,是否开启电子眼。” 电子音终于想起。 牧小草闻言,心中大定,暗道:“难道说,从被动技能,变成主动技能了么?这样的话,还真是便利了不少。” “开启!” 待牧小草确认后,牧小草的眼中,世界发生了新的变化,将牧小草吓了一跳。 “眼睛瞎了……” 牧小草赶忙低头。 原因无他,她的眼睛,似乎透视一样,完全看透了在她不远处挑选毛料的秦重锋衣裳…… 牧小草甚至感觉到,若是她希望,甚至可以看透秦重锋的皮肤,观察他的血液循环,甚至是他的骨骼。 牧小草心中苦笑,怪不得从被动技能改变成主动技能,若是一天到晚看到的都是别人的裸体,甚至是别人的血液、肌肉、骨骼,不把她逼疯才怪。 牧小草赶忙把注意力放在翡翠毛料上,她发现凡是在她视线之内的翡翠毛料,全都被她看了一个通透。 神仙难断寸玉,对牧小草来说,几乎成了一个笑话。 翡翠赌石之内的神秘,几乎□裸的出现在牧小草的眼帘之内,每一块翡翠毛料内蕴含的翡翠,都让牧小草看了一个通透! 让牧小草失望的是,许多翡翠赌石之内,几乎都没有翡翠,最多也就有一些颜色暗淡、透明度非常差的翡翠,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翡翠。 牧小草记得秦重锋说过,这样的翡翠,解出来根本就是没人要的货色,最多也就是让那些骗子拿去作假,然后以次充好,成为所谓的B货、C货翡翠。 牧小草失望的摇摇头,从这一侧走开,来到另一侧。 “没有头绪么?” 秦重锋的声音,在牧小草耳边响起,吓得牧小草赶紧将电子眼关掉,她可不想在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了。 “嗯,你也知道,我并不懂赌石。” 牧小草点点头。 秦重锋闻言,笑了笑,道:“你其实不必将比试什么看的太过重要,不过是玩笑而已。别说是你,即便是我,赌石也比不过乐姐的。” 在外秦重锋对于姜礼乐还是很尊重的,会叫她一声乐姐,而不是疯女人。 “她赌石也很厉害么?” 牧小草道。 “她?该说,没有什么事情,是她不擅长的吧。” 秦重锋的语气之中,不无叹息。 “她其实很可怜、也很孤独。你可知道一句话,比凡人领先半步是天才、一步是疯子。她快疯了,她自己也知道,所以她才这么钟爱赌石,失败的感觉,会让她安宁一些。” 秦重锋带着愁怨道。 “他看来很担心姜礼乐呢。” 牧小草心中暗道。 “其实我一直很懊恼,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变的聪明一些,哪管有一项可以超过乐姐也好,不过大概是不可能的吧。” 秦重锋苦笑道。 牧小草忍不住看向姜礼乐,她此时开心的好像是一个孩子一样,似乎迫切期待着让自己意外的结果,即便为此赔上自己的身家财产,她也乐在其中。 牧小草心中,可是她忽然很心疼,她不明白天才是什么样的,但是姜礼乐这样,太可怜了。 “按说,我和她今天才见面而已,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牧小草心中暗道。 也许是因为她眉宇之间和母亲有些相似吧?   牧小草一直相信,母亲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一个美人,她也曾幻想过母亲年轻的时候是什么样,不过总是想不出,可是现在不知不觉间,她不自觉地将母亲的相貌和姜礼乐重合,可实际上她们明明完全是两种人。 “那么,就打败她吧!” 牧小草暗自握拳。 姜礼乐在翡翠赌石之间,如蝴蝶一般,四处来往,最终选定了一块皮壳为黑色的赌石。 牧小草透过电子眼,发现黑色皮壳的赌石之中,赫然是一块冰种的翡翠,颜色较淡,但胜在质地紧致细腻,是很不错的翡翠。 “我选好了,你们呢?” 姜礼乐笑道。 秦重锋摆摆手,道:“我还得等一下。” 牧小草则摇摇头,道:“我也是。” 姜礼乐笑了笑,也不言语,将赌石交给李叶,道:“切开吧!是冰种。” 淡淡的话语,充满了自信。 李叶接过赌石,道:“好的。” “是谁呀?这么大的谱儿,直接说是冰种,她以为这里是哪儿?缅甸公盘么?谁随便挑挑拣拣一下,就能切出冰种的翡翠来。” “嘘,小声点!没看李叶对那个女人都小心谨慎的么?说不定有什么大来头,当心祸从口出!” “啧,还别说,这女人太漂亮了,好像明星一样。” 姜礼乐的魅力,自然毋庸多言,在哪里都自然而言的会成为人们话题的中心。 牧小草则叹了口气,这对姜礼乐来讲,并不见得是好事。 不过姜礼乐对于赌石,似乎也精通到了一定的境界,一般人可以透过翡翠赌石的皮壳颜色、质地、花纹来推断其中翡翠的种地、透明度、颜色,但是如姜礼乐这般,直白的说出为冰种的,还这没多少。 秦重锋说过,这是赌石大师才能做到的境界。 赌石大师,哪个不是经历了几十年的风霜、从小小的学徒开始做起,赌石几乎已经融入到他们的血脉之中了。若是可以更进一步,则可能成为所谓的赌石宗师。 牧小草知道的赌石宗师,也唯独一人而已,翡翠王! 传闻中,在云南昆明有一位翡翠王,也是从学徒做起,一生命运多舛,甚至几经生死,最终成为一代翡翠宗师,曾经赌出过玻璃种帝王绿、极品紫眼睛、极品海洋蓝、金丝红翡,等等极品翡翠! 他几乎代表着翡翠赌石这个行业! 牧小草瞧了瞧,秦重锋看的那堆翡翠赌石,无奈摇头,若是论眼力,他的确差了姜礼乐太多。 这堆翡翠赌石,价值最高的是豆青种的淡绿,和冰种相差不知多少。 第十五章金丝红翡(上) 母亲说过,人活在世上,要知恩图报。 牧小草觉得,自己一生的变化,全都该归结于姜老身上。 没有他,牧小草永远都将是在中海这座钢铁森林之中,默默生长的小草。 “姜老爷子,对于这样的孙女,也该是十分头疼吧!” 牧小草心中暗道。 按说一般的祖孙关系,并不太可能如同姜老爷子和姜礼乐一般,姜礼乐刚刚回来,可姜老爷子却连她一面也没见,就回到了京城,甚至没留下什么口讯。 牧小草摇了摇头,心中叹息,她能做的很少,不过也要尽力而为,问心无愧便是了。 绕过秦重锋,牧小草瞥向另一堆翡翠赌石。 这一堆翡翠赌石,也是全赌的毛料,碧翠轩的主人李叶,似乎十分钟情于全赌的毛料,因为全赌的毛料,拥有无限的可能性,一刀天堂,一刀地狱,让人欲罢不能。 这一堆翡翠赌石的品质,要比秦重锋注意的那堆好一些,不过也善乏可陈。 此时李叶正要切石,牧小草开口道:“李叶先生,等一下好么!我和重锋马上就选完了,一会儿一起切好了。” 李叶看了一眼姜礼乐,姜礼乐微笑点头。 这让李叶十分的诧异,以他对于姜礼乐的了解来说,她做出的决定,是绝对不会改变的,可是今天就神奇的改变了,这让他忍不住仔细看了看牧小草。 李叶一生阅人无数,自然看得出牧小草并非出自什么大贵之家,可在她和姜礼乐、秦重锋的交往中,却似乎相处融洽、淡然,并没有攀附权贵、或是委屈求全的姿态,实在是很让人奇怪。 真是个奇怪的女孩子。 李叶心中暗自道。 既然姜礼乐都点头了,这毛料自然不能切了,李叶也乐得清闲。 其实在碧翠轩的工作中,李叶是甚少上手的,来赌石的人,很多都喜欢自己切石,感受那种紧张的气氛。 姜礼乐一是女子、二是身份高贵,不然也不会让李叶去切石。 秦重锋在一侧,苦笑着摇摇头,他心里明镜一样,不论何时切石,姜礼乐的预测,都不会发生变化,现在只能盼望,他可以找到超过冰种的翡翠赌石。 他左挑右选,最终还是选中了那块豆青种的毛料。 这块毛料的品相很不错,蜞和蟒帯都恰到好处,也没有毁翡翠的癣,秦重锋很看好这一块。 “呵,我选好了,你要加油哦!” 秦重锋微笑道。 牧小草点点头,继续在翡翠赌石堆里巡游。 忽然,牧小草眼眸一亮! 就是它了! 牧小草在西墙根找到一块凸凹不平的翡翠赌石,单论品相来说,这块翡翠赌石简直是糟透了。 不过牧小草却知道,这是一块宝贝! 因为它是金丝红翡,天下极品的翡翠之一! “我也挑好了哟!” 牧小草挥手道。 牧小草挑选的赌石比较大,需要两个人搬才搬得动,不过看搬运工的神色,显然没有人将这块赌石看在眼力。 李叶看到这块赌石,忍不住咧咧嘴。 这块赌石很早就在了,可惜没有人会买,品相太差。 若不是这块赌石,造型很是怪异,还可以做装饰,他甚至有心三五百块卖出去,不过今天碰上这群贵人,他就是白送,也是有赚头的。 “小草,你选定了这块?” 秦重锋忍不住道。 他赌石经验丰富,见这块赌石之上既没有蟒和松花,凹凸不平的地方也不是色眼,最可怕的是居然还有癣,几乎就是一块废料。 姜礼乐则略有些疑惑的瞧了瞧牧小草的赌石,皱了皱眉。 “三位既然都选完了赌石,那么咱们算一下价格吧!姜小姐的赌石品相最好,刚刚也称了一下,按照一公斤一万元算,要二十五万元。秦先生的赌石,品相稍差,按照一公斤八千元计算,需要四十万。至于牧小姐的赌石……” 李叶顿了顿,道:“五千块吧!说起这块赌石毛料,当初也是因为一些巧合才落在我手中的,表现稍有些差强人意。” 李叶说话很含蓄,不过众人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此时,在院落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他们之中有不少是赌石的,也有不少是翡翠商人,其中有不少人就在议论了,不过大抵内容,还是牧小草一个外行,没事儿添乱。 说实在话,若是但凡懂一点赌石的人,都不会选择这块赌石。 牧小草则充耳不闻,她自己心里明白。 “好了!开始吧!” 秦重锋笑道。 他每到这一刻,都有一种迫不及待的感觉,恨不得马上就知道在翡翠赌石之中,到底有什么样的货色。 他这块石头的品相不如姜礼乐,但是赌石的个头却比姜礼乐的大很多,若是切出翡翠的总价值超姜礼乐,也算是赢了她一局。 “秦先生,您是自己解石,还是我来?” 李叶道。 秦重锋笑了笑,道:“李叶,你搭把手吧!我可听说,你是咱们中海,数一数二的解石大家。” “大家谈不上,唯手熟尔。”李叶笑道。 解石是一项学问,若是技术不到,那么很可能将一块好好的翡翠给切坏,本来的价值,也就大大损失了。 李叶则是此道高手,很得行中人的赞赏。 “你的赌石很特别。” 姜礼乐含笑看向牧小草。 她对于解石,并没有多少兴趣,她已经判断出秦重锋那块赌石之中的翡翠是豆青种。 然而牧小草的翡翠赌石,却给了她很奇异的感觉,似乎很好,又似乎很差,总之很让她感兴趣。 “呵,我瞧它顺眼。” 牧小草笑道。 “豆青种飘花!在低端翡翠之中是很不错的了,而且贵在个头够大!这么一大块,怎么也能回本了!” 此时,秦重锋的赌石已经切出来了。 算是小涨。 秦重锋笑的有些勉强,这种不温不火的结局,让他很不爽快。 “秦先生,这块豆青种飘花翡翠您有兴趣转让么?我出四十五万!” 一个半大老头,含笑道。 “高老头,你这就不实惠了,秦先生这块翡翠,少说也值四十八万吧!秦先生,您卖给我怎么样,我出四十八万!” 一个胖子,在一边道。 他们分属叶氏珠宝和玉氏珠宝,都是中海市乃至华夏都出名的珠宝公司,在整个东南亚都是有影响力的,可不是小小的钟氏珠宝可以比拟的。 不过即便是这样的大公司,翡翠的货源,也都是很紧张的。 翡翠这些年来,越发紧俏,可毕竟是不可再生资源,翡翠的产地,都开始紧缩抬价,这让以翡翠作为主打商品的叶氏和玉氏,都很苦恼。 他们虽然也缺少玻璃种、冰种这样的高端翡翠,但是对于豆青种这样的低端翡翠却更加的渴求,这关系到他们的下层产业链条。 高老头和胖子这样的人,不少都是受雇于叶氏和玉氏,在各大赌石商铺之中蹲点的。 “没有更高价了么?” 秦重锋道。 四外没人说话了,胖子给的价格,已经是底线了。 若不是为了打击宿敌叶氏,胖子甚至还会选择压压价,毕竟花了四十八万,赚头已经不多了。 高老头撇撇嘴,他更看好姜礼乐挑选那块赌石,等到一会儿,杀胖子一个措手不及便是了。 “喏,这块豆青种飘花是你的了。” 秦重锋对胖子道。 李叶这会儿,已经歇过来了,对姜礼乐道:“姜小姐,轮到您了。” “呵,你自己来吧!我力气小。” 姜礼乐道。 李叶点点头,自一边招呼过一个小工给他打下手,开始解石。 “涨了……涨了……居然是冰种!大涨啊!” 高老头瞧着赌石边缘擦出的晶莹的冰种翡翠,一下子兴奋起来。 其他观望的人,也忍不住轰然喧嚣,冰种翡翠那可是仅次于玻璃种的高端翡翠,价值高的离谱! “嘁,擦涨不叫涨,说不定就是薄薄一层……” 胖子这会儿也弄明白了高老头的心思,嘴里小声嘟囔道。 他可不敢大声说,要知道赌石的人,最是信运气,若是真如他所说,在赌石之中仅有薄薄一层冰种翡翠,那么人家就是跟他上全武行都不为过,因为他败坏了人家的运势。 好在现在众人都紧张的在看切石,没人注意到。 待胖子收拾心情,再次看向切石机的时候,一张嘴猛的张大,却是说不出话来。 “大涨……真的是大涨呀!” 胖子喃喃道。 李叶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叫过一个小工,道:“小王,出去买两挂鞭炮,大涨了!” 小王闻言,赶忙应声,一溜烟儿的就跑没影了。 他心里清楚,老板这是关照他,一会儿放鞭炮,他少不了赏钱。 “冰种淡绿,杂质很少,质地清澈紧致。绝对是上品翡翠呀!” 李叶赞叹道。 他一早知道姜礼乐是此种行家,却还是忍不住心潮澎湃,毕竟他也是真心喜爱赌石这一行当的人。 “嗯。” 姜礼乐微微点头,似乎理所当然。 “姜小姐,您有意出让这块翡翠么?我们玉石,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价格!” 高老头赶忙道。 姜礼乐摇摇头,道:“不了,我要自己做首饰。” 听到姜礼乐拒绝,高老头还想说什么,却让李叶狠狠的瞪了一眼,高老头一下子便偃旗息鼓了。 李叶此时,似乎有些累了,额头上都是汗,道:“牧小姐,容我休息几分钟。” 牧小草含笑点头,道:“应该的。” 李叶休息的这几分钟里,围观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不少在挑选翡翠赌石,还有一些径直离去了。   对于牧小草的赌石,几乎没人放在心上。 第十六章金丝红翡(下) 神仙难断寸玉,翡翠赌石的品相表现,很大程度上会作为翡翠赌石价格的参照。 牧小草选定的这块赌石的品相表现,可谓是是糟糕之极,甚至很大程度上,将它称之为赌石,都是十分勉强的,不然李叶也不会以区区五千块的价钱,将之卖给牧小草。 但凡赌石的人,对此都是心知肚明的,所以对于牧小草的赌石,真的是没有半点兴趣。 李叶又休息了大约十几分钟,扭了扭胳膊,道:“牧小姐,现在开始解石,可以么?” 牧小草点点头。 李叶又招呼过一个小工来,给他打下手,开始切石。 “这样的品相,还解什么解呀!白费功夫罢了。” 高老头摇摇头,也要离去。 胖子笑了笑,道:“呵,这小姑娘明显就不懂赌石,大约也就是和哥哥姐姐一起来玩的,随便挑一块石头过过瘾罢了。” 秦重锋也微微摇头,忍不住苦笑,道:“小草,你怎么偏偏就挑中这么一块赌石?即便你随便在附近点一块赌石,品相上也要比这个强得多。” 牧小草笑而不语。 说实在话,她心中颇为庆幸,若非这块赌石的品相太差,哪有可能留到现在? 若是这块金丝红翡,让人率先挑走了,她岂不是要心疼死? 李叶是解石大家,手法娴熟,先是在赌石之上画了几条线,然后便开始解石。 切石机的噪音,将一些不明其中玄机的人引来观看,不过一看见这赌石的品相,均是忍不住摇头离去。 哗啦! 李叶将赌石切掉一块,平滑的石面上,并无半点翡翠的痕迹,甚至都没有雾。 “切垮了!” 高老头道。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这么差的品相,怎么可能切出翡翠来呢? “还要继续么?” 李叶看向牧小草。 牧小草点点头,道:“继续切这块吧!” 她随手指着两块之中,较大的那一块,示意李叶继续切。 李叶闻言,耸耸肩,开始继续解石。 不少人都觉得牧小草实在是让人无语,区区一块废料,连狗屎地都不可能切出来的货色,还这么用心,难道她真的以为,这块废料之中,真的能够切出翡翠么? “小姑娘,算了吧!这块翡翠不可能切出什么来的。” 旁边有人劝道。 牧小草只是摇头。 她懒得说什么,难道要让她开口说,自己可以看透石头皮壳么? 姜礼乐却神色淡然,用充满魄力的眼神,让想要开口劝阻的人,全部闭了嘴,她可不是牧小草,脾气那么好。 “嘁,不识好人心。” 不少人心中如此想道。 这样一来,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围观的人反而多起来,不过大多是打算看热闹的。 牧小草不懂解石,不过李叶解石的功夫,却是让她十分佩服的。 在解姜礼乐那块翡翠赌石的时候,他操纵切石机近乎是严丝合缝的在冰种翡翠边缘处切割,保存了翡翠最大的价值,这种功夫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可惜,牧小草这块赌石,品相实在是太糟糕,让李叶也有点挠头,只得用比较保守的方式解石。 孳孳…… 李叶寻思了一下,稍稍调整了一下解石的位置,随着赌石被切割的越来越深,他的手也越来越稳。 哗啦…… 较大的半块赌石,也让李叶一分为二,一边有小工赶忙泼水,待切面冲洗干净之后,惊呆了一群人! “红翡?” 秦重锋喃喃道。 并非碧绿的颜色,而是明亮的红色。 赫然是变异翡翠——红翡! “涨了!红翡呀!涨了呀!” 胖子在一边,忍不住惊呼起来。 “我的爹亲呀!俺这辈子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变异翡翠出世,而且这种水也太好了,至少是冰种呀!” 高老头也忍不住道。 他的话,让一旁的人都忍不住笑起来,不过心中却都十分赞同高老头的话。 冰种红翡! 相比于冰种淡绿,价值要高出一筹! “大涨了!” 秦重锋忍不住挥挥手,他出奇的兴奋。 姜礼乐的眼中,也闪现出奇异的神色,目光炯炯的看着赌石的切面。 李叶的心思,则有些复杂。 切出红翡,对他碧翠轩的名声大大的有好处,可让他郁闷到喷血的是,他居然将这宝贝用五千块就卖出去了! 五千块呀! 若是没有意外,至少也是值上百万的翡翠! 还真是大涨。 想到这儿,他心里越加苦涩。 “涨了?” 牧小草故作惊讶的捂着嘴,小心的避过了姜礼乐的视线。 她可不是演戏出身的,难免有什么破绽,还是不要让姜礼乐注意到比较好。 “你的运气,真是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秦重锋忍不住笑道。 他对于牧小草的运气,佩服的五体投地,先是古董鼻烟壶、后是玻璃种帝王绿,现在又是红翡,牧小草给他的惊喜,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呵,运气!运气!” 牧小草干笑道。 “小姑娘,你这块红翡,我出八十万!” 一个三十几岁的中年,抢在胖子和高老头之前竞价道。 在他看来,这块赌石还有许多不确定性,单凭这个切面,给八十万还算公道。 “八十五万!小姑娘,赌石充满的不确定性,单凭现在出的这一点,谁也不知道最终会是什么样子,你卖给我,这个风险我来替你承担怎么样?五千块比八十五万,你这是大涨呀!可若是在切,又切垮了,等于是赔了好几十万!” 胖子仗着身材壮实,一下子把那人挤在一边,涎着脸道。 牧小草不为所动,淡笑道:“这是我第一次赌石,所以我想全解出来看看。” 胖子没趣的摇摇头,心中这个憋屈。 怎么碰上这么一个愣头青,一会儿切垮了才好呢! 李叶继续解石的时候,却是比刚刚还要小心的多,冰种的红翡,切坏了一块,价值可就大大下降了。 孳孳…… 哗哗…… 解石声、泼水声,在竹棚中响彻,牵动着每个人的心。 “垮了?” 李叶废了半天劲,只解出一小块冰种红翡。 一边围观的人,都开始鼓噪起来,太可惜了。 “小姑娘,真可惜,这块红翡如果你卖的话,我给你十万,也是大涨嘛!” 高老头在一边道。 说罢,他还忍不住看了一眼胖子,心说刚刚要是让胖子买去就好了,至少能坑他七十万。 胖子脸色一白,心中暗自庆幸,不过也忍不住抽了自己一个嘴巴,这还真是一张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 李叶却眉头紧皱,他觉得有点不对。 他解石多年,对于解石,已经形成了一种近似直觉的感觉,在他看来这块赌石断然不会这么结局! 继续解! 他都没用牧小草提醒,又继续解起来。 这让围观者,都忍不住奇怪,李老板今天是怎么了?莫非是中邪了么? 孳孳……哗哗……孳孳……哗哗…… 李叶不管不顾的解石,不多时终于将剩下的赌石解开了,这下子已经不是惊呆的问题了。 “这……这是!难道说……” 高老头捂着自己的心脏,生怕自己心脏病犯了。 围观的人,也都傻了眼,这不是在开玩笑吧!   这已经不是大涨的问题了,这是超级大涨,涨到不能再涨了!      “金丝红翡!!”      李叶近乎虚脱的道。      本身解石就是十分挺耗力气的活计,加上这块赌石从咸鱼变成天价宝贝,再从天价宝贝变成贬值货,又从贬值货变成极品宝藏,这种变化,几乎给他打击的要晕过去!      他亲手解出了一块极品翡翠!      不过与此同时,他心中也说不出的苦涩憋屈,远比刚刚解出红翡之时,还要难受。      有眼不识金镶玉,说的就是他自己把!      将极品翡翠白送的感觉,真的太难受了,他现在都有心,将牧小草那五千块裱起来,供在家里了。      “牛!”      秦重锋比了一个大拇指,兴奋无比。      金丝红翡,色泽通透若红霞,其中有美丽的金丝,相较而言比不上极品血美人,却也是天下最难得的翡翠之一,可以称得上是极品翡翠!      “这块金丝红翡是高冰种,比不上你那块玻璃种帝王绿,但也不差多少,个头却大了不少,至少能做出三四副手镯,加上戒面,至少要值三千万!”      姜礼乐语气真挚,她是真的为牧小草开心。      金丝红翠雕琢出的手镯,无疑是女孩子的爱物,翡翠包金的手镯,能给人一种高贵典雅的美感,不少豪门贵女,欲求一而不可得。      “三千万!三千万……”      胖子一下子,好悬晕过去,他刚刚应该加价的,狠下心加到二百万、三百万,这丫头也不是圣人,一定会出让,自己可就赚翻了!      可现在,都完了。      “喂,皇甫阿姨么?小草又切出一块金丝红翡,您……”      秦重锋缓缓神,开始打电话。      价值三千万的翡翠,太过珍贵了,还是保险些好。      皇甫红竹的效率极快,大约十几分钟后,率领十几名保镖,几乎是大军压境一般驾临!      “小草,三千五百万,卖给我吧!” 第十七章结伴还乡 牧小草觉得,财神爷也许爱上了自己。 在短短的时间内,她完成了旁人一生也无法完成的财富积累,获得了半个亿财富。 她心中有开心,更多是却是迷惑。 这么多钱,她该怎么花? 牧小草忍不住想要笑话自己,她还真是村妞,手里有钱,反而不会花了。 “也许我该回趟家了。” 牧小草躺在新公寓的大床上,自言自语。 新公寓是孙经理给联系的,花了三百万,不论是物业还是设施,都是很好的,算得上物超所值。 天光乍亮。 牧小草洗漱过后,简单的吃了一点东西,就去了姜家老铺。 姜老爷子在一周前,就已经回来了,秦重锋终于不用守着姜家老铺,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儿疯玩儿去了,至于姜礼乐,也自己找了一家酒店住了下来。 牧小草忽然有些不舍,她若是和姜老爷子辞行回家,姜老爷子又会孤单了。 “呵呵,丫头,你似乎有什么话想说的样子?” 姜老爷子端着书卷道。 “姜老,我想回家一趟,是来跟您此行的。” 牧小草道。 姜老爷子一生阅人无数,怎么会看不出牧小草的担忧,慈和的笑道:“呵,还是你这孩子有孝心,不必担心我。说起来,我还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 牧小草稍稍有些疑惑,姜老爷子会拜托她什么呢? “您请说。” 牧小草恭敬道。 “你也知道,礼乐这孩子的事情了吧?” 姜老爷子道。 “嗯。” 牧小草微微点头。 姜礼乐的事情,她大体是知道的,不过在她看来,姜礼乐的烦恼,其实是很奇怪的。 “这孩子心中,压了一股火。” 姜老爷子苦笑道。 “唉,我和你提这个干什么。我想拜托你,回家的时候,把礼乐和重锋也带上。” 姜老爷子叹了口气。 “啊?” 牧小草惊讶不已。 “你家是在敖林的吧?我听说过那个地方,很好的一个小村子。民风很纯朴,也很安静,正好让礼乐静一静,这对她有好处。” 姜老爷子笑道。 “哦,我是很欢迎的,只是他们……” 牧小草欲言又止。 相比于中海,牧小草的家乡,怕是连穷乡僻壤都称不上,他们真的能习惯么? “我已经和他们说了,他们都很感兴趣。”   姜老爷子道。      牧小草闻言,唯有点头。      姜老爷子待她不薄,她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就当领着两个朋友回家玩就好了。      “哦,对了,这个给你。”      姜老爷子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精美的盒子,交给牧小草。      牧小草打开盒子,发现盒子里有一对精美的耳环,华贵不凡,材质赫然是玻璃种帝王绿。      “皇甫丫头给你的。”      姜老爷子道。      牧小草忍不住一笑,女王范儿十足的皇甫红竹,在老爷子眼里,也是个没长大的小丫头。      牧小草本来还想和皇甫红竹联系,待翡翠耳环做好后,在启程回家的,没想到已经做好了,那么随时都可以启程了。      …………………………      “好热……冰城怎么比中海还热啊!”      秦重锋下了飞机,让大太阳一晒,忍不住苦笑道。      “冰城就是这样的,夏天比哪儿都热,冬天比哪儿都冷,说起来还真让人头疼。在我看来,一切都该归结于高纬度。”      牧小草道。      姜礼乐点点头,似乎很认同牧小草的话。      离开冰城机场,就近找了一间四星级的酒店住下后,三人休息了一夜,便开始踏上新的行程。      姜礼乐和秦重锋,对于牧小草的家乡,都十分的感兴趣。      “我们先要坐火车去泰康,然后再泰康做汽车,泰康到敖林,只有早晚两次汽车,如果误了,那么就要等第二天了。”      牧小草指着路线图道。      说实在话,牧小草不太明白,这两位为什么对此行这么热衷,甚至提议要走走当初牧小草求学时候的路线。      事实证明,想当然是会吃苦头的。      闷热的火车,颠簸的汽车,榨干了二人过剩的精力。      待三人下车的时候,秦重锋的腿都软了,连一向强势的姜礼乐,脸色都有些泛白。      牧小草还好,她毕竟是这么走过来的。      敖林,是一个很小的村子,很安静,人也很少,即使是在白天。      牧小草和人介绍自己家的时候,很少会提这个名字,这倒不是因为牧小草自卑,而是根本没人知道这里是哪里,还不如直接说自己是东北小城来的方便。      街道是黑色的板油路,太阳光晒的有些发软,踩在上面,感觉很舒服。      在街道两侧,除了几幢低矮的二层小楼,剩下的都是齐脊房、平房,都是砖制的,显得有点破落。      “呵,这条街已经好久没有变过了,十年前是这样,十年后还是这样。哦,还是有点变化的,我记得十年前,邮局还是在的,现在好像也迁走了。”      牧小草神采飞扬。      姜礼乐和秦重锋,也出神的看着名为敖林的小村子,这里和他们一直生活的地方,几乎是两个世界。      “哈,和我回家吧!二位!我要给他们一个惊喜!”      牧小草背着背包,一如当初上大学的时候一样。      小村子的构造很简单,只有很少的胡同,牧小草领着二人转到一个胡同,便扎了进去。      一直走,大约走了一百多米,牧小草总算停了下来。      “这里,就是我家。”      牧小草笑道。      院落很大,分为前院和后院,收拾的很干净。      前院是种蔬菜的,不过时节不对,看不到红彤彤的西红柿和深紫色的茄子,显得有些荒芜,在前院右边拐角处,有一大堆草料,是用来喂牛的。      后院和齐脊房连在一起,用围墙隔离,一座砖制的牛棚,赫然矗立。      哞哞……      牛叫声,从牛棚中传来。      牧小草家是后搬来的,家里没有地,依靠养牛的奶资和父亲做的根雕过活。      说实在话,牧小草一直觉得,父亲雕刻的根雕很好看,可惜一直就没什么销路,县里的人总说,他这是从流水线上下来的,没有神韵。      牧小草熟练的将铁门打开,步入院落,回头道:“欢迎来我家做客!”      “姐?”      一个略有些稚嫩的男音,在牧小草身后传来。      “小森?你怎么回来了,学校放假了?”      牧小草回过身,一把扭住了男孩的耳朵。      男孩大约十七八岁,身材很高,身上穿着一身很简单的衣裳,双手精致而白皙,一点也不像是做过农活的。      “姐……今年有那达慕,你忘了么?现在都六月初一了,我是回家做准备的。”      牧小森道。      “这两位是……”      牧小森看向姜礼乐和秦重锋。      “他们是我的朋友,来家里玩的。”      牧小草道。      “你们好,我是牧小森。”      牧小森落落大方的道。      牧小森眼眸深邃,举止雍容,让秦重锋心中惊异。      “这种气势,在京都都很少见,怎么可能出现在一个农村少年身上?”      姜礼乐则是深深的凝视着牧小森,眼中异彩连连。      牧小森也注意到姜礼乐,瞳孔猛地一缩,而后温和的笑起来,对牧小草道:“姐,你先领他们进屋坐,我去叫爸妈回来。”      说罢,便离去了。      姜礼乐对牧小草家的一切,都很感兴趣,小小的三室一厅,一会儿的功夫,就让她转了一个遍。      优雅的坐在沙发上,修长的腿微微翘着,脸上是略有些潮红,让人怀疑她到底在兴奋什么。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牧小草的父母,便回来了。      牧小草的父亲牧元,大约五十来岁,是一个很平凡的男子,唯有一双手和儿子一样,很白皙。      “寒舍简陋,委屈二位了。”      牧元很有些文气的道。      “呵,是我们唐突了。”      姜礼乐对于牧元,似乎欠缺一些好感,笑的很冷。      “小草,还不给朋友洗水果?”      牧元不以为意,含笑道。      牧小草吐了吐舌头,她一时高兴,还真给忘了。      牧小草的母亲程云在一边微笑着,似乎很开心,道:“你们先坐一会,我给你们做点好吃的。”      程云的手艺很好,不到一个小时,就做好了一大桌子的菜。      “来尝尝这个。”      她很殷勤的给姜礼乐夹了一片油煎的血肠。      “嗯?味道和想象中不太一样。”      姜礼乐嚼着血肠道。      “呵呵,这个血肠和你们城里人平时吃的毛血旺里的猪血,有很大的不同。其中加了荞面、酸菜、等等其他的一些材料,口感很好的。”      程云道。      油煎的血肠嚼在嘴里,脆脆的,还有一股浓香。      姜礼乐不知为何,眼泪一点点的落下,让牧小草慌了神。      “哎,乐姐,你这是怎么了?”      牧小草忍不住道。      “没事,我只是想起了母亲。”      姜礼乐道。      “乐姐的母亲很早就去世了。”      秦重锋解释道。      “若是想哭,就大声的哭出来,没什么不好的。”      程云温柔的笑着。      “嗯。”      姜礼乐点点头,眼角却再无泪痕。      她不会允许自己一再心灵失守,这对她而言,很奢侈。 第十八章古怪一家   敖林纬度偏高,在农历六月的时候,一般要晚上八点多,太阳才会下山。   太阳沉落在地平线深处,一抹金光在天边流淌,将西天的云彩,都侵染成璀璨的金色、瑰丽的红色,一片一片的。   在敖林西郊,有一座大水洼。   这座大水洼,是牧小草记事起就有的,说不上是死水还是活水,面积很大。   记得九八年的时候,天降大雨,大水漫天,大水洼也涨了不少水,甚至将牧小草家原来的院子都给淹了大半。一家人无奈,唯有搬离此处。   牧小草小时候,最喜欢的事情,便是坐在院子里的杏树枝杈上,看太阳落进大水洼里,在金灿灿的水洼深处,有芦苇摇曳,美极了。   那时候,家里的牛,比现在少两头,不过更爱叫,总是哞哞的,不消停。   牧小草喜欢喝新鲜的牛奶,有时候心急了,会在母亲挤牛奶的时候,直接用杯子接,然后喝掉,后来去外地念书,就很少这样了。   还记得,八月十五的时候,银月高挂,她和父母亲、弟弟,在院子里剥玉米,她和弟弟玩儿性大,一会儿工夫都闲不住,剥了两三支,就开始直愣愣的盯着天边的月亮。   “爸、妈,我要吃月饼。”   不知怎的,本来剥玉米的活计,就成了赏月大会。   太多、太多的回忆,让牧小草难以忘却。   “直愣愣的杵着,想什么呢?”   独自看夕阳发呆的牧小草,让母亲程云一把推醒。   “妈,我晚上想吃牛犊汤!”   牧小草道。   “牛犊汤?呵,你朋友吃的习惯么?”   程云温柔的笑着。   “伯母,我们不忌口的。”   秦重锋不知何时也来到屋外,微笑着应道。   “那好,我去做,你们先在屋里聊聊。”   程云道。   待回到客厅,秦重锋才忍不住问道:“小草,牛犊汤是什么?用小牛肉炖的汤?”   一边和牧小森下棋的姜礼乐,也忍不住支棱起耳朵,听的很仔细。   她其实有蛮多忌口的,她光是看着,怕是有些失礼。   “哈哈……你想什么呢!牛犊汤是这里是说法,又叫陶格勒汤,是蒙古语。用汉语翻译过来,就是牛犊汤了。按说是应该用荞面和奶油做的,不过我们吃不太习惯,我妈就用白面和牛奶代替了。有很浓郁的香味,吃的时候加点糖,味道很好呢!”   牧小草解释道。   “哦,我记得这里是蒙古族聚集地来着。六月初四应该是那达慕大会吧?”   姜礼乐推了推眼镜,略有些感兴趣的道。   “呵,敖林的全名是敖林西伯,也是蒙古语,具体什么意思我也想不起来了。泰康地方比较小,也没有太多的景点,不过那达慕大会倒是挺有地方特色的。小森会代表敖林参加赛马比赛,所以他才会回家做准备的。”   牧小草颇为自豪的道。   “赛马?少年组?”   姜礼乐瞧着稚气浓重的牧小森道。   “乐姐,我二十了。”   牧小森微笑道。   “哎?真没看出来,我还以为你最多十七八岁。”   秦重锋忍不住道。   “他从小就是娃娃脸,显小的。”   牧元笑道。   他是个很没存在感的人,陡然开口,吓了秦重锋一跳。   他心里忍不住嘀咕,这家人是怎么回事,一个个都古古怪怪的,似乎有隐情。   可稀奇的是,他们似乎也没有要遮掩的意思。   不说别人,单说牧小草,几乎是一月暴富,若是搁在别人身上,保不齐一下子就乐疯了,可她在短暂的调整之后,几乎和没事儿人一样。   再说她弟弟牧小森,眼眸深邃、气度雍容,比他秦重锋这个正牌的贵公子还贵公子。   她父亲牧元,就没什么特别了,没什么特色,没什么存在感,即使他站在那儿,若是不开口,你也不会注意到他。   一点特点没有,这本身就足够奇怪了。   还有她母亲程云,很温柔、很健谈,她似乎是唯一的平凡人,可是你把她搁在一屋子不正常的人中间,怎么看她才是不正常的吧?   或者说,她才是大拿?伪装的太好了?   “将军!”   牧小森微笑着落子,将姜礼乐的帅,闭上绝路。   “输啦……输啦,好开心。”   姜礼乐少女一样笑着。   一切都太奇怪了,牧小草也是、牧小森也是、牧爹也是、牧妈也是,现在连乐姐都开始变得奇怪了。   秦重锋心中迷惑。   “晚饭好了哟!”   程云的声音响起。   奶香四溢,让人食指大动。   盛了一碗牛犊汤,牧小草先喝了一大口汤,大是爽快,对秦重锋道:“要加糖么?”   秦重锋点点头,在纯白的奶汤中加了一勺糖,搅了搅,也学着牧小草的样子,喝了一大口,觉得一股奶香沁透全身,舒爽无比。   姜礼乐则在一边,小口的啜饮着,也很喜欢。   “爸、妈、小森,我有事情和你们说。”   牧小草道。   “嗯?什么事儿?和男朋友分手了么?”   程云一针见血。   “啊……这个,您知道啦?”   牧小草有些尴尬。   “果然么?不过看你现在的样子,似乎挺不错,多的我也不说了,你做的对。”   程云语气坚定,似乎认定了女儿的决定必然是对的。   秦重锋稍稍有些尴尬,他们外人在的时候,谈家事真的好么?   “呵,没必要避讳的。小草的决定,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路的,不论对错,作为母亲,我都会支持她。”   程云似乎有读心术一样,微笑着对秦重锋和姜礼乐道。   “这个……还有一件事。”   牧小草道。   “什么事?”   牧元喝了口奶汤,淡淡道。   “和陈辰分手后,我似乎走了财运,赚了半个亿。”   牧小草道。   咕嘟……   牧元让奶汤噎到了,秦重锋都替他喉咙疼。   程云神色一变,眼眸一凝,深深的看了牧小草一眼,而后再次变得风淡云轻,道:“小草,饭桌上不许开玩笑,看你爸都呛奶了。”   牧元这一次,似乎让面片噎住了喉咙,不甚白净的脸都憋红了。   牧小草三人,则有些忍俊不禁。   牧小森,神色不变,继续喝奶汤、吃面片。   “是真的,不信您问重锋和乐姐!”   牧小草道。   程云看向二人,二人在程云的凝视下,忽然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是的。她先是在路边摊上买到了正宗的古董,转卖了四十五万。然后低价买了两块翡翠原石,切出来两块极品翡翠。一下子,就步入半亿富豪的行列了。”   秦重锋苦笑道。   说实在话,这事情解释起来,真是扯淡的可以,可它偏偏就是真的。   “妈,给你的。”   牧小草这会儿已经将碗里的牛犊汤喝完了,从背包里取出一个盒子。   程云接过盒子,打开一瞧,道:“挺好看的耳环,是翡翠的么?”   “嗯,是玻璃种的帝王绿,漂亮吧!”   牧小草献宝道。   “嗯,是挺好看的。”   她并未询问耳环的价格,只是微笑。   这一家人,古怪透了。   秦重锋心中暗道。   就算是他爹,手里抓了一件难得的玻璃种帝王绿耳环,也难说有这么淡定。   “伯母,您认识皇甫红竹么?”   秦重锋道。   他记得,在私人拍卖会的时候,皇甫红竹曾提过,牧小草长得像她的一位朋友。   不认识呀!她是谁?”   程云疑惑道。   秦重锋摇摇头,心乱如麻。   吃罢了晚饭,一家人坐在炕上谈天,牧小草一家,对于钱财,似乎真的不甚看重,很快就揭过了这一茬。   牧小草谈到希望将父母和弟弟接到中海生活,不过二老都拒绝了,不过同意牧小森去中海,中海的教学质量,毕竟要比区区一个东北小城好很多。   夜了。   牧小草和姜礼乐睡一个房间、秦重锋和牧小森睡一个房间、牧元和程云睡一个房间。   秦重锋和姜礼乐,对睡炕都觉得很新奇,很晚才睡。   秦重锋睡前和牧小森套了很多话,可惜都让牧小森从容回避,反而让牧小森套出了自己不少糗事,让他憋闷不已。   到了深夜,唯有牧元和程云房间的灯还亮着。   “该说,一切都命运使然么?本想让她平平凡凡的过一辈子,可是现在,她怕是已经入了一些人的眼了。不说姜家、秦家,便是皇甫红竹也很快就会知道一切。”   程云叹息道。   “二十五年前,京华之乱,百二十人头,没人敢忘记。”   此时的牧元和白日的牧元几乎是两个人,一双眸子烁烁有神,充满了魄力。   “不过,瞒着小草好么?”   牧元又道。   “小草在这个家,活了二十多年,也不是傻子,她只是太温柔,不想破坏家里的安宁罢了。”   程云微笑道。   她对于自己的女儿,在了解不过了,许多事根本瞒不过她。   “你说秦家的小子,是不是对咱们女儿有意思?”   牧元提起秦家,嘴角勾起一丝刀锋般的笑容。   “不许笑!”   程云眉头一皱。   “哦!”   牧元收敛笑容,再次变得如白天一样,毫无特点。   “儿孙自有儿孙福,她若是喜欢就无妨,秦家和咱们,也算是门当户对了。”   程云语气淡淡。 第十九章 少年纵马 六月初四。 一向寂寥的敖林,也变得热闹不少。 不少汉子,牵着马走过街头,马蹄声哒哒作响。 他们大多身着蒙古族的传统服饰蒙古袍,袍子的边沿、袖口、领口多以绸缎花边、“盘肠”、“云卷”图案或虎、豹、水獭、貂鼠等皮毛装饰。 他们都是要赶往泰康去参加那达慕大会的。 “好热……” 牧小草扯了扯衣襟,叹息道。 她开始后悔接下巴图大叔的托付了,在如此炎热的天气下,蒙古袍即便是单袍,也太过闷热了。 姜礼乐也穿了一身蒙古袍,女袍本来就比较紧身,以显示女子身材的苗条和健美,配上姜礼乐夸张的身材,实在是让人挪不开眼睛。 她和姜礼乐,在巴图大叔的拜托下,做了敖林代表队的领队。 其实,也就是一般运动会的举牌姑娘。 说起来,巴图大叔可是敖林的风云人物,他参加过多次那达慕大会,不论骑马、射箭,都是顶尖的,若是论摔跤,更是无人可比。奈何如今年纪大了,已经不复当年之勇。 好在,他□出了一个好徒弟。 牧小森。 牧小森如今,也穿了一身男式的蒙古袍,高挑的身材,俊朗的容貌,显得分外有精神。 那达慕,说是蒙古族的特色习俗,但多年的演化下,更像是十九乡镇的一次大运动会,早就没什么蒙汉之别了。 “哈哈哈……小森一上场,绝对会迷倒一大片的小姑娘!” 巴图大叔为老不尊的道。 牧小森微笑着,道:“巴图大叔,和您年轻的时候一样么?” “可不!想我巴图当初……” 巴图大叔粗豪的声音,越来越小。 牧小草回头一瞧,却是看见巴图大叔的妻子刘婶,正含笑盯着他,瞧那样子,巴图大叔晚上的搓衣板是少不了了。 巴图大叔恨恨的瞪了一眼牧小森,口中嘀咕道:“小兔崽子,越来越不像话了。” 大约九点多的时候,众人才便到了会场。 那达慕大会,在泰康县远郊之处,是一座颇大的赛马场。 赛马场的地上,有绿色的草皮,一股青草的清新气息扑面而来,让人精神一震。 在会场中,已经有不少代表队到场了。 “呵,这次的人,也不少嘛!” 巴图大叔喃喃道。 他似乎有些伤感,当年他驰骋的地方,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 牧小森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让巴图大叔有些失笑,回头轻轻锤了牧小森一下,道:“你小子……”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大会正式开始了。 牧小草和姜礼乐走在敖林代表队的最前列,她们一个清纯、一个美艳,给敖林队挣了不少分数,不少青年都管不住自己的眼球,行注目礼。 不少女孩子,则满怀怒气的瞅着二人,谁让她们夺走了自己的风光。 开幕式永远是麻烦的,即便是以豪爽闻名的蒙古族,也少不了主席台上唠唠叨叨的领导,不少暴躁的汉子,都忍不住低头诅咒那些脑满肠肥的领导,赶紧去死。 牧小草在一边,忍不住哑然失笑。 这帮汉子,豪爽到连自己的情绪,都懒得隐藏,不过这正是蒙古汉子的魅力所在吧。 当然,很多时候,他们会给人留下粗鲁的印象也说不定。 开幕式中,唯一的乐趣,大概是放飞丹顶鹤了,泰康不远处就是鹤乡,借来丹顶鹤,想来也不是太难。 这些丹顶鹤,听说是训练过的,即便飞走,也会自己找到路回去。 啪嗒。 一点白光自天上落下,正好落在参加博克比赛的汉子头上。 那汉子,是典型的蒙古利亚人种。 说实在话,牧小草很少能见到这样相貌的蒙古人了,他体型很壮硕,肩膀很宽阔,略显得有些肥胖,颧骨很高,圆圆的脑袋上,没有半点头发。 他抹了一把头,发现是丹顶鹤的粪便,抬头望了望天,似乎有些无奈,唯有憨憨的笑着。 他叫苏合,算是牧小森的师兄,名字的意思是斧头。 “苏合,赶紧擦掉,臭死了……” 巴图大叔喝道。 相貌很凶狠的苏合,显然在气场上,远远不及他的师傅巴图大叔,赶忙将鸟粪擦干净。 也许是老天爷也发现,牧小草快热晕了,天边的云朵开始多了起来,遮住了太阳光,让会场也阴凉了下来。 开幕式过后,大多是各种比赛,牧小草和姜礼乐,也闲了下来。 “要不要吃炒米?” 牧小草对秦重锋和姜礼乐。 “炒米?我听说过,不过据说是要用牛奶泡,这里似乎不是很方便吧?” 姜礼乐道。 “呵呵,与时俱进嘛!” 牧小草故作神秘道。 过了一会儿,牧小草便回来了,手中端着三个小纸杯。 将纸杯和筷子递给秦重锋和姜礼乐,笑道:“尝尝。” 纸杯中,白花花一片,赫然是一大团奶油,在奶油的下面是炒米。 二人学着牧小草的样子,将奶油和像小米一样的炒米搅拌起来,然后夹了一团放在口中咀嚼。 “有点硬,不过很香甜。” 秦重锋含笑道。 “小草!小草!小森的骑射比赛开始了!” 巴图大叔的声音,在远处响起。 牧小草闻言,赶忙拉起二人向着赛马场的东侧跑去。 古代和近代的那达慕盛会都要进行男子“三项”的比赛——摔跤、赛马和射箭。 摔跤的话,对于身材高挑,甚至显得有点纤细的牧小森来说,大概是永远也跨越不过的障碍吧?或者说,唯有巴图大叔和刚刚那个壮硕的可以和棕熊战斗的蒙古族汉子苏合,才是摔跤的好选手。 不过骑射,却是牧小森的强项。 “小森,加油!” 牧小草握紧拳头,大声的给牧小森加油。 巴图和苏合也在一边大声的给牧小森加油,这让牧小草的声音,很快就湮灭在如暴熊怒吼一般的加油声中了,这让牧小草多少有点沮丧。 “哈,小兄弟,要试试么?” 巴图看一边的秦重锋似乎颇有兴趣,开口道。 “我也可以参加么?” 秦重锋奇怪道。 “哈哈……虽说这几年那达慕因为那些官老爷变味儿不少,不过马赛还是可以随意参加的。一会儿的骑马比赛,赛程的四十里,如果你想参加的话,我可以借你一匹马。” 巴图大叔豪爽的道。 “当然!” 秦重锋热血沸腾的道。 “好,是个爷们!” 巴图大叔道。 牧小草则稍稍有些担忧,秦重锋身份高贵,若是在这里出了意外,后果可是灾难性的。 她还记得,有一次那达慕上,有人被马踩踏致死的事情。 “没事,他骑的很好,即使赢不了,也不至于发生什么危险。” 姜礼乐道。 牧小草闻言,才稍稍放下心。 这时候,骑射比赛已经开始了,牧小森的弓、箭、马都是自备的。 黑色的马、厚重的弓、还有锋寒的箭,给牧小森平添了几分魄力,让本显得有些纤细柔弱的少年,多了几分硬朗。 “其日麦!其日麦!其日麦!” 不少女孩子,都在为牧小森加油。 咻!咻!咻! 箭箭中靶! 牧小森微笑挥手,迎接全场人的欢呼! “哦!!!!!” 欢呼声,震耳欲聋。 牧小森优雅自如的驾驭着马,如同王者巡视领地。 第一! 理所当然! 秦重锋也忍不住随之欢呼起来,心中忍不住想:“这才是男人的运动!一会儿的赛马,我也要受到如此的欢呼!我也要成为赛场上的王!” 赛马比赛,本日的压轴比赛,汇集了十九乡镇不少骑手,其中还有不少女孩子,显得英姿飒爽。 “呵,一会儿的奖品,大概是月光石的额饰吧?不知道会落在谁手里呢?我家那妮子,一直就想要一个来着。” 巴图大叔稍稍有些遗憾。 巴图大叔,有个比牧小草小一点的女儿,她现在在中海念书,牧小草和她偶有联系。 那是个蛮可爱的女孩子,相貌很秀气,想来是继承了她妈妈的基因才是。 “牧小子,给师傅我把魁首抢回来!不然就逐出师门!” 巴图大叔,似乎有些郁闷,他参加比赛的时候,怎么就没月光石的额饰呢? “巴图大叔,您少看点武侠小说吧!再说,在武侠小说里蒙古人不都是反派么?” 牧小草在一边扶额道。 “哦,反派也不错哦!不厉害,怎么做反派!” 巴图大叔道。 牧小草觉得和一根筋的巴图大叔抬杠,实际上难度是很大的。 牧小森在远处挥挥手,悠闲得很。 这会儿,秦重锋穿着巴图大叔弄来的蒙古袍,骑着一匹白色的马,赫然也进入了赛场。 他冲着牧小森挥手道:“哈哈,算我一个!” 牧小森淡笑应答:“好!” 他轻轻一带马缰,来到秦重锋身边,低声道:“呵,想追我姐么?” “恩啊!” 秦重锋回答的很痛快。 “哦?那么,胜过我,再说吧!” 牧小森优雅的笑着,不过秦重锋分明在他的眼眸中,看到一缕寒意。 秦重锋忽然觉得,事情变得更怪异了。 第二十章 梦幻医者 月光石,拥有音色和淡蓝色的云彩,十分的漂亮。 在一定程度上,它是脾气暴躁之人的良友,可以缓解情绪,舒缓精神,性格刚烈,暴躁、冲动之人,有着难言的奇效。 当然,对女性来说,这种宝石,效用更加实在,它可以缓解生理痛。 “哈,月光石额饰么?” 牧小草心中稍稍有些期待。 大约过了十余分钟的准备时间,马赛终于开始了。 秦重锋一马当先,率先冲了出去。 木小草发现,她的骑术果然如姜礼乐所言,是相当不错的。 他轻松自如的驾驭马匹,在骂群中徜徉,是不是看向牧小森,似乎有比试的意思。 牧小森笑了笑,不可置否,马鞭一甩,赛马猛地一窜,如同一道黑箭,带着一路的烟尘,在秦重锋一侧闪过。 “呵呵,还早呢!” 秦重锋分明听到在喧哗的马蹄声中,牧小森的声音,清晰而冷冽。 似乎对自己有一定程度上的敌意。 秦重锋如此想。 大概是陈辰造的孽吧! 秦重锋不信,牧小森为牧小草的弟弟,对于牧小草上一次失败的恋爱,一无所知、 上一位“准姐夫”,说起来可是让他姐姐伤透了心,那么现在自己明确的表示,打算追牧小草,那么所谓的经验,自然是少不了的了。 “哈,那就让你看看我的实力!” 秦重锋马鞭一甩,一带马缰,速度也陡然加快。 马赛中,秦重锋和牧小森,成了最显眼的二人。 俊朗的外貌、潇洒的骑术,让不少女孩子都看花了眼,心中忍不住想,王子果然是要骑马的。 秦重锋花了不少功夫,再次追上了牧小森,二人可谓是并马而行。 “如果你是为了郑氏心中的怀疑,我请你放弃,这样对你、对她都不好。” 牧小森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就这么对你姐姐没信心么?” 秦重锋微笑道。 “并不是没信心,知识担心世人浅薄而已!” 牧小森淡淡道、 浅薄如陈辰之人,世间无数,他并不觉得,秦重锋就比陈辰好到哪里。 “呵,我浅薄么?” 秦重锋第一次被人如此说,心中有些不服气。 “心中有疑惑,自己找到答案就是了,何必假借旁人之手?” 牧小森冷笑。 他家的事情,秘密很多,他们不屑隐瞒,不然秦重锋见到的,定然不会是如此古怪的境况。 牧小草她在这个家,二十多年,谁敢说她傻到一点端倪都未曾看出? 只不过她并不愿探究,家就是家,何必非要说个明白? 徒增怅惘而已! 再说,牧小森对于所谓的世家,实在是欠缺半点好感,贪婪而狂妄,认为世界上一切好东西,都该是他们的。 二十五年前,如此。 二十五年后,想必也是狗改不了吃屎。 “那么你告诉我算了,这样我和她之间,也就不存在所谓的探究了,怎么样?” 秦重锋道。 “哼!” 牧小森策马向前,似乎不愿意继续答话。 秦重锋无奈,唯有继续梦猛追。 “好激烈呀!” 姜礼乐望着赛场中奔腾的马匹,稍稍有些惊讶。 “都是男子汉!” 巴图大叔很是自豪。 他当初也是驰骋于此的男子汉,若非青春不再,他说不得也要和众人一同竞技,搏出一个上下高低。 牧小草在一边,出身的望着赛场,她其实也蛮想上场的。 “哈,马赛还要一会儿咧!我们先去打布鲁吧!” 牧小草道。 她觉得,参加那达慕一次,总归是要参与一些活动才是。 打布鲁,说实在话,其实是一种挺暴力的活动,是从狩猎之中演化而来的一种体育活动。 牧小草略有些弯曲的木棒,略微有些像练到,甩手投掷,木棒带着呼啸声,一下子飞出,赫然击打在木桩上。 咚咚咚…… 姜礼乐一试着投掷了几下,还领了个奖。 牧小草唯有叹息,完美超人不论什么时候,都是如此光彩耀眼。 她明明是第一次打的呀! 牧小草和姜礼乐抱着礼品回到马赛的赛场时,马赛已经到了最后冲刺阶段,在队伍最前列的,赫然郑氏牧小草和秦重锋! 牧小草忍不住赞叹,秦重锋居然有如此好的骑术,实在是让人惊奇。 “重锋要输了。” 姜礼乐喃喃道。 “呵,你也这么认为?” 牧小草笑道。 “嗯,牧小森和秦重锋是完全的两种人,秦重锋注定赢不了他。或者说,你心中对我的称呼,交给你弟弟牧小森,才是顺理成章的。” 姜礼乐语气之中有几分兴奋。 完美超人么? 牧小草忽然忍不住笑了,道:“她和你不一样,心灵要强大的多。” 很敏感呢! 姜礼乐忍不住看了一眼牧小草,她乍看起来很平凡,实则不然。 “也许吧!” 姜礼乐达到。 马赛的结果,不出二人所料,牧小森以半个马身的优势,获得了比赛的冠军,他出了一些汗,却无损于姿态的从容。 秦重锋脸色稍稍有些泛白,在马赛中,他险些坠马。 太急功近利了。 秦重锋心中暗自苦笑。 他第一次这么迫切的希望证明自己,可惜结果还是失败了。 不过,他会努力的。 说实在话,秘密什么的,对他吸引力很大,但对他吸引力更大的还是牧小草这个人。 这个女人,敏感、聪明、果断,但却又有些天然,这让秦重锋稍稍有些苦恼,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吧?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他感兴趣的呢? 或许是第一次见面? 又或许是看到她在金玉雅苑凛然的一幕? 呵…… 这事情,有什么好像的么? 秦重锋忍不住哑然失笑。 “姐,给你的。” 牧小森将奖品交给牧小草道。 月光石额饰。 琢磨的很漂亮,有音色和淡蓝色的云彩,配上刺绣精致的布带,让人爱不释手。 牧小草结果月光石额饰,心中忍不住一跳。 “发现进化能源!请问宿主是否接受第三阶进化!” 许久未曾想起的刻板电子音,让牧小草有些苦恼。 “这次又会晕过去么?” 她可不想在家闹这一出,家人会担心的。 “请宿主确认,进化能源的归属权。若宿主拥有进化能源的归属权,则可以后延进化。进化时间,由宿主决定。” 电子音答道。 “哎,还挺人性化。约人能源归属权。” 牧小草闻言,忍不住笑了。 那达慕大会的几天,众人玩儿的都很畅快,平日里显得有些孤高寂寥的姜礼乐,似乎和牧小森相处的很好。 那达慕大会结束后,牧小草替牧小森解决了转校的手续,中海那边,她摆脱了皇甫红竹,毕竟两块极品翡翠都卖给她了,这点人情,牧小草还是有的。 皇甫红竹显然反应有些过度,她联系的学校中海一中,在中海、乃是整个华夏,都是顶尖的学校,是住宿制的。 牧小草心中苦笑之余,也稍稍有些担心,小森在新环境中,能够很好的融入吗? 离愁别绪,是有些的,不过好在父母亲都是洒脱的人,让牧小草很放心。 牧小草留下了一张卡,里面有一百万,她本想留下更多,不过在父母亲来看,一百万和一千万没什么区别,他们总归是花不完的。 牧小草也就罢了。 “呵,真是难得的记忆。” 在冰城到中海的飞机上,秦重锋如是道。 在他边上,做的事牧小森,让他稍有些不自在,少年通透明亮的眸子,似乎居高临下的审视着他,这让他很不舒服。 回到中海后,一行人先去了姜家老铺。 姜老爷子依旧精神矍铄,当他看到牧小森的时候,眼中闪过异彩,道:“虎豹之子,虽未成文,已有食牛之气。好,很好!” 牧小森坦然受之,眼眸之中晦明变化,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辞别姜老爷子后,牧小草领着牧小森回了家。 “小屁孩,就该有小屁孩的样子。” 牧小草揉着牧小森柔软的头发,语气之中宠溺十足。 “嗯。” 牧小森温柔的笑着。 皇甫红竹的办事能力,强的无以复加,在众人回到中海的第三天,便联系了牧小草,严明牧小森已经可以去上课了。 农历六月的时候,本该是放假的,不过不论是在家,还是在中海,作为不如高山学年的牧小森来说,所谓的假期,都是浮云。 送牧小森去学校的时候,中海一中的校长,很是热情,让牧小草忍不住赞叹权势的力量。 她可记得,当初自己念大学的时候,学校的领导都是什么德行。 安顿好牧小森后,牧小草终于腾出空来。 小心的将门窗关好,牧小草去处月光石额饰,道:“进化开始!” “提取自然能源!电子眼第三阶段进化开始!” 电子音响起。 “梦幻依着系统开启!开始经验灌输!” 牧小草忽然觉得,自己的脑袋里,让人硬塞了很多东西。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王气球里不断注入自来水,起球不断的撑大,变得沉甸甸的,若是一个不小心,很容易就会爆掉。 “哼……” 牧小草忍不住哼了一声,失去了意识。 第二十一章 金针渡厄 待牧小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的时候了。 醒来时,她头昏脑胀,甚至隐隐作痛,这也许就是所谓经验灌输的后遗症了。 在电子眼留下的信息中,牧小草发现,在四百年后,经验灌输,已经成了一门学科。木少人都在研究,如何将以后的经验,一代代的流传下去,节省孩童学习的时间,让科技告诉的发展。 在许多大世家,经验灌输,更是一门必修课,诞生了许多天才儿童。 若是说哪一门学科,受到经验灌输最大的帮助,那么首推的便是中医学。 中医这门学文,在四百年后,受到普遍的尊崇,但依旧面临这一个问题。 中医医者,并不可能如西医一般速成,毕竟中医并没有固定的成规,不论是君臣辅佐、还是号脉、针灸,都是需要长久经验作为依托。 经验灌输系统的梦幻医者系统的开发,几乎是中医学的救星。 随着经验灌输的泛滥,许多社会问题随之而来,大部分接受过经验灌输的人,在若干年后,都hi出现所谓的“经验灌输排异反应”,他们会产生幻觉,甚至人格分裂。 “基因稀有度”的概念,也正是在此之后产生的。 唯有不受到“经验灌输排异反应”困扰的人,才可以享受经验灌输,获得各种带有经验灌输系统的超级科技。 毫无疑问,牧小草便是其中的一员。 牧小草手指在头上挤出学位轻轻揉搓,大约话了一分多钟的时间,经验灌输的后遗症,就消匿无踪。 这种感觉,十分的奇妙,拿捏穴位之准,揉搓手法之妙,甚至超过行医数十年的老中医。 稍稍整理一下记忆,牧小草发现,自己脑海中,拥有的医学知识,丰富的不可思议。 不论是《针灸大成》、《黄帝内经》、《千金方》、《外台秘要》、《医宗金鉴》、《东医宝鉴》、《经穴纂要》、《经脉图考》、《十四经发挥》,等等一大批的中医学典籍,还是五禽戏、道家十八段锦等等养生术,她都是了如指掌。 牧小草做了一套五禽戏,将身上略微僵硬的肌肉筋骨,全部舒缓开来后,便下了楼。 吃罢了午饭,牧小草便来到,姜家老铺,她已经好长时间没有静下来看书了。 姜老爷子正在外堂看书,牧小草发现,姜老爷子的身体包养的可以说很不错,不过还是又少地方很是滞涩。 经脉滞涩,长久下,会形成毒。 一招中医学理论,认得身体对应宇宙,分阴阳五行,对应春夏秋冬、二十四节气。 姜老爷子的身体,阳气充足,显然平时没少补身体,不过这阳气对于身体,也不是百分百有益的,须知老人年岁大了,虚不受补,若是补的厉害了,范儿会上了身体。 牧小草在一边,观察了半晌,姜老爷子忍不住道:“丫头,看什么呢?” 牧小草闻言,也不隐瞒:“老爷子,按说您的身体,该有专门的医生给调理,可是依我看,却有些虚不受补,这很奇怪呀!” 姜老爷子摇头,道:“我不喜欢身边总是有人跟着。” “呵,老爷子,我这里有一套养生术,要不要学?” 牧小草微笑道。 她说的是五禽戏,四百年后,已经不全了华佗的五禽戏,效果很好。 “好呀!” 姜老爷子道。 对于牧小草会养生术,他并不奇怪。 或者说,若是牧小草真的一点奇特的东西都不会,那才是真正的奇怪。 补全版的五禽戏,动作简单,韵律舒缓,很适合老年人,是一种动功。 一个个动作,运转起来,会带动人体中的“气”,在四百年后已经证明了“气”的存在,学科专业的名称是“生命能量”。 认得身体之中,字出生以来,都是带有生命能量的,年龄愈大,生命能量越是衰弱,人也就例死亡越来越接近了。在四百年后的研究中,甚至有人提出了永生的概念。 让生命能量永不消失,就可以达到永生。 若是事实证明,那不过是笑谈罢了。 五禽戏,可以做到的,也紧紧活跃人身体内的生命能量,让人身体更加健康一些,也更加长寿一些。 姜老爷子很聪明,五禽戏的动作也不难,大约话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老爷子就将五禽戏的一套动作,全部学全了。 身上稍稍除了一些汗,姜老爷子却觉得神清气爽,那是因为身上滞涩的经脉,畅通了许多。 “真是神奇呀!” 姜老爷子喝了口茶,觉得自己都年轻了几岁。 “这就好。” 牧小草笑道。 “对了,老爷子,您知道在哪儿能买到金针么?” 牧小草道。 梦幻医者系统,是依托于中医学存在的,其中金针是不可缺少的一环。 “你还会针灸?” 姜老爷子讶异道。 老爷子毕竟是老辈人,对于中医的了解,还是颇深的,知道针灸乃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对于不少年轻医生中医来说,都是很难掌握的。 牧小草也许回家学了一些东西,但是针灸可不是能一蹴而就的。 “学了一点。” 牧小草点头。 姜老爷子对于牧小草说法,不可置否,心下觉得,也许这孩子也是初学乍练。不过他对于中医,还是十分尊崇的,对于牧小草学习中医,他是赞成的。 与此同时,他心里烧烧起了一些心思,这孩子若是将精神都放在学习中医上,自己那点手艺,该传给谁? 他可是脸拜师茶都喝了,还是一饮而尽,虽然牧小草本人,并不知道。 “丫头,你学习中医,我是赞成的。不过有一点,我想要提醒你,凡是贪多嚼不烂。” 姜老爷子斟酌道。 他毕竟是老头子了,难道还有脸死赖着不放人家学中医,和自己学着鉴别古董么? 牧小草闻言,哪儿还不知道老爷子的心思,赶忙又倒了一杯茶,端在手中,双膝跪地,道:“请老爷子收我为徒!” 姜老爷子结果牧小草的茶杯,抿了一口,含笑道:“起来吧!过段时间,我请一些朋友,把拜师礼补上。” “一切听您安排。” 牧小草道。 牧小草接下来的日子,过得比在学校的时候,还要刻苦。 老爷子会给她讲解各种古董知识,还会是不是的找出自己的珍藏和赝品,让牧小草辨别。 有电子相助,牧小草的股东鉴别能力,让姜老爷子大吃一惊,不过牧小草的基础知识,却并不是十分的过关,毕竟她接触古董的时间还比较短。 对此,姜老爷子也唯有归结为牧小草天赋异禀,拥有超乎常人的直觉。 这种事,在古董行,并不是多罕见,比如“片白儿”白铭,他开设的瓷片博物馆中,就有一块近乎完整的汝窑,那就是他凭借直觉,从大一堆瓦片中硬生生拼出来的。 老爷子见牧小草学习的刻苦,也就放下心来,特地从自己认识的一个老中医哪里,就来了一套金针。 名曰渡厄金针。 渡厄,即度过灾厄,可以生死人、肉白骨。 若非老爷子面子大,老中医后继无人,这渡厄金针,怕是牧小草想见,也见不到的,更别提拥有了。 完成一日的学业,牧小草辞了别老爷子。 在回家的途中,牧小草转到去了中海一中,她这段时间学疯了,甚至都没来得及去看牧小森,也不知道他在新学校的学习,是不是习惯? 高三的年纪,孩子们的心思,还是很复杂的,牧小草,忽然有种使命感,若是牧小森心中苦恼,她还可以做一回知心姐姐。 “啊,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扮演过这样的角色呐!” 牧小草稍稍有些坏心眼的期待。 说实在话,她小时候很丢脸的依赖弟弟,弟弟反而如小大人一样,呵护着她。 如当初,家中境况拮据,牧小森依然决然的选择了休学,她的一件,几乎让牧小森一票否决。 校长大人,依旧十分热情,让牧小草稍稍有些不好意思。 牧小森依旧是平日里的淡然模样,让牧小草放心的同时,稍稍有些失望。 “真是不可爱的孩子。” 牧小草摸了摸牧小森的头,嘀咕道。 牧小森笑了笑,看向牧小草的眼眸中,满是宠溺,说实在话,若不是他那张娃娃脸,其实他更像是哥哥。 和牧小森告别后,牧小草回到公寓,却遇上了一件麻烦事。 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昏倒在她家客厅里。 牧小草吓了一跳,这可是六楼,你丫到底是从哪儿进来的? 不过既然遇到了,作为一个医者,她便不能见死不救。 牧小草轻车熟路的给少年检查伤势,发现少年的身上共有三处利器的刺伤,伤口扁平,赫然和梦幻医者系统之中记载的剑伤一模一样! “啧啧……” 着上市,也就是遇上了牧小草,若是旁人,怕是还真难救了。 从保险箱里取出渡厄金针,牧小草运针如飞,刺入少年十三处穴道,蜘蛛初学的同时,吊住了少年性命。 第二十二章 遭遇绑票 “这少年的伤势太重了。” 牧小草检查一番后,心中思忖道。 在牧小草看来,这少年能活着潜入她的房间,几乎是一个奇迹,三处剑伤,都是致命伤,若是寻常人,挨上一下,保证一命呜呼了。 “看来不得不和阎王抢人了。”   牧小草喃喃道。   牧小森十三根金针,吊住了少年的性命,却并不治本。   若是牧小草将金针取下,那顷刻之间,少年的性命,就会凋零。   牧小草又从针盒中取出三根尤其长的金针,谨慎的刺入少年的三处隐穴内,缓缓捻动。   回天九针之解阎罗。   这是四百年后,证实“气”的存在后,产生的一门针法。   它可以激发人体内的“气”,以消耗“气”来治愈人的身体,是一门相当神奇的针法。   但是,这门针法,并不是完美无缺。 “气”,又被称为生命能量,既然是消耗“气”,那么实际上就等于消耗生命。   牧小草用的是解阎罗,乃是回天九针中,最霸道的一种针法,号称可以和阎王争命。不过它同时,它也是消耗“气”最多的针法,这三针下去,至少要消耗患者十年的寿元!   当然了,消耗十年寿元,也比立即就死强,是不是?   解阎罗针法下,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在牧小草的眼前。   少年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对穿的剑伤,大约在十几个呼吸之间,就恢复如初!   好么!这连绷带都省了! 这不科学!   牧小草心中大叫。   解阎罗针法,号称可以从阎王手中争命,却也没说能让人起死回生呀!  “不对!不对!是‘气’,他的‘气’是寻常人的上百倍!怎么可能!这不科学!”   牧小草忍不住道。   如果说健康成年男子的“气”是十,那么少年的“气”至少是一千以上!   至于牧小草,她估摸着自己这瘦弱的身子骨,最多也就是六或者七。   牧小草心中狐疑,在联想到少年突兀的出现在自家客厅,心中有些担忧。   这少年来历诡秘,“气”更是超越常人,一看就不是寻常人物,若是他对自己有歹意,那牧小草可就哭都没地方哭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下针!”   牧小草忽然笑起来。   她怎么把这茬忘了,中医的针灸,可不仅仅可以用来治病救人。   她将少年身上的针取下后,又开始一轮施针。   依靠经脉学说,人的五感,实际上都是可以封禁的,就如用麻药可以禁制人的行动一样。   牧小草用针灸之法,轻易的封住了少年的视觉。   呼……   反复施针,牧小草累出了一身汗。   罢了!   这少年现在反正是也是个瞎子,她还怕个甚?   洗澡去。   牧小草将少年给拖到沙发上后,自顾自的就去洗澡了。   温和的水,浇在身上,牧小草心旷神怡。   擦干了身子后,牧小草便要穿衣裳。   “啊……”   牧小草忍不住尖叫一声。   少年正睁着空洞的眼,直勾勾的在浴室门口,脚步轻捷,牧小草根本没听到半点的声音。   “吵什么,我瞎了。”   少年冷漠的道。   牧小草这才反应过来,少年的视力,还是她封禁,她何必如此失态?   “出去,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么?”   牧小草忍不住道。   “哼!”   少年哼了一声,自顾自转身离去。   这让牧小草捏了一把汗,这丫根本不是光封住视力就能搞定的人物,瞧他来去自如,跟明眼人没半点区别。   这下,麻烦了。   牧小草暗道。   她穿上了衣裳后,就来到客厅。   少年正跪坐在地上,神态悠然,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现在是个瞎子。   牧小草这才来得及,仔细的看看少年的相貌。   少年赤着上身,身上沾染了不少血迹,但依稀还是能够发现,他身上的肌肤白皙的像雪一样。   少女一般的五官,秀气的让人难以分辨性别,牧小草自认也算个美女,可和这个少年相比,似乎差了许多,这让她稍稍有些丧气。   啧啧……   刚刚还真是陷入了医者模式了,居然连患者的长相都没仔细看。   “还要看多久?”   少年道。   “咳,你是什么人?”   牧小草问道。   “和歌山,月池真一。”   月池真一道。   “日本人?”   牧小草微微皱眉。   “是。”   月池真一淡淡道。   字正腔圆,看来是下过苦工的。   “为什么会在我家?”   牧小草道。   “让人追杀。”   月池真一似乎在谈吃饭喝水一样自然的事情。   牧小草忍不住扶额,她这是造了什么孽。   “我可以恢复你的视力,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牧小草道。   “好!”   月池真一道。   牧小草又取出一根金针,在月池真一的穴道上针灸,大约过了半分钟的时间,月池真一的视力,便恢复了。   月池真一眨眨眼,确认自己的视力恢复之后,径直往浴室走去。   牧小草正待说话,却让浴室门关闭的声音,给堵在了口中。   哗哗……   洗澡的声音,缓缓传来,让牧小草忍不住暗骂,丫儿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月池真一才施施然的走出浴室,丝毫不在意自己就穿了一条内裤,从牧小草的衣橱中掏出一条牛仔裤和T恤,自顾自的穿上。   “男装和女装,对你毫无压力么?”   牧小草忍不住道。   说实在话,月池真一的果体,挺养眼的。   “都是,衣服。”   月池真一的身高和牧小草差不多,穿上牧小草的衣裳后,整个雌雄莫辩。   牧小草对比了一下,发现自己除了挺拔的胸部外,完败!   “好了,你赶紧离开吧!我不希望掺和进什么仇杀中。”   牧小草道。   月池真一闻言,微微点头,在旧衣服中取出一块象牙牌子,丢给牧小草后,打开窗子,直接跳了下去。   “这是六楼……”   牧小草苦笑道。   在她透过窗子往下看,想要确定自己小区地面上是否会出现血肉团团的时候惊呆了。   地上空无一物。   月池真一,就这么没影了。   牧小草心中暗自思忖,她还是先走为妙。   高来高去,难道说是武林高手?   那把武林高手差点砍死的主儿,相比也是了不得家伙,说不定会神通广大的查到这里,她还是先闪吧!   牧小草略微收拾了一下后,便下了楼,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小区。   在姜家老铺不远处,找了一家酒店便要住下。   “看来是该买辆车了。”   牧小草下了出租,心中想道。   她好歹也是千万富翁,整天还坐出租,确实有些寒酸了。   正待她要进酒店的时候,一辆面包车,赫然停在她身侧,两个汉子手法熟练的将她绑入车中。   一个人捂着她的嘴,一个人用匕首顶着她的腰。   “不要叫,不然捅死你!”   低沉的男声,分外凶狠。   牧小草心中一惊,莫非是月池真一惹的祸?   待汽车发动,捂住她嘴的男人,才松开手。   “你们要干什么?”   牧小草道。   “呀?胆子挺大的嘛!”   这种活计,他们干的不少,这么沉着冷静的肉票,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啧啧,这脸蛋、腰身,五哥有福了。”   用匕首逼着牧小草的男人,语气猥亵的道。   “五哥?”   牧小草心中思忖,看来事情并不是像她想的那般。   看他们的作风,也就是普通的黑社会,和月池真一那样高来高去的人,搭不上关系。   “别乱动,五哥不喜欢喝二道汤!”   司机回头冷喝道。   “嘁……”   刚刚还想过过手瘾的家伙,都有些失望。   匕首男收回匕首后,扯出一根黑色的布条,将牧小草的眼睛遮住,想来是怕牧小草看清路线。   很专业的绑匪。   牧小草心中暗道。   “你们要多少钱?” 牧小草道。   既然是绑票,那么无非是为了钱财,她唯有破财免灾。   “我们是拿人钱财,给人办事,可不是绑匪。”   匕首男不屑的道。   牧小草心中一惊,她这回算是清楚了,是有人要整她。   是谁?   牧小草回顾,她的仇人,也就那么几个,但她们真的有那个胆子找黑社会对付自己么?   也罢,她手中还有一根金针,总会有办法的。   牧小草不说话,绑匪们似乎也懒得理她,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的时间,车停了。   在两个男人的推搡下,牧小草下了车,扯下布条后,牧小草发现这是一处废弃的工厂。   废弃的工厂中,灯光挺亮堂。   一个颇高大的男子,正坐在板凳上等待。   “啧,陈辰那个没卵子的杂碎,说的还真不错!是个不错的货色。”   男子看着牧小草道。   陈辰?   牧小草心中一怒,丫儿还敢找绑匪整自己!   “你收了他多少钱,我给你双倍!”   牧小草道。   “双倍?他可花了五十万,让我玩儿残你。你的意思是,你有一百万了?”   男子嗤笑道。   “我有!但是需要联系我的家人。”   牧小草冷静的道。   她只要可以电话,不论是打给姜老爷子,还是秦重锋、姜礼乐,今日的劫难,都将迎刃而解。 第二十三章 蛋蛋为重   “哈哈哈,五哥,她居然说要打电话?真当我们是电影里的绑匪了。”   匕首男乐不可支。   “呵,艺术源于现实嘛!不过……”   五哥正是端坐在板凳上的男子。   “我们是专业的。”   匕首男颇有些自豪地接口道。   “如你所见,我们就是一些坏蛋,头上长疮、脚底流脓。不论是挖绝户坟、还是踹寡妇门,只要有人花钱雇我们,我们都会做好。这是我们的专业!陈辰虽然是个没卵蛋的杂种,但是他给了我五十万,让我玩儿残你,我就得玩残你。”   五哥笑吟吟的道。   他似乎很享受做坏蛋的感觉 ,他可以肆意妄为,不顾任何人的观感,不论你是多厌恶他,他依旧活的比谁都潇洒。   “坏蛋先生,你打算怎么做?”   牧小草道。   “瞧瞧……瞧瞧,如果我是你,至少也要表现出一副害怕的样子,最好和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妞一样哭爹喊娘。至少这样,我会认为你没什么了不起,也不可能有什么势力,玩玩儿之后,就把你丢掉,至少不会要了你的性命。”   五哥戏谑道。   他看得出来,这个女人少见的冷静,说不准还是个人物。   既然是个人物,那么就说明她不是人畜无害,若是不斩草除根,那么惹来祸事,他们也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还真是……”   牧小草一时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小的们,你们去门外守着,等会儿要是愿意喝二道汤,五哥我也不会小气。”   五哥道。   废弃的工厂,唯有一个正门可逃,三个马仔堵住了门口,牧小草是插翅也难飞。   “啧,五哥就喜欢老鹰抓小鸡。要是搁我,一早绑上了。”   匕首男一边离去,一边道。   “绑上还有什么乐趣,五哥那叫有情趣,你不懂!”   司机道。   待三个马仔守在门口后,五哥笑起来:“女人,是你自己脱呢?还是我来帮你?”   “你知道皇甫红竹么?”   牧小草不为所动。   她隐约从秦重锋口中听说过皇甫红竹是做什么的,心想这五哥既然是专业的坏蛋,那么对于他来说,皇甫红竹自然是不可以招惹的人。   暂时她还不想冒险,唯有用皇甫红竹的名字,来吓吓这个五哥。   若是吓不住,她还有办法。   “哎?地下女皇?”   五哥一愣。   说实在话,皇甫红竹这个女人,是他梦中情人的同时,也是他的前任大老板。   “喂喂喂……女人,别以为你能说出她的名字,就可以逃脱。红竹帮的老大,凡是在中海混黑的人,都是听说过的。”   五哥一步步逼近牧小草,似乎有些不耐烦。   “匕首男搜走的手机里,有她的电话,看你信不信了。”   牧小草淡淡道。   她觉得,这个五哥很危险,还是暂且稳住他的好。   “哈哈……不管有没有,你死定了。也许你不知道,我们拥有一套非常完备的杀人、碎尸、抛尸系统,能做到你这个人就好像是从这个世界上蒸发了一样完美。中海这个城市,向来是无比薄情的,一个人失踪一两个月找不到,那可是很正常的。”   五哥笑了。   他觉得越来越好玩了,与此同时,更加期待牧小草在一会儿,发现凄惨的呻吟声。   牧小草无言。   她静静的站在原地,似乎已经认命了。   “真是讨厌的表情,你至少也要高高在上的呵斥我,说我是禽兽什么的。”   五哥逼视着牧小草,冷笑道。   “有用么?”   牧小草反问。   “当然有用,会让我更兴奋。外边那些小子,叫我一声五哥,可实际上我也不过是个小马仔。可是我见皇甫红竹第一眼的时候,我就决定,我要上这个女人!高高在上,好像女王一样,不论是她踩着我,还是我踩着她,都一样爽呀!”   五哥双手抓向牧小草,兴奋的道。   他还有句话没说,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他已经跳槽到了青帮。   青帮是红竹帮的劲敌,两边斗得很凶。   “来!叫吧!呵斥我吧!辱骂我吧!”   五哥又道。   嘶……   五哥忽然觉得腰腹间有两次疼痛,似乎被针刺、又似乎过电一样。   与些同时,本来已经落入他掌中的牧小草,奋力挣扎一下,脱出他的掌握。   “为了你的蛋蛋,我劝你还是不要乱动的好。”   牧小草淡漠的道。   她心中忍不住赞美梦幻医者系统,这可比专业的防狼剂厉害多了。   “怎么着!拿一根绣花针,就当自己是东方不败了?”   五哥冷眼看着牧小草,发现她手中正捏着一根金针。   “瞧清楚了,这是金针,针灸的那种。我再说一次,为了你的蛋蛋,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如果不信,你大可以试试,反正也硬不起来了。” 牧小草语气笃定的道。   五哥如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一样,身上发冷。   不知何时,他刚刚因为怒火中烧而坚硬如铁的家伙,现在软趴趴的和一条虫没什么两样。   他伸手在下身抓了两把,发现它不仅仅是虫,还是条死虫,不论怎么动,都没有半点动静,这下他的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现世报,来得快。   刚取笑人家是东方不败,可转眼自己就太监了。   “你动的手脚?”   五哥脸色难看的道。   牧小草此时,则慢条斯理的将金针卷曲,好像戒指一样,戴在手指上。   “度厄金针的针环,还真是精致。五哥,我劝你,还是蛋蛋为重。”   牧小草叮嘱道。   这针环,乃是度厄金针之中,最特殊的一根,可以如同戒子一样,随身携带。   “呵,我也要说一句,我也是专业的,专业的医者。”   牧小草笑道。   “哼!我动不了你,不代表我兄弟动不了你,夺走了你这针,你还能有半点反抗能力?给你拍下**的玩意儿,你还不乖乖就范?”   五哥威胁道。   “你大可以试试,你刚刚挨了两下,有两种作用。第一种,是让你下面的玩意儿不能动。第二种,是放大你的痛觉。这两种手段,一辈子都有用的哟!”   牧小草不慌不忙,已经开始占上风。   “而且会越来越敏感,开始的时候,你让人打一拳,大概会一下子疼晕过去。半个月后,一阵大风吹过,你就会感受到千刀万剐的滋味了。”   牧小草接着解释道。   五哥心中一惊,忍不住在胳膊上轻轻掐了一下,一阵锥心的痛觉,一下子让他浑身冒汗。   他妈的!   这次栽了!   这女人,太他妈古怪了。   “好,很好。小刀,你们三个他妈的都给我滚进来!”   五哥大声喊道。   喊完之后,他立即后悔了,声带的震动,给他带来的,又是一阵剧痛。   他现在,算是彻底信了牧小草的话。   这可不是一阵大风吹过的事情,哪怕平时说句话,也会让痛觉折磨一番。   “五哥,怎么了?”   小刀正是匕首男。   他们刚刚就奇怪来着,怎么里面还没动静,搁在原来,早就叫开了。   可这一进来,却是更奇怪了。   牧小草正翘着二郎腿在板凳上坐着,五哥正在一边苦笑。   正在五哥要开口时,一阵脚步声忽然自厂房门口传来。   一个拿着黑伞的“少女”,正施施然,一步步的步入厂房内,脚下有一咱莫名的韵律。   这个“少女”很美,拥有纤细修长的身段,仿佛画卷中仙女一般的容貌,唯一的遗憾,是胸部一马平川。   “你是什么人!”   匕首男第一个反应过来,向“少女”冲去。   他们做事,向来干净,今日已经做好灭口的准备了,既然让人发现,那就一块做掉好了,虽然有些可惜。   “少女”擎着黑伞,淡漠无比,似乎从未将匕首男放在眼里。   叮……   轻轻一甩黑伞,击打在匕首上,轻易的将匕首击飞。   “喉!”   而后“少女”黑伞化作弧光,刺在匕首男的咽喉处,这一股大力,让匕首男觉得咽喉似乎都已经被刺穿了。   “咳咳……咳咳……”   匕首男不停的咳嗽。   “看什么,还不上!”   五哥道。   他还记得自己身上的痛觉不同常人,上了只会碍事。   牧小草则神色诡谲的瞧了一眼“少女”,总算放下心来,这下子却是一点风险都没了。   “喉!”   “少女”似乎对于二人包抄,毫不在意,手中黑伞又刺了两次,地上又躺下两具“尸体”。   轻易的将三人击倒后,“少女”淡淡开口:“你救我,我救你。”   “哈,还是我救你,月池真一。”   牧小草忍不住笑道。   她似乎对老朋友一样,用力在五哥背上一拍,五哥一下子惨叫起来,满地打滚,可是一打滚,却更加疼了,等他停歇下来的时候,几乎奄奄一息。   望着倒在地上的五哥,月池真一皱了皱眉,道:“昆仑,碍事!” 第二十四章 布都御魂 尘埃落定。 流氓团伙,完败。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牧小草自认为并不是一个宽宏的人,若是将这五哥交给警察,他也就是个□未遂的罪名,或者加上绑架罪?反正也判不了几年。 牧小草对于法律的承认度,实际上并不是很高的,这源于她的童年。 敖林民风彪悍,法律很多时候,都不是很管用的,蒙古汉子们更信仰拳拳到肉的强权理念。 牧小草虽说不是汉子,可也沾染上不少习气。 介于这位五哥,曾提到过皇甫红竹,牧小草觉得,还是将这件事知会皇甫红竹的好,毕竟对于混黑的人来说,自有一套行事办法。 皇甫红竹接了电话,听闻五哥绑架牧小草后,很真诚的给牧小草道了歉。 牧小草没想到,这位五哥,赫然正是红竹帮的帮众,还是个小头目。 “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皇甫红竹如是道。 实质上,相比而言,牧小草对于五哥这位专业坏蛋的恨意,远没有对于陈辰来的深刻。 “上次的教训,看来还远远不够。” 牧小草心中暗道。 她不知道陈辰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居然敢雇凶来对付她,莫非他真的不想要命了? 很多时候,牧小草的个性显得很柔软,并不是十分的张扬,但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她记得,巴图大叔教育牧小森的时候曾说过,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辱我一寸,我打的他妈也忍不住他来! 皇甫红竹是中海的黑色霸主,她的狠辣,牧小草心知肚明,就算不用牧小草提,在皇甫红竹给牧小草一个交代的时候,陈辰必然在列,到时候在料理他好了。 轻叹一口气,这世道还真是乱。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的时间,皇甫红竹的座驾如风驰电掣一般,莅临废弃工厂之前。 一身酒红色的套装,若是穿在别人的身上,只会显得俗艳,可在皇甫红竹身上,却正好衬托出她如女王般的气势。 哒哒哒…… 皇甫红竹的脚步声不算重,却好像每一步都踏在人的心脏上,充满了压迫感。 “抱歉了。” 皇甫红竹道。 牧小草微微摇头,笑道:“没事,我并没吃亏。” 皇甫红竹微微点头,此地的境况,可谓是一目了然,五哥和他的三个马仔,都仿佛让十七八个壮汉爆成了葵花一样,惨兮兮的样子,怎么说都不可能是牧小草吃亏。 “他是?” 皇甫红竹看向月池真一。 以她的眼力,自然不可能看错月池真一的性别。 月池真一绝代的风华,让她禁不住赞叹,世间还有这么漂亮的少年。 与此同时,她心中也暗暗警惕,这少年身上,有一股狼性,骄傲、狡猾又残忍,很可怕。 她多年来,阅人无数,却从未见过这样的少年。 “月池真一,姑且算是我朋友吧!” 牧小草道。 月池? 皇甫红竹纤秀的眉头,忍不住皱起。 “可是神武天皇赐刀的月池家?” 皇甫红竹道。 月池真一闻言,忍不住一愣,他未想到,这个女人,也知道暗世界的存在。 “正是。” 月池真一道。 皇甫红竹闻言,神色怪异的看向牧小草,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布都御魂何在?” 皇甫红竹道。 “三十年前遗失了。” 月池真一道。 “哈哈……遗失?好托词。” 皇甫红竹语气之中,充满了揶揄。 月池真一闻言,皱起眉头,布都御魂乃是神武天皇赐给月池家的重器,传承千年,三十年前的确遗失了。 可奇怪的是,若仅仅是遗失,那么宗家当下令寻找才是,可宗家的态度,却十分的暧昧,从未提出寻找,甚至一旦又人建议寻找,宗家还会大发雷霆。 其中态度,耐人寻味。 听这女人之言,似乎她知道其中内情。 他的眼眸渐渐热切起来,毕竟布都御魂乃是修行剑道之人的神物! “劝你还是打消念头,不然后果是你不能承担的,不仅仅是你,连月池家,也要受到牵连。” 皇甫红竹冷冷道。 牧小草在一边,听的糊里糊涂,二人这好像是在打哑谜一样。 “小狼,送牧小姐回家。” 皇甫红竹道。 小狼是一个蛮清秀的男子,戴着金丝眼镜,乍一看还以为是哪位领导的秘书。 也许皇甫红竹挑选他的理由,正是因为他斯文的样貌。 若是牧小草小区的人,看见一大群五大三粗、凶神恶煞的家伙,将牧小草送回家,还不知道会传出什么话来,对于牧小草来说,是很困扰的。 “对了,别忘了给姜老爷子报声平安,这种事是瞒不过他的。” 皇甫红竹又道。 牧小草闻言,点头称是。 待牧小草离去,皇甫红竹看向月池真一,淡淡道:“我不管你来中国有什么目的,是寻仇也要,找死也好,不要动她。不过这一次,算我承了你的情。” “布都御魂。” 月池真一道。 他实质上是个骄傲与狡猾并存的人,并不会因为骄傲,放过到手的机会。 “昆仑。” 皇甫红竹道。 月池真一的脸色一黯,若是布都御魂在昆仑手中,事情还真是麻烦了。 联想宗家多年的态度,说不定他们根本就知道布都御魂在昆仑的手中,才不敢有什么动作。 “告辞。” 月池真一转身离去。 “把他们带回去。三天后,开刑堂!” 皇甫红竹看向五哥三人,神色冷冽。 小狼是个很守分寸的人,送牧小草回家时,很是安静,并未探究牧小草和皇甫红竹之间的关系。 不过心中,却颇有些奇怪。 依皇甫红竹的地位,今天即便是发生了这种事,二人之间也有些交情,最多也就是排自己前来处理,根本没有自己亲身前来的必要。 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牧小草和姜老爷子报了平安后,老爷子明言,他在公寓做了布置,很安全。 牧小草苦笑,看来她今日的劫难,怕是全因为自己多此一举引起的。 小狼将牧小草送上公寓后,微微躬身离去。 待小狼离去,牧小草长长呼出一口气来,今夜的经历,对她来说,稍稍显得有些刺激。 咕噜噜…… 一阵轻响,在牧小草耳中响起。 牧小草摸了摸肚子,心中疑惑,她也没饿呀? 怎么肚子响了? 侧过身子一瞧,发现如画中人一般的月池真一,正站在她家窗户边上。 “请走门!谢谢!” 牧小草有些无力。 遇上这么一位,她有什么好说的? 不走门,走窗户也就算了,可这里是六楼! 这要是让人发现,有人晚上高来高去,从她窗户出来进去,报了警怎么办? 月池真一闻言,皱皱眉,不可置否。 咕噜噜…… 月池真一跪坐在地板上,神色淡然。 咕噜噜…… 肚子又响了。 牧小草扫了他一眼,发现他依旧和没事儿人一样,眼皮都没抬一下。 咕噜噜…… “呼……” 牧小草长叹一声。 “听说日本人都爱吃泡面,我给你弄碗泡面去。” 牧小草到厨房翻了半天,才把她回家前买的泡面找出来,用开水冲了后,递给月池真一。 月池真一瞅着牧小草,没接。 嚓! 你想怎样! 大晚上的夜闯民宅也就罢了,我还得给你准备夜宵,光准备夜宵我也忍了,你还嫌弃不好吃? 咄。 牧小草将泡面搁在茶几上,头也不回的就去卧室睡觉去了。 说是睡觉,她哪儿还睡得着? 月池真一长得再美,也掩盖不了他男人的DNA,牧小草倒不是不安,仅仅是有些不习惯罢了。 她忍不住将门欠开一条缝,却发现月池真一正皱着眉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泡面。 看他的姿态,怎么看都像是让主人给抛弃了的小动物一样。 “算了,好歹也算帮了我,这么弄好像是我知恩不报一样。” 牧小草叹息一声,从卧室出来,一把将月池真一手中的泡面抢过来,随手倒掉。 “我给你做吃的。” 牧小草道。 “哦。” 月池真一点头。 你丫还真当理所当然了? 好歹也给我感谢一下! 牧小草心中忍不住吐槽道。 牧小草的手艺,还算不错,有母上大人七分的手艺。 一个小凉菜、一荤一素、一汤,正好。 月池真一端着米饭碗,将筷子施展的如剑一样,几乎是风卷残云。 最难得的是,即便是如此快速,他依旧保持着一种难言的韵律,颇有一种高贵典雅的美感。 牧小草这才明白过来,月池真一刚刚并不是不想吃泡面,而是泡面根本就不够。 回想起来,今日他是受了重伤的,自己用回天九针的解阎罗手法刺激了他的“气”,恢复他身上的剑伤。刚刚恢复,便赶往废弃工厂救自己。 即便拥有寻常人百倍的“气”,他也是人,耗费了大量能量后,也要补充。 这小子,的确是饿坏了。 想到这儿,牧小草忍不住瞪了一眼月池真一,你丫儿吃不饱,难道不会说呀! 十五分钟后。 电饭煲——空了。 小菜——渣都没剩。 汤——你舔干净的么? 牧小草看向月池真一,心道还是问问吧! “吃饱了么?” “六分。” 月池真一认真的答道。 第二十五章 有子疏狂 接下来的日子,牧小草过的很不习惯。 不论她走到哪儿,她身后都会有一条“尾巴”。 跟着我干甚? 牧小草恨不得一把将“尾巴”扯掉,奈何真是技不如人,文斗武斗,都败的一塌糊涂。 “你到底要闹哪样?” 牧小草冲着月池真一道。 月池真一不紧不慢的嚼着白米饭,道:“吃饭。” 无力…… 无奈下,牧小草平日里去姜家老铺的时间,是越来越多了,倒是让姜老爷子高兴坏了,对小草的学习精神大为夸奖。 月池真一唯一不敢跟的地方,大概也就只有姜家老铺了。 剩下的地方,即便是女厕所,他都毫无压力。 “哎?难道说,老爷子这里有了不得的高手?” 牧小草忍不住想道。 说实在话,自从知道世上有月池真一这样高来高去的人之后,牧小草没少猜测,这样的人世上到底有多少? 以老爷子的身份,身边有一两位,应该是很可能的。 “小草,你真是个让人惊叹的孩子。” 姜老爷子一边喝着茶,一边道。 他是老怀大慰呀! 他这一生,最骄傲的事情,并不是当初权倾天下,而是对于古董鉴别的能力! 他认为,古董是老祖宗留下的财富,蕴含着祖先的精神,探寻古董的奥秘,就好像和古人对话一样。 他们这些老人,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自己这一身本事,可以拥有传人。 老爷子觉得,他要比许多老伙计要幸运的多,就比如拥有度厄金针的那位老中医,二人相交数十年,那老家伙唯一的遗憾,正是没有衣钵弟子。 中医学,在当今的时代,实在是式微呀! 老爷子曾和小草谈过中医式微,言语之中,充满了遗憾。 小草却很有信心,觉得中医学,将在未来,成为一门兴旺的学科,甚至引领世界医学的潮流。 老爷子摇摇头,心中觉得,太难了。 他却不知道,牧小草虽然没有后知五百年的本事,却恰好后知四百年,四百年后,中医学赫然是世界医学的巨头。 毕竟“气”正是中医学的概念,而事实也证明“气”的存在。 人生在世,谁不想活的长久些? 中医学,正好对口。 正在牧小草和老爷子探讨汝窑瓷器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奔驰车,停在了姜家老铺的门口。 小狼从车上下来,恭敬的和姜老爷子施礼后,才开口道:“牧小姐,龙头请您过去。” 龙头古代是状元的别称,也不知是怎么演化,在黑面儿上成了帮主的称呼。 牧小草看向姜老爷子,姜老爷子点点头,道:“去看看也好。” 牧小草点头。 正待牧小草要出门的时候,老爷子又道:“丫头,送你一句话。做人不能心软,做事不能做绝。” 牧小草闻言,含笑道:“小草,知道了。” 小狼开车的技术,很是不错,速度很快,却又很平稳,大约二十多分钟的时间,二人便到了红竹帮的本部。 青帝大厦! 红竹帮,在很早就开始洗白了,拥有很多的产业,青帝大厦正是其中的代表。 步入大厦,许多OL都对二人行注目礼。 小狼在青帝大厦的人气很高,不仅人斯文有礼,还是总裁的秘书,算得上金龟了。 更多的人,对于牧小草充满了兴趣,是总裁的亲戚么? 可不要小看青帝大厦OL们的眼光,这座大厦之中,鱼龙混杂,若是招子不放亮点,很容易吃亏的。 正待二人等电梯的功夫,大堂内骚乱了一阵。 二人忍不住回头一看,却见一位眉目如画的白衣少年,提着一柄黑伞,正施施然的往里走。 白衣黑伞,好不风骚。 牧小草抚了抚额头,她怎么把这个跟屁虫给忘了。 “月池真一,你……” 算了,她也懒得说了。 小狼征询的看了一眼牧小草,见牧小草没什么意见,也就作罢了。 他对于这个少年,颇为忌惮。 上了电梯,牧小草忍不住问:“大晴天的,你拿伞干什么?” “街上,不能,拿刀!” 月池真一道。 牧小草这才想起,他当日在废弃工厂,的确是用黑伞做剑,将匕首男他们制服的。 华夏可不兴cosplay这一套。 他总不能那这太刀在街上乱晃,说不准什么时候后就让警察给带走了。 现在这样,虽说显眼一点,好歹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青帝大厦的最顶层,一般职员是不能进入的,甚至在不少职员的传说中,那里几乎是另一个世界。 在牧小草看来,也的确如此。 中国风的陈设,我们不计较,可是这和山寨一样的配置,是怎么回事? 在主厅的一角,甚至有不少刑具。 “今天开刑堂,所以陈设古怪了点,请担待。” 小狼解释道。 牧小草唯有点头,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规矩,她能理解。 就如古董行,不管你多喜欢一样东西,有人问价的时候,你是不能插嘴的。 “呵,小草,你来了?” 皇甫红竹见牧小草来了,很是开怀的打招呼。 在她的身侧,还有一个年纪和小森差不多的少年,正饶有兴趣的观察牧小草。 “皇甫女士你好。” 牧小草道。 “呵,太生分了,和重锋、礼乐一样,叫我一声皇甫阿姨好了。” 皇甫红竹道。 牧小草闻言,顺水推舟,道:“皇甫阿姨。” “疏狂,还不快叫姐姐。” 皇甫红竹和一个普通母亲一样,唠起了家常。 少年是她的儿子,燕疏狂。 “我叫燕疏狂,你是那家伙的姐姐?” 燕疏狂道。 “那家伙?是小森么?” 牧小草疑惑道。 “呵,这孩子和小森现在是同班同学。他父亲去世前,给他取名叫疏狂,说男子汉怎么能没有几分疏狂之气?可现在,似乎有些过犹不及呢!狂气有了,却不够练达。” 皇甫红竹道。 “呵,小森就是太练达了,让我这个做姐姐的,很失落呢。” 牧小草道。 提起家人,二人距离拉进了不少。 燕疏狂则用探究的眼光,看向牧小草。 说实在话,他对于牧小草十分的好奇,毕竟她是那个人的姐姐。 燕疏狂的狂气,与生俱来,除了已过世的父亲和如日中天的母亲,他几乎没有向任何人服软过,可面对那个人,却楚楚吃瘪,文斗武斗,败的都很惨。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是不是能从他姐姐那里,掏出点什么消息来呢? 比如,他的弱点。 过了一会儿,红竹帮的高层,都已经到场了。 今日是开刑堂,刑堂之主,当坐在龙头下垂首,而牧小草和燕疏狂则坐在皇甫红竹另一侧,稍后八寸的距离。 “开刑堂!” 刑堂之主,姓杨名青火,是个眉宇间有阴鸷之气的男人。 他是红竹帮的老人了,当初燕疏狂的父亲在世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刑堂堂主了。 在燕疏狂的父亲去世后,他依旧尽心竭力辅佐皇甫红竹,人虽然阴鸷一些,但确实忠心耿耿,皇甫红竹也很信任他。 狼狈的五个人,被拖了进来。 分别是五哥和他的三个马仔,剩下那人,是陈辰。 五哥的气息微弱,几乎要断气了。 “请牧小姐,解开白河愁的禁制。” 杨青火道。 牧小草微微点头,将针环取下,拉直后开始给白河愁,也就是五哥施针。 “哟,小妞,这几天,我爽透了,你比皇甫红竹还够劲儿!” 白河愁咧着嘴,笑的开怀。 牧小草忽然有种寒意,这个叫白河愁的男人,心灵强大的吓人。 “贱人,你够狠!白河愁,你就是个废物,连个贱女人都搞不定,还让她给弄成现在这副鸟样!你不是很看不起我么?你不是自称有卵蛋的男人么?” 陈辰冷笑道。 他算是认命了,今天反正是活不成了。 钟氏在金玉雅苑事件之后,在中海屡屡受挫,几乎是在夹缝间的生存,许多人都落井下石,让钟氏几乎没了活路。 钟氏掌舵人钟景龙本是香港钟氏的旁支子嗣,无奈下打算回香港发展,在本家的庇护下,虽说半生积累的资财,怕是要让本家那些蛀虫刮走不少,可总比在中海处处受制、坐等灭亡的强。 香港钟氏,也是名门,不见得比秦家差。 至于陈辰,他是一切的罪魁祸首,给钟景龙这一脉带来了几乎覆灭的打击,在决定回归本家之后,就被扫地出门了,钟玉眠也弃他如敝履。 钟景龙恨他给自己带来麻烦,几乎给一切能打招呼的人,都打了招呼,打算让陈辰饿死也找不到工作。 陈辰心中的愤恨,一瞬间冲破了理智的束缚,一下子疯了。 他要疯狂的报复,甚至不吝惜自己的性命。 他的计划中,若是牧小草让五哥玩儿残了,那么最好,她背后的人,肯定和钟家不死不休!可谓是一举两得。 就算是现在,他也没失败,牧小草安然无恙,那么钟家必然就要倒霉! “好算计,真是好算计。” 牧小草忍不住道。 “哈哈哈……我陈辰这辈子最错的一件事,就是认识你。” 陈辰张狂大笑。 “嘿,死到临头,反而有卵子了。” 白河愁咧着嘴,笑个不停。 此时,杨青火开口了,道:“白河愁,你可知罪?” “白河愁,违反帮规,自然知罪。” 白河愁道。 杨青火点头,看向皇甫红竹,道:“白河愁已认罪,请龙头发落。” “白河愁,我实际上很欣赏你,你比大多数人要优秀,敢打敢拼,坚忍凶狠。不过你既然犯错,就该承担,我说的可对?” 说罢,皇甫红竹从杨青火手中接过“戒刃”,丢在白河愁身前。 白河愁捡起“戒刃”,笑了笑,道:“不就是三刀六洞,削手断足么?相比这三天的痛苦,都是享受了。” 第二十六章 活死人针 白河愁一边笑,一边拿着“戒刃”在小腿肚子上上刺入、拔出、刺入、拔出连续三次! 锋利的戒刃,将他的腿肚子,穿透三个下,留下六个血洞,血液涓涓流出,有如泉涌。 白河愁的脸色苍白,却咬牙硬挺,并未发出一声尖叫。 “呐,没卵蛋的小子,你试试?” 说罢,他还将手中戒刃递向陈辰。 陈辰的脸,这会儿早就吓白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世上有这样的狠人,会面不改色的在自己的小腿肚上刺出三个大洞。 “嘁,是我高估你了。” 白河愁冷冷一笑,抽回戒刃。 “各位,三刀六洞之刑,我已经完成了。下面是削手断足。” 白河愁惨惨一笑,森寒的吓人。 白河愁,一代狠人也! 牧小草见白河愁的姿态,忍不住皱眉,这个男人,不畏生死,视痛楚为儿戏。 他的危险性,是陈辰的一百倍! 月池真一则饶有兴趣的看着白河愁,他在这个男人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同类的气息,危险而有趣。 他忍不住有些兴奋,拿捏黑伞的手,忍不住握紧。 啪嚓…… 伞柄碎了。 月池真一无趣的将黑伞丢在一边,心中忍不住怨恨,若不是“昆仑”的警告,他何必畏首畏尾。 月池真一来华夏,乃是为了印证剑道,登临剑道之巅峰! 可刚来中海,就让“昆仑”给堵了,身上中了三剑。 “挑断手筋,打断左腿。” 皇甫红竹语气淡淡。 白河愁的右腿,如今已经鲜血淋漓。 “好!” 白河愁点头。 他贪婪的望着皇甫红竹让黑色丝袜包裹的修长双腿,他说过他想要上这个女人。 他喜欢皇甫红竹的美艳,也喜欢皇甫红竹高高在上的态度,换句话说,他是女王控。 蹂、躏女王、调、教女王、鞭、笞女王。 他想着这些,似乎都不觉得疼了。 燕疏狂皱着眉头,他很想做掉这个对他母亲不敬的小子,可规矩就是规矩,哪怕他这个太子爷,也是不能轻易碰触的。 “小刀,打断我的腿!” 白河愁看向匕首男。 匕首男闻言,嘴唇颤抖,似乎想说什么,也许是下不了手。 “小刀!是爷们,就给就打断老子的腿!” 押着小刀的人,递给小刀一根铁棒,意思不言而喻。 小刀哆嗦着,手中铁棒狠狠一挥,击打在白河愁的完好的那条腿的腿骨上,只听到嘎巴一声,白河愁的腿应声而断。 白河愁发出一声短促的哼声,猛的喘了一阵粗气,额头上本就不断流淌的汗水,落下的越加勤了。 “爽!是个爷们儿!等五哥挺过去,还跟五哥混,怎么样?” 白河愁大笑道。 他笑的凄惨,奄奄一息,牧小草看来,他快活不成了。 “还有手筋,你们一人一条!” 他对着剩下的两个马仔道。 “这……” 二人迟疑不已。 啪……啪…… 两个耳光。 小刀含着泪,冷兮兮的看着两人,道:“五哥的话,你们不听?” 他在用行动证明,白河愁即便是废了,他也要跟着白河愁,做他的狗。 二人的眼泪,刷的一下,流了下来。 含着泪、倔着骨,二人轮流拿戒刃在白河愁的手腕上划过! “都是好小子,我白河愁一日不死,你们一日是我的兄弟!” 白河愁的声音,几乎要听不到。 可惜了…… 杨青火心中,有些可惜。 白河愁,无疑是一条狼王,若是能留在红竹帮,终有一日,可以做出一番大事业,可今日废了。 “换我们了。” 小刀神色决然,接过戒刃,在小腿肚上,就是三刀! 他没有白河愁能忍,惨嚎了两声后,用力咬牙,甚至嘴角都流出血来,阻止自己的嘶吼。 剩下两人,各自接过戒刃,在小腿肚上,也是三刀! 毅然决然。 牧小草忽的觉得,自己似乎成了坏人一样,不知是何滋味。 “送他们去医院。” 皇甫红竹道。 她心中思忖,是不是该做了白河愁,他太危险了。 手下之人,很麻利的将白河愁送往红竹帮的医院。 他们虽然和白河愁敌对,可也忍不住要赞一声爷们,不知不觉见,手法轻柔了许多。 “该你了……” 皇甫红竹对陈辰道。 陈辰此时,已经吓傻了,他从未见过对自己这么狠的人。 “不……不要……小草,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陈辰哀嚎道。 陈辰本以为自己无所畏惧,可死到临头,却又怕了,他到底不是白河愁那样的汉子。 这也提醒了皇甫红竹,这陈辰理应由牧小草来处置。 “小草,这陈辰,理应由你来处置!” 皇甫红竹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如果你想做了他,直接跟我说就好。 牧小草闻言,心中思忖。 “做人不能心软,做事不能做绝!” 姜老爷子的话,言犹在耳。 “我还是做不到。” 牧小草喃喃开口。 月池真一一皱眉,旋即放弃。 既然牧小草下不了手,他来好了,这样就算是还了牧小草的人情。 可仔细想想,这样一来,他不是将自己的性命和陈辰的性命化为等同了么? 太掉价了。 “我无法坐视一条人命,在自己的手中终结,不论是我自己动手,还是旁人代替我动手。” 牧小草又道。 “妇人之仁!” 燕疏狂忍不住冷笑。 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了,因为他母亲皇甫红竹,正一脸不善的看着他。 “小孩子不要多话,听小草把话说完。” 皇甫红竹训斥道。 燕疏狂微微扭头,却未顶嘴,显然对于母亲,还是颇有几分敬畏的。 “你不杀我?” 陈辰不可置信的道。 “我手上,不想染血。可是你不死,我心难安。” 牧小草淡淡道。 “我发誓,我已经不会再找你的麻烦了,真的!求你,放了我……放了我!” 陈辰似乎见到了希望,语气讨好道。 “你的誓言,比草纸都廉价。我不想让你死,却又不能让你活,唯有让你不死不活。” 牧小草冷淡道。 她觉得,自己挺虚伪的,明明真的想要了陈辰的命,可想到老爷子的话,却又对冥冥之中的命运有某种畏惧,不想自己的手上染血。 “不死不活?有意思。” 皇甫红竹道。 “你们按住他,我给他下针。” 牧小草道。 阎罗九针之活死人针! 一针下去,可谓是不死不活,意识明明存在,却不能看、不能听、不能说、不能动,也许唯一的乐趣,就是吃。 他的味蕾,还是有用的。 众人闻言,都是一阵恶寒。 他们想起前几日白河愁的凄惨景象,他的痛觉,越来越敏感,甚至无法承受站立的压力,双足剧痛。 在第三日,他唯有躺着,才能缓解身上的剧痛。 神鬼莫测。 一时间,连神色阴鸷的杨青火,对于牧小草都有一种讳莫如深的感觉。 针如电,亦如剑。 杀人无形。 她可以让人半死不活,那么这根小小的金针,也能轻易的取人性命吧? 牧小草下手很快,开始几秒的时候,陈辰还能习惯性的抽抽两下,可接下来,整个人就好像一滩肉一样,软趴趴的搁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啧……” 在座之人,看向牧小草眼神中,都多了几分忌惮。 燕疏狂不小心对上了牧小草的笑颜,也忍不住流下冷汗,心想这女人可千万别记仇,他不怕死、不怕痛,可真怕半死不活。 “把他送回去,不许动他的家人。” 皇甫红竹道。 祸不及家人,虽说陈辰他家那些人,也满操蛋的。 “是。” 刑堂手下几人,将陈辰送走了。 一切,尘埃落定。 牧小草看向皇甫红竹,道:“谢谢皇甫阿姨了。” “呵,不算什么。” 皇甫红竹微笑道。 待牧小草辞别皇甫红竹后,除了送人的小狼,红竹帮一众高层,依旧没走。 “青火,你怎么看牧小草?” 皇甫红竹道。 杨青火眼眸中闪过一道亮光,道:“不论她是不是那人的女儿,我们都要交好。一针下去,能把活人变成不死不活,那就意味着他能一针下去,把不死不活的人,变成活人!” 谁难保没有一个意外? 特别是混黑的。 这种操纵生命于手中的医者,简直是他们福音。 “是呀!” 连燕疏狂也忍不住点头。 他的心中掠过一丝寒意,牧小森那家伙,不会也有这样的本事吧? 若是把他惹急了,自己会不会也不死不活? 看了一眼母亲,他深深的觉得,一定要和牧小草交好,这样一来,就不怕变成活死人了。 敢情,他为了斗一个高下,连变成活死人的觉悟都有了。 散会后,皇甫红竹单独的将燕疏狂留下。 “疏狂,听说你没少找牧小森的茬?” 皇甫红竹皱眉道。 “是。” 燕疏狂干脆的答道。 “为了姜礼乐?” 皇甫红竹道。 燕疏狂点头,道:“她现在是我们班的英语老师,我发现她看牧小森的眼光,和对我不一样。” “哦?牧小森什么反应?” 皇甫红竹似乎有些兴趣。 她见过牧小森,不可否认的说,他甚至比燕疏狂更像自己故去的丈夫,那收敛的狂气,如大洋般深邃。 “没反应!” 燕疏狂没好气的道。 第二十七章 楚老爷子 一大早,牧小草和姜老爷子刚打完一套五禽戏,秦重锋便心急火燎的闯了进来。 他先是和姜老爷子告罪一声后,便盯着牧小草看,将牧小草看的发毛。 “还好!还好!气色不错。” 秦重锋宽心道。 他前两日的时候,听说牧小草让人绑架,可是吓坏了。奈何他家老头子将他扣在家里训示,实在是脱不开身。 唯有缠着姜礼乐,让她将牧小草的动态,一一和他说明。 姜礼乐的表现,让他很恼火,姜礼乐对于牧小草的境况,根本毫不关心,甚至还嫌他耽误了她备课的时间。 “小猴子,莽莽撞撞的做什么?” 姜老爷子笑道。 “老爷子,我这不是吓坏了嘛!” 秦重锋干笑道。 “哦,对了。叫声姑姑吧!” 姜老爷子道。 “啊?” 秦重锋一愣。 “我已经收小草做弟子了,以后她和你父亲同辈。” 姜老爷子笑道。 牧小草闻言,认真的看向秦重锋,道:“大侄子,叫声姑姑听听?” “姑……姑……” 老爷子的话,秦重锋是不敢违背的,勉强的叫了牧小草一声姑姑。 “哎!” 牧小草含笑答应。 秦重锋苦着脸,这辈分乱的,他还怎么行动? 瞧秦重锋一脸苦相,老爷子和牧小草忍不住一同大笑起来,这小子太好玩了。 “哈哈……哈哈……其实,我们各论各的好了。我还叫你重锋,你还叫我小草。” 牧小草笑道。 老爷子也是嘉许的点头。 牧小草这话,已然定下了基调。 其实,这样一来,对牧小草来说,唯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毕竟,秦重锋父辈那一代的人,都已经成长起来了,哪怕是老爷子口中的大纨绔宋觉非,也是堂堂宋氏集团的总裁,不过他很少管事罢了。 宋氏本身根底就很深,又有专业的团队来经营,除了一些大动作需要宋觉非来决定外,他还是很闲的。 有钱有闲,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牧小草一个小丫头,暂且还是没资格和他们相提并论的。 “呼,那就好。” 秦重锋松了一口气。 “说起来,小草,你前两天,似乎念叨着要买车?” 老爷子道。 “嗯!不过这两天有些忙,所以没抽出空来。” 牧小草道。 “正好,小猴子也回来了,你和他一起去吧!老头子今天就给你放假了!不过记得,中午回来吃饭,我介绍个老兄弟给你认识。明天开始,就是实践了。” 姜老爷子道。 老爷子为了培养牧小草,可谓是尽心竭力。 在老爷子的概念里,古董这玩意儿,不论你天赋多高,直觉多准,还是要亲身去历练,才能有出息。 牧小草闻言,心中很是感动,道:“谢谢您,师傅!” 牧小草知道,现在唯有“师傅”这两个字,才能表达牧小草的感谢。 这代表牧小草将会努力传承老爷子的衣钵,将老爷子的智慧,传承下去,发扬光大,这对于这位一生挚爱于古董的老人,才是最好的报答。 老爷子微微点头,笑容慈和。 牧小草和秦重锋辞别老爷子后,上车之后,却见后座上多了个身影。 秦重锋吓了一跳,喝道:“什么人?” …… 无人应声。 牧小草回头看了一眼,心道果然是月池真一,叹息道:“重锋,你当他是保镖好了。” 秦重锋满腹狐疑,更多的是忌惮。 “啧,很符合现代的审美么?” 他确认了月池真一的喉结后,语气有些揶揄。 现代审美是什么? 记得他和牧小草在上网查资料的时候,曾看见过所谓的大学校草排行榜。 不是“娘”、就是“受”。 而月池真一,可不仅仅是“娘”的问题了,他比真“娘”还美貌! 月池真一兴趣缺缺,开始打瞌睡,他觉得,一头老虎,没必要和老鼠争执。 当然,若是老鼠在和他纠缠,就一巴掌拍死好了。 牧小草皱皱眉,她可是知道月池真一的危险性,高来高去的家伙,总有几分傲气,若是秦重锋让他给咔嚓了,那可就不好了。 “你不要惹他。” 牧小草提醒道。 秦重锋闻言,有些疑惑。 若是说牧小草是护着这个少年,可语气又不对,若是说她向着自己,也有些不对味儿。 乱。 秦重锋不愧是和大纨绔宋觉非投缘的人,中海市的车市,他也门儿清。 为了避免一些无聊的麻烦,秦重锋这一次,并没有低调出行,而是选择去了一家熟稔的店面。 “呵,秦少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真是失敬失敬。” 出来迎接的,是一个略有些发胖的中年。 他是这家4S店的老板。 他和秦重锋相识,还是因为秦重锋那辆低调的小破车。 这个胖子,在改车方面,可是一位大隐于市的宗师级人物,手段之高干,让人佩服不已。 “呵,苏胖子,你又胖了!” 秦重锋笑道。 “呵,牙口好呗!” 二人甚是熟稔的说笑起来。 “哎呀,这两位小姐是?” 苏胖子神色暧昧的瞅了一眼秦重锋,意思不言而喻。 好会享受的大公子! 这两个丫头,特别是身后穿白衣服那个,简直是美死了!可惜是平胸。 另一个容貌稍差一点,可是贵在那股子清纯的气质。 这若是双飞,可不要太爽哟! 秦重锋一瞧苏胖子的神色,就知道他没往好处想,道:“我叔叔家的孩子。” 苏胖子闻言,心中并未当回事,却也没有再提。 公子爷什么的,还是不要太调戏的好,若是不小心惹炸毛了,对自己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我,男的。” 这会儿,月池真一有点不甘寂寞了。 苏胖子仔细看了一眼,心中大叹公子爷们的腐化堕落,丫儿连男人都玩儿? 一时间,他稍稍侧开身,将自己的菊花护好。 “三位,请跟我来。” 苏胖子一边开口,一边不着痕迹的侧着身子,不想让自己显得很丰满的臀部,落入秦重锋的视线。 秦重锋若是知道苏胖子想甚,怕是要把他给人道毁灭咯! 苏胖子将三人引进4S店,不少店员神色惋惜的看着三人,心想老板自己迎出去了,他们这些店员,算是挣不上这笔佣金了。 “秦少,这回想买什么车?改车的活儿,我可不干了。好好的豪车,改成那个样子,我老苏心疼啊!” 苏胖子道。 想想上回改的车,苏胖子就觉得可惜。 原本多拉风的豪车,现在愣是给改成土鳖样,对于他这样爱车的人来说,心里很难受。 “呵呵,今天不是我。” 秦重锋笑道。 那是? 苏胖子忍不住看向牧小草和月池真一。 “是我要买车。” 牧小草笑道。 她觉得这个苏胖子,挺有趣的。 “小姐贵姓?” 苏胖子道。 牧小草说话,不卑不亢,也没习惯性的注视秦重锋,显然不是那种女人。 苏胖子赶忙改变心态,想要套住这个潜在客户。 “免贵姓牧。” 牧小草道。 “牧小姐,您想要什么价位的车呢?对于车,有什么要求?” 苏胖子道。 牧小草一愣,她对车还真没什么研究,道:“空间大一些、舒适一些,至于价位……” 要求简单,又不简单。 符合这样条件的车,在4S店里是有不少的。 “价格不是问题,别看她穿的简朴,可是实实在在的小富婆呢!比我有钱多了。” 秦重锋笑道。 牧小草,不可置否。 苏胖子闻言,心头一跳,比秦少有钱多了? 秦少的来头,他不知道,不过至少他知道,秦少拿出千八百万私房钱跟玩儿一样。 莫非,也是个公主党? “牧小姐,您看这辆奥迪Q7如何?” 苏胖子将牧小草引导到一辆黑色的SUV前。 牧小草见过不少次这种车,特别是上大学的时候,同一个人,三次接走了三个不同的女孩。 从某种意义上,也算得上豪车了。 牧小草觉得,这车的车型很大气、而且空间和很足,算是不错了。 “很威武呀!” 秦重锋忍不住道。 “很不错么?” 牧小草道。 “对于娇小的女孩子而言,开Q7似乎不够舒适,但是以牧小姐您的身材来说,正好的。” 苏胖子道。 “我可以试试么?” 牧小草道。 “当然。” 苏胖子道。 他觉得,既然是公主党,肯定还是喜欢霸气一点的车型的。 他却不知道,牧小草单纯是对车,没什么概念,当初经济条件不好,索性就根本未曾关注过。 牧小草上了车,发现座椅很舒适,空间也很大,总的来说,是很不错的。 “好,就这辆了。” 牧小草道。 苏胖子闻言,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这辆Q7,又能让他赚上不少。 “呵呵,牧小姐,明天下午,您就可以来取车了。” 办理好相应的手续后,苏胖子道。 三人离开苏胖子的4S店后,又四处逛了逛,便回了姜家老铺。 姜老爷子此时,正和一个年岁相仿的老人谈天,似乎很开心,见到牧小草回来了,对身边的老人道:“楚老头,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弟子,牧小草。” “小草,这是楚老头,你叫他一声楚老好了。” 姜老爷子又对牧小草道。 牧小草闻言,赶忙欠身道:“小草,见过楚老。” 老人眼眸一亮,姜老爷子将自己这位小徒弟,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今日一见,怎么也要掂量掂量才是。 写着写着,就暴露了作者的土鳖本质,作者本身,和小草一样,也对车没什么研究。 不过作者觉得吧,小草既然要成为翡翠女王,那么还是开霸气一点的车,慢慢培养女王范儿比较好。 第二十八章 袖里乾坤 楚老对牧小草十分好奇。 姜老是什么样的人,他十分清楚,绝对不会夸大其词。 那么,牧小草这个小姑娘,可就有意思了。 “姜老头,好好的小丫头,都让你教成木头人儿了!来来来,赶紧坐下,那么多礼干什么?我也不是某些官老爷。” 楚老含笑道。 姜老闻言,忍不住白了一眼楚老。 这不是摆明了编排自己呢么? 在古董行的这些老东西里,称得上官老爷的,也就他一人而已。 “唔,这个是秦家的小猴子?” 楚老看向秦重锋。 “楚老您好,是我。” 秦重锋苦笑不已,姜老爷子起的外号,他还敢不认么? “啧啧,不错,一表人才的。比我那个不成器的孙子强多了。” 楚老道。 说起他那孙子,他就是一肚子的火气,他好几件宝贝,都让那个不成器的小子给偷偷卖了。 俗话说,隔代亲。 有心狠狠教训孙子一顿,可是还真舍不得。 “姜老头,李煮夫的菜,我可好久没吃了,都馋出口水来了,还不让他赶紧上菜?” 想起那几件宝贝,他就心疼,还是吃吃李煮夫的菜,来弥补一下心灵的创伤吧。 “楚老,我叫李武夫……” 这会儿,一个大约三十七八岁的中年,从后堂出来。 “李叔好。” 秦重锋道。 李武夫看向秦重锋,笑道:“呵,你父亲还好吧?” “托您的福,我父亲身体还好。” 秦重锋恭敬道。 “李先生,你好。” 牧小草道。 “哈,叫我声李哥好了。” 李武夫含笑道。 “李哥。” 牧小草道。 牧小草是姜老爷子的弟子,算是李武夫的同辈。 “呵,你们先聊着,我去后厨做饭去了,谁叫我是李煮夫呢?” 自嘲一笑,李武夫就去了后厨。 牧小草心中疑惑重重,她在这儿好久了,从未见过后厨的师傅,如今一见,似乎也不是平凡人物的样子。 而且,秦重锋对于李武夫异样的尊敬,也说明很多的问题。 李武夫的效率很高,一会儿就做好了一桌的饭菜。 “李煮夫的菜,可是一绝,你们有口福了。” 楚老含笑道。 他无疑是个老饕餮,果断的下筷,吃的满口流油。 “真是个真性情的老人家。” 牧小草暗道。 看着色香味俱全的一桌菜,牧小草也胃口大开,夹起一根青菜仿佛口中。 “嗯?” 牧小草眉头一皱。 这个味道,怎么这么熟悉? “怎么了?不合口味?” 李武夫道。 “不……不是,很好吃的。可是我感觉,很像我妈妈做的,也许是我感觉错了吧。” 牧小草尴尬道。 她也知道,刚刚她的表现,有些失礼,毕竟人家李武夫还在席上呢! 吃人家的菜,大皱眉头,算怎么回事儿? “妈妈?” 李武夫闻言,却是一笑。 怎么能不像呢? 毕竟这菜,可是她一手教的。 “嗯。” 牧小草点头道。 “哈哈,这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夸奖了,你不必介怀的。” 李武夫笑道。 姜老也是笑笑,“她”对于李武夫的影响,还真是大。 吃罢了饭,一行人便去了小鉴古斋。 小鉴古是楚老的产业,斋古色古香,在现代气息浓郁的中海来说,可谓是别树一帜。 在门口,有穿旗袍的女孩做迎宾,中国风十足。 她见在人群簇拥中的楚老和姜老,赶忙迎过来,行礼道:“楚老、姜老。” 楚老在小鉴古斋,很受人尊敬,他略有些老顽童的习气、平易近人,是个很惹人爱的老爷爷。 而姜老,则很慈和。 她记得有一回,楚老和姜老下棋,足足输了五局,玩起了偷棋子的把戏,让姜老抓了个正着,苦着一张脸,将自己珍藏已久的一幅名画输给了姜老,好像孩子一样,和姜老赌气了好几天。 小鉴古斋的正堂,也是木质设计。 在木质的架子上,摆放着许多古意斑斓的物件儿,让人觉得,自己整个来到了古代一样。 “小云子,今天闭关。” 楚老对坐堂的鉴定师道。 “老爷子……” 云姓鉴定师,无奈叹气。 楚老喜欢给人取外号的习惯,怎么就改不了呢? 还有,闭关又是要闹哪样? 姜老爷子笑了,道:“小云,不要管这个老不修,今天我们有些事,歇业一天好了。” 云姓鉴定师闻言,赶忙点头。 他可是知道,这位老爷子,可是古董行的泰斗。 知道今天歇业,不少职员都挺高兴,小鉴古斋的生意很不错,平日里他们都很忙,很少有能休息的时候。 云姓鉴定师和旗袍姑娘,并没有走。 他们都是志在古董这一行的,姜老在这儿,他们哪儿还挪得动脚步? 若是能得到姜老一星半点的教导,对他们来说,也是受用无穷了。 “小云子,够机灵。” 楚老含笑道。 他其实很看重云姓鉴定师,觉得他是块材料,可以雕琢雕琢。 一行人分宾主落座,楚老含笑道:“小云子,你和小蕊将我昨天让你们准备的瓷器都搬来。” 小云子和小蕊,心中一动。 昨天楚老兴致勃勃挑了十件瓷器,原来是应在这儿了。 不一会儿,二人就将十件瓷器都搬了出来。 十件瓷器,都有很好的品相。 “这些瓷器,皆是龙泉瓷。有瓜形杯、高足杯、盖罐、贯耳瓶、多管瓶、雕花橄榄瓶、刻花三足炉、八角高足杯、刻花文字碗、执壶,总计十件!” 楚老一谈及古董,似乎变成另外一个人,十分严谨。 “真美呀!” 秦重锋忍不住道。 古人的智慧,真是难以踹度。 这些瓷器,制作之精美,形态之美丽,都让人眼前一亮。 “都很精美,但……” 楚老爷子欲言又止。 他这是在吊胃口,凡事在一个“但”字之后,都会发生莫可猜测的变化。 “这桌上,只有一件真品。” 楚老用左手在桌面上一拍,并未抬起。 “啊?” 秦重锋一下子呆了。 敢情十个里,九个都是赝品呀! 姜老爷子忍住笑,这楚老头是越来越无良了。 “小草,你不是说要到我这里做实习鉴定师么?只要你将唯一的真品找出来,我就同意你来。否则……” 楚老的意思,不言而喻。 牧小草闻言,却是一笑,道:“好。” 小云子和小蕊,都忍不住上下打量牧小草,她是什么来头? 楚老的性格,他们知道,有时候是显得有些爱开玩笑,但对于古董,他却是绝对严谨的态度。 她也是鉴定师么? 感觉不像。 二人心中,疑团重重。 姜老爷子略有些担心的看了牧小草一眼,希望她不会出师不利吧! 老楚这个诈货,玩儿的这一手,可是很难看穿的。 十件瓷器,牧小草依次抚摸过后,脸色一变,略微有些古怪。 “好难的样子。” 小蕊道。 “这十件瓷器,都是楚老亲自挑选的,说实在话,其中的赝品,我也只能分辨出一半。” 小云子也觉得,楚老的题,出的有些难。 秦重锋闻言,禁不住皱起眉头,很为牧小草担心。 “希望她不会受太大的打击。” 牧小草皱着眉,端详着桌子上的瓷器,良久不语。 “小草,确定了么?要不要我给你点提示?” 楚老含笑道。 牧小草抬起头,笑起来,道:“老爷子,不必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啊!这么快?” 小云子忍不住惊呼。 这么说,这个年轻的丫头,岂不是比他厉害得多? 应该不会吧? 他好歹家学渊源,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接触古董,如今也不过是堪堪算是个合格的鉴定师,她才多大? 不会是打算蒙吧? “真的?” 小蕊也是一脸不可置信。 “呵呵,我一说,各位就明白了。” 牧小草道。 “哦?说来听听。” 姜老含笑道。 他明白,小草已经看穿楚老头的把戏了。 “其实,这十件瓷器,全部都是赝品。” 牧小草语出惊人。 这一点,她是极有信心的,毕竟电子眼是不会骗人的。 这也是为何,她刚刚脸色古怪的原因。 “楚老,您耍诈?” 小云子讶异道。 虽说一早就知道自家老板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可是也不至于忽悠个小姑娘吧? “算不上。” 楚老含笑,颇为高兴。 这丫头,很不错。 姜老头的确是收了个好徒弟。 “对,楚老其实并没耍诈。他刚刚说,在这桌上,有一件真品。” 牧小草道。 “可十件都是假的呀?” 小蕊奇怪道。 楚老叹了口气,小蕊这丫头,还是太天真,玩儿古董这一行,真的不是太适合。 “老爷子说的是桌子上,可不是说十件瓷器。其实,各位也许没注意到,楚老爷子的左手,一直没有离开桌面。” 牧小草提醒道。 “你该不会说,楚老爷子的手,是真品吧?” 秦重锋调笑道。 他也看出了其中玄虚,正好给牧小草捧捧场。 “当然不是,楚老的手上,有一串天珠,若是我没看错,该是九眼天珠,是难得的珍品。” 牧小草笑道。 “真是个聪明的丫头!” 楚老含笑道。 说罢,他将九眼天珠从手上取下,递给姜老,道:“你又赢了。” 姜老却之不恭,笑道:“你又输了。” “若是想在古董行之中立足,不光是要有出色的眼光和鉴定能力,还要收敛贪心,善于观察。在这个行当中,善诈之人,不知凡几,骗术更是层出不穷。” 输了一串天珠,楚老并未生气,而是语重心长的教育道。 第二十九章 翡翠朝珠 楚老言出必行,牧小草第二天,便成了小鉴古斋的鉴定师,连实习两个字儿都没加。 小云子和小蕊,对于牧小草的机敏很是佩服,加上二人也都是爽朗的人,很快就和牧小草混熟了。 得知牧小草乃是姜老的徒弟之后,二人一致表示了羡慕嫉妒恨。 姜老是谁? 那可是咱古董行的泰斗级人物! 牧小草只是笑笑,道:“楚老也不差。” 二人闻言,也都是乐呵呵的。 牧小草在小鉴古斋的工作,大体上就是鉴定古董的真伪,这伙计对牧小草来说,很是轻松。 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牧小草鉴定出不少赝品,也涨了不少见识。 说实在话,许多造假的手段,低劣而有效。 记得在牧小草上岗第三天,便有一位自称是满清“遗老遗少”的主儿,打算过来出售翡翠朝珠。 这可把牧小草笑了个够呛,遗老遗少还带一块用的? 朝珠应由一百零八颗珠子贯穿而成,挂于颈上、垂于胸前。 朝珠的质地,有东珠、翡翠、蓝晶石、翡翠等。 每盘朝珠,都有四个大珠,垂在胸前的叫“佛头”,在背后还有一个下垂的“背云”,在朝珠两侧,有三串小珠,左二右一,各十粒,名为“记捻”。 朝珠在清朝虽说是装饰品,可一般的官员和百姓,却是不能随意佩戴的,这关乎于礼制。 即使是官员,不同质地的朝珠,也是不能逾越的。 低品级的官员,若是佩戴了高品质的朝珠,那么就是逾越礼制,是要问罪的! 这位遗老遗少的朝珠,品相很好,乍看一下,问题不大。 可哪儿能瞒得过电子眼? 这玩意上翡翠,全都是作假的!一颗真的都没…… “您这朝珠,品相可真好。你祖上,当初一定是大官了。” 牧小草微笑道。 “遗老遗少”很是自得,道:“嘿,您还甭说,咱祖宗若是论官阶,可大了去了。听说当初和珅,还给咱祖宗手下,做过小官儿呢!可是后来,这和珅的官儿做大了,还把咱先祖给坑进大牢里,好悬没弄死,您说这和珅,是不是个小人?” 瞧瞧,能人呀! 牧小草心中忍不住失笑。 这位爷,还真是能胡掰。 楚老爷子诚不欺我,玩儿古董的,就是故事多,瞧他说的绘声绘色,若不是看出他这玩意儿就是个水货,牧小草说不准,还真让他给骗了。 “特别是,这边这些翡翠珠子,清澈透亮,品质真好。” 牧小草觉得,还是让他知难而退的好。 做人留一线,特别是古董行,若没什么深仇大恨,还是不要去揭人家的短好。 “遗老遗少”闻言,却是不以为意,道:“嗨,您也甭和我说这些了,我也不懂。您就和我说说,这朝珠能值多少钱。” 牧小草没料到,这位“遗老遗少”,还是个草包。 她长叹一声,道:“既然您执意要卖,我也只能跟您实话实说了。您这翡翠朝珠,是赝品。您瞧瞧这些珠子,它们可不是翡翠的,而是琉璃。说实在话,您这也算是老东西了,不过价格……嘿嘿……” 牧小草没多说,不过意思算是很明白了。 “遗老遗少”一下子愣了,不可置信的道:“你骗人,这可是我祖上传下来的,真正的老东西。” “先生,我也没说您这不是老东西呀?” 牧小草道。 “我不信你,说不定是你走眼了呢?” “遗老遗少”见牧小草年轻,语气开始不客气了。 “嘿……你这人,怎么说话呢?” 小云子在一边,不乐意了。 他这段时间,算是服了牧小草,不愧是名师门下,鉴定古董的本事,简直绝了。 别说三五年,给他十年,估计也追不上。 “什么叫我怎么说话,我可是听朋友介绍,说你们小鉴古斋口碑很好,可怎么轮到我,就让一个毛儿都没长齐呼的黄毛丫头来鉴定,这不是欺负我么?” “遗老遗少”不满道。 “……” 几乎所有在小鉴古斋的职员们,都忍不住翻白眼。 这位…… 现在快成小鉴古斋的台柱子了。 “让齐叔来吧。” 牧小草摊手。 古董这一行,年纪大的鉴定师,远比年轻的鉴定师更让人信服。 说实在话,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鉴定古董,就和中医一样,需要长时间的积累经验。 若是经验不到,很难成为出色的鉴定师。 牧小草算是个特例,谁让她是开挂的。 齐叔是小鉴古斋老资格的鉴定师了,大多数时间,他都在后堂看棋谱、喝茶,唯有遇上小云子他们搞不定的单子,他才会出来瞄两眼。 若是他在搞不定,就唯有楚老来了。 从牧小草来之后,齐叔可清闲多了,开始他还有些不放心,在一边盯了两天,可事实说明,不要和开挂的人比。 牧小草对于古董精准的判定,让他啧啧称奇之余,也生出一种江山代有才人出的慨叹。 嘿…… 真老了呢! 不过也好,至少古董行,后继有人了。 齐叔如此想道。 瞧着“遗老遗少”,齐叔笑了笑,道:“让我来瞧瞧。” 拿过朝珠,齐叔一瞧,却是忍不住哑然失笑,道:“的确是老东西,可你这翡翠,全部都是假货,琉璃做的。我就把话撂在这儿了,你若不信,可以去专门的机构鉴定。” “遗老遗少”,这才傻了眼。 他可听说过这位齐叔的名头,那是圈子里相当厉害的以为专家,古董行除了那些泰斗级的人物外,他算得上顶尖儿了。 他说啥,那可定就是啥,准没错儿! “遗老遗少”苦兮兮的将朝珠收起,道:“算了,毕竟是家传的东西,既然不值多少,那还是在家收着吧。” 说罢,踉踉跄跄的就走了。 “德行!” 小蕊这个小辣椒,见遗老遗少故作伤感,心里就一阵恶心。 “他心里那点龌龊,谁不知道?还不是打算蒙别人去!” 小云子也不屑道。 “楚老说的不错,在古董行,要切记贪婪,善于观察。” 齐叔告诫道。 众人都是点头。 “说起这翡翠来,我可要考考你们。” 齐叔今日来了瘾头,开口问道。 “请说。” 齐叔难得想教众人一手,那儿有人不识趣? 一个个又是端茶,又是摆座,小云子甚至狗腿的去给齐叔捏肩膀。 “翡翠是什么时候传入我国的?” 齐叔道。 “清朝。” 小蕊道。 “具体的说,是十八世纪晚期。翡翠在十八世纪以前,在我国有翡翠么?答案是有的。但是翡翠的价格,实在是一般的很。到了清朝,才算是来了个一个大翻身。” 齐叔道。 “说起来,翡翠西瓜可是难得的珍品呢!” “还有翡翠白菜!” 小云子和小蕊,一左一右,答的很快。 “不过,你们知道,现在所谓的A货、B货、C货翡翠么?” 齐叔道。 “当然知道啦,不过说实在话,假货太多了,而且太贵了。” 小蕊道。 她眼眸亮晶晶的,显然对于翡翠,很是喜爱。 “呵,水头够足、颜色鲜艳的翡翠,价格相应的都炒的很高,在我看来,它只会越来越贵,因为是不可再生资源。开采一点,就少一点。所谓的A货,自然是天然翡翠,是将天然的翡翠进行纯物理性的切割、琢磨之后做成的翡翠制品。它的颜色和透明度,都是天然的。至于B货,它的透明度,是经过处理的。C货,不提也罢……” 齐叔笑道。 “说起来,在咱们这儿,可有一位翡翠的行家呐!” 齐叔又道。 哎? 行家? 小蕊和小云子,都忍不住看向牧小草。 对于小鉴古斋的职员,他们都熟悉的很,可从没听说过谁的是翡翠的行家。 “我哪儿能算什么行家?最多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牧小草赶紧摆手道。 “呵,若是这么说,你这小瞎猫,可比天下不少赌石大师,还来的厉害呐!” 齐叔调笑道。 “咦?小草姐,你还会赌石?” 小蕊闻言,一脸惊奇的看着牧小草。 她心里这个羡慕呀。 光是牧小草鉴别古董的能力,就让她羡慕的一塌糊涂了,现在听说牧小草还会赌石,她忍不住开始考虑,将自己的偶像,从明星换成这位姐姐。 “算不上,切过几块石头。” 牧小草苦笑道。 现在她在小鉴古斋已经够惹人注意了,若是把她解出两块极品翡翠的事情在传出来,她还不得让人当灯泡瞻仰? 人,还是低调点好。 小蕊还想问,让小云子拉了一把,这丫头还是有欠练达,没看人家牧小草不想说么? “呵,其实翡翠作假,很多情况下和我们古董作假,很相似的。” 牧小草开口道。 她知道,她不说话,也不成了。 “哦?说来听听。” 齐叔笑道。 他知道小草是在岔开话题,不过他也不是穷追猛打的人,省的惹人厌烦。 “先说B货翡翠吧!齐叔也说了,B货翡翠,实际上就是在透明度上做文章的翡翠。许多翡翠,它因为质地所限,透明度不理想。可以用酸或是其他化学药剂浸泡,翡翠本身,是不怕的,而杂质将会被酸给腐蚀掉。那么在处理完后,翡翠的上面,将会出现一些孔洞和裂痕,这时候用树脂来田中翡翠上面的孔洞和裂痕,就可以达到让翡翠变得温润通透的效果,也就是所谓的注胶法。” 牧小草侃侃而谈,还真有几分专家的派头。 第三十章 里十三家 “牧姐!牧姐!” 小蕊咋咋呼呼的将牧小草从书卷的世界中唤醒。 今日不知怎的,小鉴古斋的生意较之寻常事后,差了许多。牧小草寻思,反正也无事,正好读读楚老给她的书籍,算是充电了。 小蕊这丫头,自从前些日子的“翡翠讲堂”后,对于牧小草可谓是崇拜至极,一口一个牧姐,叫的颇为顺口。 “怎么了?” 牧小草抬头道。 小蕊神神秘秘的指着小鉴古斋外,道:“我跟你说哦!我刚刚在外边,看到一个好美好美的男孩子。开始我还以为是女孩子,可仔细一看,有喉结的哦!” 牧小草额头见汗,道:“是不是拿着一把黑伞?” 小蕊愣了,奇怪道:“牧姐,你怎么知道?” 牧小草心说,我能不知道么? 丫就是冲着我来的…… “安宁的日子,终于结束了么?这货不去比武,找自己干甚?” 牧小草暗想道。 前段日子,这货受了点伤,据说是让一个叫昆仑的人打的。 当初他身上的剑伤,也是这个人留下的。 若是牧小草,恐怕会离那个叫昆仑的人远远地,可这货偏不!三番两次的去找昆仑挑战,每次都是一身伤回来,还得牧小草施针救他。 托他的福,牧小草现在施针的水平,却是越来越好了。 不过让牧小草有些奇怪的是,这货是如何与昆仑达成协议的呢? 在牧小草看来,昆仑下手是极有分寸的,昆仑除了当初那三剑外,没有任何一次是下了死手的,不然即使牧小草用回天九针,也断然是救不回一个死人的。 由此可见,昆仑比月池真一,强的真的不是一点半点。 这不,前段日子,又让昆仑打的半死不活,赖在牧小草家,足足修养了一周时间,才总算缓过来。 牧小草本以为,他会再次找昆仑去比试,可谁想到他居然杀过来了。 这不给他找晦气的么? 为甚? 秦重锋那小子,这段日子也憋得无聊,说是要来看看。 自认是喵星人的月池真一和他眼中的小老鼠秦重锋相遇,那还能有什么好事? 牧小草好一阵头疼。 不过这样把他在外边晾着,也说不过去,算了算了,还是让小蕊把他请进来吧。 “小蕊,他是我朋友,你让他进来吧。” 牧小草道。 “啊?” 小蕊呆愣了一下,然后欢呼一声,就向外跑去。 至于这么兴奋么? 牧小草奇怪的想道。 不一会儿,小蕊就领着月池真一进来了。 月池真一依旧是一身白,风华绝世。 黑伞握在手中,施施然,脚步之下,一点儿声都没有。 小蕊在一边,则叽叽咕咕的不知道自己低声嘀咕什么,很兴奋的样子。 “你怎么没去找昆仑?” 牧小草道。 “他要考试……” 月池真一语气不变,可牧小草却觉得,这孩子似乎在生闷气。 不过…… 堂堂武林高手,也要去考试么? 我华夏,果然是有文凭才能存活的国度么? 牧小草无力吐槽。 说起来,今天确实是全中海第一次摸底考试的日子,这么说来,昆仑也是高三的学生? “呼,不知道小森考的怎么样。算了,还是全都考完在问吧!省的给他增加压力。” 牧小草自言自语道。 “小森?” 小蕊道。 “嗯,我弟弟,现在在中海一中念书,今年高三了。” 牧小草笑道。 “这样呀……” 小蕊眼眸忽闪忽闪的。 “你到那边坐,别打扰我工作。” 牧小草对着柜台一边的椅子一指,对月池真一道。 “哎……牧姐!你还没跟我介绍他呢!” 小蕊对月池真一,兴趣十足。 哎…… 牧小草忍不住扶额,她还是低估了月池真一对小姑娘的吸引力么? “他叫月池真一,日本和歌山县的人。” 牧小草道。 再看一边,月池真一坐在牧小草指定的椅子上,闭目养神中…… 啧…… 该说是月池真一的风格么? 牧小草认识他这么久,也就是和自己还有一些话,可也是一个词两个词往外蹦。 不熟悉的人,对不起,月池大爷不伺候。 “他性子冷一点,你不要介意。” 牧小草苦笑道。 小蕊闻言,笑了笑,并不是十分在意。 楚老曾说过,人不能太把自己当回事儿。 小蕊一向很听楚老的话,想想觉得也是,人家和你又不认识,为何必须要搭理你? “呵,好热闹呀!” 该来的总会来,秦重锋驾临。 与他一起来的,还有宋觉非。多日不见,这位大纨绔,更加显得精神了。 “宋先生,好久不见。” 牧小草笑道。 “小草,你可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呀!” 宋觉非笑道。 他是爱玩的人,翡翠也懂一些,却从未想过,有人能连续解出两块极品翡翠。 啧啧…… 这可不是好运气能解释的了。 不过听皇甫红竹说,她的身世,大体已经查清楚了,有这些本事,倒也不足为奇。 牧小草有些郝然,道:“瞧您说的。” “哎,小秦子,你不是一直吵着要见小草么?怎么刚进来,就让别的女孩把你的魂儿给勾走了?” 宋觉非回过头,正见秦重锋直勾勾的盯着月池真一。 因为距离比较远,宋觉非并未注意到月池真一的喉结,还以为月池真一是女孩子。 前文说了,宋觉非口味比较重,对于月池真一,他并没有什么兴趣的。 在宋觉非看来,秦重锋若是对牧小草有意思,那也是一件好事,可若是这小子三心二意,单纯想玩玩,那么保不齐这小子就要吃苦头了。 “宋叔,谁让他把魂儿勾走了?你不要侮辱我!” “想死么?” 异口同声,长短不一。 不论是秦重锋,还是月池真一,显然对于对方,都严重缺乏好感。 “哎?” 宋觉非糊涂了。 “那个,宋先生,他是男的。” 小蕊指着月池真一道。 啊…… 宋觉非愣了。 仔细一瞅,还真有喉结,他凌乱了。 “幸好老子口味重,不好清纯这一口。” 宋觉非心中暗自庆幸。 “他是月池真一,姑且算我朋友。” 牧小草道。 宋觉非闻言,眉头就皱起来,眼眸中闪过一丝森寒,道:“小草,你和我来一下。” 说罢,拉起牧小草去了后堂,轻车熟路,显然他也是这里的常客。 好么…… 前台的状况,越加混乱了。 月池真一眯着眼,神色危险的盯着秦重锋,秦重锋则不甘示弱的磨着牙,似乎想要咬月池真一一口。 这两人的相性太差了。 小蕊在一边,美滋滋的大量两人,用手机在微博上写上一段话。 “今天在店里遇到一对攻受,女王攻和炸毛受,太有爱了!~都美貌死了。” 在内堂,宋觉非神色阴郁。 “小草,你知道月池真一的来路么?” 宋觉非道。 “我听皇甫阿姨说过,似乎是日本的一个望族。” 牧小草道。 “布都御魂,你听说过么?” 宋觉非道。 “布都御魂?我曾特地查过资料,是传说中日本建御雷神的神剑,神武天皇也用过。是日本的第三神剑,仅排在天之丛云、十握剑之下!日本人有资料记载,这柄剑是真实存在的,如今也供奉在日本,不过我对其的真实性,还是持怀疑态度,其中并不是没有附会的可能。” 牧小草道。 “不过,听皇甫阿姨所说,这柄剑似乎并不是明面上供奉的那两柄,而是神武天皇赐给月池家的重器。说实在的,我有些糊涂。” 牧小草顿了顿,又道。 “小草,有些事,总是掩埋在真实历史之下的。” 宋觉非道。 “你知道里世界的存在么?” 宋觉非语气很是向往。 “里世界?掩埋在真实之下的世界么?” 牧小草道。 “呵,和你说的差不多。” 宋觉非笑了。 “这个世界,远没有我们看见的那般和平,在暗处时时刻刻都有着各种各样的争斗。而里世界,更是一切争斗的核心。凡是拥有悠久文明的过度,都拥有里世界的存在。而文明短暂的国度,若是科学技术发达,在一定程度上,也会发展出一些古怪的玩意儿,不过若是遇上真正的里世界强者,就和小鸡子一样,一捏就死。” 宋觉非语气之中,充满了羡慕。 他从小就喜欢听游侠儿的故事,恨不得化身其中,可惜一则身份尊贵,二则他并没有那个天赋。 “月池家?是所谓里世界的人?” 牧小草道。 “月池家乃是君临于日本的里十三家之一,很危险。” 宋觉非肃然道。 “他的确,很特别。” 牧小草想到月池真一来无影去无踪、高来高去的本事,赞同道。 “我们华夏有么?” 牧小草心中一动。 “有!当然有!我们华夏,拥有全世界最强大的里世界强者!昆仑!” 宋觉非自豪的道。 “昆仑?我听月池真一提到过昆仑,最近他一直在和昆仑在比试,每次都会受很重的伤回来,可是我却发现,昆仑有意无意的避开了要害,似乎仅仅是在和他比武,并没有伤害他的意思。” 牧小草道。 “这么说来,就古怪了。难道说,他得到了昆仑的认可?” 宋觉非道。 他的想法和皇甫红竹不同,他不认为让月池真一在牧小草身边有什么好处。可若是昆仑认可了月池真一,那么是不是说,昆仑也默认了月池真一在牧小草身边呆着? 相较而言,他较之信任自己,更信任昆仑。 事情有些复杂了。 “这一切,和布都御魂有什么关系?” 牧小草道。 “三十年前,昆仑大破月池家,逼迫月池家交出当初神武天皇赐给他们的布都御魂神剑……” 宋觉非的话尚未说完,小蕊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牧姐!牧姐!前台来客人了……抬了一口好大的缸,说是宣德大缸,你快来看看呀!” 宋觉非叹了口气,道:“我下次在和你说。” 牧小草点头,心中疑问重重。 第三十一章 僧死入瓮 听说是宣德大缸,牧小草脚下生风,却是有些急了。 宣德瓷器,可是了不得的玩意儿! 百般古董中,姜老爷子最爱瓷器,给牧小草教授古董知识的时候,没少提宣德瓷器。 老爷子手中,倒是有几件,不过品相都有些残缺,由此也可明白,宣德瓷器的珍贵与稀少。 当然了,其中也有老爷子并不喜欢别人进贡的原因在内,他觉得古玩这玩意儿,还是要自己淘,才有意思。 永乐、宣德年间的瓷器,乃是明代瓷器的鼎盛时期,特别是那个年代的青花瓷,更是撼世佳作,人称“永、宣”不分家。 说起永乐,那就不能不提一个人。 郑和! 在学校的课本上,将这位爷画的那个爷们,让牧小草一度觉得,这位爷该是一位大官才是。 加上是阅读课,老师让自己读,牧小草又开了小差,这让牧小草在很久以后,才知道这位爷原来是一位宦官。 说实话,宦官名垂青史的还真不多。 郑和七下西洋,给明朝可是带来了许多新鲜玩意。 当然了,在一定程度上,也让内外的贸易,变得更加多见。 这宣德瓷器,说起来,也和这正和少不了干系。 为甚? 这烧瓷器,必然要钴料。 都说外来的和尚好念经,谁曾想这钴料也是如此,宣德瓷器的钴料正是进口的,名唤“苏麻离青”。 “苏麻离青”,又称苏泥麻青、苏勃泥青、苏泥勃青等。简称“苏料”。 名称的来源,一说是来自波斯语“苏来曼”的译音。 用这玩意儿烧制出来的瓷器,时隔六百年,依旧釉色清亮,花色下发出淡淡的幽光。 有人传言,这“苏料”,正是郑和当初从古波斯捎回来的。 牧小草心中火热,心中寻思,若这玩意儿是真的,是不是和楚老那儿匀过来,待姜老正式收她入门的时候,做拜师礼。 待步入前堂,牧小草一瞧,心中的火热心思,一下子凉了半截。 “嗨,你就是鉴定师?” 一个大约四五十岁的中年人,狐疑的看向牧小草。 “我是。” 牧小草也知道自己年岁小,容易让人小瞧,不以为忤。 说来也巧,今天齐叔领着小云子和几个鉴定师,一起下乡去淘宝去了。 若是他们在,牧小草也好做一些,大不了让齐叔去震一震他们好了。 “您可别小瞧人,我们牧姐,可是师出名门!” 小蕊也看出牧小草的短处,在一边声援牧小草。 听说牧小草师出名门,中年人的脸色好多了,语气也客气了一些,道:“不瞒二位,这宣德大缸,是我父亲多年前收藏的……” 听着中年一说,牧小草才知道其中原委。 这中年,姓李,名仲秋,听说是在仲秋时节出生的。 他家老爷子,很爱收藏,不过又不太懂,收来不少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一家人都挺不乐意的。 老爷子也和儿女们过不惯,也就回乡下了。 在乡下,老爷子越发如鱼得水,趁着身子骨还行,跟考古队似的,到处收“古董”,日子过得倒也舒坦。 可惜,老爷子毕竟年岁大了,总是奔来跑去,染上了病,就一命呜呼了。 儿女们挺伤心,不过家产还是要分的。 老爷子留下的东西,大多是破烂,可架不住量大,还真有一两件真的。 单凭这一两件,就让儿女们,吃足了甜头。 分家产的时候,这位李仲秋先生,也不知道听谁说,这大缸乃是宣德年间的古董,值大钱的。 李仲秋先生心细,小心的就将这事儿给瞒了下来,而后又小施手段,将这宣德大缸就弄到了手。 可没想到,他刚把宣德大缸弄到家,正好遇上他们公司裁员,就这样李仲秋先生就下了岗。 光是他下岗,这事儿还不算遭。 可俗话说得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李仲秋的老婆子,在下楼梯的时候,一脚踩空,生生就把腿给摔断了,现在还在医院里住院呢! 好么! 一下子,夫妻俩,算是都倒了大霉。 儿子那边,还得上大学,这下子一家人,可就促膝见肘了。 李仲秋先生一寻思,心想:“老爹哎!幸亏您给儿子留下这么个宝贝,不然遇上这么一场灾难,您儿子还不得上吊去?” 就这么着,他让人将这宣德大缸装车,给小鉴古斋送来了。 “啧啧,瞧瞧这运气。” 宋觉非忍不住道。 “呵,可不是么!说人倒霉,就是喝口水,都塞牙!” 李仲秋苦笑道。 “不和您扯了,您瞧瞧,这宣德大缸值多少钱?” 李仲秋神色热切的看向牧小草。 牧小草仔细的观察这大缸,总觉得有些丧气。 这大缸是深褐色的,大约有一米多高,口径约有八十多厘米,大缸的四周用“立粉”的方法绘出了松树、宝塔、和尚等图案。在缸的口沿,有一圈一圈的“封盖”。 你说它是盛水的吧? 它不符合制式。 你说他是腌咸菜的吧? 又太精致了。 若是光看,牧小草也能看出这玩意儿和宣德瓷器,没半点干系。 可来者是客,她不能靠一句:“这玩意儿不是宣德瓷器。” 就把人打发了吧? 这不是败坏楚老的口碑么? 牧小草寻思着,还是摸摸好了。 牧小草伸出手,在褐色大缸上一摸,而后一下子缩回手,还忍不住从口袋里取出手帕擦了擦。 啧啧…… 还真是这玩意儿。 牧小草刚刚,心中就有所猜测,如今算是应了。 李仲秋瞅着牧小草的表现,老大的不乐意,道:“这位鉴定师小姐,我李中秋虽说是个粗人,可也不知我家的古董上,也有碰不得的细菌吧?” 呵…… 这位爷,还叫上阵了。 牧小草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心说等会儿我说出这玩意儿的来历来,说不准你自己还得用柚子叶洗身子呢! “李先生,说实在话,您这东西,算是个老东西,可并不是宣德瓷器。我奉劝您一句,回头赶紧将这玩意处理了吧……” 楚老曾教育过牧小草,有时候说话要硬一些,不然顾客不信的。 “咳……我也这么想。” 宋觉非大概,也瞧出了这玩意儿的根底,脸色也古怪的很。 这位李仲秋先生,倒是比那位“遗老遗少”来的讲理的多,神色郑重的道:“鉴定师小姐,您就别和我打哑谜了,怪难受的。” “你信我?” 牧小草道。 “信您!信您!我早就听说这小鉴古斋是楚老的产业,口碑在咱们中海是一等一的。刚刚那个小姑娘说您师出名门,想来您就是楚老的弟子了,我不信您,还能信谁?” 李仲秋神色郑重的道。 牧小草心中一笑,敢情是沾了楚老的光,怪不得这李仲秋这么信任自己呢。 “说实在话,你这大缸,是个颇邪气的玩意。” 牧小草道。 秦重锋也来了兴致,道:“小草,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的呀!” “说。” 月池真一目光炯炯,也盯着牧小草,也很感兴趣。 二人难得的达成了一致,忍不住对视一眼,而后各自不屑的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这叫肉身瓮,是埋死人用的。” 牧小草道。 “啊……” 李中秋赶忙抽回手,他刚刚正抚摸这肉身瓮的纹理来着。陡然听说这玩意儿实际上就是个“棺材”,一下子好悬没憋过气去。 “过去寺庙里的僧人圆寂之后,会有人将之摆正坐姿,放入瓮中,然后一层层的把盖子盖好,在糊上石灰,或是埋入地下,或是藏于窑洞,这是出家人的一种丧葬形式。你看那肉身瓮上的图案,大体也能明白。” 牧小草道。 这下子,李仲秋的脸,苦的能拧出苦水来。 他千宝贝、万宝贝的东西,一下子成了个“棺材”,这让他情何以堪? “所以我和你说,还是赶紧把这东西,处理掉吧!” 牧小草道。 李仲秋有些失魂落魄的离开,临走甚至连声招呼都没打。 “你说,他信我们吗?” 小蕊道。 她见过不少人,上小鉴古斋来卖古董,被鉴定出是赝品之后,不信邪又去不少地方去鉴定的。 “信不信在他了,我也巴不得他赶紧将这肉身瓮带走,忒晦气。” 牧小草淡笑道。 小鉴古斋虽说是买卖古董的地方,许多古董,也是从陵墓里挖出来的,沾染了暮气,可总好过直接将个“棺材”搁在前堂吧?还做不做生意了? “牧姐说的是,这东西邪性的很,刚才李仲秋说,刚把这玩意从乡下弄回来,他自己就让裁员、老婆就摔断腿。如果再不处理掉,说不准他儿子……” 小蕊道。 “小蕊,慎言!” 牧小草打断了她的话。 小蕊也注意到自己的口误,随便咒人,可不是淑女呐! “呵,丫头,你变了不少呢!” 宋觉非道。 “是么?” 牧小草一愣。 “呵,比我见你的时候,成长了不少,那会儿你就是个小女孩,现在总算有点大人的样子了。” 宋觉非含笑道。 牧小草忍不住一笑,让别人口中的大纨绔这么说,还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对了,说起来,今天我找你,是有一件事要说的。” 宋觉非道。 “嗯?”   牧小草疑惑道。 第三十二章 汉代玉璜 “你瞧瞧,这是什么?” 宋觉非从包中取出一个布袋来,交给牧小草。 牧小草接过布袋,将其中之物倒出,却是好一阵惊异。 “这是汉代玉璜?” 玉璜在华夏古代,是很重要的礼器,在《周礼》之中称之为“六器礼天地四方”的玉礼器。 国人爱玉,尤其爱古玉,而汉玉更是其中的极品。 两千多年前的汉代玉器,被认为是中国玉器发展的最高峰,其中最能代表汉代玉器工艺水平的是生活用玉、陈设玉和佩饰玉等。 生活用玉中,玉角杯十分出众,它是往后贵族使用的一种饮酒器。 而玉璧、玉圭、玉璜,既是礼玉,也可以作为陈设玉。 这些玉器一般都采用的是圆雕和高浮雕技法,体现出了精湛高贵的艺术风格! 牧小草记得,瀚海拍卖公司,曾经拍出过一件很普通的玉璜,也是汉代时期的,最终成交价为二百零九万! 由此而来的是,汉代玉器的赝品,在市面上流通的也越来也多,在2005年春,市面上就曾突然出现了一大批战国、汉代的玉器赝品。 玉车马人、玉制编钟、玉制手杖,还有玉角杯,少则要价数十万,多则要价数百万。 不少人买了这玉器后,被坑的倾家荡产。 这也正应了楚老爷子的那句话,玩儿这古董行当,切记贪婪。 宋觉非交给牧小草这件玉器,却不是赝品,而是正经八百的汉代玉璜。 论品相而言,要比当初瀚海拍卖公司拍卖过的玉璜要好很多,至少也能值三百万! “啧啧……难得的好东西呀!” 牧小草将之端在手中把玩,却是爱不释手。 “呵,可想听听它的来历?” 宋觉非笑道。 牧小草闻言,却是一笑,她心中明白,宋觉非今日前来,怕是与这玉璜的来历有关。 “小蕊,咱今天歇业了。” 牧小草道。 楚老、齐叔、小云子都不在,这小鉴古斋,牧小草最大。 小蕊闻言,点头称是。 “嘿,牧姐忒牛了,怎么认识的都是帅哥呀!” 她心中暗自算了算。 月池真一是日式美男、秦重锋是世家公子、加上宋觉非这位风流倜傥的大叔。 各个年龄段,各个类型,可谓是应有尽有。 告别了小蕊,牧小草一行人,回了姜家老铺。 月池真一对于姜家老铺很忌讳,并未一同跟来,几个呼吸之间,身影渐渐模糊,消失在众人眼前。 姜老爷子正在喝茶,手中端着一卷书,似乎对众人的归来,并不觉得意外。 “呵,回来了?” 姜老爷子道。 “嗯。” 牧小草点头。 宋觉非将手中的锦囊交给姜老爷子,姜老爷子也端详了一阵,点头道:“你们说的不错,这的确是汉代的玉璜。” “老爷子,泰昌地界,发现了两座汉代古墓。” 宋觉非道。 “汉代古墓?你的意思是,这玉璜就是从古墓中流出的?唔,这玉璜的沁色,果然是出土的。” 姜老爷子道。 “嗯,在泰昌的两座汉代古墓,一座已经被盗了,其中的陪葬品,已经被掠夺一空了。还好另一座,已经让人保护起来,不然损失就大了。” 宋觉非道。 “这么说来,你今日来,是打算让小草可以你一起去?” 姜老爷子皱眉道。 “是的。我从线人之处得知,被盗的那座古墓中是陪葬品,将会在泰昌地界做地下拍卖。我想让小草随我一起去……” 宋觉非欲言又止。 姜老爷子闻言,忍不住皱眉,道:“千金之子,不坐垂堂。不论是你还是小草,去泰昌和盗墓贩子周旋,这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事。” “不瞒老爷子,泰昌有故人对我念念不忘,已经给我下战帖了。” 宋觉非笑道。 他答得满不在乎,却让姜老爷子气的够呛,用手中书卷,在他头上一敲,道:“你那秉性,就不能改改?” “该不是徐……” 秦重锋道。 “还能是谁?” 宋觉非翻了个白眼儿。 “徐老蔫?” 牧小草记得,在皇甫红竹的拍卖会上,她曾听过这个名字。 “看看!看看!连小草都知道了!” 姜老爷子瞪了宋觉非一眼。 宋觉非有点尴尬,不过还是开口道:“老爷子,您想想,咱们华夏,多少古墓被盗?这些都是祖宗的魂呐!若是让这些东西,落到外国人手里,在想收回,可就难了。其实说是盗墓贩子,可实际上咱们还不是心知肚明,分明就是官盗,有人做保护伞。” 说到这里,宋觉非的脸上,露出了怒色。 在华夏,总有些数典忘祖之辈,将黑手伸向祖宗留下的瑰宝,恨不得全都换成钱,装在自己的口袋里。 姜老爷子一听,心中也是一叹。 这类官盗,他当初也听说过,也曾想彻查,可惜阻力太大,华夏复杂的形势,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地方势力,盘根错节,也许不敢动你,但让你疲于奔命,是肯定的。 他当初位高权重之时,尚难以将此类人根除,如今更是使不上力。 “老爷子,您也不必太过担忧,若是私盗,我还忌惮些,可若是官盗,因为我的身份,他们根本不敢将我如何!大不了让徐老蔫羞辱两句,狠狠敲上一笔,为了祖宗留下的瑰宝,一切都值得!” 宋觉非情真意切的道。 他和老爷子一样,是真的喜爱古董,这已经融入了他的血液中了。 十余年前,姜老爷子是有意收宋觉非为弟子的,不过他的秉性,太过随意,而且还是人、妻控,让姜老爷子实在是抹不开脸。 好在时隔多年,老天总算又给他找到了个好弟子。 “小草,你怎么想?” 宋觉非看向牧小草。 牧小草的重要性,不单单在于她对于古董敏锐的洞察力,还有她的针灸之术。 千金之子,不坐垂堂。 这道理,宋觉非怎能不知? 不过在他从皇甫红竹之处,听说了牧小草针灸之术的玄奥之后,就动了心。 再说,还有昆仑。 有他在,万事皆安。 在内心深处,他对于牧小草还是有些歉意的,至少在这一点上,他是利用了牧小草。 “我么?” 牧小草心中一动。 她实际上,对于此行,还是很感兴趣的。 宋觉非的话,让她感触颇深,跟随姜老爷子学习的这段时间,她从一个对古董一无所知的人,到现在逢人也能说出个子午卯酉来。 其中感触,实在很多。 对于祖先文化瑰宝的热爱,也在不知不觉之间,注入牧小草的心田。 “我想去。” 牧小草道。 姜老爷子闻言,笑了笑,道:“好!不过,要答应我一件事。” 宋觉非和牧小草都连忙点头,道:“您说。” “让李武夫跟你们一起去吧!” 姜老爷子道。 “啊……” 宋觉非浑身一震。 他有点心虚,李武夫这位爷,是最讨厌他的,若是跟着一起去了,说不定会怎么折腾他。 别人或许会敬他是宋氏长子,可李武夫…… 这位爷,从小心里就憋着一股火,对于世家尤其没有好感,这么多年凡是落在他手里的衙内,脱层皮都算好的。 牧小草则有些发愣,李武夫? 该是那位在厨房宅着的“李煮夫”先生吧? “果然,月池真一忌惮的是他!” 牧小草暗道。 “好!” 牧小草道。 事不宜迟,楚老那里,姜老爷子会沟通,牧小草、宋觉非、秦重锋、李武夫四人,则直接乘飞机去泰昌。 泰昌机场有专人接机,不过瞧那神色,却都挺尴尬。 为首之人,是一位身着上校军装的中年,大约三十出头。 “觉非大哥,今天人来的比较少,您担待一下吧!” 上校道。 “熊六?哈哈!你我兄弟,还客气什么?今天来接机的,都是我宋觉非的朋友。” 宋觉非含笑道。 熊六,也是了不得的人物,是泰昌军区的兵王! “呵,亏觉非大哥还记得我。” 熊六有些腼腆的道。 若非宋觉非,他当初一早饿死了,哪儿还有今日的风光? 今日随他一同来的,大多也都是泰昌军区的人,也唯有这些军区的硬茬子,才敢在这么敏感的时候,来给宋觉非接机。 徐家,自开国之日起,就扎根于泰昌,俨然是泰昌的土皇帝。 天高皇帝远,宋氏在大的潜势力,也伸不进泰昌来,泰昌本土的世家,当然不可能冒着得罪徐家的危险,来讨好宋氏。 “小草、重锋,这是熊六,你们叫他……嗯……叫他一声熊大哥好了。” 宋觉非道。 这称呼还真不好讲,熊六叫他大哥,本该和他是同辈。 可奈何这熊六的年纪,不正不当的,正好三十出头,让秦重锋叫比他大不了多少的熊六做叔叔,还真不好说。 至于牧小草,他自己都不敢让她叫叔叔呢! “熊大哥,你好。我是牧小草。” 牧小草落落大方的伸出手,和熊六握了下手。 秦重锋也微笑着和熊六问好。 熊六神色诡谲的看了一眼宋觉非,心中思忖,大概不是吧? “臭小子,别乱想。” 宋觉非心中哀叹,这正是所谓的名声累人呀! “呵,光顾说话了,赶紧上车,咱可得好好喝一顿!” 熊六大笑道。 听到喝酒,他身后的人,也都大笑起来,爷们就该喝酒! 第三十三章 往事如烟 饭桌上,熊六一如其名,果真如同一头老熊一样,豪爽的吓人。 一口口白酒,在他口中,和白开水没什么两样。 若是单他一个人如此,也就罢了,可让牧小草有点打怵的是,和他一同来的爷们,也都是这模样,喝酒和喝自来水一样。 “大哥,我敬你一杯!” 熊六大笑道。 他脸颊微红,眼眸清亮,显然并没喝多。 宋觉非也是久经考验的主儿,端起酒杯,也是一大口,甚是豪爽。 “好!不愧是六哥的大哥!” 军人们见宋觉非喝酒豪爽,忍不住大赞起来。 宋觉非脸色潮红,慨叹道:“好久没这么痛快过了!不论是在京都、还是中海,和我喝酒的人,不是真斯文,就是假道学,哪儿有一丝男子汉应有的气概!你们既然都叫熊六一声六哥,也别和我含糊,叫我宋大哥、觉非大哥,都没差的!” “宋大哥!” “觉非大哥!” 一众军人,也都是豪爽的性子,各自大笑着开始敬酒。 秦重锋也是爷们,自然少不了喝酒,不过他的酒量,明显就不如宋觉非了,脸色通红,眼眸中也有血丝,似乎有些醉了。 牧小草在一边,暗想可不能让秦重锋在这儿丢人,伸出手来,在秦重锋的穴位上,揉捏几下。 秦重锋忽的的感觉浑身一清,好受了许多,感激的看向牧小草。 “哎!宋大哥,我瞧重锋老弟和牧小姐,有戏呀!” 熊六见状,还以为二人在眉目传情,忍不住打趣道。 “是么?” 宋觉非似笑非笑的看向牧小草。 他酒量虽好,却也有些恍惚,看牧小草眉眼间,似乎看到了“他”年轻时的痕迹,怪不得当初,他第一眼没认出来。 心中对秦重锋略微升起一丝嫉妒来,这小子真是生对了时间。 想当初,“她”与“他”皆已成人,他不过是黄口小儿。 如今,“她”与“他”已老去,可他正值壮年。 这让他,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我恨君生早”的感觉。 若是他早生十年…… “什么?” 牧小草故作不知。 她和秦重锋的关系,并没有旁人想的那般暧昧,最多是有些好感。 “呵,害羞了。” 宋觉非不知怎的,生出一股想要捉弄二人的想法。 “咳……” 一声轻咳,传入耳际。 宋觉非赶忙收声,李武夫生气了。 李武夫端着酒杯,看向熊六,熊六浑身紧绷,嘎巴一声,愣是将手中杯子捏碎了。 “哈哈,一时手误,一时手误。“ 熊六憨笑道。 “还是个挺精的熊瞎子。” 李武夫暗笑。 熊六一边换杯子,一边掩饰心中的震惊。 “李武夫,不愧是第五特种部队三十年中,最强的龙牙!” 熊六暗道。 他是兵王,处于军队武力值的最巅峰,可李武夫一个眼神,就能让他被迫进入战斗状态,精神失守,捏碎手中的杯子,简直可怕之极! 如此想来,他对于宋觉非此行,反而放心了许多。 有最强龙牙护在左右,谅他徐老蔫,也没本事伤害。 再说,宋觉非好歹是宋氏长子,徐家犯不着为了个徐老蔫,真的把宋觉非往死了整。 “咳咳,李煮夫,你也太敏感了吧!” 宋觉非含笑道。 “呵,你也知道我叫李煮夫?” 李武夫似笑非笑。 宋觉非和他的心中,都牢牢的烙印下了“她”的痕迹。 宋觉非在各地行走,若是遇上形貌、气质和“她”相似的女人,总会情不自禁的与之发展出一段情。 他心中该是不服的,总是想证明,若是我当初不是个黄毛孩子,也许“她”就是我的人了。 而他李武夫,却不同。 他寄情于厨艺、武力,他想还原“她”的厨艺、他的武力。 可惜,他一样都没办到。 也许,他们二人,都是失败者也说不定。 “算了,为了我们两个,干一杯吧!” 李武夫笑了。 “干杯!” 宋觉非道。 一切尽在不言。 牧小草在一边,却敏感的感觉到,不论是李武夫,还是宋觉非,语气都有些酸涩。 气氛一变,已经没有开始的热烈,熊六也不是愚笨的汉子,又敬了几杯酒,这宴席就散了。 熊六一伙儿人走后,牧小草和秦重锋也各自回了房间,宋觉非和李武夫,留在了原地。 李武夫难得的对宋觉非露出了笑脸,道:“抱歉哈!毁了你的宴席。” 宋觉非闻言,微微一笑,道:“是我们的宴席。” 他们小时候,就认识了。 那是很多年前的故事了,那会儿他们都很小,李武夫的爷爷,是宋觉非爷爷的警卫员。 他们的友谊,持续了很久,一直到二十五年前。 二十五年那一夜,他们分道扬镳。 李武夫吼出了“天下世家皆可杀”的话语,让他爷爷甩了一巴掌,出了家门。 那时候,宋觉非真的很羡慕这小子。 他不是世家中人,可以毫无忌讳的喊出自己心里所想。 可是他不行,他是宋家的人,他的骨和血,都浸透着世家的传承。 再后来,李武夫入了军队,为的是争夺最强之名。 而他,成了纨绔。 宋觉非长叹一口气,道:“你说,当初若是我们有选择,或是我们可以插手,我们还是现在的自己么?” “现在的自己,也没什么不好,看着她,你难道不觉得很好么?” 李武夫笑了。 “是呀!她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宋觉非慨叹道。 “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我们都失败了。你沾染上了大纨绔的名头,为了和她相貌气质相似的女人,可以一掷千金。若是人家有丈夫,你更开心,这会让你更有成就感,似乎在说,若是当初你不是个孩子,胜利者应该是你,哪怕她已经结婚了。” 李武夫挑动着宋觉非的神经。 “呵,你又如何?做李煮夫,真的很好?” 宋觉非语气淡淡。 他对李武夫头疼,可并不是真的怕他。 揭短? 谁又怕谁? “呵,煮夫么?挺好的。” 李武夫的心性修为,是在宋觉非之上的。 “我真的很羡慕秦小子。” 宋觉非端了一杯酒,给李武夫倒上。 李武夫也不含糊,一口将杯中酒饮尽,随手执起酒瓶,就在这杯子中倒了一杯白酒,递给宋觉非,道:“兄弟,好久不见!” 宋觉非眼角有些湿润,有多少年没有这样喝过酒了? 执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二十五年了,没和男人用过一个杯子了。” 宋觉非苦笑道。 “呵,和你不同,我是个没女人缘的家伙。” 李武夫大笑。 “呸!都说老子爱人/妻,可你呢?公主/控!单方面爱慕你的小国公主,总是超过一只手的!” 宋觉非不屑道。 李武夫让宋觉非囧了一下,说真心话,他也奇怪,每次去国外执行任务,不是遇上公主、就是遇上公主她妈,莫非他真的和公主有缘? 其实,这还是真是误会。 他李武夫是谁? 第五特种部队的最强龙牙! 这种外国要人遇险的事情,以华夏的风格,当然会派他前往。 少年时张扬、中年时内敛,即便是如今,化作煮夫,也遮盖不住他的气度。 在加上武力值几乎正无穷、遇到恐怖分子杀伐果断,可谓是标准的YY男主模版,说他不招蜂引蝶,谁信? “这么一听,怎么你我,似乎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样?” 李武夫苦笑不已。 “大概吧!” 宋觉非一顿,淡淡一笑。 世人毁誉,与他何干。 “这一次,麻烦你了。” 宋觉非又道。 “我劝你,还是放弃一些心思,若是你想让牧小草陷入险地,逼迫昆仑出手,我会阻止你。” 李武夫道。 “在你的印象中,我就这么龌龊?” 宋觉非皱眉道。 “呵,你扪心自问,你心中难道没这么想过?” 李武夫道。 “我……” 宋觉非说不出话来。 他真的没想过么? 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已经不是昆仑了,昆仑山早就革除了他的称号。他不会和当初一样仁慈,而牧小草如今,正是他的逆鳞。他们想给牧小草一个平凡人的生活,并没有让她拥有里世界的力量。若是因此,让她出现意外,你是担待不起的。另外,昆仑山的这一代昆仑,前段时间下山了。” 李武夫道。 “我曾听牧小草说,昆仑和月池真一比剑。难道说,此昆仑非比昆仑?昆仑山,对于牧小草,也感兴趣?” 宋觉非疑惑道。 他一度认为,牧小草的弟弟牧小森,必定是这一代昆仑,原来他猜错了。 “不排除这种可能!希望他们不要试探他的底线,不然结果……” 李武夫冷漠道。 “你的意思是,当初的传言是真的?” 宋觉非道。 “传言么?这种事,也只能当做传言来说。京华之乱,百二十人头,杀破了世家的胆。难道他们会说,是他们说动了当初的‘天’,请求他们归隐的么?” 李武夫冷笑道。 “可这种事,怎么可能?人,怎么可能抵挡国家?” 宋觉非身在世家,了解国家力量的可怕。 “别忘了,太阳王还没死……” 李武夫幽幽一叹,让宋觉非如坠冰窟。 第三十四章 人偶书法家 来泰昌的第一天,熊六的接风宴,耽误了一些时间,好在牧小草也不着急。 牧小草对于地下拍卖的兴趣很大,心中既兴奋,又有些紧张,未曾料到,宋觉非却丝毫不以为意。按照他的原话说,不过是个土鸡瓦狗,想要争口气罢了,理他作甚? “嘿,我在泰昌,有个熟人,每日在泰昌鬼市流连,是个‘打硬鼓的’。正好离地下拍卖还有两天的功夫,咱们去逛逛鬼市如何?” 宋觉非笑道。 泰昌的鬼市,十分的出名,在来之前,牧小草便对其有十足的兴趣。 鬼市,又称作山市,是深山中的山中蜃景。蒲松龄的《聊斋志异》之中,就曾对其进行了相近的描述。 泰昌的鬼市,自然不可能是神怪志异之中,那般玄奥,不过却也玄乎的很,在夜间集市,到了天亮,就散掉。 来往的人,显得鬼气森森,遂被称之为鬼市。 这鬼市,在早先以买卖估衣为主,其他的货物,大抵都是一些鱼目混珠的货色,不过切不可小看这鬼市。 毕竟,在鬼市之中,来路不正的东西也有很多,这些玩意儿,很多都是极为珍贵的。 “正好!~听说鬼市中,往往能淘到好东西呢!~” 牧小草笑道。 秦重锋则有些无奈,他对古董,可是一窍不通。 不过既然这两人这么有兴致,他一起去也无妨。 让秦重锋有些在意的是,自从喝完熊六的接风酒后,李武夫就不见了踪影,连宋觉非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不过想想李武夫那神鬼莫测的身手,秦重锋也就不在意了。 他是军人出身,不会怠忽职守的。 天色沉暗,泰昌鬼市,人影憧憧。 牧小草虽说早就过了怕黑的年纪,可瞧着来来往往的这群人,心里总是有一股凉气,可忒渗人。 “呵,怕了吧!” 秦重锋幸灾乐祸的道。 “唔,重锋,你似乎笑的很开心呀!” 牧小草勾勾嘴角,神色诡谲。 “啊,当然了。” 秦重锋忍不住再次笑起来。 他其实挺喜欢瞧着牧小草抓狂的样子,不过他却不知道,牧小草这种生物,是不能逗的,你越是逗她,她越是爱和你抬杠。 “呵……呵呵呵……哈哈哈……呵呵呵……我怎么停不下来了?呵呵呵……哈哈……” 秦重锋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牧小草则在一边偷笑,拿着手中的金针,在秦重锋眼前摆了摆。 秦重锋一瞧,哭丧着脸,一边笑,一边道:“哎!别这么狠心呀!哈哈哈……你看,别人都跟看疯子似的看我呐!哈哈哈哈……” “好了!好了!小草,我想重锋也知道错了,你就饶了他吧!” 宋觉非在一边,笑眯眯的瞅着两人,心里也蛮开心的。 牧小草闻言,用金针在秦重锋的身上用特殊的手法一刺,秦重锋忽然觉得一股气,从喉咙口吐出,猛地打了一个饱嗝。 “不笑了,真的不笑了。” 秦重锋高兴道。 与此同时,他对于牧小草的针灸之术,也有了更为明晰的认识,这种神乎其技的针灸术,简直让人防不胜防。 让你笑,你不能哭…… 啧啧…… “呵,你们两个,不懂鬼市的规矩,还是跟我走吧。” 宋觉非含笑道。 鬼市的规矩,牧小草大抵也听说过,不过却不甚熟悉。 泰昌鬼市,是在一块儿废弃的空地上的,这些年这里也没整改,显得有些荒僻。 不过在这夜里,鬼市的存在,让这里热闹起来。 牧小草二人,随着宋觉非在人群中前进,长了不少见识。 鬼市的摊位,大多都显得很破落,往往就是几张旧报纸,就算是摊位了,不过在这旧报纸上,却有不少稀罕物件。 字画、陶瓷、家具、文房四宝、铜器、玉器、竹雕、奇石、古籍善本、旧书旧报、钱币、鼻烟壶、香炉、紫砂、象牙雕、连环画、烟标、火花等,样样俱全。 牧小草觉得,以自己的眼力,在这里保准儿是被坑的货。 “真的是鬼气森森的呀!一个叫卖的都没。” 秦重锋低声嘀咕。 “呵,若是大声叫卖,那是菜市场!” 宋觉非笑道。 “小草,锻炼你眼力的时候到了,一会儿挑选物件的时候,我不插手。” 宋觉非语气之中,颇有些考校的意思。 牧小草闻言,点点头。 迈着轻快的步伐,牧小草来到一处地摊。 这个地摊上,大多是精美的鼻烟壶。 牧小草对于鼻烟壶,有着特殊的感情,她当初淘到的第一件宝贝,正式清乾隆时期的鼻烟壶,后来匀给了宋觉非,是个很精美的玩意儿。 牧小草伸出手,似乎随意的拿起一个瞧了瞧,摇了摇头,又放下。 “天下的宝贝,果然少得很。” 牧小草叹息。 花了十几分钟,她在这摊位上,愣是没找见一件真品。 瞧牧小草长吁短叹的样子,宋觉非忍不住一笑,这丫头的天赋,实在是太好了。 以他多年的经验来判断,这摊子的确没什么好看的。 牧小草不信邪,又走了一处地摊,这回牧小草才算是得偿所愿,最让她开心的是,她是凭借自己的眼力,淘到的宝贝。 紫檀木佛珠,开了光的,入手很沉。 牧小草刚想出价,却是想起,在鬼市买卖东西,都是有一套行话的,一时间还僵在那儿了。 宋觉非在一侧,含笑道:“我来吧!” 鬼市买卖双方要价还价的行话是:“么、按、搜、臊、歪、料、俏、笨、脚、勺”,用这十个字音分别表示一至十。 就听宋觉非口中滴里嘟噜的一顿砍,听的牧小草糊里糊涂,既是天光依旧暗的很,牧小草依旧能从卖家的脸上看到一丝惨白。 “哟,宋大少一秒钟几十万上下的人,还欺负人家做小生意的,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呀!” 一个清亮的嗓音,在三人耳际响起,调笑意味十足。 宋觉非回首一望,却是小声笑道:“白乐天,你又取笑我了。” 牧小草闻言,却是忍不住扑哧一笑。 白乐天,想来他父母该是很爱读诗词才是。 “我不是某人,父母给的名字,说改就改了。” 白乐天白了一眼宋觉非。 他们二人是老交情了,说话没必要多客气。 牧小草闻言,心中一阵疑惑,依白乐天的话,改名字的,怕正是宋觉非了。 “呵,我幼年的时候,父亲给我取的名字叫传家,我不喜欢,后来自顾自就改成了觉非。取的是觉今是而昨非。” 宋觉非含笑道。 这事情,他不想瞒,反正牧小草早晚都会知道。 “哦。” 牧小草点头。 白乐天人很秀气,个头比牧小草还矮一些,不过人倒是很健谈。 “呵,来我的摊子瞧瞧如何?” 白乐天邀请道。 众人随着白乐天,到了一处蛮大的摊子,不过摊子依旧是鬼市风格,只不过将旧报纸换成了塑料布。 “喏,你让我找的玩意。” 白乐天将一个颇大的盒子,递给宋觉非。 “呵,小草,过段时间就是姜老爷子的大寿了,我的寿礼,地下拍卖的时候,就会准备好。你呢,就稍稍有些麻烦了,不仅要准备寿礼,还要准备拜师礼。咱们认识也有段时间了,我还从你手里匀走过一个鼻烟壶,这玩意儿我就匀给你了。” 宋觉非笑道。 说罢,将手中的盒子,交给牧小草。 牧小草接过盒子,也不矫情,她现在确实在为给老爷子的寿礼和拜师礼发愁呢。 “呵,你侄女儿?” 白乐天笑道。 “嗯。” 宋觉非神色有些复杂。 白乐天的摊位中,好东西却是要比其他摊位多不少,真的多,但价位虚高。 你说他是奸商吧,他的东西是真的,比这里大多数的东西都好,可是这要价,太黑太黑了。 即便是宋觉非让人脸色发白的砍价法,对于白乐天来说,也是枉然。 身上被刮了一层油皮后,一行人回了酒店。 牧小草对于这个盒子,很是感兴趣,刚刚碍于在鬼市,并未打开,如今回到酒店,就显得有点迫不及待了。 不论从哪方面讲,白乐天给宋觉非淘到的东西,定然是古董。 牧小草如今,对于古董的爱,也是满满的。 宋觉非见牧小草的样子,忍不住笑道:“是个挺好玩的东西,不算贵,但是很应景。” 这会儿,牧小草已经将盒子打开了。 盒子之中,是一个木制的小凉亭。 在凉亭中,有一方小桌,一个小木偶手中握着一只袖珍毛笔,显得生动无比。 在盒子中,还贴心的准备着几张小小的宣纸和小墨盒。 宋觉非将宣纸放在小桌上,往小墨盒中注入墨汁,然后扭动机关,小人就这么动了起来! 小人的手腕,动作灵活的如真人一般,沾了沾一边准备好的墨汁,便开始写字。 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八个大字,一气呵成。 “太精致了,太应景了。” 牧小草赞叹道。 秦重锋也是连连点头,这玩意儿真够神奇的。 这让她想起在京都故宫内的清铜镀金写字人钟,这构造很是相似呀! “这也是威廉森的作品么?” 牧小草到。 威廉森是清铜镀金写字人钟的制造者,是英国伦敦人,也正是他,将这钟送给了清廷。 “构造很相似,是国人仿造的。威廉森制造的钟表中的人偶,可是洋人的样子呢!” 宋觉非道。 牧小草微微点头,这人偶是华人的样子,并没有梳辫子,想来是清灭亡后的作品。 第三十五章 两亿古董 - - 地下拍卖的场地,在徐老蔫西郊的别墅。 西郊别墅的方位,据说是专门请香港的风水相师算过的。 传闻若是在这别墅之中乱跑,很可能被困在里面,根本找不到出路,要是运气不好,甚至可能饿死在风水相师布下的迷阵之中。 牧小草对此,不可置否,但这别墅区的确很大,她这样路痴,显然并不适合乱跑。 一行人在西郊别墅区外,等了没多久,徐老蔫亲自迎了出来。 在牧小草的印象中,大约戴了绿帽子的男人,都该是歇斯底里的。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是男人的两大恨。 不过见到徐老蔫后,她忽然觉得,也许还有另一种,他们往往将毒牙藏在和善的外表下,然后给自己的敌人,致命的一击。 徐老蔫的气度很儒雅,很有书卷气,他见到宋觉非的时候,很淡然的笑着,若是不知道他和宋觉非的仇怨,来往人还会以为他们之间有很好的私交。 “觉非兄,多日不见,你越发俊雅了。” 徐老蔫淡笑道。 宋觉非也是淡淡回应,道:“呵,彼此彼此。” 徐老蔫转头看向牧小草,略有些疑惑的道:“这位是……” “她是陪重锋来的。” 宋觉非道。 “哦?你该不会……” 徐老蔫打了个哈哈,饶有深意的看了秦重锋一眼。 秦重锋冷哼一声,徐老蔫的意思,明眼人都能明白,不过这种离间,确实很管用,毕竟宋觉非的秉性,实在是让人忧心。 若非秦重锋和宋觉非交情深厚,怕是这根刺,就足以让两人之间的关系,产生裂痕。 与此同时,徐老蔫的表现,让秦重锋十分的忧心。 徐老蔫远远不是他表现的这般无害,咬人的狗不叫,不知道一会儿,有什么阵仗在等着宋觉非呢! 随着徐老蔫,一行人步入拍卖会会场,偌大的展厅中,九十七件出土的古董,各自陈列。 九十七件古董,其中以漆器、瓷器、玉器、竹简居多,保存的都很完好,品相极佳,其中可以和作为战帖送给宋觉非的那块玉璜可以比拟的玉器就足有六件之多! 牧小草大致估算了一下,这些古董的总价值,至少在两亿人民币之上! 怪不得这些世家,将手伸向古墓,其中的利润,实在是太大了。 其中除去分润给盗墓者、一些关节人物的钱财外,徐家至少还能留下一亿七八千万以上的资金!这可比开金矿还来钱! “咦,怎么?还没人来么?” 宋觉非发现展厅中,除了少量工作人员外,似乎没有来宾的样子。 “除了我妻子和你这些朋友外,这里不会有其他宾客了。” 徐老蔫依旧微笑。 “哦?” 宋觉非颇有些意外。 牧小草则本能的感觉到一股寒意,这徐老蔫到底要做什么? 专门为宋觉非开的地下拍卖会么? 这针对意味,实在是太浓了。 可这徐老蔫,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呢? “小丽,把夫人请来。” 徐老蔫对一位大约二十出头的女孩,和颜悦色的道。 那女孩子,似乎有些惧怕徐老蔫,赶忙点头,慌忙的离开了展厅。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一个美貌的妇人,在小丽的搀扶下,来到了展厅,她的身体,似乎很不好的样子。 “呵,这是我妻子,方采薇。” 徐老蔫牵过方采薇的手,很是郑重对众人介绍道。 “你们好。” 方采薇勉强一笑。 她的脸色很苍白,似乎大病初愈,不过她的仪态,还是十分完美的。 让牧小草觉得怪异的是,她似乎并不认识宋觉非的样子。 牧小草和秦重锋,也都礼貌性的和方采薇打了招呼,各自做了自我介绍。 宋觉非和方采薇一早认识,自然不必介绍,可紧接着,方采薇却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惊讶的话来。 “隆生,这位先生是……” 徐老蔫的名字叫徐隆生,至于老蔫,不过是旁人私下里腹诽的外号。 她真的不认识宋觉非了? 这事儿,越来越诡异了。 牧小草心下一动,忍不住牵过方采薇的手,猛地一拉,道:“我能叫您方姨么?” 方采薇在牧小草一牵之下,脚下似乎有些发软,一下子就靠在牧小草的身上。 牧小草连忙扶住方采薇,道:“抱歉!抱歉!” 牧小草陡然的作为,让众人都吓了一跳,连方采薇,都忍不住皱眉,心中暗道这人怎么这么不知轻重? 徐隆生依旧微笑着,用优雅的姿态,接过方采薇的手,将方采薇拥在怀中,道:“不碍事的。” “小丽,送夫人回去休息。” 徐隆生交给小丽扶着。 小丽小心的扶着方采薇,用很缓的步子走着,大约花了快十分钟,才离开大厅。 “你对她,做了什么?” 宋觉非皱眉道。 “呵,你不是很聪明么?怎么会不知道我对她做了什么呢?” 徐隆生淡笑道。 他语气悠然,不紧不慢。 “记忆!她的记忆被抹去了。” 牧小草深吸一口气,神色沉重的道。 “哈,这位姑娘,很了不起嘛!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徐隆生大笑起来。 “她的颈后有施针的痕迹,若是我猜得不错,她的后脑也该有施针的痕迹。可惜,她的头发遮住了,我不能确定,到底是用了哪种歹毒的针法!” 牧小草的语气之中,罕见的带有怒气。 这种针法很歹毒,施针之后,方采薇失去的寿命,至少在七年以上,所以方采薇才会如此的虚弱。若是调养的好,方采薇的身体还能恢复一些,若是调养的不好,方采薇很可能在十年内猝死。 “我该说,不愧是宋觉非么?你预先,就想到我会这么做了?” 徐隆生看向宋觉非。 “你知道么?我可以容忍她和你有了关系,也可以容忍旁人都笑我戴了绿帽子,但我不能容忍她在我的床上,想着你!如你所见,我找人抹掉了她和你相识到现在的记忆。要知道,我徐家和里世界的关系也不错呐!” 宋觉非脸色很难看,他错算了徐隆生的骄傲。 徐隆生和一般人不同,他更看重的不是自己的名声,而是方采薇对自己的感觉。 换而言之,他该是真的爱着方采薇。 “小草,抹掉记忆,对人的损害大么?” 宋觉非深吸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在明知故问。 牧小草轻轻摇头,叹道:“十年是一个坎儿,若是熬不过,很可能猝死。若是熬过了,身体也比寻常人弱,早晚会病死的。” 宋觉非脸色一白,不再说话。 “有挽回的办法么?” 秦重锋开口。 “哈,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没看你宋叔,根本就没开口么?” 徐隆生微笑道。 “他不会同意的。” 宋觉非道。 单是古董,不过是身外物,宋觉非得不到,也可以另想办法,可方采薇受的伤害,由不得宋觉非不愧疚心疼了。 宋觉非多情,却不滥情,他在和一个女人交往的时候,从未和另外的女人有纠葛。 他分外见不得和自己有过关系的女人受伤害,大多是好聚好散。 如今方采薇弄成这样,他会心疼。 “用自己的妻子,报复妻子的情人,这种事……” 牧小草不知道怎么形容心中的感受。 “人性的扭曲,就在于此。我爱她,她不爱我,她却爱他。这本身,就是个很怪异的链条不是么?” 徐隆生古怪的笑着,让牧小草遍体生寒。 “好啦!好啦!都哭丧着脸干什么?重头戏,才刚刚开始。” 徐隆生又道。 啪啪啪…… 徐隆生轻击手掌,工作人员撤出,九十七个身着黑衣的年轻人,各自抓着一把锤子,鱼贯而入。 他们分别站在九十七件古董旁边,等待徐隆生发令。 “呵,我们玩儿一个有趣的游戏,怎样?” 徐隆生淡笑道。 “你到底要做什么?” 宋觉非的心,也开始不安定了,刚刚给他的刺激,实在是大了些。 “玩游戏呀!你瞧,我这儿有九十七个手下,他们手中都拿着锤子,他们和这些古董,都有各自的编号。我数一,编号一的手下,就会把编号一的古董砸碎,以此类推。当我数到九十七的时候,两亿就烟消云散了。” 徐隆生大笑起来。 他话说的轻松,似乎两亿在他眼里,就和两块钱没什么区别一样。 “你这是在糟蹋国宝!” 宋觉非忍耐不住,暴怒道。 情绪是一个积累的过程,经过刚刚的刺激,宋觉非也变得易怒起来。 牧小草暗叫不好,也顾不上男女之别,拉过宋觉非,在他的头部的穴位上用特殊的手法拍打几下。 “宋先生,冷静!” 宋觉非觉得神智一清,感激的对牧小草一笑,转向徐隆生,道:“你划出道来,我走就是了!” 徐隆生恶狠狠的盯着牧小草一眼,宋觉非明明已经被激怒了,可她偏偏将之安定下来,事情变得一点儿都不好玩了! 不过不好玩,也有不好玩的玩法。 徐隆生邪恶的笑着,看向宋觉非,用戏谑的语气道:“你一向标榜自己是个文化人,热爱古董,志在祖国文化的传承。既然是为了这么崇高的目标,让你从我胯/下钻过去这种小事,你是做得到的,是不是?你快些考虑哟!我可要开始数数了哦!” 第三十六章 爱的密度 - - 如今的徐隆生哪儿还有半点开始的优雅洒脱,神色狰狞,犹如地府的恶鬼一样。 他是恨极了。 牧小草叹了口气,为今之计,只能看宋觉非如何选择了。 □之辱,他是受还是不受了。 “徐隆生,你欺人太甚!” 秦重锋冷冷的道。 他到底是世家大族出身,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不过这对于一个濒临疯狂的人来说,却是不知还能有几分力度。 “呵呵呵呵……我欺你又如何?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自打你进来,我就注意到,你看你边上这位牧小姐的神情,就显得格外不同。我们打一个比方,若是你有幸,有一天抱得美人归,然后你亲爱的宋叔,给你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你又如何?” 徐隆生大笑道。 他的话,让秦重锋哑口无言。 徐隆生选择报复的方式或许有错,可真正的源头,还是在宋觉非的身上。 勾引人家的妻子,这种事本身就是不对的,虽然这事情,是你情我愿的。 “你的爱,太沉重了。” 宋觉非淡淡的开口。 他并没有动怒,反而席地而坐,好像要和徐隆生谈心一样。 “我记得,采薇说过一句话,你可想听听?” 宋觉非道。 “什么?” 徐隆生也不着急数数了,而是饶有兴趣的看向宋觉非。 “若是爱,和世间万物一样,都有一个密度。那么,我的爱,是包容的大气,那么你的爱,就是坚硬的铁石。也许我很虚伪,可至少我能让他呼吸,可你只能将她活活压死。” 宋觉非道。 “呵呵,你说得对,我是个沉闷的人,她和我在一起后,很少快乐的欢笑。可那又如何,那不是背叛的理由。我是徐隆生,不是徐老蔫,不会坐视我的妻子和旁人偷情,搞的满城风雨,还故作不知!” 徐隆生道。 “你也说了,你的爱是大气,让她可以呼吸,可是你给她的,是唯一么?又有多少人,和她呼吸过相同的大气?她不过是和许多相貌与牧野琉璃相似的女人一样,作为一个代替品而存在。你真的敢把真相告诉她么?让她知道,她不过是一个代替品,因为她结婚了,更加满足你想要战胜昆仑的变态**么!” 徐隆生冷笑不已。 在传出宋觉非和方采薇的丑闻后,他曾疯狂的调查过,二十五年前,宋觉非十分迷恋一个叫牧野琉璃的女人。 她是昆仑的妻子,在京都住过一些日子,二十五年前京华之乱中,罹难了。 宋觉非在二十岁后,十分优秀,本该和同样是京都世家的孔家千金成婚,然后继承宋家家主之位。 可他全部拒绝了,孔家千金觉得大受羞辱,一怒之下,连华夏都不呆了,现在定居于英吉利,成为了著名的珠宝设计大师。 宋觉非的表现,在悔婚之后,越加不堪,成了出名的浪荡子,找过的女人无数。 这些女人,各有各的特点,不过经过徐隆生的对比,发现她们都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她们或多或少,身上都有和牧野琉璃相似之处。 换而言之,她们都是牧野琉璃的代替品,方采薇也是如此。 “呵呵……你说的没错……没错……” 宋觉非有些颓然,徐隆生说的不错。 “即便是在一个仇人的立场上,我还是要劝你,牧野琉璃已经死了二十五年!放弃你心中那无谓的妄想吧!我不想见到更多,和我一样陷入疯狂的男人!你自认风流倜傥,游戏花丛,你可想过我们这些人的感受?” 徐隆生冷漠的道。 牧小草心中一动,牧野琉璃这个人,她该是知道的。 她记得皇甫红竹曾提过,自己与一个叫牧野的人相似,莫非她就是牧野琉璃。 这让牧小草不禁遐思,牧野琉璃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让大纨绔宋觉非念念不忘二十五年? 宋觉非无言。 徐隆生神色越加癫狂了,他跨前两步,做出蹲马步的样子,道:“快点吧!再不开始,我就要数数了……” 宋觉非闻言,眼眸再次变得锐利,后悔已经无济于事。 “哈哈哈……不就是钻狗洞吗?有什么了不起?” 宋觉非俯□,神色冷冽。 秦重锋神色一变,这让他很不舒服。 “宋叔,你大可不必如此。” 秦重锋低声道。 这种侮辱,不要说是他们这些世家子,就是寻常人都受不了。 “韩信做到的,我为何做不到?” 宋觉非大笑。 噗通…… 宋觉非的膝盖,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的脸色,从开始的冷冽,渐渐变得苍白起来,他说的潇洒,可真跪下,向仇敌爬去,这种耻辱,真的能让他毫无动摇么? 牧小草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知道这将是两个男人的战争。 站着的,未必赢了。 跪下的,也未必输了。 他们不过是两个同样失败的男人,都输给了爱。 徐隆生说得好,我爱她,她不爱我,她爱他。 这个循环,对宋觉非来说,又何尝不是如此。 她不知道牧野琉璃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可她却是昆仑的妻子,宋觉非并未得到她,成了如今的样子。 他也是个输家。 宋觉非垂着头,缓慢的爬着,渐渐的靠近徐隆生。 秦重锋遮住眼,不忍再看。 宋觉非英雄一世,该不会希望自己的窘态,落入晚辈的眼中的。 牧小草却定定的看着,她忽然有些明白宋觉非,他这一跪、一爬、一钻,唤起了牧小草心底的一些东西。 宋觉非错了么? 他错了。 可是他却跪了,不论是为文物,还是为赎罪,他的确跪了。 单这一点,他就是个敢于担当的英雄。 徐隆生神色有些漠然,癫狂崩坏的笑容,渐渐的消逝,更多是一种强自忍耐的痛苦。 “哈哈哈哈哈……可笑啊!真的可笑啊!” 宋觉非一边爬,一边道。 “什么可笑?” 徐隆生俯视着宋觉非道。 “我……骗了自己二十五年,还没有你看的清楚,现在反而看的更清楚了。我对牧野琉璃的爱,早就不是当初那么纯粹了,我陷入魔障了。我这些年做的,不过是一个小孩子不认输的挣扎罢了!蓦然回首,一生四十年的光阴,还没让我长大。你说我,可不可笑?” 宋觉非的语气,有一股哭腔。 徐隆生无言,若是说,这一刻有谁最了解宋觉非,也许就是他了。 他们都为了爱的女人,疯魔了。 宋觉非在牧小草叹息中,终于钻过了徐隆生的裤裆。 他席地而坐,看向徐隆生,道:“可以了么?” 徐隆生深深的看了宋觉非一眼,不在故作优雅的微笑,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歇斯底里的扭曲表情。 “当然……不可以了!” 徐隆生道。 “所有人,打碎面前的古董!” 九十七个面无表情,如同机械一样的人,各自砸下铁锤,将眼前的古董敲碎,让它们从价值连城的古物,变成一文不名的废物。 毁了。 记载着祖先灿烂文化的文物,就这样化作碎屑。 “你不守信用!” 秦重锋大喝道,若非九十七和在一边虎视眈眈,他甚至都想动手。 “我就是不守信用。” 徐隆生脸上,这次真的露出的笑容,发自内心,却充满了一股暴虐感。 宋觉非呆若木鸡。 古董…… 就这么毁了? 他的努力,又算什么?他的屈辱,又算什么?他这一跪、一爬、一钻,又算什么! 他,又算什么! 难道说,他只是一个让人戏耍的小丑么? 牧小草也忍不住皱眉,徐隆生做的,太过了! 不说他言而无信,单说这古董,它们可不单单是财富的象征,更代表了汉代光辉灿烂的文明,是从古代到现代,文明的传承! “哈,伤心了?你早干什么去了?” 徐隆生第一次失控了,他抓起宋觉非的脖领子,狠狠的将他提起,然后又将之摔在地上。 “你知道么?这就是从希望到绝望的落差,在过去的一段时间,我承受的是你的十倍、百倍、千倍!采薇和我的婚姻,是很简单的政治婚姻,先结婚后恋爱!也许个人有不同,我爱上了她,她却没爱上我,一直对我冷冷淡淡的。在她和你交往的那段时间,她陡然间,对我好了很多,甚至还说,想要给我生个孩子。我跟她说,你三十五岁了,生孩子很危险的,可她却说她不怕!你知道么!当时我有多开心!我以为,我得到了整个世界!” 徐隆生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他的心,伤透了。 “可紧接着,我的世界,就背叛了我!” 徐隆生猩红着眼,看向宋觉非的眼中,充满了仇恨。 宋觉非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他是很自我的人,却不是一个没有良心的人,他心中有愧,做不到理直气壮。 徐隆生似乎连走都不会了,只是跪爬着,向着牧小草而去。 “你叫牧小草?” 徐隆生道。 牧小草微微点头,她略有些悲悯的看着这个男人,他真的很苦。 “呵,采薇受的针法,你是不是也会?” 徐隆生道。 “嗯。” 牧小草微微点头。 “那么,正好!给我施针,让我和采薇一样,忘记这段不堪的回忆!” 徐隆生道。 PS:这系统,我都懒得吐槽了,终于发上来了。 再次PS:宋觉非或许渣了,但更加真实了,这也将是他改变的一个契机。 再三PS:今天是双更哟! 第三十七章 何苦如此 - - 徐隆生的请求,将牧小草吓了一跳。 牧小草肃然道:“你可要知道,若是用金针抹掉记忆,你也会和方采薇一样,身体受到极大的伤害,十年这个坎儿若是过不去,会死的。” 徐隆生笑了笑,毫不在乎的道:“我要陪她开始新的生活。” 牧小草一愣,徐隆生的笑容,让她有一种古怪的感觉,这个男人,似乎在隐瞒什么。 “你若是想抹掉这段记忆,让天医谷的人来做好了,何必扯上牧小草,若是你十年内死了,难保你泰昌徐家,不会找牧小草的麻烦!若是到时候翻脸无情,你要将小草置于何地?” 秦重锋冷笑道。 若是徐隆生被抹掉记忆,身体亏空,那么徐家掌舵人的位子,必然与他无缘,但徐隆生此人,在徐家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若是他死掉,那么对于牧小草来说,是非常被动的。 他不想牧小草陷入恩怨的漩涡中,这对她来说,太过沉重了。 “泷泽,出来。” 徐隆生轻声道。 在九十七个年轻人中,在很不起眼的边缘处的小伙子,走了出来。 他戴着黑墨镜,遮住了大半的脸,当他摘下墨镜的时候,让众人不禁讶异,他和徐隆生相貌的相似。 他是徐隆生的弟弟,徐泷泽。 徐泷泽的气质,并不似徐隆生那般文弱,更加恢弘霸道一些,鹰隼一样的眼眸,在众人身上一扫,让人有种钢刀临身的危险感觉。 在牧小草看来,相对于徐隆生,这个徐泷泽似乎更适合执掌徐家。 徐隆生守成有余,开拓不足,格局也不够。 最重要的是,他太重情了。 “泷泽你说,若是我死了,你会找这位小姐的麻烦么?” 徐隆生伏在地上道。 徐泷泽轻柔的将兄长扶起后,才道:“生死有命,我徐家,输得起。” 他的格局,比徐隆生大许多。 言行举止之中,有一股大家之气,让人不自觉的信服。 “不论生死,既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即便你忘掉又如何?周遭许多人都已经知道,你们早晚也会知道,留给你们的将会是没来由的痛苦。想想看,明明自己一无所知,却让人告知,当初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不是更痛苦么?” 医者父母心,牧小草并不希望,无端端消减人的寿元。 何况,在牧小草觉得,这不过是无用功。 “这一点,你可以放心,在我大哥记忆抹除之后,我会负责将他和嫂子送去英吉利,他们将会在一个谁也不认识他们的小镇重新生活。这对他们来说,将会是一个新的开始。” 徐泷泽道。 “为何不让天医谷来做?” 宋觉非问道。 “他们?一群无胆鬼罢了!” 徐泷泽的语气之中,有十足的不屑。 他看不起天医谷之人,这些人早就腐化了,若非他们治病还有些本事,徐泷泽也懒得用大量的钱财,供养他们。 让他们给方采薇施针的时候,为了撇清干系,他们就扯皮了好长时间。 至于抹除徐隆生的记忆,想都不要想,那可是徐家第一顺位继承人,若是出了什么好歹,他们要担多少责任?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们是从来不做的。 “你怎么知道,我会帮忙?” 牧小草道。 “凭你的眼神,你在怜悯我。” 徐隆生微笑道。 他的笑容,好看了许多,黑暗、崩坏、癫狂,已经看不到了。 “呵……我还真容易被人看穿呢!” 牧小草苦笑。 她心中对这个男人,是有怜悯的,但这并不代表,她会担当风险。 人,不单单是为了自己活着。 她不是孤家寡人。 若是徐家追究,是会连累家里人的。 正待牧小草要拒绝的时候,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这让牧小草稍稍有些尴尬,是她来电话了。 取出手机,牧小草赫然发现,是姜老爷子的电话。 “小草,答应徐隆生,若是徐家反悔,我给你做主。” 姜老爷子的嗓音低沉,似乎情绪也不是太好。 “好!” 牧小草答应道。 她不知道姜老爷子为何远在千里之外,就可以知道现在发生的事情,但姜老爷子的话,她是不能不听的。 再说,她相信姜老爷子的保证。 和姜老爷子草草的说了两句话后,牧小草挂了电话。 “好,我答应你。” 牧小草对徐隆生道。 徐隆生闻言,眯着眼,很开心的点点头。 施针的过程,实际上并不复杂,重要的还是对某些隐穴的认知,和特殊的手法,二者缺一不可。 大约花了一刻钟多的时间,牧小草便抹掉了徐隆生不堪记忆。 看着昏睡的徐隆生,牧小草叹息,道:“我可以给他们开一些方子,保他们十年内不死。至于十年后,就要看他们如何调养了。” 徐泷泽闻言,对牧小草点头,道:“谢谢你了。” “有些话,我大哥不让我说,可我却不这么想。” 徐泷泽转头,看向宋觉非。 宋觉非闻言,轻皱眉头,道:“什么话?” “其实,大嫂的记忆,是她自己要抹掉的。” 徐泷泽道。 “什么!” 不仅是宋觉非,连秦重锋和牧小草,都忍不住惊呼起来。 牧小草心中一动,她刚刚就觉得这事情有些古怪,现在一想,却是通透了。 她开始以为,徐隆生是爱极了方采薇,才会做出如此偏激的事情,可看他的表现,分明是连方采薇一根指头都舍不得伤害的人,不然也不会说,方采薇就是他的整个世界。 “方采薇的家族,在泰昌是望族,传承多年的书香门第。你和大嫂的事情传出来后,大嫂受到了很多的非议。大嫂的父亲,更是一怒之下,和大嫂脱离了父子关系。” 徐泷泽道。 “这……” 牧小草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么说来,这徐隆生,根本从未想过伤害方采薇。 这一切,都是方采薇自己的选择。 宋觉非垂着头,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大哥只是太骄傲了,他喜欢做坏人,让你痛苦。却不屑让你知道,这一切都是大嫂自己的选择。” 徐泷泽语气沉凝,却不见怨恨。 也许在他心中,这一切都是徐隆生的选择,他不会反对。 “还有……” 徐泷泽再次开口。 他用手指了指一地的碎片,道:“这些,都是赝品,不值一文,真正的古物还在。” “我们徐家,有我们徐家的骄傲,不会做出卖祖宗的事情。盗墓的另有其人,我们不过是半路将之截下来而已。说起来,制作这些赝品的人,宋觉非你也认识。” 宋觉非闻言,不可置信,他曾确认过,这些古董的真伪。 如此轻易的瞒过他的眼睛,他又认识的,那只可能是…… “是我!” 在徐隆生的手下中,又走出一人来。 他取下遮住半边脸的墨镜,静静的看着宋觉非,赫然是前些日子和牧小草等人见过的白乐天。 “果然是你!” 宋觉非叹息道。 白乐天是他认识的,造假的大家,也是少数能瞒过他眼睛的人。 牧小草则有些后悔,她刚来的时候,对这些古物,只是凭借自己的经验来判定,却没开启电子眼,不然一开始,她就能判定,这些都是赝品,这样一来,说不定会少了不少周折。 “你不是宋叔的朋友么?” 秦重锋疑惑道。 “我和他是十年的朋友了,可架不住我的启蒙恩师姓方。” 白乐天笑道。 “哈哈哈哈……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宋觉非,也终于遭报应了!” 宋觉非忍不住大笑起来。 好! 真的很好! 一波三折,他让人耍的团团转。 可是他谁都不怨,他只怨自己,既然错了,就没必要推卸责任。 “对了,既然让你帮忙,自然要给你报酬。听说你是姜老爷子的弟子,这批古物交给你,我也放心。” 徐泷泽看向牧小草。 “什么?” 牧小草一时间,有些愣了。 “我说,我代表徐家,将这九十七件古物的真品,全部送给你!就算当做诊金吧!” 徐泷泽微笑道。 两亿! 说送就送了? 牧小草稍稍有些迷糊,这手笔也太大了些吧? “怎么,嫌少?” 徐泷泽一挑眉。 “不……太多了。” 听闻这古董乃是徐家从盗墓者手中截下来的,牧小草觉得,收下似乎不妥。 “我大哥的幸福,值这个价!” 徐泷泽淡淡道。 ☆、38 最新更新   泰昌之行,可谓是愁绪慢慢。      在离开之时,消失已久的李武夫再次出现和白乐天一起给众人送行。想来他在这次的事件之中,也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牧小草觉得,姜老爷子能够随时掌握这里的动态,也正是因为他的存在。      汉墓出土的九十七件古物,牧小草的本意,是将之交给国家,这毕竟是国有财产,她可不是徐家,罩不住的。      不过姜老爷子的意见,却是让她自己保留。      这也是无奈为之,蛀虫无处不在,若是让这些古物入库,它们难保不会出现在地下拍卖场上。      再说对于古物的养护,也是一件麻烦事,相关部门很难做到尽善尽美,很多古物就因为管理不善,反而受到了一定的损伤,还不如放在牧小草手里。      牧小草得到姜老的首肯后,也就收下了。      在一行人回中海之后,徐泷泽会派专人将之押送过来,到时候暂且会放在皇甫红竹的观澜茶园中。      皇甫红竹的观澜茶园中,有专门放置贵重物品的宝库。      牧小草卖给她的两块极品翡翠,都曾在在其内放置过,安全系数极高。      宋觉非一路上,神色有些萎靡,很少说话,显然这次的事情对他的打击很大。      回到中海后,牧小草先是回姜家老铺和老爷子报了平安,而后和老爷子谈起泰昌的事,老爷子对此,也唯有叹息。      “宋觉非这小子,一早就魔障了,若是这次的事情,可以把他惊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姜老爷子道。      牧小草闻言,唯有苦笑,希望如此吧。      人有远近,若是她是旁观者,那么对于宋觉非的行为,当是相当不耻的。      可她和宋觉非的关系不错,在平日里的接触之中,也知道此人除了在男女关系的处理上,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外,是一个十分优秀的男人。      他睿智、成熟、文雅、多金,算是个极品男人。      又过了三天,徐泷泽果然言而有信,派遣专人将九十七件古董押韵到中海。      皇甫红竹受老爷子之托,负责接洽,气派做的很足,让徐泷泽很满意,至少这代表了对他的尊重。      待这批古董安顿好后,姜老爷子亲自去观澜茶园一一看过,他对于这批古董,大是称赞,称这是华夏的瑰宝。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姜老爷子和牧小草都暂时住在观澜茶园。      姜老爷子学究天人,对于这一批古董的来历,知之甚详。将九十七件古董作为教具,来教导牧小草古董知识。      牧小草的表现,也没有让姜老爷子失望,在短短的两个月中,将老爷子教授的知识,全盘记下。      汉代的古董知识很是庞杂,很难一蹴而就,但是知识框架已经架构完毕,以后只需要往构架中填充知识就够了。      从泰昌回来后,牧小草再也没见过宋觉非。      秦重锋也让家里给拎回去禁足了,据说秦重锋的父亲,对于秦重锋和宋觉非这个大纨绔总是掺合在一起,十分的不满。      不过秦重锋隔三差五,还是会给牧小草来电话,电话中连连抱怨父亲为人古板、不通人情。      这让牧小草忍不住有些笑意,秦重锋的父亲是何等人物?秦重锋至今尚未入仕,这本身就够奇怪了。若是放任他在外边做一个逍遥纨绔,那才是有鬼咧!      十一月末的中海,很有些凉意了,不过到底不是北方,不至于冰天雪地。      “天上有云,地上有雪,一片白。”      牧小草随手在草纸上,写下一行句子。      牧小草其实蛮怀念家乡的雪的,每到冬天,就会将天地间装点的素白一片。      不过中海这样的天气,也挺不错,至少冬天会好过些,她其实很怕冷的。      这段日子,她的学业完成的很好,姜老爷子破例给她放了假,整日她就宅在家看看书,给月池真一治治伤,倒也过得愉快。      若是月池真一每次都吃的少些,让她做饭的活计少些,再帮她洗碗,她觉得自己会更开心。      说起月池真一,这货受伤越发勤快了,似乎昆仑的耐性,已经让他消磨的差不多了。      单单是这七天内,他胸腹受创就有三次之多,有一剑更是凶狠的穿过他的肩胛骨,好悬没将他半边肩膀给废掉!      “你个二货,打不过人家,何必缠着人家,搞基是没前途的!”      牧小草一边在厨房忙碌,一边对看电视的月池真一道。      这货很喜欢看电视,听说是因为小时候修行,很少可以碰触现代物品,现代电子产品,他会用的似乎唯有电视。      “搞基是什么?”      月池真一歪着头,奇怪道。      好么……      牧小草瞧着月池真一天真的“小白”脸,忽然有一种挫败感。      这娃和现代文明脱离多久了?      “那儿有电脑,自己查……”      牧小草一边摘菜,一边道。      月池真一闻言,摇了摇头,将自己窝在柔软的沙发中,道:“不会……”      待吃饭的时候,月池真一依旧保持了极快的吃饭速度,让牧小草稀奇的是,他会很小心的避开一两道菜,那都是牧小草喜欢的。      这货还是有良心的么。      牧小草心想。      夜深了,月池真一又不知所踪,似乎又去找昆仑的麻烦了。      牧小草忽然有些无聊,自己在空无一人的大房子里,果断没事做呀!      无奈之下,从书柜中取出一本关于明清陶瓷的书籍,就开始阅读。      牧小草很爱读书,她认为这样会让人变得聪明,每当读书的时候,她很快就会沉浸在书籍的世界之中,直到她认为已经足够的时候。      自从梦幻医者系统进行经验灌输之后,她发觉自己这种习惯,对身体并不是很好。      好在调整学习习惯,对于牧小草来说,并不是一件太难的事情,她会小心的将之控制在不伤身的范围内。      大约一个小时后,牧小草放下书,揉了揉眼角。      “算了,睡吧!想来今晚,他是不会回来了。”      牧小草自言自语道。      拉开卧室的门,牧小草自顾自的睡了。      她睡的香甜,却让月池真一受了大罪。      待她第二天要出门买早点的时候,发现月池真一正靠坐在她家的门前,好像是让主人遗弃的小狗一样。      牧小草赶忙把他拉进屋里,数落道:“喂!你好歹是武林高手耶!开门撬锁应该很擅长吧?自己进来就好了,何必在门口睡一夜,天这么凉,会生病的。”      “前天约好的,进屋要先叫门。”      月池真一揉揉眼睛,语气无辜的要死。      牧小草这才想起,前天她和月池真一闲聊的时候说过,若是以后想进来,她会开门,但前提是月池真一必须叫门。      当时月池真一只是淡淡的点头,牧小草还以为他没放在心上。      “没想到,他是这么遵守约定的人。”      牧小草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蔓延。      “你先去洗个澡,我给你熬一碗姜汤驱寒气!”      月池真一默默点头,自顾自的就去了浴室。      牧小草则快步进入厨房,开始给月池真一熬姜汤。      洗完澡的月池真一,让牧小草又是一阵憋屈,你丫长这么美貌干甚?      给老子找不痛快么?      老子才是女人好不好!      牧小草心中暗自吐槽。      与此同时,牧小草也忍不住赞叹,长发真的很适合月池真一,配上白瓷一样的肌肤,即便他是男性,也让牧小草不得不赞叹一声:“真是美人”。      月池真一喝了口姜汤,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习惯。      “有话直说,不然很累的。”      牧小草道。      “饿了……”      月池真一淡淡道。      果然……      牧小草就知道,这货的胃,本来就是永远也填不满的无底洞,如今更是熬了一夜,不饿才怪。      “你在家先休息会儿,我去买早点。”      牧小草道。      月池真一点点头,理所当然。      牧小草一阵气节,不过想想,又有些丧气,认识这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样的反应,当然是理所当然的。若是哪一天,他开口大肆感谢自己,牧小草反而要去找和尚道士,给这货施法驱邪,看看是不是让什么鬼魂给附体了。      牧小草的口味比较清淡,一般早晨吃点小咸菜和清粥就可以,不过月池真一的饭量大,还是买点实惠的好了。      正待下楼,牧小草正要遇到居委会王阿姨。      王阿姨是个爽利人,心里藏不住东西,见到牧小草就是一阵数落,道:“小牧呀!小两口吵架是常有的事情,你生气归生气,也不能把人家小月给关在外头一晚上呀!天这么凉,要是生病了,心疼的还不是你?”      小月?      牧小草这才想起来,月池真一的外形太过俊美,在小区可是人见人爱的红人,居委会王阿姨更是他的头号粉丝。      “王阿姨,他叫月池真一……”      牧小草道。      “哦……哦……这名字真难记,还是小月好听。小牧,阿姨跟你说,这年头像小月这样的孩子多抢手?又漂亮,又懂礼貌,而且不像现在的小孩那么咋咋呼呼。咱们小区不知道多少女孩子都盯着呢!要是他被别的女孩拐走了,伤心的还不是你?”      王阿姨又道。      牧小草见扯不清楚了,赶忙赔笑脸,道:“王阿姨,您瞧!我这不是要给他去买早点么?”      王阿姨一听,笑道:“这样才对嘛!”       ☆、39最新更新   伺候月池真一这个货吃完早饭后,把他丢在次卧室休息,牧小草便去了姜家老铺。      牧小草与姜老爷子一起打了一趟五禽戏,小小的出了一些汗,觉得神清气爽。      自打练了五禽戏,姜老爷子的身体,越加健朗了,头上的银发,也变得光润了不少,不再是原本那般光泽暗淡。      喝了口茶,老爷子开始考教牧小草的功课,牧小草对答如流,让姜老爷子甚是满意。      “呵,看来这段时间让你在家休息,你并没有荒废功课,这很好。”      姜老爷子微笑道。      有这么个既有天赋,又勤奋好学的弟子,让老爷子很是开心。      牧小草闻言,道:“还是老师教导有方。”      姜老爷子闻言,不可置否的笑笑,他心里清楚的很,若是换一个人做他弟子,真的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得这么好。      “小草,宋觉非和你提过里世界吧?”      姜老爷子道。      “嗯。”      牧小草道。      “里世界人造成的伤势,你有办法治疗么?”      姜老爷子看向牧小草的眼神中,十分的希冀。      “我有一定的把握,不过还是要按情况而定。不说里世界,就是寻常的病症,都有许许多多的变数,若是不见到病人,是很难说能与不能的。”      牧小草道。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四诊法,不论何种,都是要见到病人才能做决断的。      “呵,这就好。我有一位关系莫逆的老友,他本身是里世界的高手,多年前受到仇敌重创,瘫痪在床。多年中,去了不少医院,却束手无策。”      老爷子说起老友,略微有些黯然。      “老师,先看看再说吧。”      牧小草闻言,哪儿还不知道老爷子的意思,她总不能让老爷子求自己吧?      “好!”      姜老爷子眼角有些湿润。      姜老爷子其实在听说牧小草针法神奇的时候,就起过如此念头,不过到底觉得牧小草年轻,怕老友再次失望。不过前段时间,知道牧小草可以如天医谷一般,抹除人的记忆的时候,心中的念头,却是再也压抑不下了。      天医谷的医术,在里世界是很出名的,若非姜老爷子的老友,当初曾经得罪过天医谷的人,也不必卧床这么多年。      姜老爷子将一切安排停当后,二人坐上了去往病患家的汽车。      坐在车上,牧小草心中,略有些疑惑。      汽车开往的方向,并不是什么家属区,也不是中海市比较出名的疗养院,而是向西山行去,眼见离市区越来越远,牧小草心中忍不住想,老爷子这朋友,到底是住哪儿的?若是再往西,可就要到西山寺了。      在中海市的西山,有一座西山寺,香火不算鼎盛,却很有名。      西山寺的方丈智通大师,佛理精湛,国内不少修行之人,对他奉若神明。      “老爷子,若是再往西,可就到西山寺了。”      牧小草忍不住道。      “呵,我那老友,正是在西山寺。说起来,他不仅仅是里世界的高人,还是一位雅士,二十年前乃是咱们中海玉雕界的翘楚人物。可惜瘫痪了,不然如今,说不定问鼎玉雕宗师之境了。不过他现在,也不是凡人,佛学精湛,连智通大师,都说他极有慧根,是有大智慧的人物。”      姜老爷子道。      牧小草闻言,对这位素未谋面的里世界高人,十分的感兴趣。      姜老爷子这辈子,看得上的人不多,多数都是在各自的行业,有着超卓的成就,既然老爷子说他那位老友,乃是玉雕界的翘楚,那么定然是一位了不得的大师了。      至于佛学精湛,牧小草却是没有多少实感。      西山寺并不是很大的寺院,却很有古韵,据老爷子所说,至少也有四五百年的历史了。      在西山寺前百米的地方,老爷子和牧小草就下了车,这是对佛门净土的敬重。      牧小草搀扶着老爷子,缓缓向着西山寺大门行去。      在西山寺门前,正有一个身着灰色僧袍的僧人在扫地,看他每个动作,都十分的认真,似乎在完成一件十分伟大的工作。      他低着头,牧小草看不清他的脸,只知道这是一位带发修行的僧人。      “二位好。”      僧人抬起头,露出了一张牧小草熟悉的脸。      “宋……宋觉非?”      牧小草惊讶非常,忍不住直呼宋觉非的名字。      他身上穿着最简朴的灰色僧袍,脚下踩着僧鞋,清清淡淡的,好像是另一个人一样。他如今的气质,多了几分出尘,少了几分华贵,更多是一种经历过世事的凝练。      “很奇怪?”      宋觉非淡笑道。      牧小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宋觉非,心中忍不住想,他不是在泰昌受了刺激,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出家为僧了?      “昨非,带我们去见智明老和尚。”      姜老爷子似乎一早就知道,语气淡淡。      宋觉非闻言,点头道:“请二位施主随昨非来。”      这……      这连法号都取好了?      牧小草忍不住古怪的盯着宋觉非的后背,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      西山寺不大,大约行了不到十分钟,就来到一处禅房,正是智明禅师的寝室。      “智明禅师因为身体不便,平日里甚少出门,多数时候,都是在禅房内参悟佛理。他的禅房向阳,而且窗户很大,可以让太阳光尽可能的纳入禅房中。这是智通禅师的手笔,意蕴在于让智明禅师可以悟通“大光明”的道理。”      宋觉非一路上,不紧不慢的介绍道。      不过在牧小草看来,这怕是智通禅师怕智明禅师整天窝在禅房晒不到太阳,影响身体健康的托词。      步入禅房,一股檀香味,渗入鼻中,让人精神一清。      见到智明禅师,牧小草觉得,刚刚自己的想法,却是有些幼稚了。      智明禅师正在小和尚的帮助下研读佛经,脸上洋溢着很自然的笑容,精神状态之好,根本不像是长期瘫痪的人。      “智明老和尚,老友来看你了。”      姜老爷子大笑道。      “阿弥陀佛,原来是姜施主,老和尚身体有恙,未能远迎,还请原谅则个。昨非,煮茶。”      智明禅师道。      宋觉非闻言,微笑点头,开始泡茶。      他轻轻年起一小撮茶叶,将之投在茶壶中,开始煮茶。      “他的心,静了不少。”      姜老爷子笑道。      “哈哈……觉今是而昨非,他是个能自省的人,终有悟透的一天。可惜他到底不是空门中人,参透心中执着之后,也就是他还俗出寺的时候了。”      智明禅师微笑道。      智明禅师的话,说的含蓄,不够大体的意思,牧小草还是明白。      待宋觉非参透执念之后,才能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感情,而且那时候的宋觉非,将不会是当初那般的花花公子,而是一个从一而终的男人。      “老友,这位女施主是?”      毕竟是多年的好友,智明禅师也不称呼姜老爷子为施主,而是直接以老友称之。      “我的弟子。”      姜老爷子笑道。      姜老爷子来访之前,并未和智明禅师言明是为了他瘫痪的四肢而来,只说是带着一个晚辈来访。他想让牧小草先行看看,若是不行,这茬就不提了,省的让老友失望。      “牧小草,见过智明大师。”      牧小草躬身道。      “呵,姜老官儿,也终于收弟子了。牧施主不必客气,叫贫僧老和尚也好、秃驴也罢,可千万别叫贫僧大师,贫僧还不够班呀!”      这位智明禅师,年逾七十,依旧十分健谈,仪表气度,让人心折。      “去!去!去!你这不是让小草难做么?别把你平时那股酸气,沾染到我徒弟身上。”      姜老爷子道。      “罢了,大师就大师吧!贫僧就愧受了。”      智明禅师也不争辩,微笑而对。      这会儿,宋觉非的茶,已经煮好了。      牧小草喝了一口茶,觉得甚为甘美,对宋觉非煮茶的功夫,很是赞叹。      牧小草放下茶杯,看向姜老爷子,道:“老师,智明大师的四肢,还有救。我虽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是可以试试。”      宋觉非闻言,手指微微一动,却是不小心将茶杯中的水给洒出了。      “昨非,你着相了。”      智明禅师淡淡道。      “弟子省的了。”      宋觉非点头道。      他不紧不慢的继续品茶,似乎一切都未发生一般。      牧小草看着二人,不禁对智明禅师的定力十分敬佩,若是她瘫痪了十几年,遇到这样的情况,绝对不会如此淡定。      “智明大师,可以让我号脉么?”      牧小草道。      智明大师微笑道:“自然可以。”      牧小草把脉后,眉头微微一皱,忍不住道:“好歹毒的手段。”      “有救么?”      姜老爷子皱眉道。      “若是寻常人的话,绝对没救了。智明大师的筋肉经脉,却并非常人能比,即便瘫痪多年,若是单论活力,甚至还在年轻人之上。用针灸辅以汤药,大约要一个月到两个月的时间。具体流程,还要看智明大师的恢复情况而定。”      牧小草道。      在梦幻医者系统之中,记载了不少关于这种伤势的治疗方式,牧小草筛检之下,却是发现了最好的方法。      智明和尚修养深湛,闻言脸上,却也露出了笑容。      姜老爷子的为人,他十分的清楚,断然不会拉来一个信口胡诌的人,如此说来他的四肢,真的有救了。      正待牧小草将汤药所需要的药材写下了的时候,她的手机却嗡嗡的开始震动,这让她略有些尴尬,正要出禅房外接电话,却让智明大师阻止,道:“西山天寒霜重,就在这里接好了。”      牧小草闻言称是,接了电话后,不禁脸色一变。      “什么?小森让人抓到警察局里了?”       ☆、40最新更新      陡然听闻弟弟进了局子,牧小草既是担心,又是诧异。牧小森的秉性,她十分的清楚,断然不是惹是生非的人。      “抱歉,舍弟出了点事……”      牧小草抱歉的看向智明禅师。      智明禅师闻言,微笑道:“贫僧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还在乎区区一日么?”      牧小草正待告辞,却见智明禅师又道:“昨非,为师素闻你在中海颇有人脉,与牧施主一同去吧。”      宋觉非微微躬身,微笑道:“是。”      姜老爷子见宋觉非要与牧小草通行,也就放了心,道:“速去速回,那装假的老和尚,还等着你的方子呢!”      智明禅师闻言,唯有苦笑。      姜老官儿的脾性,就是如此,若是对真正认可的人,是从来没有所谓的客气的。      牧小草微微躬身后,就与宋觉非一同出了禅房。      “施主请稍等,贫僧去开车。”      宋觉非含笑道。      牧小草只觉得浑身一激灵,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拜托,宋大纨绔,你可千万别叫我施主,听得我怪难受的。说起来,咱们也算是朋友,我也知道你有心在佛门破除心中魔障,可我也听说佛门讲究的是‘觉悟”,一朝觉悟,则立地成佛。你又何必执着于称呼呢?”      禅房外,两人独处,牧小草索性实话实说。      宋觉非闻言,似笑非笑的看了牧小草一眼,也不多言,便去开车了。      宋觉非的车,还是那一辆。      牧小草有些古怪的看了宋觉非一眼,心道大纨绔就是大纨绔,即便是在佛门之地,也不忘奢华。      宋觉非似乎看出了牧小草的心思,淡笑道:“你刚刚也说了,佛门重‘觉悟’,其他的都是‘外相’。既然如此,我是破衣烂衫,还是香车美女,不都是修行么?”      牧小草闻言,却是哑口无言。      大纨绔分明是拿她刚刚的话,来堵她自己的嘴,自己还是太嫩了。      “算了,正事要紧,不和你争辩了。”      牧小草道。      宋觉非闻言,不可置否。      一时间,车中变得极静,气氛有些尴尬。      “你心思还乱么?”      牧小草忍不住道。      “乱,但没开始的时候乱了。我刚回来的时候,心思乱透了,自觉罪孽深重,还真的想遁入空门了事。师傅与我父亲,是多年的朋友,我想让他收我为弟子,用下半生来礼佛赎罪。可惜师傅说我,尘缘未了,还有下一场缘分,现在该做的,只是修心养性,破开魔障,做一个专一的人。”      宋觉非道。      “尘缘未了?”      牧小草重复道。      “对。”      宋觉非看向牧小草,笑容之中,蕴含深意。      不提牧小草和宋觉非赶路,且说公安局中。      这公安局中,却是出了一件咄咄怪事。      “嘿!小欣,你听说了么?刚才抓进来个小子,古怪的不得了,我们都怀疑这小子是妖怪呐!”      吴警官咋咋呼呼的对警花刘雨欣说道。      吴警官对刘雨欣,可是垂涎了许久,且不说刘雨欣美貌的很,就算是她比无盐女还丑,吴警官都不会放过。      愿意无他,这刘雨欣的老爹,乃是局子的大头头。      若是他娶了刘雨欣,青云直上不说,还能抱得美人归,何乐而不为?      可惜,他这算是给瞎子抛媚眼了,人家刘雨欣根本就没将他看在眼里。      “嘁,就会胡说八道!什么妖怪,都是你们自己疑心生暗鬼罢了!平日里缺德事儿干多了吧!”      刘雨欣是个小辣椒,说话毫不客气。      吴警官闻言,却是忍不住大声叫屈,道:“你可别胡说,你打听打听,我在咱们干警队伍里,可是出了名的清廉如水呀!什么外快、红包、我统统都没收过!不然现在也不至于穷的叮当响呀!雨欣,那啥……你是不是再给我借点?”      好么,这小子还真够厚脸皮的。      刘雨欣一听,心中忍不住乐了,她从小家学渊源,看人的眼光还是有一些的,知道吴警官说的都是实话。      这小子有心攀附权贵,却又没胆子去贪污腐败,可偏生又是个厚脸皮,说实在话,确实挺无能的。不过刘雨欣却觉得,这样的人,也没什么不好。      至少,他们不会处心积虑的去害人。      从小到大,各种事情,她听得多了,心中觉得,一个不会害人的人,就已经是不错的了。      “小欣,这次小吴可真没骗你。刚才抓进来的那个小子,确实是很古怪。刚刚已经进去三波人了,凡是想审讯他的,全都败下阵来。”      旁边喝茶的老王,搭话道。      “哎?”      刘雨欣闻言,忍不住好奇起来。      “王叔,他难道是个老油子?”      刘雨欣道。      经常出入局子的货色,有不少都是二皮脸的老油子,很让人挠头。      就说前些天,有个货色,愣是自己尿湿了裤子,诬陷警察对他进行了恐吓,还口口声声说要上告,却是惹得一群干警,恨不得把他抽筋扒皮。      “这个,还真不是。白白净净的,是个学生。不过一双眼睛很厉害,凡是和他对视的人,都觉得双脚发软。”      老王心中忍不住犯嘀咕,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邪乎的家伙。      “不会吧!”      刘雨欣怪异道。      从来都是听说警察把犯人吓得腿软,可从没听过,犯人把警察吓得腿软,这成何体统!      刘雨欣一半是好奇,一半是气愤,就直奔审讯室去了。      审讯室中,这会儿有让扶出了一位警官。      “老汪,你这是……”      刘雨欣道。      “哎!甭提了,这小子邪性,我老汪见过穷凶极恶的犯人,不知道多少,从没像今天这么狼狈过。”      在一阵长吁短叹中,老汪走远了。      刘雨欣闻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性子,却是激发起来,直接推门就进了审讯室。      将老汪安顿好的干警,见刘雨欣进去了,面面相觑,却是各自苦笑一声,也进了审讯室。      在审讯室中,唯有一个看起来十八九岁的少年,在椅子上乖乖的坐着。      他正是牧小森。      “姓名!”      刘雨欣不信邪,轻喝道。      她就不信了,还有警察收拾不了的犯罪分子?      “牧小森。”      牧小草淡淡微笑。      “性别!”      刘雨欣道。      “男。”      牧小森答道。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柔,显得十分的有教养,而且很放松,一点都不像是在局子里和审问自己的警察说话,反而像是在咖啡厅里和女孩子聊天一样。      刘雨欣忍不住仔细观察这个少年,他的身量修长,肌肤白皙,特别是一双手,精致的让刘雨欣嫉妒。      老汪的记录中,这个叫牧小森的人,将六个人打进了医院,这可能么?      “为什么打人?”      刘雨欣道。      “我说不服他们,只有打。”      牧小森语气淡淡。      “现在的学生,都这么崇拜暴力么?你有没有想过,你给被打人的人造成了多大的伤害?要是他们留下后遗症,对他们的家庭,又会造成多大的伤害!”      刘雨欣疾言厉色道。      她觉得还是说说牧小森好,她蛮喜欢这个气质干净的男孩子,不想他落入犯罪的深渊!      “呵,我觉得自己是见义勇为。”      牧小森笑道。      “严肃点!”      刘雨欣觉得,自己一片好心,都被当了驴肝肺。      牧小森只是微笑,不再言语。      刘雨欣有些挫败感,却不觉得这少年有老汪他们说的那么邪性,正要再问,审讯室的门却开了。      “小欣,白处长叫你。”      进来的秦警官,大约四十多岁,皮肤黝黑,年轻的警察,都叫他黑面神。      刘雨欣不疑有他,就去找刘处长了。      黑面神冷冷的盯着牧小森,道:“小子,很能么!打了六个人,四个是官二代,两个是富二代。现在有人让我整你,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牧小森闻言,在审讯室扫视一周。      “我记得审讯过程,是要全程录像的吧?”      牧小森道。      “越是精密的机器,越容易故障,不是么?”      黑面神笑起来。      他这次可收了不少好处,若是不将牧小森给修理修理,怎么对得起人家给的红包?回头在审讯记录上做点手脚,把这小子关上了几年再说!      白处长可关照好了,若是这次的事情做好了,他也升职有望了。      “小张、小李,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黑面神冲着另外两个警察道。      小张、小李二人,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做了,轻车熟路,一个开始插门,一个不怀好意的走向牧小森。      “呵,看来,教训还是不够呀!”      牧小森看向黑面神,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小子,长得挺帅么?平时挺召女孩喜欢吧!让我来给你破破相!”      小李相貌丑陋,又黑又瘦,平日里最恨的就是牧小草这类帅哥了。      他捏着拳头,就向着牧小草的脸颊打去,反正到时候可以一推二五六,就说他是在和六个人斗殴的时候受伤的,毕竟谁也不会相信,他一个人柔弱的少年,能毫发无伤的就能把六个人打进医院吧?      他到不怕牧小森还手,毕竟牧小森可是让手铐锁着呢!      眼看拳头离牧小森的脸颊越来越近,牧小森却毫不在意,唯一的变化,大概就是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跪下!”      牧小森轻喝一声,一双眸子,冷冷的注视着小李。      这一瞬间,小李耳边,好像有一颗炸雷猛的爆炸一般,脑袋嗡嗡响。      他的手顿了一下,忍不住看向牧小森的眸子,心中一阵发毛,就好像是让猛虎盯住的猎物一样,一动也不能动了。      “哼!”      牧小森又是一声冷哼。      小李却双膝一软,一下跪倒在地,浑身冷汗涔涔。 ☆、41最新更新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武安区公安局长刘天满,此时正大汗淋漓的接待着一群官太太。      太太政治,在武安区可谓是大行其道,若是论其中原因,大抵十分简单,作为枕边人,这些官太太的态度,直接就代表着领导的态度。      然而一旦查出问题,一推二五六,最多说这领导纵容妻子胡闹,再三扯皮之下,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刘天满的眉头皱起来,这帮官太太,实在是难搞!      “刘局长,请您严惩犯人!还武安一个朗朗乾坤!”      为首的官太太姓白,乃是武安区区长夫人。      白太太是个很漂亮的女人,乍看起来也就是三十多岁,不过刘天满知道,她今天四十有六了,只是驻颜有方。      如何驻颜,是一门学问,不过若是没异于常人的本领,怕是还是要用钱堆起来。      “就是!就是!我家天南的腿,可让那个恶棍给打折了!小小年纪就这么狠毒,长大了还了得?”      第二个说话的是吴太太,这位也不是好对付的主儿,先别说她丈夫是中海市秘书长,她自己本人,也是中海市的望族出身。      刘天满瞅瞅她,心道果然还是世家出身,知道拿白太太做出头鸟,不过您这咬牙切齿的劲头到底是做给谁看的?      老子当初可就是让你丈夫给整的升不了职,在这小小的武安区公安局做了快十年的局长,你确定不是来嘲讽老子的?      “刘天满!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别人不好说你,我难道还会跟你来含蓄的?至诚可是你亲侄子,你和雨欣都不待见他,我知道。可你也不能帮着外人吧!我一定要整死这个小子!”      这回,刘天满禁不住头大如斗。      说话的不是旁人,正是他妹妹。      别人他算不上了解,可他那侄子,他还不知道?      根本就是个混世魔王再生,说他欺男霸女一点都不为过,今日的是依他刘天满看,八成这错就在这六个公子哥上!      “罢了!~罢了!小家伙,是我对不住你。”      刘天满心中苦笑。      这些官太太的意思,很显然就是她们丈夫的意思,这里的五个人,四个是官太太,都是他惹不起的主儿。      让他有些奇怪的是,按说剩下那位,也不是省油的灯,怎么没来?      “你们放心,我……”      正待刘天满要开口答应,刘雨欣风风火火的就闯进了办公室。      “爸!不好了!”      刘雨欣嚷嚷道。      “我说了多少次,叫局长!成什么样子!”      刘天满道。      他心情正不好,却也不会拿女儿撒气,这不过是说给几个官太太听罢了。      “局长,不好了!审讯室让人从里面反锁了,录像机也坏了,现在审讯室里一点动静都没!”      刘雨欣赶忙道。      从白处长的办公室出来后,刘雨欣就听说黑面神进了审讯室,她心里却是一阵着急。      黑面神是何许人也?      心黑手狠脸皮厚!      在武安区公安局,那是出了名的坏,可架不住公安局不少人都暗地里保他,不然刘雨欣早就想办法把他给赶出去了。      刘雨欣心想,怕是有人给这个黑面神塞钱了。      牧小森在她眼里,就是个学生,若是让黑面神折腾一顿,怕是半条命都没了,赶忙到她父亲这里来搬救兵。      “一点动静都没?”      刘天满闻言,却是一愣。      他忍不住的看向五位太太,忍不住苦笑,怪不得有一个没来兴师问罪,这摆明就是先斩后奏了。      不过一点动静都没是什么意思?      别的不说,审讯室那破地方,隔音效果真的不怎么样,除非里面的人都死了,不然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没?      死了?      不好!      刘天满心中一震,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快!跟我去审讯室!”      刘天满焦急道。      他率先一步,跨出了办公室,刘雨欣也紧随而出。      “你们……”      刘天满的妹妹,气的好悬没背过气去。      刘天满也就算了,连刘雨欣都没和她打招呼,简直是岂有此理!      她好歹,也是刘家人吧!      她却不想想,平日里她都和什么人搅在一起。她和她那个无法无天的儿子,平日里给刘天满造成了多大的困扰!      天天给丫擦屁股,刘天满早就擦烦了。      至于刘雨欣,自从这姑姑想把自己当成讨好吴秘书长公子的筹码后,基本上就当没这个姑姑了!      她想闹哪样?      吴秘书长弄的她老爹一辈子升不了官不说,还想让他那个色中饿鬼的儿子糟蹋自己?门儿都没有!      “走!去看看再说!”      吴太太道。      白太太表面上是为首之人,不过实际上,做主的还是这位吴秘书长夫人。      这会儿,在审讯室门口,已经有不少人在等着了。      谁知道这审讯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怪事?要是自己把门踹了,到时候出问题,是不是要自己来承担?      秉持不做出头鸟的原则,不论是老警察还是小警察,都十分一致的保持缄默。      嘿……      天塌了有高个儿的顶着,还是让局长您来吧!      刘天满一瞧,却是气乐了,这帮混蛋们,是在等自己当那擎天博玉柱呀!      “还愣着干什么?撞门!”      刘天满道。      “好嘞!”      接下话茬的是那位胆小如鼠,却难得的不会害人的吴警官。      当啷一脚,他就把门踹开了。      可一开门,却是把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是要闹哪样?      牧小森在椅子上,优雅自在的坐着,虽说被靠着,可怎么看这谱儿都大的出奇,一点也没有在局子里的窘迫。      这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的贵气,即便在监牢之中,也挡不住他的气派。      至于黑面神三人?      正罚跪呢!      三个人一个跪在牧小森身前,一个在门口,一个在桌子边上。      他们都是瞪大了眼,说不出话来。      这诡异的情态,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货到底是人是鬼?      “刘局长,现在看来,可不单单是我们这些受害者的事情了!”      吴太太冷笑一声。      嘿……      警察给犯人下跪,也算是千古奇闻了。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人扶起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天满现在十分的不满。      他对于牧小森本来还是同情的,可现在这么一闹,他对牧小森也是怨怼无比,这不是明摆着打他的脸么?      待三人被扶起来后,众人才发现,他们不是不想说话,而是根本没力气说话。      他们的身上,早就被汗水浸透了,现在完全是虚脱状态。      “咳咳……好热闹呀!刘局长,您这儿是开联欢会呢?”      一个略显稚嫩的嗓音,在人群外,陡然响起。      刘天满正在火头上,回头就就要训斥。可仔细一瞧,却是赶忙把要说出口的话,硬是给憋回了嗓子眼。      “燕……燕……燕先生?”      憋了半天,刘天满还是没脸在这么多人面前,叫燕疏狂一声燕少。      他好歹还是个局长呢!      燕疏狂白了他一眼,心想果然是个老顽固,一点都不知道变通,这里堵着这么多人,不是事儿也是事儿了。      “吴太太,别来无恙呀?”      燕疏狂并未理会刘天满,而是看向吴太太。      吴太太脸色一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她和燕疏狂的相识,实在谈不上多么美好吗,为此她儿子付出了两颗大牙的代价。      燕疏狂当着她丈夫的面,在她儿子的脸上,狠狠扇了三个巴掌,才算作罢!      用他的话说,打你是饶了你,若是不打你,就等死吧!      “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都在这杵着,等天上掉金砖呀?”      燕疏狂扫了一眼一众警察,好像自己才是这里的主宰。      在中海,认识这位大少的人不多,但是就算用猜的,也知道这位姓燕的爷是什么来头,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一众警察,居然都散了,把自家老板,给晾在这儿了。      刘天满的脸色青白交加,却也十分无奈。      这位爷,背景通天,他惹不起。      刘雨欣倒是没走,若是连她这个女儿都走了,他爹可真的要去撞墙了。      “小子,你要装死到什么时候?”      燕疏狂看向牧小森。      牧小森眯着眼,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燕疏狂,微笑道:“礼乐让你来的?”      “是。”      燕疏狂脸色不太好看。      礼乐!礼乐!      你丫凭什么叫得这么亲热!      “哦。”      牧小森嘴角微微一勾,似笑非笑。      燕疏狂心中一怒,丫儿还真是得寸进尺,老子大老远来救你,你不感谢也就罢了,还调戏老子!      这会儿,不论是刘天满还是吴太太,都大抵明白了,怪不得这小子有恃无恐,原来和燕疏狂是朋友。      “燕少,上次的确是我家儿子不对,冒犯了您。但这一次,希望您能罢手,毕竟犯错的,可是他,希望您不要欺人太甚!”      吴太太眯着眼,神色危险。      上次自己并不占理,也就隐忍了。      这一次可不一样,她就不信了,燕疏狂会真的因为一个所谓的朋友和在座这些人为敌!她们若是拧成一股绳,就是皇甫红竹都要头疼!      “哦?要是我打算欺人太甚呢?”      又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刘雨欣觉得,这武安区公安局,明天直接改成菜市场算了。      她看向声音的来处,却是又是一阵气节!      谁能跟她说说,今天刮的到底是什么歪风?      一个漂亮姑娘扯着一个带发修行的和尚,正快步向着审讯室这里跑过来。      刚刚的话,赫然正是和尚所说。      牧小森看向二人,目光一凝,正落在二人牵着的手上,而后豁然站起。      他的眸子,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两道眸光有如实质,落在和尚的脸上。      不用问,这对怪异的组合,正是姗姗来迟的牧小草和宋觉非。      宋觉非心头猛然一震,忽然觉得一阵庞然的压力,落在身上,一时间冷汗涔涔。      宋觉非只觉得好似让高天之上的天帝俯视一般,双腿发抖,若非他意志坚定,怕是一下子就要跪倒在地。      宋觉非到底不是凡人,在这股庞大的精神压力下,坚定的和牧小森平视,他在主动和牧小森做精神交锋!      他的尊严,不容侮辱!      牧小草发现了宋觉非的异状,皱眉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宋觉非此时哪儿开得了口,正待摇头,却忽然感觉浑身一轻,却是牧小森移开了目光。      “没什么。”      宋觉非淡笑道。      “宋叔,你怎么搞成这样了?”      说话的是燕疏狂,他对于宋觉非的僧袍,实在是吐槽不能。      他已经在想象,明天铺天盖地的新闻,都是一僧人开着两千万的跑车和一美女勇闯武安区公安局的“英勇事迹”了。      刘雨欣看向牧小草的眼光,则十分诡异。      这个和尚是很帅啦!      相貌很俊雅,气度也很潇洒,可怎么说他也是个和尚呀!      这位姑娘,该不是刚把人家从寺庙里给拐出来吧?      一时间,宋觉非成了一切的中心。      若是真以为大纨绔做了和尚,就能收敛跋扈的性情,那可就大错特错了,人家修身养性,也仅仅是对女人这方面罢了。      连佛祖都说,对付邪魔要有金刚手段,何况他宋觉非?      “我再说一次,若是我打算欺人太甚呢?你们,打算怎么办?”      宋觉非不紧不慢,在此开口。      一众官太太们,相顾无言,即便这货穿上僧袍,她们也不会不认识他!      风雅无双的宋大纨绔,在她们这些已经结婚生子的官太太之中,可是有相当高的人气的,不少官太太午夜梦回之际,说不定还YY过自己和这位宋大纨绔发生点什么呢!      “宋先生,您这一身是?”      吴太太顾左右而言他。      “哦,贫僧一时间忘了,贫僧现在在西山出家,法号昨非。”      宋觉非一本正经的道。      他师父智明禅师对于他的要求很少,修行在心,而不在形,宋觉非不论是自称“我”还是“贫僧”,是完全没人在意的。      这会儿,他又开始自称贫僧了。      “昨非大师,今日这趟浑水,您也想搀和一脚?”      吴太太觉得头大如斗。      “哈,不仅要搀和,还要闹大,不然怎么对得起牧小弟苦心算计?”      宋觉非微笑道。      燕疏狂也反应过来,牧小森这货的本事,他还不了解么?      想要整那几个公子哥,有的是办法,何必把自己也弄进局子里?他这分明是打算把事情闹大!      不过,把事情闹大,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小森,你打算做什么?”      牧小草疑惑道。      “姐,他们六个,在纠缠萨仁姐。”      萨仁是巴图大叔的女儿,正好也在中海读书。      她的名字,在蒙语中是月亮的意思,是个少见的美人,也不知是混血还是返祖的关系,她有一双碧绿色的眸子,充满了一种异域风情。      “萨仁姐,对他们不理不睬,自然惹恼了他们,我遇上他们的时候,他们正筹划着等萨仁姐出校门的时候,萨仁姐绑走,然后……”      牧小森没往下说,可众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养不教,父之过!看看这些太太们,我也大抵知道,这些人为何会有恃无恐了。”      牧小森看向太太们,语气揶揄。      “你……”      白太太正待开骂,却让吴太太给拦住了。      她知道,这事情已经完全脱离掌控了,别说是她,就是她们丈夫和爹加起来,也抵不过一个宋觉非。      宋觉非和皇甫红竹不一样,皇甫红竹到底是黑色力量,可宋觉非?那可是根正苗红的红色家族子弟!      和他硬抗,丈夫的前程不要了么?      再说,现在明显皇甫红竹和宋觉非都要出头,这可是横跨黑白两道的无匹势力,谁惹得起?      即便是让个黄口小儿训斥,她们也得忍着。      “宋觉非,泰昌一行,你倒是收获不少呀!”      牧小森训斥完了一众太太们,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神情中,把炮口转向了宋觉非,语气中有七分揶揄,三分质问。      宋觉非忍不住苦笑,这位爷看来是在记仇呢!他当初的心思,可谓是让人家看的透透的了。      他却不知,牧小森对他打的小九九,压根就没放在心上,真正让牧小森生气的,还是刚刚牵手的那一幕。      你丫都一个四十岁的老男人了,当初还暗恋过咱母亲,现在扯着咱姐的手算什么?      以宋觉非以往的德性来说,由不得牧小森不生气。      让众人大跌眼镜的是,宋觉非笑了笑,微微欠身,道:“当初的事,是昨非鬼迷了心窍,在此告罪了。”      啪嗒……      刘天满刚才让这一连串的变化,弄得口干舌燥,正想喝口水,可宋觉非这么一闹,一不小心愣是把手中的杯子,给掉在地上。      至于粉转黑的官太太们,也张大了嘴,顾不得仪态。      牧小草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谜,也不打算探究,家里的事,扑朔迷离的太多了,她要是样样都要去探究,还不累死?      她看向刘天满,道:“刘局长,我是小森的姐姐。你可以叫我牧小草,今日的事情,你也听清楚了,我想您该给我们一个交代!”      牧小草从不认为,借势有什么不对,她们一伙儿官太太,既然打算用势力来解决,她也乐的轻松,省了不少力气。      刘天满闻言,苦笑连连,他能给什么交代?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牧小森自然是让公安局给释放了,这位爷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甚至连威风八面的宋觉非都敢训斥,天知道到底是什么人物?      得罪他,白不如自己找块豆腐,脑袋扎进去,闷死自己好了。      临走之前,宋觉非豁然回首,道:“忘了说,等你们家的小子们好的差不多了,让他们给我摆酒道歉!该来的一个都不能少,你们懂的!”      “至于直接耍阴招的,告诉他们,不用在中海呆了!”      说罢,他看向牧小森,道:“这样一来,中海的公子哥们,怕是没人敢再打萨仁小姐的主意了。”      牧小森微微点头,他就是这个意思。      中海鱼龙混杂,总有些自认有些本事的人,不将百姓放在眼里,他管不了全中海,管管巴图大叔的女儿总还是够的。      西山寺那边,两位老人家还在等着,牧小草确定弟弟无事之后,便和宋觉非启程回西山寺。有燕疏狂跟随,保证牧小森的安全,是十分简单的。      “哼!难得的假日,就因为某些人给糟蹋了。”      上车后,燕疏狂白了一眼牧小森道。      “不然,随我去中海大学看看如何?萨仁姐,可是难得的美人哟!”      牧小森笑道。      燕疏狂闻言,恨不得狠狠抽牧小森一顿,他对姜礼乐的心思,这货难道不知道?还领他去看美女呢?要是他敢打萨仁的主意,这货还不得把自己也送进医院?      燕疏狂对于牧小森的战斗力,可知之甚详。      “哈,送我一程,算我承你的情。你不是一直想要学习武道么?我的武道,不能随便传人,但有个家伙的武道,正好适合你。”      说罢,牧小森就对燕疏狂伸出手。      “干什么?”      燕疏狂一愣。      牧小森这货,诡计多端,他吃了不少亏了,陡然听说他打算给自己介绍个武道老师,他还真有些将信将疑。      “手机交出来,我可是穷人,打越洋电话会破产的。”      牧小森道。      燕疏狂将信将疑,却还是忍不住武道的诱惑,将手机交给牧小森。      牧小森拨通电话,电话对面,有一个帝王气十足的男音响起:“牧,有事么?”      “你未婚妻要让四十岁的大叔拐走了!”      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话,牧小森就恶劣的挂断电话。      燕疏狂则诡秘的瞅了瞅牧小森,他自然知道四十岁的大叔是谁,可这未婚妻什么的,到底是是啥?      难道说,牧小草还有个外国的未婚夫?      牧小森没多说,他也不问,不然又要让牧小森耍的团团转。      牧小森则眯着眼,心中暗道:“太阳王之子,蹂躏西方的魔王亚瑟,对我姐来说,你算不算是个惊喜呢?” 作者有话要说:PS:昨天有亲说内容少,分量不够,香饵于是奋力写了一个大章节,让大家过过瘾。 PS1:香饵好累,肩膀好酸。 PS2:明天不一定是大章节,不过至少会是三千字。 PS3:太阳王之子,蹂躏西方的魔王亚瑟,参上!(这货是小草的未婚夫的说) PS4:草爹和草妈不反对自由恋爱,大不了草爹和太阳王再打三天三夜(又不是没打过……),后文会有交代的。 到此,完毕! ☆、42最新更新      光与影,亘古存在。      在光明世界背后,一直存在着一个影子一般的世界——里世界。      里世界的传承,是文明的碰撞。      越是悠久的文明,诞生的里世界强者,就越加神秘可怕。      华夏传承赫赫五千年,昆仑山君临整个东方,其中的最强者,以昆仑为名。      昆仑于世间,赏善罚恶,有如神明。      无独有偶,在西土大地上,也有类似的存在,被称之为王座!高坐于王座之上的强者,被西土里世界之人,共尊为王!      一九八二年,一代昆仑,天资绝世,以十八岁之年,纵横睥睨,天下无一人可以为敌!      东入扶桑,一人一件剑压的里十三家抬不起头来,月池家甚至献出神武天皇至宝布都御魂才侥幸苟延残喘。      西入耶路撒冷,于教皇殿前,连斩十二位神圣大骑士,逼迫教皇立誓,基督教永不入东土传教!      一时间,天下莫可能与之为敌!      西土王座雷霆王老迈,于西土大难之时,犹自沉默。      太阳王横空出世,先是将雷霆王斩杀,入主王座,压服雷霆王手下勋贵,而后约战昆仑!      二人约战于阿尔卑斯山上,大战三日三夜,不分胜负,凡是观望之人,无不为二人惊艳绝世的战力感到惊惧。      雷霆王之子,纠结忠于雷霆王的残部,趁二人酣战三日,伤痕累累之际出手偷袭,上百里世界强人,围杀二人,打算收渔翁之利!      二人饮酒狂歌,联手对敌,一时三刻之间,横扫雷霆王残部,雷霆王之子,更是让太阳王击碎了头颅,落得死无全尸!      至此,东西方的两位绝世人物,成了至交好友,并约定在五年之后,再战于阿尔卑斯山!      太阳王生有一子亚瑟,生性狂悖,于十七岁之年挑战乃父太阳王,大败!      此后每隔一年,都会挑战太阳王,愈战愈强,终于在二十三岁之年,大败其父王,君临西土!      西土之人,莫不开怀,此后西土有双王坐镇,再无忧虑。      然而这位王,在继位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击杀基督教数十亿信徒的精神领袖教皇威廉十三世,当日被里世界信奉基督教之人,称之为“神陨之日”。      基督教在表世界拥有十数亿信徒,在里世界也拥有数量庞大的信徒,击杀了教皇,等若是和全世界基督教徒为敌,里世界基督教侧强者,无不对其咬牙切齿!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亚瑟并未如其父一般,上位之际就定下尊号,而是在他屠戮无数基督教侧强者之后,遂得到一个世人共尊的尊号。      蹂躏西方的魔王!      摘自《里世界动荡的三十年》      ——阿瑟·威尔斯利著      ——————————————————      牧小草自公安局赶回之时,两位老人正在饮茶聊天,谈论佛理。      姜老爷子不愧学究天人,对于佛理的研究,也甚为深刻,让一边的小和尚眼光闪闪,恨不得把这个老头,拖出去剃度后搁在大殿里供起来。      牧小草回来后,便开始给智明禅师开方子。      智明禅师的身体极佳,牧小草施针探寻后,发现他的“气”犹在月池真一之上,当年必然是一位了不得的高手。多年来,他虽然不能动,可精研佛理,修心养气,他的修为不降反增,这给牧小草施针救治,带来了相当大的助力。      回天九针这样的针术,对于寻常人来说,一针下去,往往会耗费十年寿元,可对于这些“气”量庞大的里世界强人来说,几乎是微不足道的。      拿月池真一来说,当初他身中三剑,牧小草用回天九针施救,心中本有些忧虑,可事后经过观察,月池真一周身气血旺盛,短短十余日间,将消耗的生命力,全部补充完毕!      这让牧小草不禁赞叹,里世界的人,身体素质全都是怪物的说。      施针完毕后,牧小草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将刚刚写好的方子交给宋觉非,道:“这两副方子,一个外用,一个内服。具体怎么用,我已经写在纸上了,你若是不懂,可以问智明大师。”      外用的方子是用来泡澡“熬煮”身体的,可以疏通智明禅师让人用特殊手法强行封闭的经脉,至于内服更多是固本培元。      毕竟不论是牧小草的针术,还是“熬煮”身体的方子,都是很霸道的。      宋觉非闻言,微微点头。      牧小草写下的方子,药材还好说,可熬煮方式,却有些繁琐。      好在智明禅师久病成医,该是能看懂的。      智明禅师则在一边,不停的用意念呼唤四肢,他瘫痪多年,早就感觉不到四肢的存在了,即便有牧小草的施针,让他短时间内恢复,也是不可能的。      真正让人挠头的,并不是他身体上的创伤,而是多年四肢没有感觉,造成的精神残留,这会让人潜意识的忘记,自己还拥有四肢。      智明禅师,佛理医理皆通,自然之道其中的要害。      大约过了一刻钟时间,智明禅师的尾指,轻轻颤动了一下,智明禅师纵使心性修养高深,也忍不住一阵激动。      “动了!动了!”      一边侍候智明禅师的小和尚,大叫起来。      他多年来,随侍于智明禅师身侧,智明禅师待他极好,就想爷爷一样,今日见困扰智明禅师多年的病症,终于有了痊愈的可能,让他高兴坏了。      “呵,恭喜大师!”      牧小草微笑道。      “想来不久之后,酸气袭人的老和尚,又能下山与我们这帮老兄弟下棋了!甚好!甚好!”      姜老爷子眼角有些湿润。      多年来的心愿,终于实现了。      智明禅师当初受伤,还是因他而起,当年他身居高位,自然免不了得罪一些人,若是普通人,自然拿他没办法,可里世界中从来就不缺少高来高去的危险人物。      智明禅师当初,正是为了护住他,才硬受了刺客十三拳,瘫痪数十年。      如今,多年的心结,总算是解开了。      这事儿,他并没有和小草说,不是他觉得丢脸,而是智明禅师不喜欢他计较心结。      智明禅师也大笑着,道:“到时候,定然要下山将楚施主的老酒喝个干净!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智明又犯戒了。”      “哈哈哈……”      禅房内,一时间充满了笑声。      “姜老施主,前段时间,本家给我来了消息,说我那小侄女,三日后将从英吉利回来,届时将会有一个泼天的大人物一同前来,你还是事先和正道提一提好。”      智明禅师道。      “泼天的大人物?”      姜老爷子道。      “神之敌、蹂躏西方的魔王、墨菲斯托之主,这位大人物,名号还真多。可惜,没一个是好名声。”      智明禅师苦笑。      这样的大人物,陡然说要来华夏的时候,即便他修行多年的佛心,也忍不住颤了两颤。      西土王座,无敌的强者。      若是昆仑不出,丫儿弄死中海所有的大人物和玩一样,你还抓不着他。      姜老爷子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智明禅师口中的正道,正是他的儿子,中海市市委书记,过段日子,将会调入中央,跨入华夏的决策层。      若是这会儿,让这位大人物在中海闹一闹,对于姜正道来说,几乎是灾难性的。      “你那侄女,不会是为了这个大纨绔来的吧?”      姜老爷子看向宋觉非。      宋觉非苦笑,他最近还真是诸事不利,在泰昌受到的教训,已经足够让他悔恨了,现在孔家大小姐居然也要回来。      “说不好,你不会忘了,中海国际珠宝交流会将会在一周后举行吧?”      智明禅师道。      “我倒忘了,你那小侄女,乃是国际上知名的珠宝设计师。”      姜老爷子恍然道。      中海国际珠宝交流会,在珠宝界来说,乃是一等一的盛会,届时全世界各个国家的珠宝设计师,都将会将自己设计的珠宝拿来,给嘉宾们欣赏,提升名气。      孔家千金,十五年辗转,成了国际知名的珠宝设计大师,却从未参加过中海国际珠宝交流会。      今年突然参加,确实很让人意外。      “真是一团乱麻。”      姜老爷子叹道。      他看向宋觉非的眼神,不无揶揄之意,这小子二十年前闹出的幺蛾子,今年确实要还清了。      牧小草在一边,也忍不住思忖,到底是什么大人物,让姜老爷子也如临大敌。      又喝了一会儿茶,姜老爷子和牧小草就离开了西山寺。      在车上,姜老爷子看向牧小草,道:“小草,难道你对里世界,一点都不好奇么?”      牧小草闻言,含笑道:“说不好奇,是假的。可我总有一种感觉,那是个漩涡,若是沾染上,就再也出不来了。”      里世界有再多传奇,也不适合她。      “你倒是清楚,可惜……”      姜老爷子叹了口气。      他心中明晰,牧小草不可能一世平凡,里世界的漩涡,早早就在她身边缠 作者有话要说:PS:过渡章,内容稍少,还请各位亲,原谅则个。因为咱要好好想想,亚瑟的出场。魔王的气势,很难写啊…… PS1:对于里世界的介绍,不算凑字数吧?毕竟是世界的设定。 PS2:忽然觉得这个《里世界动荡三十年》写的好带感…… ☆、43最新更新      中海国际珠宝交流会,是拥有二十年悠久历史的盛会。      全世界各国出色的珠宝设计师,将会将自己的作品,陈列在中海国际珠宝展厅之中,展现自己的设计理念,扬名立万。      届时,中海大多数的名流,都会参与这次珠宝交流会,毕竟对他们来说,不论是展示实力、囤积收藏,还是给家族中的女性添置珠宝,又或者是和其他名流结成同盟,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让牧小草惊讶的是,她居然也收到了中海国际珠宝交流会的请帖。      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届时将在展厅展示的极品珠宝之中,最亮眼的就是她切出来的玻璃种帝王绿和金丝红翡加工出来的。      姜老爷子对此,本是持反对态度的,毕竟魔王亚瑟将会莅临。可不知怎的,姜老爷子变卦了,反而大力支持牧小草参加。      说起上流社会,那么自然少不了社交舞会,中海国际珠宝交流会开始之前,收到请帖的嘉宾,都会参与由中海望族举办的社交舞会。      这一次社交舞会的主办者,赫然是皇甫红竹。      皇甫家,算不上拥有悠久历史的望族,但皇甫红竹的夫家燕家,却是华夏最顶级的豪门。      不过让人扼腕的是,皇甫红竹的丈夫燕青帝,早已和燕家决裂,其中最大的缘由,正是因为皇甫红竹。      皇甫红竹的家族,本身是黑色家族,在中海拥有很大的潜势力,但很难称得上是顶级豪门。      自认京都天潢贵胄的燕家,如何会同意自家最优秀的子弟,娶一个黑色家族的女儿?      何况京都豪门燕家对于燕青帝的期许,在其名字之中,就可见一二。      燕青帝本该有一个更加光明的未来,不过他爱美人不爱江山,毅然决然的和京都本家决裂,入赘于黑色家族皇甫家,一时间沦为京都顶级豪门的笑柄。      京都本家,将燕青帝革除本家后,与他基本上就断了联系。      但燕青帝,不愧是开了外挂的QD男主命格,不论是手段、智慧还是运气,都达到了世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他二十三岁入赘皇甫家,三十三岁病逝,短短的十年中,给皇甫家打下赫赫基业,让黑色家族皇甫家,一跃成为君临中海,乃是半个华夏的黑色皇朝!      至此,燕家,却是再也不能无视皇甫家的存在了。      燕青帝再次被列入族谱中,燕家也和皇甫家成为攻守同盟。      有燕家衬托,皇甫家才拥有了代表中海望族招待全世界参加中海国际珠宝交流会嘉宾的权利、立场。      参加舞会,自然少不了舞伴,这却让牧小草陷入窘境之中。      她认识的男人不少,可能参加社交舞会的,却寥寥无几。      秦重锋算是一个,可他现在正在京都关禁闭,秦老爸绝对不会让他出来参加什么劳什子舞会的。      宋大纨绔算是一个,可他出家了啊!      牧小草不敢想象,若是自己牵着一个和尚的手,再舞池之中翩翩起舞,那尼玛该是什么样的坑爹景象?      牧小森不论是形象、气度,都很好,却也有很多问题。      一则他是自己的弟弟,若是参加舞会,弟弟是自己男伴,是不是显得自己没人要了?      再说他现在是高三学生,不好好学习,去参加什么社交舞会,老妈会不会直接从敖林杀过来,让她罚跪?      算来算去,牧小草哀叹不已,难道只有月池真一了么?      月池真一啊!      那可是月池真一啊!      那是除了电视之外,对一切现代文明几乎一无所知的纯粹的剑道少年月池真一啊!魂淡!      让他去舞池跳舞,比让他挥剑砍人的难度,至少高一万倍吧?      “喂,你在想什么?”      月池真一端着电饭锅,从厨房出来,神色怪异的看着挠头不止的牧小草。      牧小草自暴自弃的问道:“月池,你会不会跳社交舞?”      “月池家,是日本世勋贵族,你说呢?”      月池真一眯着眼道。      这个女人,该不是真的把他当成从神农架出来的野人了吧?      “好,晚上和我参加一个社交舞会!”      牧小草觉得,自己抓住了救命稻草。      “哦。”      月池真一在日本的时候,很不喜欢参加这种活动,不过既然是这个女人的要求,他也就勉为其难了。      牧小草盯着月池真一的脸,发现他虽然板着脸,做出一副“老子很烦”的姿态,可嘴角似乎不可抑制的勾起。      这孩子,其实也很怕寂寞吧?      牧小草忍不住想。      月池真一乍一看,似乎是成年人,可实际上,也不过是个少年罢了。      独自在异国他乡,追寻武道,想必也是很枯燥的。      平日里除非和昆仑决斗(牧小草一向认为,这是月池真一单方面的让昆仑虐待),月池真一很少出门,最多也就是去便利店买点东西。      总是这么宅着,对他来说,想必也很无趣,正好趁着这一次舞会,让他活动活动也好。      这件事,秦重锋似乎也知道了,匆匆的打来电话,犹如拉开了话匣子一样,其中百分之八十是对秦老爸的弄弄不满,百分之十是对于不能参加的可惜,还有最后百分之十是对于自己眼光的夸耀。      秦重锋专门让秦家的裁缝,给牧小草手工制作了一件晚礼服,不论是材料、做工、款式,都是最佳的。      因为是私人裁缝做的,永远不用担心有撞衫的可能。      牧小草很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很早就准备好了,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及时?在说,你让一件晚礼服两个小时内,从京都空运到中海,难道是要逆天么?      他大费周章的送晚礼服的行为,似乎让宋大纨绔很赞赏,先是狠狠给京都食古不化的秦老爸比了一个中指,而后在僧袍飒飒中,将自己的跑车钥匙,交给了牧小草。      牧小森则要含蓄些,他单单是盯了燕疏狂一眼,然后燕疏狂就乖乖的开始着手二人的形象设计!      月池真一眯着眼,神色危险的盯着把自己当模特摆弄的造型设计师,右手捏的嘎嘎直响,显然他真的很想活劈了这个总是偷偷摸他雪白肌肤的伪娘设计师。      他相貌的确比真娘还美貌,可他的取向,可是百分百正常的,甚至他还喜欢柔弱一点的女性,年龄稍大一点也无所谓。      在牧小森似有似无的威胁眼神中,他唯有可怜巴巴的忍受娘受设计师的摆弄,心中打算等社交舞会结束之后,在下手做掉这个吃他豆腐的娘受设计师!      娘受设计师,还不知自己已经大祸临头,正抚摸着月池真一如丝绸般华丽的长发,口中啧啧称奇,称从未见过如此的发质。      牧小森通过自己独有的消息渠道,得知亚瑟本身就已经决定要来中海,这让他忍不住瘪嘴,觉得自己做了无用功。      不过想想亚瑟的脾气,他又觉得理所当然,他是永远不会让别人操纵他的动向的。      想和他沟通,前提是把他打个半死,就像六年前一样。      “在加上这条项链,就大功告成了。”      给牧小草设计造型的设计师,捏着一条钻石项链,就要给牧小草戴上。      这条项链,名叫黎明之光,价值四百万。      “算了,不合适。”      牧小森摇头。      “牧少爷,可您不能让牧小姐的脖子上裸着吧?显得很空的。”      给牧小草做造型设计的设计师,略有些不满的道。      搞艺术的人,有时候脑筋是很有问题的,不过脑筋再有问题,也敌不过生物本能。      牧小森仅仅是扫了她一眼,就扑灭了她所有有的理由。      燕疏狂在心中叹了口气,对于眼前这个腹黑男的本质,他了解的太清楚了。      牧小森明明对于姜礼乐根本半点兴趣都没,看向她的眼神平淡如水,即便没有深藏在眼眸深处高高在上的藐视,却也说不上真正亲近。      可一旦和自己说话,就一口一个礼乐,让自己心里这个不痛快。      更让人无奈的是,明明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帝皇脾气,却偏偏装的好似一个乖宝宝一样,这是给谁看的?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不要和他对着干,没好处的。      没看月池真一正苦兮兮的让娘受设计师骚扰么?刚刚明明有个更好的女设计师的说。      月池真一那点儿猫腻,他也看得出来,分明是对牧小草有意思,不过话说回来,若是他没意思,牧小森说不定还真懒得整他。      牧小森看向他姐姐牧小草的眼神,却和对于所有人都不一样的,唯有看向她的时候,他内敛在骨子的帝皇气才会不见踪影。      古代天子刘子业的毛病,他不会也有吧?      他忍不住看向牧小草,希望她不会是山阴公主,不然这事儿,还真是……      他相信以牧小森的骄傲,若是牧小草不喜欢,他是不会乱来的。      “哈,这到底都是别人的事,我还是想想,怎么把礼乐姐,给哄到手吧!”      燕疏狂此时,才发现,这世间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他、牧小森、月池真一,貌似都喜欢比自己年龄大的女性……      该说,这是个姐控联盟么? 作者有话要说:PS;啊咧啊咧,姐控其实很有爱啊! ☆、44最新更新      中海国际珠宝交流会的社交舞会,邀请的重量级人物不少,很多都是跺上一脚,能让中海抖三抖的大人物。      皇甫家、燕家、秦家、孔家、宋家、乃至于现在的“天家”(好想学大宋叫一声官家),都会派人来,是绝对的盛会。      牧小草从前,从未参加过这样的舞会,刚到的时候,心下还有些紧张,好在月池真一在一边帮衬,心下才渐渐安定下来。      会场外,皇甫家的老管家亲自迎到门外,将牧小草二人接了进去,态度十分恭敬,这让不少人都在怀疑,牧小草的来历,在整个中海,能让皇甫家这位老管家弯腰的人,可真不多。      皇甫家的这位老管家,大约五十多岁快六十了,当初是在燕家做管家的,后来燕青帝和本家决裂,他不忍心看着燕青帝孑然一身的离开燕家,舍弃了在燕家的大好前程,随着燕青帝一同离开。      这位老人,忠心耿耿的服侍燕青帝,直到燕青帝亡故。      现在他的主人,又从燕青帝变成燕疏狂,在皇甫家的地位,相当的特殊,即便是现任皇甫家的当家皇甫红竹,也要恭恭敬敬叫他一声福伯。      “牧小姐、月池先生,你们好!希望今晚的舞会,可以让二位满意。”      燕疏狂的语气,多了几分彬彬有礼,少了几分狂气。      牧小草含笑点头,她其实对燕疏狂很有好感,她弟弟牧小森天生气度森严,很少有男孩子能和他玩到一起,能有燕疏狂一个朋友,也让牧小草放心的多。      至于燕疏狂的身份,牧小草到没在意。      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黑色与白色都是混杂的,说不上真正的正义和邪恶。      燕疏狂又看向老管家,道:“福爷爷,您老的病还没痊愈,还是多休息的好。”      燕疏狂因为父亲的关系,和燕家老太爷的关系并不太好,反而和老管家关系极好,向来是将他当做爷爷看待的。      老管家赶忙摇头,道:“小少爷,尊卑有别,我可受不起。”      说罢,还看了牧小草和月池真一一眼。      老人家的意思不言自明,他不希望旁人看轻了皇甫家、看轻了燕疏狂,觉得皇甫家没有家教,燕疏狂不自重身份。      牧小草闻言,却是一笑。      她其实很喜欢和老人家相处,也许他们絮叨一些,却很睿智。      说罢,老管家就径自离去了。      他的话点到了就好,燕家的男人,不需要旁人在耳边絮絮叨叨,劝谏不休。      “牧姐,还习惯么?”      燕疏狂笑道。      他本人其实不喜欢这样活动,一个个都虚伪的紧。      在舞会大厅的一侧,一位三十多岁的贵妇,正饶有兴趣的看着寒暄的三人。      在她身侧不远处,还站着一位二十来岁的青年,他相貌俊朗,有一头如同黄金火焰一样的长发,并没有梳起来,而是随意的披散着。圣绿色的眼眸有如英吉利的仙女之湖一般平静沉凝。      他仅仅是站在那儿,周身散发着一种超然于世的气息。即便气质拔俗、相貌俊朗,甚少有人敢于搭讪。往往在他眼前一站,就觉得自惭形秽,不敢破坏他静谧的思考。      “亚瑟陛下,您等的人来了。”      贵妇低声道。      她深深的迷恋着这位魔王,明知在欧罗巴大地上,他的名字就代表禁忌、代表唾骂,却依旧以在他身边为荣。      她并不是魔王的女人,仅仅作为下仆,她依旧觉得荣耀非常。      她以前,是一个很纯粹的基督徒,也曾唾骂过这位欧罗巴的罪人、弑神的魔王,可真正和他接触,却依旧不免狂热的迷恋上他,并不是将他作为一个男人,而是作为一位君主,进臣下之仪。      金发青年,正是亚瑟。      蹂躏西方的魔王。      他的气质,其实偏柔,并不如其父一般有如狮子一般,咄咄逼人。      他静静的看向牧小草,嘴角勾起一个莫名的笑容。      “哈,还敢领着男人来。”      他低声笑道。      贵妇神色艳羡的看向牧小草,天下有幸占有这位君王注视的女性,实在是太少了。      亚瑟看向月池真一,圣绿色的眼眸微微一凝,让与牧小草挽着手的月池真一,禁不住浑身战栗,他这一刻,就好像是一只小仓鼠,让苍龙给盯住了一般。      月池真一额头见汗,不自觉的看向亚瑟,正好对上亚瑟微微收缩的瞳孔,不自觉地就将手从牧小草的臂弯中取出。      “差太远了。”      月池真一心中苦笑。      他在日本年轻人一代中,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绝顶的剑士,老一辈人能和他匹敌的都不多。      可来华夏后,他频频受挫。      昆仑且不说,好歹拥有最强之名,可今日在舞会上见到的这西方青年,又是什么来头?      仅仅凭借一个眼神,就让他做出如此失态之举?      一种侮辱感,在他的心头弥漫,他手上似乎提着千斤重物一样,一点点的向下落下,越是下落,越是绝望。      在这一刻,他才明白了自己的心:“我想挎着她的臂弯,不论是谁,也不能把我拆开!”      若是亚瑟亲身和月池真一动手,即便一百个月池真一也不是亚瑟的对手,可现在较量的是精神,月池真一在明晰本心后,反而在亚瑟庞然的压力下,手臂渐渐回扯,即便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也十分坚定的将手,重新和牧小草挽在一起。      “到是我小瞧了这个小子。”      亚瑟圣绿色的眼眸之中有淡淡的赞许之色。      牧小草敏感的感觉到月池真一的不适,皱眉道:“旧伤复发了?”      月池真一受过许多伤,牧小草虽然一一治疗了,也尽力去抚平后遗症,但难保不会留下什么伤患,突然爆发开来。      “没事。”      月池真一勉强的笑道。      牧小草瞧他脸色苍白,身子也是摇摇欲坠,哪儿会相信他?      她却不知,月池真一的确没事,而且还好得很。      月池真一刚刚与半个世界第一人进行了一场精神交锋,还勉力不败,虽说其中有亚瑟放水之嫌,却受了大大的好处,这对于他武道的提升,有着巨大的作用。      在更远一些的地方,钟玉眠神色阴冷的看向牧小草,还真是山不转水转,她刚刚回中海的第一天,就见到了这个女人。      她不会忘记,这个女人给她带来的是什么!      举家迁去香港本家,受了本家多少欺负,家族的产业,让本家的蛀虫,贪墨了多少。      好在她还是找到了如意郎君,澳门何家的公子——何子饶!      你秦家纵使在内地一手遮天,可在港澳的影响力,却不足何家九牛一毛!      何子饶是澳门赌王何爵士的嫡孙,在港澳之地,拥有比钟家本家更大的发言权,她还记得,当她确定和何子饶的恋爱关系后,本家之人的嘴脸是怎么样的。      不可置信?阿谀巴结?或许兼有之。      她远远的注视着牧小草,让她奇怪的是,在牧小草身边的居然不是秦公子。      “这么快,就让秦公子踹了么?”      她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她心中一早就有数,牧小草这样出身卑贱的女人,怎么可能栓得住权贵公子的心?      想必她现在,已经成了高级交际花了吧?      尝试过上流社会生活的卑贱女子,又有多少能放弃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呢?      也许今天是这个漂亮的过分的公子哥,也许明天,又会是刚刚和他们攀谈的燕家大少了吧?      皇甫红竹身着一身酒红色的晚礼服,身材性感傲人,不输于年轻人,让不少“火气”比较盛的嘉宾,垂涎三尺。      “月池真一,还好么?”      皇甫红竹来到牧小草之前,微微皱眉道。      她大概猜出,这是谁搞的鬼,不过对于这个人,她也是无可奈何。      “没大碍。”      牧小草摇头道。      她刚刚给月池真一把脉后,发现月池真一的身体好得很,根本不是旧伤复发。      皇甫红竹闻言,微微点头,便离去了,她今晚好忙的事情很多。      牧小草和月池真一在比较远的休息席上,来往的人并不多,牧小草小声问道:“月池,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月池真一闻言,好悬憋出内伤。      老子和一个身手高的不像话的高手高手高高手比拼武道精神,到您这儿就变成我坏肚子了?      真是……      月池真一涨红着脸,说不出话来。      牧小草却是嘿嘿坏笑,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月池真一是不是坏肚子?刚刚不过是打趣月池真一罢了。      瞧瞧这小子,自从刚才进来之后,脸上公式化的表情,就差在额头上贴上——老子是贵族,贵气逼人的那种!这让牧小草总有种要捉弄他的欲/望。      休憩了一会儿,舞会就开始了,牧小草和月池真一跳了一曲,相较而言,牧小草到底是没有专门练过的,跳的只能算是一般般。      跳完了一曲后,牧小草和月池真一就回到休息席休息。      这会儿却是不同于刚才,月池真一的跟前很快就有一群名媛贵妇来邀请他跳舞,主动的让人害怕。      “舞会的礼节,不是男士邀请女士么?”      牧小草歪着脑袋想道。      她却忘了,任凭你如何矜持,若是碰上真正心仪的对象,那玩意儿能值几毛?      上流社会这些人,实际上最实际不过了。      月池真一本冷着脸,大爷一样在翘着二郎腿,拒绝了不少人,倒是得了个冷美人的名头。      “这位女士,我能请您跳一曲么?”      黄金火焰一样的长发下,是一双圣绿色的眸子。      亚瑟的笑容中,充满自信,似乎他的手,不是凭空伸展,而是托着整个世界。      “抱歉,我有些累了。”      牧小草微微摇头。      她真心不爱跳舞,拘拘谨谨的让人难受。      亚瑟的笑容,一下子僵在那里。      “哦!已经让我干掉的老教皇哟!你瞧我看见了什么?这个女孩子,把魔王的气息,直接给忽略了!”      魔王亚瑟心中翻转着古怪的念头。      他忍不住回想,貌似、可能、大概,他刚刚的气息,该很怕人吧?      为了确定自己是不是退步了,他再次看向月池真一,直到月池真一让他看左眼皮一分钟跳六十次,才算作罢。      好吧!      应该是这个女人天赋异禀,也许她从小感受这种气息就和吃土豆一样,都习惯了?      亚瑟倒是很自来熟的坐在不远处的休息席上,由于牧小草他们的位置比较偏,要想要邀请牧小草跳舞,则必须要路过他的位置,结果……      牧小草遭遇了舞会中最糟糕的事情,竟然没人敢来请她跳舞。      凡是过来的少年公子,让这一双圣绿色的眸子看上一眼,能肝颤到腿肚子 作者有话要说:PS:昨天有有些事情耽搁了,今天好不容易弄完毕业证的事情,在熄灯前总算赶上更新了,擦汗…… ☆、45最新更新      亚瑟悠然闲适的坐在沙发上,不时会端详牧小草一会儿,让牧小草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不可否认,亚瑟气质拔俗、相貌俊美,甚至连西方人特别浓重的体毛都很少,是整个会场上,最耀眼的明星。      可牧小草对他,却是没有半点兴趣。      她还记得,小小的时候,父亲给她讲故事的时候,总会和她说过:“天下两种人不能信,第一种是西洋和尚,第二种就是西洋种/马。”      这话在牧小草还是一只萝莉的时候,就深深的埋入她的记忆中,即便现在长大了,明知道父亲的话,也许只是偏见,可还是不自觉的对于西洋人,有着三分的不喜。      亚瑟既然不是基督教的传教士,那么……      若是亚瑟知道,他不明不白的就惹上了一个种/马的名头,心中不知会如何想?      说不定恼羞成怒之下,会和他老爹太阳王大战三百回合,毕竟太阳王在西方可有一个有趣的诨号“种/马王”。      可亚瑟可是纯纯的室男子,谁让他把少年时代,全都献给武道了呢?不然,怎么可能小小年纪,击败他那几乎天上地下无敌的父亲?      中海国际珠宝交流会的舞会,重头戏自然还是珠宝的鉴赏,主办方会拿出不少名贵的珠宝来让诸多嘉宾品鉴,若是有相中的,也完全可以顺势开一场小型的拍卖会。      皇甫红竹总计准备了十八件名贵的珠宝,本来设计师打算给牧小草戴的黎明之光赫然也在。      这让月池真一免不了看向牧小草裸着的脖颈,在刚刚跳舞的时候,他就发现不少人皱眉看向牧小草的脖颈,在这样的场合,不佩戴首饰,是不合时宜的,甚至可以说是失礼的。      月池真一忍不住腹诽牧小森,这不是给牧小草找不自在么?      黎明之光虽说不是顶级的珠宝,却贵在设计优美精巧,很适合牧小草这样气质的女性。      瞧瞧现在,都快成负面教材了。      牧小草毕竟也是女孩子,对于珠宝,有先天的兴趣,她拉着月池真一向前凑了凑,打算看的清楚些。      亚瑟在一边,却是忍不住笑了。      他一早就注意到了牧小草的脖颈,心想:“牧,不愧是你。”      亚瑟略微一想,心中大概就有数了,不论是牧小草的着装,还是造型,都是有专人设计过的,可偏偏没有戴首饰,其中的意味,却是不言自明了。      不多时,珠宝展示的环节,就结束了。      十八件名贵珠宝,总计卖出了十一件,剩下的七件,则漏拍了。      在拍卖会来说,也许有些失败,但在舞会来说,不过是一个助兴的环节,效果还是很成功的。      刚刚一直和亚瑟在一起的贵妇,在这一环节,成了舞会的中心人物。      她既不是最美的,也不是最年轻的,可是她却是最懂珠宝的。她不是旁人,正是宋觉非悔婚的那位孔家千金——孔丽雅!      孔丽雅在英吉利,乃至整个欧罗巴,都享誉盛名,被称为“来自东方的缪斯”。      缪斯乃是希腊神话中的文艺女神,由此可见孔丽雅在珠宝设计方面的成就,若是搁在JJ,也是绝对的玛丽苏女主模版,前提是她得让某位姓宋的大纨绔,吃不了兜着走。      宋觉非对于这位孔家千金,也是非常忌讳的,一定程度上,她是一个很麻烦的人。      也许是艺术家的通病,她是个非常狂热而固执的人。      从宋觉非悔婚至今,有近二十年之久,她一步都未曾踏入过华夏,似乎耻于和宋觉非踩在一样的土地上。      “孔女士,您看我这项链如何?”      “孔女士,可否为我设计一条项链?”      “孔女士……”      孔丽雅在社交舞会之中,受欢迎的程度,远远高于任何人。      对于女人来说,珠宝和衣服一样,是永远不嫌少的,可对于这些名媛贵妇来说,她们真的缺少珠宝么?      不缺!也缺!      她们缺少的是拥有足够品味,能让她们压过敌手一头的珠宝!      男人有男人的战场,女人有女人的战争!      世家贵族,有钱有权有势,很多时候争执并不是靠明火执仗,而是靠各种隐性的比试。      品味,正是其中尤为重要的一点。      不论你再有钱有权有势,若是没有品味,那么还是会被贵族圈子排斥,他们会认为,和你为伍,是跌份儿的行为。      与此同时,贵族圈子,也是现实的,若是真的有一条通天大鳄粗暴在圈子里搅合来搅合去,显得没有半分教养,他们也不会计较,最多在背后鄙薄几句。      “你好,我是孔丽雅。”      孔丽雅走出人群,来到牧小草跟前。      能让孔丽雅搭讪,牧小草一下子成了众人瞩目的明星。      她是谁?      到底是什么来头?      要知道,孔丽雅的傲气和她的才气一样出名,能让她自折身份来交往的小辈可真不多。      当今“天家”的小公主,或许有可能,可她是不可能离开京都的。      一时间,不少人都用眼神交流起来,可惜最后得到的,都是同样的疑惑眼神。      “您好,孔女士。我是牧小草,很高兴认识您。”      牧小草微笑点头。      孔丽雅比她大十多岁,牧小草称她一声“您”,并不为过。      “我也是。”      孔丽雅笑着道。      钟玉眠在一边,却看出了一些苗头,孔丽雅这会儿,正直勾勾的盯着牧小草的脖颈呢。      她可听说过,这位女士,十分执拗,认为在舞会之中,不佩戴首饰,是对于其他舞会参与者的侮辱,也是对社交舞传统礼仪的亵渎。      乍听起来,似乎很不讲理,但谁听说过艺术家疯劲儿上来后,还能和她讲理的?不然,你试试?      “孔女士,您好。”      钟玉眠向前两步,搭上话茬。      “你好。”      孔丽雅眉头一皱,良好的教养,并未让她表现出明显的怒意。      钟玉眠又看向牧小草,道:“ 牧小姐,好久不见。”      牧小草闻言,微微一笑,道:“确实,自从钟小姐您回香港后,咱们就再没见过了。”      孔丽雅这才知道,二人是认识的,听二人话语之中的熟络,她还以为二人是朋友,本来皱起的眉头,却是又舒展开了。      “牧小姐,又漂亮了。秦公子呢?他怎么没来?”      说罢,钟玉眠还显得十分惊诧的左顾右盼。      月池真一微微皱眉,没事儿提那只老鼠干什么,给他添堵么?      “重锋有事回京都了。”      牧小草微笑道。      “哦,原来如此。”      钟玉眠微笑道。      钟玉眠嘴角勾的快到后脑勺了,她已经可以确定,牧小草确实是让秦公子给踹了。      不过还得探探,她身边儿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公子哥儿是什么来头,吃一堑长一智,不能再一个坑里摔两次。      “这位是?”      钟玉眠看向月池真一。      “月池真一。”      月池真一依旧秉持惜字如金的态度。      月池?      难道是日本的月池家?      月池家是日本传承千年的望族,不仅是里世界,在日本政界、商界,也同样是赫赫有名。      还真是个好运气的贱人!      钟玉眠心中暗暗咬牙,脸上却依旧做出笑颜。      她看向牧小草的脖颈,心中思忖,看来这位月池少爷,对于牧小草这个贱人,也不是十分的上心,不然不可能连项链都不给买吧?      既然如此,嘲讽她一下,让她丢丢脸,是绝对不会引起这位贵族少爷的大力反弹的。      “孔女士,我听闻今日您要来,特地将未婚夫作为定情信物的项链戴了出来,希望能得到您的品评。”      钟玉眠对孔丽雅道。      这样的事儿,孔丽雅今天遇到不少,倒也不甚奇怪,端详了钟玉眠的项链一会儿,微微点头,道:“老坑玻璃种帝王绿的项链,雕工细腻华美,想来是已故的玉雕大师刘萧华的作品。不论是材质,还是雕工,都称得上顶级,很不错!”      钟玉眠闻言,有些自得的笑了,这项链是何子饶在二人定情的时候送她的,价值两千八百万。      “正是,不愧是大师!”      钟玉眠含笑道。      说罢,她又看向牧小草,似乎有些惊诧的道:“牧小姐,你今天怎么什么首饰都没戴呢?今天的舞会,可是很隆重的场合,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合时宜?”      她的话,稍稍有些大,不少人都看向牧小草。      他们一早就注意到了,不过碍于礼节,并没有询问。      人都有好奇心,如今有人问起了,他们还不支棱起耳朵听?      未等慕小草说话,亚瑟在一边,却是笑起来。      “牧小姐的首饰,在这里。”      他从礼服口袋中取出一个盒子,交给牧小草。      他这一下,却是将牧小草给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与此同时,牧小草耳边又响起细若蚊蝇的传音:“这是牧的意思。”      牧小草闻言,心中一动,想起牧小森不让她戴首饰的事情来。      她对于牧小森,是百分百信任的,虽说不清楚他怎么和这个西洋种/马(室男子亚瑟在哭泣)认识,不过既然是他的意思,接受也无妨。      牧小草打开盒子,在盒子中,是一条“红宝石”项链。      “红宝石?”      钟玉眠故作惊奇的道。      不过她话语之中内蕴,多数人都是知道的,红宝石算是名贵,可相比于价值两千八百万的老坑玻璃种帝王绿来说,还真不算什么。      “这不是红宝石。”      孔丽雅淡淡道。      此时,牧小草已经将“红宝石”项链从盒子里取出,放在手中端详。      “这是基督圣血。”      孔丽雅又道。      听孔丽雅一说,众人才发现,这块“红宝石”,它的红色的活的,就和血液一样,似乎在缓缓的流动。      “基督圣血,传说是基督血液倒入圣杯之时,溅落在杯子外,凝成的宝石。存世仅仅有这一块,价值尚在科依诺尔(光明之山)之上!”      说罢,孔丽雅又吩咐人倒了两杯水过来。      众人都不知道孔丽雅这是要做什么,不过兴致却是让挑起来了。      牧小草则微皱着眉,她不太明白,牧小森的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忍不住看向亚瑟,却见亚瑟神色安宁,似乎一切与他无关一般。      孔丽雅将基督圣血分别浸入两杯水中,在一瞬间两杯水变得殷红如血!      “基督圣血最神奇的地方在于,它浸入水中,可以将水变成最醇香甘美的葡萄酒,与基督教的教义,正好相合。”      有人忍不住拿起杯子,嗅了嗅,却不敢尝。      不过气味,实际上已经可以证明,水变酒这件古怪的事情,真的发生了。      一时间,不少人都不再矜持,哗然起来。      基督圣血,这是圣器!      与里世界有干系的人,则哆哆嗦嗦的看向亚瑟,既然能拿出基督圣血,那么亚瑟的身份,就已经昭然若揭了!      基督圣血上一任主人,正是让亚瑟给弄死的教皇陛下,基督教侧的绝世强人!      亚瑟端起两个酒杯,将其中之一递向牧小草,道:“可有胆与我同饮基督圣血?”      牧小草闻言,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既然这事儿和小森搀和在一起,那么牧小草绝对不能含糊。 作者有话要说:PS;世界上最古老而又保存至今的巨大钻石,要算是“科依诺尔”(又名“光明之山”)了。其英文名称为Koh-I-Noor,在波斯语中意为“光明之山”,重105.6克拉(21.6克),无色,椭圆形琢刻形状,原产于印度戈尔康达,之后被镶在英国维多利亚女王王冠上。 PS1:基督圣血是香饵虚构的宝石,再次声明,本文架空! ☆、46最新更新      中海国际珠宝交流会的开幕仪式做得很大,既然做的大了,那就少不了什么领导致辞之类的繁文缛节。      若是旁人致辞,牧小草说不准早就到一边儿打瞌睡去了,可致辞的恰恰是老爷子的儿子姜正道。待老爷子将牧小草正式收入门中,那么牧小草还得叫他一声大哥。      姜正道的年纪已经不小,不然也不会有姜礼乐这么大的女儿,相貌儒雅,却不失威严,与老爷子很相似。      说起来,这一次本不该是姜正道来致辞,但事急从权,他是来压场子的,若是开幕式上出了什么乱子,他好就近来收拾乱局。      在一定的程度上,这也是老爷子的安排。      好在,中海国际珠宝交流会的开幕式,总算是平平安安的结束了。      待姜正道下去休息后,场面开始热闹起来,偌大的会场可谓是摩肩接踵,来自全国各地,甚至是海外诸国的珠宝商汇聚一堂。      当然,这场交流会,不仅仅是珠宝商的盛会,同样也是珠宝设计师与珠宝原材料商人的盛会。      珠宝原材料的商人和珠宝商,可谓是互相依存的个体,而他们之间的纽带,却是珠宝设计师。      珠宝设计师往往会偏爱于一些材料,通过自己所特有的理念,来设计珠宝。      比如华夏淮阴的陈准上大师,他是淮阴最著名的玉雕师傅,他雕刻玉器,偏爱于异种翡翠,比如金丝、异色,等等。      还有英吉利的孔丽雅,她并不是传统的中式珠宝师傅,她的设计理念,更加现代化,尤为喜爱有色钻石,特别是血钻。      中海本身就是国际化的大都市,这次交流会,或许该称之为万国交流会来的更贴切些。      英吉利、朝日鲜明之国、新加坡、澳大利亚、印度、等国家,都有商人前来。      以地区来说,香港、澳门,自然也不会落在人后,毕竟东南亚最有影响力的珠宝商,有大半都出身于港澳之地,钟氏赫然在列。      钟氏通过钟玉眠和何子饶的联姻,与何氏达成了盟约,在东南亚珠宝市场上,纵横睥睨,很有一股子雄霸天下的味道。      这也是为何,中海国际珠宝交流会这样的大会,钟氏会让钟玉眠随行的原因。      社交舞会上,何子饶本该出席,却因为一些事情耽搁,待今日开幕式的时候才到。      他隐隐听说钟玉眠在社交舞会上吃了亏,心下不太欢喜,毕竟他是钟玉眠的男人。      亚瑟的存在,被一股子超然大力给抹消了,凡是出席了社交舞会的人,都缄口不言,是以何子饶并不知道,自家这未婚妻,给他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要说这交流会中,最火爆的两个地方,其一正是珠宝展销馆,其中陈列着来自十数个国家、上千件不同款式的名贵珠宝,汇集在一起,堪称一股可以搅动风云的财富。      其二便是赌石馆,自云南腾冲、缅甸运来的翡翠赌石,纷纷陈列在赌石馆中,等待疯子来买卖。      疯子买、疯子卖,还有疯子在等待。      牧小草无疑,很爱做这个疯子。      她最近很缺钱的,泰昌徐家赠与她的古董,她是不会卖的,反而要花费大把的金钱来对其进行养护。      还有,将这些古董,总是搁在人家皇甫红竹那里,也总是有几分不合适。      当然了,还有几分爱好古玩之人的贪性在作怪,若是自个儿有地方安顿这些古玩,岂不是想什么时候欣赏,就什么时候欣赏?      今天正赶上中海一中难得的假日,牧小森和燕疏狂此时,都跟在牧小草的身后。      至于一向爱赌石的姜礼乐,自然也在。      四人之间,形成了一个很微妙的循环。      燕疏狂的眼眸,炙热的盯着姜礼乐,姜礼乐的眼中则只有牧小森,牧小森则全神贯注的瞧着牧小草。      牧小草也不是痴人,觉得气氛有些古怪,为了岔开话题,神色肃然的对牧小森道:“小森,你和姐说说,亚瑟是怎么回事?”      能拿出基督圣血这样不世圣器的人,怎么可能是简单人物?由不得牧小草不在乎。      牧小森淡笑道:“他么?和咱们家是世交了。嗯,我记得咱爸和他爸似乎有过什么约定……”      牧小草闻言,心下一动。      她不是愚人,一早就察觉了家中有许多秘密,极有可能和里世界有关,甚至可能是因为避祸,才会在敖林这样的小地方,过着简朴的日子。      她一向懂事,自然不想让家里担心,也就当做一切都没发生一般。      可她又从父母亲的口风中,得到了些重要的消息,大抵上就是:“小草,咱是归隐,不是避祸……”      不然,牧小草断然不会让牧小森来中海继续念书。      “什么约定?”      牧小草皱眉。      她似乎看到牧小森背后的恶魔尾巴了,她记得小时候,牧小森捉弄她的时候,大抵都会是这样的语气。      “婚约……大概!”      牧小森笑吟吟的道。      牧小草一下子惊住了,这么狗血的事情,还真让她遇到了?却没注意到,牧小森脸上掠过的阴霾神色。      “哈哈,牧小森呀!牧小森!任你千般布置,可还是逃不过自己的本心。”      姜礼乐则在一边,心中笑的开怀。      姜礼乐这段时间,养成了一个不好不坏的习惯,她颇喜欢看将一切都握在手中的牧小森吃瘪的样子。      以她的智慧和掌握的信息,大抵已经猜出的了牧小森的想法。      而牧小森,心中也忍不住叹息,对他姐姐牧小草有好感的男性是有那么几个,可在他看来,实在是有几分“良莠不齐”。      牧小草第一位男友陈辰对牧小草的所作所为,让牧小森对和牧小草走得近的男人,都有几分防备,生怕他们在做出伤害牧小草的事情来。      牧小草身边的男性,优秀者很多。      秦重锋、宋觉非、月池真一,都是一时人杰。      秦重锋是世家子,品行端正,本该是良配,可华夏世家不为牧小森所喜,所以牧小森并不赞成他和牧小草交往。      月池真一,年岁小了些,好歹也是日本的世勋贵族,本来也不错。      可家里草爹当初在日本造的孽颇多,再说他自己手底下,也揍了月池家不知多少回。      多翻下来,月池家和牧家,说是世仇都不为过,若是交往,啧啧……      若是牧小草真喜欢,也许草爹去亲自和月池家的宗家宗主好好的“谈一谈”。      唯有宋觉非,这是牧小森绝对不能容忍的!      不论是谁,都不会对于先是暗恋自己母亲,后来又想和自己姐姐纠缠不清的人有好感!      如果不是碍于欠了宋家人情,牧小森真的很想一巴掌拍死宋觉非,一了百了。      所以,他才决定,将牧小草那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未婚夫从王座上给揪下来做挡箭牌!      当初草爹和太阳王喝酒的时候,太阳王曾无意间提过,若是将来二人都有了子嗣,若都是男孩,则让他们长大后想办法砍死对方,若都是女孩,也想办法砍死对方,若是一男一女,则成为夫妻,结合东西方最强悍的基因,生下天上地下真正无敌的神!      太阳王的思维回路,草爹实在是敬谢不敏,当时也就没当回事儿,随口就答应了。      反正草爹出尔反尔也不是第一次了,大不了在打上三天三夜!      可没想到,太阳王最期待,最盼望的事情,还真就发生了。      亚瑟的华夏语,正是从牧小草出生那天,开始教授的,用太阳王自己的话说:“儿子呀!一定要学会华夏语,不然你将来和老婆做/爱的时候,连老婆的叫/床声都听不懂的哟!”      亚瑟小时候还好说,等长大了,对于太阳王的无节操,是绝对是深恶痛绝!      也许是父亲太种马,将家族的好色基因都给占走了,亚瑟对于女人的态度很明确,老子绝对不要和混蛋老爹是一个德行,老子要从一而终!      他从小就听说,东方女性是忠贞的代表,一生只会有一个男人(戳,这是他爹说的),内心深处,久而久之,对于牧小草的憧憬,可谓是与日俱增。      牧小森本指望让亚瑟将秦重锋、月池真一、宋觉非都赶走,让姐姐身边的环境清新起来。他并不担心,牧小草会爱上亚瑟,毕竟草爹十几年如一日的洋人种/马论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让牧小草多和社会接触接触,也许会遇上更加合适的人,也说不定。      可亚瑟真的来了,他心中反而多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来。      亚瑟再怎么说,也是牧小草名正言顺的未婚夫,若是他们之间,真的发生些什么……      “小森,我想你该给我好好解释一下!”      牧小草秀眉皱起,眸子乍起一道冷光。      哈……      老爹连我的婚姻大事都敢独断,真希望老妈将他的耳朵拧下来!      牧家,女性的地位很高的。      若是依次排下了,草妈妈排第一、牧小草排第二、牧小森排第三、草爹屈居第四。      一时间,牧小草也黑化了。      她很少发脾气,可牧家的人都知道,若是她发脾气,联合上一个微笑就能镇压两代东方世界第一高手的母上大人,牧家男人绝对要生存在恐怖之中……      牧小森心下苦笑,逗过头了。      “呵,慢慢来,我不着急。当然,如果最终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你知道结果的。”      牧小草淡淡道。      啧啧……      一边的二人瞧着这一幕,可谓是啧啧称奇,当然心中那几分畅快就绝对不能过分的表露出来的,不然小心眼儿的牧小森,很可能将他们作为出气筒。      “嗯,我们去赌石。”      牧小草最后,奠定了基调,不过牧小森明显的感觉到,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杀气纵横,若是他再说一个“不”字,估计耳朵就完蛋了。 作者有话要说:PS;修改一下错字神马的,如果是手机的亲,对亲造成的困扰,还请原谅一下。 香饵一般会在晚上更新新章节,所以看更新的话,请在晚上,白天显示的最新更新,可以无视。 ☆、47最新更新      赌石馆的石头,大多来自云南腾冲,也有一部分是来自缅甸。      大大小小的赌石,堆在摊贩各自的摊位上,让来往之人,无不眼中放光。      神仙难断寸玉,谁也不知道这貌不惊人的石头疙瘩里,到底有着什么样富贵逼人的宝贝。      中海国际珠宝交流会的门栏很高,一个摊位的价格,往往高的惊人,若非薄有家底的赌石贩子,那么就是好几家赌石贩子联合起来,一同租赁的场地。      牧小草四人,在赌石馆里转悠,并不着急。      赌石这玩意儿,真正冲动型的人很少,大多都是知道些门道的人,才敢来玩。光知道门道还不行,还要有钱财支撑,若是仅仅有个小几百万的家当,还想玩赌石,倾家荡产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就说牧小草眼前不远处的这块赌石,品相很好,个头也够大,论斤算一斤至少也要上万的样子,近百斤的赌石,没个百十来万,绝对是下不来的。      若是这块赌石切垮了,百十万就等于是打水漂了。      这百十万,你拿到网上去炫富,至少还能让不少人羡慕嫉妒恨一段日子,扔进河里,也能打个水漂,可切垮了赌石,留下的只有一堆破烂石头。      须知道,狗屎地种的翡翠,还不如正经的石材值钱。      “秦重锋不在,不然有的他玩了。”      牧小草瞧着满眼的赌石,略有些遗憾的想到了秦重锋。      他在京都,也不知好不好,贵族也有贵族的苦楚,纵使他爹权势滔天,在这个敏感的时间段上,也要顾虑影响,却是苦了秦重锋。      姜礼乐笑笑,道:“可不是么?在京都,他可没胆子去赌石,他爹会抽他的。”      牧小草一听,忍不住乐了,没想到秦重锋的父亲,还是个暴脾气。      “小森,你可有兴趣玩玩?”      姜礼乐看向牧小森。      她现在是牧小森的老师,却没多少顾忌,说话时嘴角微微勾起,显得红唇丰润诱人。      牧小森熟视无睹,微微抬了抬眼皮,有气无力的道:“还想输?我成全你就是了。”      姜礼乐笑得花枝乱颤,丰硕的胸部抖了抖,瞧得燕疏狂眼睛都直了。      当然,他还不忘一脸幽怨的望向牧小森,心说:“大哥,您就饶了小弟吧!小弟十好几年,好不容易瞧上一个女人,您是不是有必要收敛一下您没事儿乱飚的霸气?”      牧小森自然看到了,眨巴眨巴眼,显得很无辜,意思简单得很——完蛋去!关老子屁事!      燕疏狂怒了,心想一切还得靠自己,开口道:“呐,难得来一趟,咱们比一比眼力怎么样?”      燕疏狂的话,却是勾起了众人的兴致。      牧小森叹了口气,道:“你会赌石么?”      燕疏狂语气一如既往的自信,昂首道:“不会!”      “不会,你还赌?”      牧小草微笑道。      她聪颖过人,大抵明白了燕疏狂的打算,心想死道友不死贫道,让燕疏狂和姜礼乐搅在一起,总比自家弟弟好。      姜礼乐的心思,她看在眼里,心中却并不很赞成。      姜礼乐比小森大五岁,女大三抱金砖,可女大五,可就赛老母了。      年纪差太多,总归是麻烦。      姜礼乐是姜老爷子的孙女,她自然不能表现的太直白,有燕疏狂这个挡箭牌在,却是太好不过了。      燕疏狂何等伶俐,明白牧小草的意思,大笑道:“呵,我们正好有四个人?我和小森,都没赌过石头,而牧姐和姜老师,则都是赌石高手,我们两两一组比试,岂不是正好?”      牧小草一听,正好就坡下驴,道:“哈,是挺不错的。”      说罢,她眯着眼,看向牧小森。      牧小森淡淡一笑,道:“我和我姐一组,小燕子你和姜老师一组。”      老姐的提议,他是不能违逆的,不过略加调戏一下燕疏狂,他还是很乐意的。      牧小森一句话,却是把不少人都逗乐了,毕竟小燕子这个名字,当初可是红遍了大江南北的。      燕疏狂则苦了脸,不过心下却不甚在乎,他记得父亲留给他的笔记中写过,若是要达到目的,需做到四点。      心黑、手狠、脸皮厚、有底线!      姜礼乐的脸色晦暗了一下,不过很快,却是又开怀了起来,她的性子就是如此,喜欢挑战,却讨厌长胜不败。      若是牧小草和牧小森一组,她也可以放开手脚,发挥最大的能力,不论胜败,都是一场痛快淋漓的比试。      胜过庸人,她只能感到空虚。      可牧小草和牧小森都是例外,他们都是姜礼乐认同的人,都曾胜过她。      敲定了组合,两队人就分头行动了。      待燕疏狂和姜礼乐离去,牧小草笑了笑,对牧小森道:“看来,你对姜礼乐很有好感。”      牧小森并未回避,而是淡笑,道:“她早晚是我们家的人。”      牧小草悚然一惊,看向牧小森,叹了口气,道:“你的事,我不想管,也管不着,我只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牧家的人,永远尊重家人的选择,你可以在对方表明态度之前下绊子,可绝对不能在对方已经表明态度之后,在有任何的干扰。      这是家风!      牧小森苦笑起来,心想姐姐还是相差了。      这件事之中的玄虚,他暂时还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包括家人。      他心中忍不住暗叹起来,他和姜礼乐,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过这话,他又不能和牧小草说,把他给憋得难受。      “呵,不提这些,我们去看石头。”      牧小森道。      牧小草叹了口气,道:“好。”      赌石馆临近二人的摊位上,足有一百多块石头,牧小草开启“赌石大师”系统,勉力将注意力放在石头上。      “真的不想看到男人的裸/体……”      牧小草心中嘀咕道。      可偏偏天不遂人愿,旁边过去的一个人脚下似乎踉跄了一下,一下子向着牧小草撞来。      牧小草正矫正视角,勉力不让自己看到男人的裸/体,自然躲不过去。      正在这时,一双白皙修长的手,一下子将她拽如怀中,方才躲过了一劫。      这双手的主人不是旁人,正是牧小森。      他轻轻松开手,微笑道:“小心点。”      牧小草退开一步,却是忘了关掉“赌石大师”,一下子看了个通透!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姐姐我小时候还和小森一起洗过澡的说……”      牧小森还不知道,他已经让姐姐看光光了,正一脸担忧的看着牧小草。      姐姐这是怎么了?心神不宁的?该不是刚刚自己的话,真的把她给气坏了吧?      娶姜礼乐什么的,根本不是不可能的好么!      “没事儿……”      牧小草道。      她脸颊微红,连忙开始选择赌石。      幸好不远处的一块赌石,缓解了她的尴尬,不然她的囧死。      不过,说实在话,小森的身材,真心好呀!      白皙的肌肤,修长的身段……      啪嚓!      牧小草在心里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心道:“牧小草呀!牧小草!你丫也忒不要脸了点,自己弟弟的裸体,都能让你发春!”      她赶忙来到一边儿的赌石跟前,问起老板赌石的价钱。      这块赌石的品相不错,不过个头并不大,可牧小草知道,这块赌石里面的翡翠,块头可真心不小。      “一看您就是行家!咱不二价,这块赌石,就要您三十万!”      赌石贩子显得很爽快。      牧小草一听,一点也不含糊。      别说三十万,就是一百万,她也绝对要拿下来!      牧小森在一边,则含笑看着牧小草,他很喜欢姐姐现在的样子。她不再是小时候动不动就哭鼻子,反而要弟弟安慰的小姐姐了。      牧小草很快就交了款,做成了这笔生意。      “姐,这块石头,很好么?”      牧小森道。      他是天才,却非生而知之,赌石他并未涉猎过,自然一无所知。      “不是一般的好!有这块赌石,我足以横扫姜礼乐了。”      牧小草说的很不客气。      这会儿,姜礼乐和燕疏狂也回来了,身边还跟着个黑脸大汉,手中呼哧呼哧的抱着一块赌石。      这块赌石,有较为光滑的黑色皮壳,品相很是不错。      待大汉将赌石放下离去后,牧小草才开启“赌石大师”看了看。      姜礼乐不愧天才之名,赌石一道上,牧小草自问,若是不作弊,绝对不是姜礼乐的对手。      这块黑色皮壳的赌石之中,竟然是高冰种阳绿,若不是牧小草阴差阳错下,得到了这块赌石,还真比不过她。      在赌石馆内,有六架解石机,在解石机边上,都有专人在一边服务。      此时正好有一处解石机,正好空着。      该说在哪儿,都不乏好事者,瞧牧小草和姜礼乐两个美女,各自带着赌石一起来解石机前要求解石,不少人就涌了上来看热闹。      这次的热闹和上次在碧翠轩的热闹还有所不同,这次看美女的居多。      牧小草若说是等级上的美女,那么姜礼乐便是极品美女,二人争奇斗艳,惹来了不少登徒子。      在赌石馆中,各路媒体也不少,一个个都红着眼,想在赌石馆里找新闻。      几个记者心中都琢磨好了,今天稿子的题目就叫“赌石馆生意火爆,两美女赌石争锋”。 作者有话要说:PS:小草,荡漾了…… ☆、48最新更新      赌石馆里的人,大抵都是爱热闹的,平日里见的都是一些半大老头子赌石,今天有幸见到两个千娇百媚的美女赌石,自然都十分的感兴趣。      其中也有不少有眼力的人,发现这两位美女,可不仅仅是皮相好看这么简单。她们挑选的赌石,表现都很好,说不定还真能赌涨咯。      赌石这玩意儿,是疯子的游戏,喜爱这玩意儿的人,骨子里到底都有几分疯性。      不少人都私下开赌,到底哪个美女能赢。      多数人,都看好姜礼乐,相较而言,她的赌石表现更好一些,块头也更大。      相比而言,牧小草的赌石,就小了许多。      他们自然不知,牧小草的赌石之中,仅仅有很薄的一层皮壳,在皮壳内,都是满眼的绿色。      “二位小姐,要解石么?”      牧小草定睛一看,却是忍不住一笑,在这解石机边上的男子,可不正是碧翠轩的李老板么?      “原来是李老板?您在赌石馆,也有摊位?”      牧小草含笑道。      李老板闻言,微微一笑,道:“这还多亏了牧小姐您,若非您在我的碧翠轩赌出一块天价的金丝红翡,我碧翠轩还真没资格将摊位摆在赌石馆中,我老李在此谢过了。”      说罢,李老板恭恭敬敬的给牧小草施了一礼。      牧小草赶忙把他扶起来,李老板这动作,实在是太扎眼了。      这会儿,不少人都鼓噪起来,碧翠轩的李老板,可是圈子内的红人,他说话向来是一言九鼎的。      既然他说这小姑娘在他的碧翠轩中,赌出过天价的金丝红翡,那么想来定然不是骗人的。      可瞧着小姑娘,也不过是二十来岁,真的有这么神么?      “各位可别小瞧这二位姑娘,她们当初在碧翠轩的比试,可让我们两个家伙,看的目眩神迷。当初姜小姐率先赌出冰种淡绿来,就已经让我们这些老家伙开足了眼界。可接下来,牧小姐的赌石,却生生把我们都给震翻了,居然是天价的金丝红翡!珠宝展销馆中的那三副天价的镯子,就是用牧小姐赌出的金丝红翡雕琢而成的!”      高老头笑吟吟的在一边道。      他和玉氏的胖子,刚刚见到牧小草和姜礼乐进来,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注意着二人的动向。      上回他们都没得到什么好处,这一次可不能再失手了。      若是上次,金丝红翡没让牧小草卖给皇甫红竹,而是卖给他们,此时在珠宝展销馆上大出风头的,说不准就是叶氏或是玉氏了。      不论是玉氏,还是叶氏,都是传承日久的珠宝豪族,如何能允许皇甫红竹这个后来者,将自己的地盘,搅的乱七八糟?      “牧小姐,这一次若是您赌出了宝贝,可一定要率先考虑我们玉氏!”      玉氏的胖子,涎着脸道。      牧小草却是苦笑连连,让这两人一吵,她算是彻底出了名。      她却不知,这二人却是故意为之。      人没有不好名的,凡是赌石之人,莫不以赌涨自豪,若是能赌出玻璃种,可是要放鞭炮的。      若是赌出天价翡翠,而无人知晓,那对于喜好赌石的人来说,无异于锦衣夜行,实在是太过难受了。      在他们想来,牧小草巴不得旁人知道,她赌出过天价翡翠,可奈何又不能自己言明,他们正好来做这个推手,向来牧小草对他们的印象也会好许多。      他们却不知道,牧小草最爱的,偏偏不是出名,而是闷声发大财,心中反而升起了恶感,不知这二人若是知道,会是如何做想?该是欲哭无泪吧?      瞧这些赌石玩家的眼神,恨不得把她当财神爷给供起来,甚至她隐隐都听到,有不人都开始盘算,家里有没有优秀的青年,好把这位女财神娶回家。      当然了,也有不少赌石玩家,并不信二人的话,毕竟不论是牧小草还是姜礼乐,都太年轻了。      赌石这行当,经验为王,唯有积累丰富的经验,才能赌涨,若是想大涨,那还得有那么三五分的运气。      想想赌石行中当之无愧的王者,翡翠王马先生,他的高度,在赌石行中,无人可比拟,还不是从学徒做起,一步一步积累历练,才最终成了赌石宗师?      这两个小女娃,不过是运气作祟罢了!天要人发财,谁也挡不住不是?      姜礼乐的性子冷淡,忍不住哼了一声,她不喜欢让人这么盯着。      碧翠轩的老板李叶,忍不住狠狠的瞪了一眼高老头,坏事的家伙!      若是真将姜礼乐惹毛了,岂是你可以承受的?      好在如果不是让人欺上头,姜礼乐是不会用身份权势之类的外物去压人的。      “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牧小草看向姜礼乐。      “呵,我先来。”      姜礼乐笑道。      她的脾气,就是这样,敢为天下先,不落人后。      李叶闻言,赶忙道:“我来解石。”      若是今天,又能大涨,对他李叶的名头也有好处。      当初翡翠王马老先生的御用解石师傅,不正是因为解出了许许多多的珍贵翡翠,让业界的人称作金手指么?      他李叶,纵使达不到那个高度,至少也能混个名气,这对他的生意也有莫大的好处。      姜礼乐微微点头。      李叶不愧是解石大家,不论是划线,还是切割,都做的十分的完美,而原本在解石机旁边的工作人员,则在一边给他打下手,泼水什么的。      这些工作人员,都用十分敬仰的眼神看着李叶。可以说,李叶是他们的偶像。      李叶家境不算好,很小的时候就做了解石学徒,后来一路打拼,愣是从一个小小的解石匠人,成了碧翠轩的老板,坐拥数千万的身家!      能给这么一位打下手,让这些工作人员,都觉得十分的荣幸。      他们却不知道,李叶的心思,和他们虽然不同,却也同样觉得十分荣幸。      原因很简单,他又解出了一块好翡翠!      冰种阳绿!      可不要小看冰种,它的价值,可是仅仅在玻璃种之下!      若是仅仅如此,李叶也不至于如此开心,可若是算上这浓艳的阳绿色,就由不得他不激动了!      冰种阳绿,二者加在一起,就是寻常淡绿的玻璃种,也没它给力!      “冰种阳绿,我没看花眼吧!”      高老头虽然刚刚一个劲儿的在给牧小草和姜礼乐造势,可也没曾想姜礼乐这么给力,上来就赌出冰种阳绿来!      姜礼乐赌出的这块冰种阳绿翡翠,色泽鲜艳活泼,给人以朝气的感觉,十分的讨喜。      阳绿也叫做黄阳绿,顾名思义要翠中带黄,但是必须是明亮的黄。颜色微透明至半透明,说明至少要达到糯种以上,要有光泽。      冰种,自然在糯种以上,价值更远远凌驾于糯种之上。      “我的老天爷,真看到女财神了。”      玉氏的胖子,也忍不住道。      这下子,连开始颇为不屑的人,心下也忍不住嘀咕,这两个姑娘家,该不是翡翠王的亲戚吧?不然这么小,怎么可能如此厉害?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买鞭炮去!虽说不是玻璃种,可这颜色太漂亮了!值!”      李叶大笑道。      若是牧小草也能赌出一块和冰种阳绿差不多的翡翠,那么他可就爽大发了,说不定还能混一个中海金手指之类的名头!将来碧翠轩,日进斗金还是少的!      他现在真想仰天大笑三声,虽说这翡翠不是他的。      “姜小姐,您这块翡翠,有意愿卖么?”      玉氏的胖子,用力挤了挤高老头,抢先说道。      高老头身子骨瘦弱,一下子让这胖子给挤出老远,这个怒呀,可这会儿不少商人,也都瞅准了这块冰种阳绿翡翠,有几个心眼坏的,又把他往外挤了挤。      瞧着眼前的人山,高老头欲哭无泪,心里恨不得把胖子给撕了。      姜礼乐心中寻思,最近天气也凉了,她捐赠的十六所山村中学的孩子,取暖穿衣都是要钱的,学校似乎也得添设一些教学器械,正好卖了吧!      “不过捐赠之前,还得敲打敲打下边那些官员,别给我找不自在!”      姜礼乐心中又道。      “好,价高者得。”      姜礼乐淡淡道。      她不是喜欢麻烦的人,所以干脆将麻烦转嫁给下边的这些商人。      这下子,可就炸开了锅。      一些商人开始还想联合弹压价格,可人心到底是贪婪的,最终不欢而散,价格屡屡攀升,最终这块冰种阳绿,愣是给推上一千三百五十万的高价!      获得者,赫然是刚刚被挤出去的高老头。      他这人也够精明的,一早就知道价格必然被烘的很高,躲在一边,叽咕叽咕的给上头打电话,拿下了两千万款子的支配权!      有钱的人,腰杆儿自然就直,一力降十会,把其他人都给压的抬不起头来!      几家欢喜,几家愁,胖子在一边恨得想挠墙,不过紧接着,他却是坏笑起来。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高老头毕竟老了,只注意稳妥,可他不想想,牧小草的赌石,可还没解开呢!      她这次的赌石,品相、大小都不如姜礼乐,可上次呢?      上次那整个就是个腌咸菜的大石头呀!还不是让她愣是来了个绝杀,赌出了惊艳世人的金丝红翡?      “呵,轮到你了。”      姜礼乐目光炯炯的看向牧小草,她真的希望牧小草能给她一个惊喜。      李叶休息了一会儿后,就开始解牧小草的赌石。      这块石头,刚一解,就让他心疼坏了!      薄薄的一层皮壳下,竟然都是翡翠,这是他没想到的,这也只能说,牧小草选的赌石,简直就是个异数!若是他改用擦石,一点点擦下去,保留下完整的翡翠,而不是现在这样切成了两块,那价值又是一个样。      “呵呵,不必介怀的。”      牧小草含笑道。      李叶唯有苦笑,心中也大叹牧小草宅心仁厚,要知道他这一刀,至少切掉了牧小草上百万!      牧小草的赌石,解出来的时候,并不是他预想中和姜礼乐并驾齐驱的翡翠,而是完完全全凌驾于其上!      不论是种水还是颜色!      玻璃种祖母绿!      他忍不住看向牧小草,这人到底有什么样的神奇本领,难道她真的是女财神么? 作者有话要说:PS:毕业真心苦逼,同学都走了,好寂寞…… 运气好差,英雄联盟推踏的时候,永远都会有对方的三名英雄,同时出现,前后包抄,把香饵咔嚓掉。 学校快不让住了,这几天会找房子,更新也许会不稳定,请各位担待一下吧! 吐槽下。 ☆、49最新更新      人生的际遇,真是一件难以揣测的事情。      高老头刚刚还在洋洋得意,觉得占了天大的便宜,可现在却哭丧着脸,说不出话来。      他拍下了冰种阳绿,就等于和玻璃种祖母绿擦肩而过。      天下的好处,不可能让一个人占去,用财富压人的手法,他可以用一次,可若是次次都这么来,那么等于破坏了默认的潜规则。      且不说卖主会不会将翡翠卖给他,同行们保证是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早晚会形成同盟,将他挤出这个圈子。      这也就是所谓的见好就收的道理。      李叶将玻璃种祖母绿完全解出来后,忍不住仰天大笑,作为一个解石师傅,他在短短的时日,解出了两块玻璃种,这种荣耀,是难以用言语来表达的。      这就如同一位铸剑的师傅,接连铸造出了两把名剑一般!      燕疏狂耸拉着脑袋,心中忍不住哀叹:“又输了。”      不过他忽然又开心起来,心中寻思,他斗不过弟弟,姜礼乐斗不过姐姐,那么代换起来,是不是说他和姜礼乐比较有缘分呢?      若是牧小草知道他心中所想,却是不知道会如何做想?      大概唯有苦笑?      反正恋爱中的小男生的想法,实在是很难猜的。      高老头眼巴巴的瞅着玻璃种祖母绿,瞧那样子,几乎要哭出来,胖子在一边,还不住的煽风点火,道:“老高,下手早咯!”      高老头狠狠的盯了胖子一眼,心道:“老子早晚给你挖个坑,把你埋进去!”      不过这会儿,他说什么都晚了,业界的潜规则如此,他是不能再参与竞价了。      “牧小姐,您这块玻璃种祖母绿,有意出售么?我们玉氏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价格!”      胖子笑容满满的道。      牧小草微微皱眉,看向燕疏狂,她还是比较喜欢和熟人做生意。      燕疏狂摇了摇头,他们家的珠宝业,才刚刚起步,短时间内没办法消化如此之多的高品质翡翠。      牧小草先后给他们的两块翡翠,已经足够他们消化一阵子了。再说,皇甫家最近的流动资金,也不是很富裕。      在商界,有人暗中和皇甫家作对,给皇甫家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其背后有洪门的影子。      若是说皇甫家乃是中海的黑色王朝,那么洪门,横跨亚欧美的黑色联邦。      洪门的老祖,传闻中是反清复明的义士陈近南。      “为人不识陈近南,总是英雄也枉然。”      陈近南这位爷,是个战绩彪炳的人物,与少林五祖一同构建出了洪门最初的架构,经过数百年的发展,洪门几乎扎根于华夏大地各处。      开始的时候,洪门是非法的,那会儿还称天地会,是以反清复明为宗旨的。      反抗朝廷,必定是悲催的,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      以一个组织对抗一个国家,本拉登、萨达姆都干过,结果他们都悲剧的。      为了不悲剧,洪门的堂主香主们聚在一起一商量,就化整为零了,逃港澳的逃港澳,逃国外的逃国外,在国内潜伏的也小心的藏好了自己的尾巴!      清朝倒了,可洪门却牛了,华夏的黑色力量中,唯有他们一支,是横跨亚欧美三块大陆的,传闻中在澳洲也有洪门的身影。      总而言之,皇甫家族,惹上了了不得的大佬。      不过好在,世事并不完全看谁拳头大,还得看谁面子广,皇甫家族上通天、下接地、中间还和东方的两位天王老子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所以洪门,也只能暗地里下刀子,背后捅人。      明火执仗的和皇甫家族猛K,这种事儿,他们暂时还是不敢做的。      牧小草心下有些失望,她这人其实惰性很大,若不是自己有兴趣的事情,她很多时候都会犯懒。      “好!”      牧小草微微点头道。      这下子,一伙儿人可炸开了锅,有了刚刚的教训,一个个都开始联系自己的后台老板,毕竟谁都不想刚刚的事情再次上演。      刚刚好歹只是一块冰种阳绿,可这块可是价值连城的玻璃种祖母绿,而且个头又极大,若是搞到手,短时间内自家老板可就不缺高品的翡翠了。      若是能得到上峰的赏识,升官发财娶老婆什么的,统统不在话下呀!      这让牧小草有种错觉,似乎自己不是在交易翡翠,反而是在“嫁女儿”一样。      她国色天香的“女儿”得到了十里八乡所有年轻俊杰的追捧,一个个都在比量着谁能出更多的嫁妆,谁更配得上这位国色天香的“美人”一样。      实际上,称呼玻璃种祖母绿为“美人”,是一点都不为过的。      祖母绿的绿色,虽说比不上帝王绿,却娴雅华贵,称得上翡翠之中的美人。      “四千万!”      胖子到底是财大气粗,一口叫出了所有人都难以招架的价格来。      牧小草闻言,心中也是一跳,忍不住赞叹翡翠果真是奢侈品。      “好!这块……”      未等牧小草说完,一个澳门口音的人,打断了牧小草的话。      “慢!”      牧小草忍不住看向声音的来处。      看清楚后,牧小草的眉头,却是挑了起来,还真是阴魂不散呢!      说话的澳门人,牧小草并不认识,可他身边的女人,牧小草却熟悉的要命——钟玉眠。      “有什么事么?”      牧小草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大度的人,钟玉眠三番两次和她找麻烦,让牧小草很有在钟玉眠的哑穴上扎上一针的想法。      总有一个自己讨厌的人,和自己唧唧歪歪的感觉,真的很不爽!      牧小草不怀好意的眼神,让钟玉眠怒火三丈。      钟玉眠此时的心情,比牧小草更加恶劣,她明明是千金小姐,却屡次在这个乡下来的贱女人手中吃亏。      在售楼处是如此,社交舞会上也是如此!      售楼处一役,逼得她远走香港,让本家人欺负,社交舞会的事情,又让她被何子饶训斥了一顿!      何子饶心下,并不十分相信所谓的基督圣血的存在,可孔丽雅的话,却由不得他不信。他送未婚妻的项链,让一个不知道哪儿钻出来的人给比了下去,这让一向自负的他,如何自处?      自然而然的,钟玉眠就成了他训斥的对象。      他是个男子沙文主义严重的人,认为女人就是男人的附庸,是给男人生育的工具。      他看重钟玉眠,也不过是因为钟玉眠有一副好皮相、身份上也不差很多,如果和她生下孩子,但论孩子的外貌与血统而言,都是不错的。      钟玉眠犯了错,给他丢了人,他自然不会简单的放过仅仅作为生育工具的钟玉眠。      钟玉眠的脸是不能动的,她的脸很有用,至少拥有一位即拥有美貌,又拥有高贵血统的未婚妻,在望族来说,也是一件颇有面子的事情。      可这样一来,钟玉眠的屁股,可就遭了殃。      鞭子这种东西,何子饶是很喜欢的,钟玉眠想攀附他,自然也得喜欢,至于代价,则是屁股上的血痕了。      这会儿,光是行走,内裤与皮肤之间的摩擦,就让钟玉眠感觉火辣辣的痛。      一时间,她对于牧小草的恨意,又浓重了三分。      “牧小姐,又见面了。”      钟玉眠成长了很多,至少她学会了隐忍。      “是呀。”      牧小草微微一笑。      “你好,我是玉眠的未婚夫,何子饶。”      何子饶伸出手,似乎想要与牧小草握手。      啪……      牧小森微笑着一巴掌将何子饶的手给拍了下去,语气还颇为惊讶,道:“啊!抱歉,刚刚我看见一只蚊子落在您手上了,真的!”      说罢,他还不忘眨眨眼,将手中的物事儿摆了摆。      何子饶第一个反应是大怒,第二个反应是怪异。      这会儿可是冬天,你丫从哪儿弄来的蚊子?      明知道牧小森是故意找茬,他却唯有保持贵族特有的糅杂着虚伪的礼貌,道:“那还真谢谢您呐!”      燕疏狂在一边儿心中憋笑,难受的都快背过气去了,一群人之中,唯有他知道,这蚊子是假的。      这蚊子,赫然是他的手笔,他平日里看谁不顺眼,一巴掌下去,手里总会夹着这么个玩意儿,然后大义凛然的说,这是帮你打蚊子!      牧小森觉得这玩意儿挺好玩,也要过去了几个,没想到今天还真用上了。      不过小森哥,您还真是霸气侧漏,在冬天、室内、国际交流会这种种元素之中,您还真的一本正经的说是打蚊子,真的没问题么?      吃了个闷亏,何子饶却大为光火的同时,心下暗暗将牧小草、牧小森都给记下了。      “早晚有收拾你们的一天!唔,瞧这个姓牧的女人的屁股,形状还不错,不知道抽起来怎么样?”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微笑起来。      当然,他眼神驻足最多的,还是姜礼乐,因为姜礼乐一双美腿,以及漂亮的过分的屁股,浑圆挺翘,让他心中直痒痒。      他笑的很斯文,却掩盖不住其中的恶意,至少牧小森看向他的眼光,又冷了三分。      “你刚刚叫停,有什么事么?”      燕疏狂见他盯着姜礼乐看,心下不快。 作者有话要说:PS:关于昨天没更新的理由,听了一晚上XXOO写不进去算么?房子没找好前,暂且住宾馆。 ☆、50最新更新   何子饶眉头微微皱起,燕疏狂他是认识的,背景很麻烦。      当然,他并不是怕燕疏狂,对他来说,燕疏狂不过个孩子,和他斗还嫩。      他并未理会燕疏狂,而是看向牧小草,道:“牧小姐,我很喜欢这块玻璃种祖母绿翡翠,可否将之出让给我?”      他的话,把胖子气的好悬没蹦起来。      老子刚刚辛辛苦苦,把一大群人都给压服了,甚至说服上峰,拿出四千万来,眼瞅着就要升官发财,你小子出来给老子捣什么乱?      “您这是什么意思?”      胖子怒道。      何子饶看都没看他一眼,淡淡的道:“公平竞价而已!牧小姐既然有意要出让这块翡翠,那么谁出的价格高,翡翠自然是谁的!这正是在商言商的道理。”      牧小草闻言,忍不住冷笑起来。      说的好听,在商言商前边,可还有先来后到这种说法。      “四千五百万!一口价!”      何子饶见牧小草没出声,还以为牧小草默认了,语气笃定的道。      牧小森嘴角勾起一丝笑容来,他知道何子饶要倒霉了。      他姐姐的脾性,他比谁都清楚,平日里显得很温柔,可骨子里并不见得比他好相处多少,恩怨分明的很,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何子饶本身和钟玉眠之间的关系,就足以牧小草对他有足够的恶感,如今他还妄图以财富压人,这对牧小草来说,无异于挑衅。      牧小草或许已经不在乎钟玉眠和陈辰的关系,可她却不会忘了当初钟玉眠的嘴脸,如今何子饶用的手段,却是和钟玉眠如出一辙,牧小草不抽他才怪。      牧小草上下打量了何子饶一番,后开口道:“澳门何家,果然有钱。”      牧小草在社交舞会之后,曾探究过钟玉眠在港澳的际遇,加之香港钟氏对于两家联姻之事,十分的热衷,消息一经在上流社会传遍了,是以牧小草很清楚的知道,何子饶的底细。      “澳门何家,在澳门也许是庞然大物,可在内地,他不论是龙还是虎,都得给我盘着。”      这是假和尚与真纨绔的集合体,宋觉非的原话。      牧小草骨子里的执拗,让她在很多时候,做出的选择,都是很刚烈的,比如现在。      “对不起,我不卖!”      牧小草淡淡道。      嘿!      怎么着!      买了老娘的翡翠,然后做成珠宝,给钟玉眠那个女人戴么?      这算什么,打脸么?      “嗯?”      何子饶愣了。      他还真没想过,有人居然因为意气用事,本来能赚五百万,却生生放弃,这不科学!      何子饶是个商人,在他心目中,一切都是有价值的。      可他却忘了,牧小草不是商人。      她是个女人,而且还自认是个心眼比较小的女人,这种明目张胆打脸的事儿,她才不会和你玩儿呢!      胖子此时,差点泪流满面,恨不得扑向牧小草,狠狠的亲她一口。      好姑娘呀!重诚信呀!      “还请牧小姐好好考虑一下,若是四千五百万不行,那么我在加五百万如何?”      何子饶又道。      一切有价,就看你出的价格,足不足够让人动心。      何子饶深谙此道,钟玉眠不就是个生动的例子么?      她也许不缺钱,可她却缺少抗衡本家的势力,而何子饶可以给她这些,所以何子饶可以随意玩弄钟玉眠,甚至让她做出许多平日里不敢想的羞耻行为,她也绝对不会含糊。      何子饶一边笑,一边习惯性的开始抚摸手腕上的佛珠。      这串佛珠,是他爷爷何老爵士在他十八岁生日那一年送给他的,希望它能保佑何子饶一生平安,何子饶对于这串佛珠很珍视。      牧小草正好看到了一这一幕,心下一动。      “不卖。”      牧小草依旧是那句话。      何子饶心中大怒不已、也奇怪不已,难道今天,真的遇上软硬不吃的了?      心中寻思了一下,他笑了笑,道:“牧小姐,想来是十分擅长赌石了。”      何子饶的话,没头没尾,让众人都摸不着头脑。      “侥幸罢了。”      牧小草淡淡道。      “这么说来牧小姐,也是个爱赌的人吧?”      何子饶道。      “赌?”      牧小草心中大为疑惑,这何子饶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不若我们赌一把吧!若是我赢了,依旧出五千万买下这块翡翠,若是我输了,我会给你五千万,但翡翠我就不要了。”      何子饶的话,让场面一时间哗然起来。      世界上还有这种好事?      一时间,不少人都鼓噪起来,让牧小草和何子饶对赌。      反正都是稳赚不赔的事情。      赌输了,翡翠能卖出个极高的价格,若是赌赢了,更是了不得,白捡半个亿呀!      可知道内情的人,却都在暗骂何子饶的不要脸!      他是谁?      他是澳门何家第三代的魁首,在其父退下来后,将会接手澳门何家的权利。      澳门何家,是什么来头?      那是赌王家族!      澳门的赌博业,直接和间接受到何家掌控的,足有百分之九十以上!      何老爵士更是享誉全球的亚洲赌王!      何子饶在国际赌博协会之中的排名,也在前五十的!      就是这样一个人,居然说出要和牧小草来对赌这样的话,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么?      牧小草眉头一皱,紧接着又松开,心中暗笑:“我还正愁怎么将佛珠搞到手,没想到你居然自己挖个坑往里跳,这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好不要脸的何家子!”      大纨绔宋觉非,陡然出现在众人眼前,很不客气的对何子饶道。      他在一边,已经看了半天,一早就有抽何子饶一顿的想法,这会儿终于忍不住了。      “咦?假和尚,你怎么来了?哦,我想起来了,孔丽雅和亚瑟让姜老爷子请去赴宴了。”      牧小森笑的很假。      好在他的骄傲,并不会让他屡次对一个普通人动用精神威压,不然宋觉非很有可能在原地来个大马趴。      何子饶此时,却有些无奈,这假和尚,他还真不能还嘴。      何老爵士曾提过,在大陆有几个人千千万万不能碰,宋觉非就是其中之一。      其中缘故极为简单,第一,宋觉非背景通天;第二,宋觉非从来帮亲不帮理;第三,宋觉非唯恐天下不乱。      在何老爵士看来,这就是个浑身都是刺的混蛋,你还偏偏不能将他怎么样,所以唯有不去触他的霉头。      不过让他颇有些古怪的是,牧小森不过一少年,怎么敢和宋觉非这混蛋争锋相对?      宋觉非怕孔丽雅找他麻烦的事情,在何子饶看来,无疑是宋觉非心中的一根刺,谁要是动一下,宋觉非这混蛋,绝对会咬人的。      虽然让宋觉非骂了一句,他却不太生气,反而想看看牧小森的笑话。      他可还记恨着牧小森打他手,让他丢脸的事情呢!      他是瓷器,不愿意和牧小草在这里丢人,可宋觉非这个混蛋,应该不介意吧?      可让他失望的是,宋觉非非但没生气,反而笑眯眯的道:“知我者小森也,若是孔丽雅在,我还真不敢过来呢!”      这就服软了?      何子饶心中失望透顶!      “你倒是给我□起来呀!不要损毁我祖父对你的形容呀!混蛋!”      何子饶心中暗骂不已。      “小草,若是不想和他赌,我把他赶出去就是了。”      宋觉非的话,说的很自然,却威势十足。      “不,我要和他赌!”      牧小草微笑摇头。      她的话,让知道内情的人都是一愣,紧接着的反应,都是想去摸摸牧小草的额头,看看她是不是发烧了。      和世界排名前五十的赌徒赌博,你丫脑袋没烧坏吧!      众人之中,唯有牧小森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这源于他对于牧小草没道理的信任。      “哦?”      何子饶笑了,心中暗暗得意。      宋觉非则皱起眉头,微微叹息一声,却没说什么,她要赌就赌好了,大不了给她收尾。      “对于何先生的来历,我并不是一无所知。和你赌,我有两个条件。”      牧小草微笑道。      何子饶自信满满,道:“你说,我答应就是。”      “第一,我不要你的五千万!我要你手腕上的那串佛珠!第二,我只和你赌大小!”      牧小草道。      何子饶闻言,却是一愣,她看上自己的佛珠了?      不过他对于自己自信,可不是区区一个女人能动摇的,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后,他就点头答应了。      “哈,既然如此,我就做个公正好了。”      宋觉非在一边,如是道。      一边说,他一边从自己的僧袍里掏出了三个色子,又让人弄了个不透明的塑料口杯。      众人皆是眼神怪异的瞅着宋觉非,连牧小草也是如此。      宋觉非有些尴尬的道:“小赌怡情而已,智明师傅,有时候还和我一块玩呢!”      牧小草闻言,唯有苦笑,大纨绔不愧是大纨绔,连智明禅师都被他给带坏了么?      她却不知道,事实正好是反过来的,智明禅师未曾出家之前,才是真正的纨绔,若非痴迷武道,怕是比宋觉非还要荒唐。      当初还是正太的宋觉非,也正是在智明禅师的影响下,才变成了如今的大纨绔。 ☆、51最新更新      赌之一道,源远流长,古代的时候,就有人赌色子,斗鸡,斗蛐蛐,牌九。色子作为其中的一种,因为其简单有效的赌博方式,受到了广大赌徒的喜爱。      当然,即使是最简单的色子,也有许多种玩法。      赌大小、单双数、买点数等等,可谓是花样繁多,不过其根本,还是在色子六个面上的点数上。      赌大小,是其中最简单的一种玩法,三个色子的点数相加,九点和九点一下是小,若是点数相加,在在其上就是大。      正所谓大道至简,若是因为赌色子的玩法简单,就将之小觑了,那么可是要吃大亏的。概率一词,想必学过数学人都知道,可谁又知道,这概率,正是由这色子而诞生的?      对于赌博,牧小草向来是没有兴趣的,在她看来,十赌九诈,不论输赢,都落了下乘,早晚有一天,连本带利,全部输进去。自古以来,因为赌博,卖妻卖子的事情,可实在是不少见。      不过既然这位何家子,能豁出面子,用赌博来算计她,那么她也乐得给何家子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若是赌其他的,牧小草自然没有信心将何子饶斩于马下,可赌大小却不一样。      假和尚宋觉非甩动着宽大的袖子,用一块纸板,垫在塑料口杯的下边,然后开始摇晃起口杯。      宋觉非的僧袍袖子,十分的宽大,他这么一甩,还真有些大袖飘飘的感觉,可惜他手中的口杯中色子的响动,将一切的意象都给破坏殆尽了。      和尚在赌石馆开赌局这种事,简直就是千古奇闻。      赌石馆的工作人员,本想制止这场闹剧,可赌石馆中也有不少明眼人,知道此时在赌博的人,不论是哪一个拎出来,都足够这些工作人员喝上一壶,无奈下也唯有从赌石馆的工作人员变身为赌场的工作人员,在一边负责维持秩序。      咚!      宋觉非猛的将口杯扣在桌子上,道:“大还是小?”      “大!”      牧小草和何子饶异口同声。      何子饶诧异的看了牧小草一眼,她都不用思考的么?      而牧小草则一脸淡然,因为一切尽在掌中。      “赌石大师”系统,连神仙难断的赌石都可以看透,何况是区区一个口杯?      若是牧小草有意,完全可以将色子的点数,一一报出!      宋觉非闻言,直接打开了口杯,口杯之中,赫然是四四六点大!      “再来!”      宋觉非觉得蛮有意思,再次开始摇晃起口杯来。      牧小草注意到,何子饶的耳朵在不断的抖动,他正在用听力,听色子!      听色子,说起来简单,可做起来却难得很,不仅需要名师的教导,还需要不凡的天分,若是耳朵先天不灵敏,那么不论你怎么训练,都不可能达到何子饶的高度。      色子的材质有很多种,做工也不尽相同,若是此时宋觉非用的色子,乃是他何子饶触摸过的、确认过其材质的,那么何子饶有九成九的把握,可以听出色子的点数。      宋觉非显然防着他这一点,并未让他触摸色子,是以他如今也只能听出八成。      赌博界有句俗语,叫生手怕熟手、熟手怕高手、高手怕千手,他何子饶乃是高手,难道还怕牧小草区区一个生手么?      观察力和信息搜集,本身就是赌术的要领之一。      以他对于牧小草的观察来讲,牧小草此人,完全没有接触过赌博,他并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让牧小草有这种勇气和自己对赌,但对他来讲,这并没有什么不同。      他的赌术,也许并不如祖父一般站在世界顶点,可若是连一个生手女人都对付不了,那么还不如死了算了!      至于宋觉非会使用千术,他也是想过的,毕竟宋觉非的色子,拿出的太过巧合,不过他相信,即便这宋觉非有千术,也逃不过他的法眼!      甚至,他可以拆穿宋觉非的千术,让宋觉非丢大脸,报刚刚的一箭之仇!      宋觉非实际上,并不会千术,他所防备的,恰恰是何子饶用千术,赌具在他手中,他好歹还可以从中周旋,至少给牧小草一个相对的公平。      连高手都怕千手,若是让牧小草这样的新嫩,直接面对千手,那么定然是兵败如山倒的状况!      哗啦哗啦……      宋觉非的手,不断的摇动,牵动着许多人的心。      在赌石馆中的人,大多都拥有颇为厚实的资产,却也极少见过五千万的赌局!      毕竟这里是内地,可不是港澳,今天也正是因为情境特殊,参与的人也都很特殊,不然参与这场赌局的人,早就让警察叔叔给拉走吃猪排饭去了(好久没看日剧了)。      好在牧小草的投入和产出,根本就是成反比,是以牧小草一方的人,到不是特别担心,大不了将翡翠卖掉就是了。      场中最担心的,莫过于胖子了,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力压群雄的,谁知道何子饶横空杀出,给他来了个措手不及。他现在无比期盼,牧小草能获得胜利,虽然他也觉得,这真的很难。      “小!”      又是一次,异口同声。      宋觉非将口杯打开,赫然是一一三点小!      “啧……牧小姐,看来不仅仅是赌石厉害呀!”      高老头赞叹道。      牧小草和何子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对于赌局的绝对信心。      第三局,依旧是异口同声。      一时间,冷场了。      牧小草定的规矩,就是赌大小,可光是赌大小,根本就分不出胜负来。      事不过三,这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开始认为,牧小草乃是深藏不露的赌术高手,正如她是赌石高手一样。      赌石和赌术,本身算是两回事,不过都沾了一个赌字,稀里糊涂的就让不少人觉得,牧小草赌石牛叉,正是因为她赌博本身就很牛叉。      两者本身,并没有多少联系,可人心总是喜欢联想和揣测的,甚至不少人,都在猜测,牧小草怕也是某位赌王的弟子,特地来扫何家的面子的。      钟玉眠低下头,眼角闪过一丝阴狠之色,她不明白,为何牧小草这个女人,事事都能凌驾在她之上,明明她才是天之骄子。      一次是运气,两次可能是偶然,三次那必定是必然。      “看来,我还是小看你了。”      何子饶的语气颇为凝重。      因为塑料口杯的材质问题,色子发出的响声很不对味,这对赌徒来说,有着很大的困扰,在一定程度上,只能赌冥冥中存在的运气。      何子饶的听声法,也仅仅有八成的成功率而已。      可牧小草这个女人,明明对赌博一无所知,也不会听生法,难道她真的那么幸运,每一次都能猜对?      “太麻烦了,我们直接猜数字如何?”      牧小草微微一笑。      何子饶闻言,浑身一震,她果真是赌术高手!      “好!”      在上次排位战后,他很久没有如此热血过了。      在年青一代,他根本没有敌手,对长辈他有力有未逮,他的位置,实际上很尴尬,这也是他止步于世界前五十,迟迟难以上升排名的缘故。      可今日,总算有一个年轻人,可以和他放对了,这让他很开心,唯一遗憾的是,对手是个女人。      宋觉非则有些怅然若失,他本以为自己很了解牧小草,可他现在才发现,他所知道的牧小草,不过是真正牧小草的冰山一角而已!      不过紧接着,他又开心起来,即便是冰山也总有露出全貌之时,他早晚会看清楚的。      燕疏狂是个妙人,在一边开口道:“这么来,太慢也太没悬念了。”      说罢,他招呼人又弄了十二副色子和十二个口杯。      “依旧是宋叔摇色子,十三副色子和十三个口杯,各自都有它们的编号,宋叔每摇动一副色子,你们二人就在一张纸条上写下色子的点数!待十三副色子全部摇完,在揭开谜底如何?”      燕疏狂的话,得到了众人的认同,连牧小草和何子饶也觉得,这样有效率的多。      待宋觉非再次开始摇动口杯,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凝聚在小小的口杯之上。      咚!      第一个口杯落下……      咚!      第二个口杯落下……      咚!      第三个口杯落下……      ……      第十三个口杯落下!      牧小草和何子饶的面前,则放了一叠带有编号的纸片。      “哈,让我们拭目以待!”      宋觉非大笑起来,他玩儿性起来了,觉得很有趣。      他首先揭开第一个口杯,一一四点小!      牧小草和何子饶的纸片,也都揭开,让众人啧啧称奇的是,他们二人写下的点数,真的与口杯色子的点数,一般无二!      一时间,赌石馆中,一阵寂静。      平日里只在电影里看过的情节,他们今日也见到了!      太神奇了!      他们到底是怎么知道,口杯中的点数呢?      在寂静过后,则是议论纷纷,不过很快众人都安静下来,毕竟还有十二个口杯要揭开呢!      第二个口杯,六三六点大!      纸片之上,如出一辙!      第三个口杯,一二三点小!      纸片之上,如出一辙!      接连十二个口杯,二人的答案,都是一模一样,也是完全正确!      “呵,看来要是平局了。”      何子饶道。      牧小草却微微一笑,道:“那也未必!”      待揭开第十三个口杯的时候,何子饶傻了眼,他听的明明是一一五点小,可开出来的却是六六六豹子!      “这……这怎么可能!”      何子饶目瞪口呆。      牧小草则摇晃着手中的纸条,看了一眼在一边“淡然坏笑”的牧小森后,道:“你输了!”      牧小草的纸条上,赫然写着,六六六豹子!      “那么,何子饶何先生,您是不是应该按照赌约,将六祖慧能的佛珠,交给我咯?”      牧小草含笑道。      她一早就盯上这串佛珠了,那是六祖慧能的佛珠,上面雕刻着二百六十字的《心经》,由小叶紫檀制成,可是传世的好东西。 ☆、52最新更新      中海国际珠宝交流会中,牧小草可谓收获颇丰。      且不说玻璃种祖母绿的翡翠,单是何子饶这位赌术高手,输给牧小草的六祖慧能紫檀木刻心经手珠,就足够牧小草笑醒了。      小叶紫檀本身就是稀有的树木,在如今这个时代,乃是有价无市的好东西,若仅仅是如此,却也称不上至宝。      这串手珠真正的价值,在于其上雕刻的二百六十个字!      《心经》又称之为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乃是在信佛之人,心中占有极大位置的一部经典著作。      别看它仅仅二百六十字,却包罗万象,含义深刻,其中典故极多,往往一句话中,有蕴含着一个了不得的传奇故事,这也正验证了佛家一花一世界的说法。      这二百六十字,乃是六祖慧能,秉持虔诚之心,一字一诵,刻在手珠之上的。      所谓一字一诵,正是每雕刻一个字,六祖慧能便会诵读一次心经,用这种特殊的方式,来参悟佛理。      待二百六十字刻完,六祖慧能也将心经诵读了二百六十次!      二百六十次的诵读,让这串佛珠有了佛法的加持,可以消灾解难,开智强运。      然而神圣之物,总有脾气,这六祖慧能手珠也不例外,它有辨别善恶的本领,唯独有德行的人才能拥有,不然早晚会失去这串手珠。      牧小草摩挲着手珠,心下窃笑不已。      这何子饶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丢了佛珠,怕是连自己名声都丢了。      澳门人可是相当的迷信的,他何子饶和一个从未出现在赌坛上的女人对赌失败了,将六祖慧能的遗泽给丢了,怕是不少人都会嘀咕,这是他德行不佳的结果。      待何子饶灰溜溜的拉着钟玉眠离去后,牧小草将玻璃种祖母绿买给了玉氏的胖子,相比卖给何子饶收益少些,可这无异于给了玉氏一个大人情,也算不小的收获。      在牧小草想来,她早晚还是会在翡翠这个行当中插上一脚的,提前和东南亚珠宝巨头玉氏打好关系,好处还是很不少的。      牧小草在赌石馆闹了这么一出后,凡是她看的石头,总会有人嘀嘀咕咕的商议,是不是该高价买下,甚至还有人想要请牧小草当顾问,这让牧小草颇有些不厌其烦。      她索性挑了一些赌石后,就和牧小森等人离开了赌石馆。      她自然没那么大的地方来放赌石,好在李叶算是半个自己人,将赌石寄存在他那里,牧小草也很放心。      这批赌石,都是牧小草精心挑选的,赌石的品相也许不好,但是内部,却都是好翡翠。      不过可惜的是,这些赌石中,大多都是一些冰儒种、芙蓉种、干青种,高冰种却是一块都没见。      不过牧小草也不恼,得之我幸,有总比没有强,人不能太贪了。      一行四人,找了一家不大的饭店吃了饭,牧小森、姜礼乐和燕疏狂就回学校了。      晚上还有晚自习,若是再不回去,迟到了可就不好了。      他们虽然不怕,可好歹要给老师个面子,毕竟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是要经营的。      即便是狂气十足的燕疏狂,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得罪人,这对他而言,并没有好处,反而惹人笑话。      姜礼乐如今是中海一中的老师,用牧小森的话来说,她是个别扭的想成为丑小鸭的白天鹅罢了。      白天鹅就是白天鹅,她永远和丑小鸭是两个物种。      不过牧小森有另一句话,却没说。      有时候,白天鹅也会无意识的认为自己的丑小鸭。      牧小草回了家,迎接她的是饿了翻白眼的月池真一。      “我说,日本人不都很会做饭么?”      牧小草将在沙发上躺尸的月池真一拖到厨房道。      月池真一淡定的回答:“我只会吃。”      牧小草恨不得拿锅盖一下把他拍死,你丫就是个吃货吧!      “给我打下手!”      牧小草很有女王范儿的拿着菜刀对月池真一道。      月池真一很小心的将菜刀扒拉到一边,然后点点头,不过牧小草分明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跃跃欲试。      牧小草觉得,月池真一既然是剑士,那么刀工绝对不会差,将青菜洗完后,统统丢给月池真一,让他负责切片、切条,甚至改刀。      事实证明,牧小草的猜想是绝对正确的。      月池真一切出来的菜,是她这辈子见过最精准的。      他甚至无师自通,用萝卜雕出了一只凤凰。      牧小草试着也雕刻了一个,可落在月池真一的眼中,却得到了极为简短的评语:“肥鸡!”      牧小草屈辱的看着月池真一一口一口将自己雕刻出的“凤凰”嘎巴掉后,拿起锅盖狠狠的给月池真一的脑门儿上来了一下,美其名曰“盖章”。      月池真一也尝试着做了一道菜,因为刀工的完美,和牧小草在调味和火候上的监督,做出来的菜肴,居然异乎寻常的美味,可谓是色香味俱全。      让牧小草尤为不爽的是,月池真一这道菜,完全pk掉了她的菜。月池真一每吃一口,都会示威一样挑挑眉,这让牧小草十分恼火。      好在牧家的家法,可以横行东西方。      牧小草这个小家里,牧家的家法,自然还是有用的。      母上至高无上,小草排行第二。      这是牧家家法的第一条。      在牧小草的小家里,这一条也是实用的。      月池真一既然在做饭上有天赋,那么“小牧家”今后的厨子,就姓月池了!      对于牧小草的决定,月池真一到没什么意见,有意见的反而是街边卖菜的大叔,他六岁的女儿恋爱了。      这样一来,月池真一在练剑之余,有多了一项兴趣,看菜谱。      夕阳西下的时候,牧小草去了一趟姜家老铺,老爷子今日赴宴回来后,心情似乎很不错,不过他看向牧小草的眼神,却有待商榷了。      老爷子还时不时的问一些古怪的问题,比如牧小草是不是讨厌外国人。      这让牧小草有些无所适从外,更多的是对某个金毛的怒火,他这是打算从长辈的方向攻略自己么?      她却不知,这还真是冤枉人家亚瑟了。      亚瑟这样的人,贸然进入任何一个国家,都会引起绝对的重视,毕竟谁也不想第二天上新闻联播……      某某某同志,享年某某岁。      这可一点儿都不好玩。      老爷子很认真的和亚瑟达成了一致,亚瑟可以在华夏行走,但不可以无故动武。      老爷子虽说权势滔天,可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      若不是听说老爷子是牧小草的老师,以亚瑟的性子来说,很可能干脆的拒绝,反正他已经成了十来个国家的联合通缉犯了,虱子多了不嫌痒,多一家少一家,没所谓的。      待得到牧小草的肯定回答后,老爷子似乎松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老子这辈子最讨厌金毛。”      牧小草觉得,自己大概听错了,老爷子正优雅的喝茶呢!      相比而言,老爷子对于何子饶的重视,可就差得多了。      老爷子只对六祖慧能的手珠表示出了一定的兴趣,至于何子饶这个人,根本就没入他的法眼,不过是个玩儿赌博的二流子而已。      老爷子的骨子里,还是有几分文人的气质的,对于赌徒的印象差得很。      老爷子将手珠把玩一番后,交还给牧小草,道:“小草,这手珠称得上是佛门圣器,戴在身上有好处。”      牧小草闻言,也点点头。      若非拥有梦幻医者系统,她根本无从知晓这手珠的神奇,它可以温养人的“气”。      它并不能将人的“气”一下子提升许多倍,变成月池真一一样的拥有海量“气”的怪物,却会缓慢的改善人的体制,让人的寿元更长。      这也许正是六祖慧能手珠传闻的真正来历,寿元不正是最大的福报么?      天色暗下来,牧小草辞别老爷子前,给老爷子号了下脉,发现老爷子的身体好了许多,五脏健康,相当于五十出头的人,想来老爷子的正版五禽戏,确实有勤练的。      牧小草本想在拜师的时候,将六祖慧能手珠送给老爷子做拜师礼,不过看老爷子的身体状态,却是用不上这手珠了。      父母亲的身体很好,牧小草自懂事起,就很少见二人生病,让牧小草颇感奇怪的是二人面上的老态,这和他们的身体素质很不搭。      牧小草刚到家,却正见月池真一放下固定电话的话筒。      “谁的电话?”      牧小草道。      “你同学,说是要开同学会。很烦,我说我们住在一起,会转告的,她才挂。”      月池真一淡淡的道。      牧小草的脑袋,一下子就大了起来,毕业后和同学之间的联系少了,可她还是礼貌性的在群里,告知了一下自己的新的手机号和固话,却没想到惹出这么一出事情来。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香饵,回来了。 关于六祖慧能的手珠,这个是香饵杜撰的。 ☆、53最新更新      大学毕业已经有一段日子了,往昔美好的记忆,似乎已经遗失光阴之海中了。      大家都很忙,工作、家庭、许许多多的事情,一起压在身上,各有境遇,有些人过得很潇洒,有些人则过的很累,平日里的联系都很少。      陡然接到同学聚会的消息,牧小草是很开心的,不过月池真一的乱入,让她委实有些凌乱。      打开电脑,进群一看,牧小草赫然让雷了个外焦里嫩。      天下第一萌:哎哎哎,各位各位!小草终于想开了,一脚踹了那个恶心的家伙,找了一个正太男友,都住在一块了!      曾与苏轼饮酒:嚓,真的假的?你可别唬人,小草这丫头,爷了解着呢!她最保守了,不结婚绝对是不可能和人XXOO的……      白夜叉:正太?小草的正太控之魂,终于觉醒了么?      天下第一萌:千真万确!经过我多年看GV的经验,小正太最多也就十九岁!嗓音如环佩叮当,五百个加号!老娘好想逆推了他……可惜他好冷淡……//(ㄒoㄒ)////(ㄒoㄒ)//      ……      ………………      累计一千九百八十条。      牧小草心虚的将QQ关掉,忍不住开始审视她和月池真一的关系。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头绪来。      正当她寻思是不是该上线解释一下的时候,一串手机铃声悠扬的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牧小草拿起电话一看,瞬间就黑化了。      张萌!      你个小骚蹄子,居然还敢给我打电话!      张萌,是牧小草上大学的时候,最好的朋友,网名正是天下第一萌。      她是南方人,却有北方人的爽利,和牧小草相处的非常好,唯独让牧小草无奈的是她超乎旁人许多倍的八卦之心。      刚刚来电话通知同学会的,正是她。      毕业后,她进入了一家外企工作,总是飞来飞去,大有一副女强人的姿态。      “咳咳,小草!小草!正太~!正太!”      入耳的是张萌熟悉的嗓音。      “说人话!”      牧小草的语调,则拔高不少,很S。      张萌听出了牧小草不悦,不过她号称抖M星王女,怎么会怕,反而用颇为荡漾的语气,道:“哎哟!陛下,让臣妾来侍寝吧!三百六十个花式随陛下选!臣妾只有一个要求,臣妾要见正太!!”      啪!      牧小草很痛快的将电话挂了。      悠扬的音乐声,再次响起。      “草妹子,恭喜你把陈辰那个王八蛋踹了!还有,我想看正太。”      第二个来电话的,是苏木雅,曾与苏轼饮酒就是她。      她算是牧小草半个老乡,是大大咧咧的北方妞,当初牧小草和陈辰交往的时候,她是最反对的。      啪!      再次挂机。      牧小草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将手机调整成静音模式。      她知道,这帮女人的兴致若是上来,那么至少要闹几个小时,热度才会降下来。若是在她们热情高昂的时候搭话,结果定然不是她所希冀的。      电话之后,是短信的骚扰。      牧小草淡定的将第三十条要见正太的短信删掉后,才给张萌打了个电话。      “什么时候来中海?”      牧小草道。      “我现在就在,明天找你玩,还有苏木雅那货也来中海了,我们现在住在一起。”      张萌总算冷静下来了。      “今天接电话的是我家的客人,我带他去见你们。”      牧小草道。      她知道这伙人的热情堵不如疏,还不如拉去给她们见见,反正月池冰山会让她们知难而退的。      “正太?”      张萌的音调上挑,甜的腻人。      “嗯。”      牧小草道。      挂了电话后,牧小草躺在床上思绪万千。      毕业后,和她关系好的人,都离开了中海,唯独她一个人留下,为了陈辰。      可现在她和陈辰,早已经是陌路之人,境遇上更是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还真是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想着想着,牧小草就进入了梦乡。      她做了个梦。      她穿着洁白的婚纱步入的婚姻的殿堂,可不论她怎么看,都看不到新郎的脸。      他轻轻执起她的手,将钻石戒指戴在她的手指上,口中轻轻说道:“小草,我爱你。”      她心中怪异,身子却忍不住自己动起来,将男人抱住,给了他一个缠绵悱恻的吻,这让她有些脸红。      清晨的一缕微光,照在脸上,将牧小草从睡梦中唤醒。      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牧小草摇了摇脑袋,心想自己难道真的成了结婚狂?连梦中都想结婚的事情。      月池真一一早就起来了,穿着牧小草给他准备的白色围裙,精致的脸颊上,笑容荡漾,显得十分的温柔。      “去洗漱,然后吃饭。”      牧小草一愣神,心下有些发虚,她刚刚一瞬间觉得,月池真一会成为一个好丈夫。      牧小草洗漱完毕后,清醒了许多,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也让她给丢到九霄云外。      草草的吃了早餐后,牧小草对月池真一道:“我有朋友来中海了,想找我玩,你要一起去么?”      月池真一挑挑眉,心下有些讶异。      牧小草认识的人,他大概都有印象,可从外地来的朋友,他还真不知道。      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      会不会有敌情呢?      “去。”      月池真一微微点头。      牧小草并不知道,她一时间没说清楚,反而勾起了月池真一的兴趣。      “昆仑的比试怎么办?”      牧小草记得,今天月池真一和昆仑之间还有一场比试。      “他会同意的。”      月池真一说的很笃定。      牧小草闻言,也就不说什么了。      牧小草的驾照还没下来,唯有让月池真一开车,当然他的驾照是假的,这也是燕疏狂的手笔。      月池真一开车的水平极佳,这源于他对于身体精准的控制力,以及他近乎鹰隼的眼力,牧小草有理由相信,他即使是参加职业赛车比赛,也会有极佳的表现。      张萌和苏木雅此时,则在宾馆门口等候。      张萌不说话的时候,可以说是南方柔美女子的典范,娇小清丽,可她一开口,却足以让人大跌眼镜。      “雅子,你说小草现在是什么样?会不会很憔悴?毕竟年轻人都……哼哼……”      一边说,脸上还带着暧昧+猥琐的笑容。      苏木雅则比张萌高得多,足有一米七三,身高腿长、胸部硕大,相貌冷艳,相当有魄力,更有魄力的是她一向以男性自居。      “张萌,不是爷说你,不就个正太么,至于你犯花痴?”      瞧二人的姿态,让一边想要搭讪的男人,都忍不住退避三舍,若是牧小草在此,怕是又要感叹,不愧是中海大学两大“遗憾美人”。      若是单凭相貌,她们都是水准上的美人,可若是一开口,基本上就剩下遗憾了。      正在二人争论牧小草昨夜是不是XXOO导致精神萎靡的时候,一辆颇为霸道的奥迪Q7驶入宾馆的停车场。      “啧,Q7,爷最喜欢这种霸气的车型。”      苏木雅语气中颇有些羡慕。      她家条件不错,不过她却很要强,希望自己买车,而这种霸道的车型,正是她最喜欢的。      “咳,一百三十万,任重而道远哟。”      张萌笑道。      二人对Q7评头论足的时候,牧小草和月池真一已经从车上下来了。      牧小草微笑着和二人打招呼,可二人却石化了。      “哎哟……(X2)”      “你掐我干什么?(X2)”      “掐自己疼……(X2)”      当然,二人注意的方面,却是截然不同的。      张萌一双眼,亮晶晶的冒着桃花,直勾勾的盯着穿的异常骚包的月池真一。      月池真一今天穿了一身白装,所谓想要俏、一身孝,在加上月池真一近乎妖异的美貌,简直是得天地之灵秀。      “嘁,都是女人,白打扮了。”      月池真一用为不可闻的声音嘀咕道。      至于苏木雅,则直勾勾的盯着Q7,垂涎欲滴。      “怎么了,不认识啦?”      牧小草微笑道。      “咳咳,还真是惊喜呀!”      张萌用甜腻的嗓音道。      语气之中,暧昧十足。      “行啦,上车!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牧小草道。      待二人上车后,月池真一一言不发,似乎一个专业的司机一样。      “小草,你家正太好美貌,简直了……”      张萌语气中满是羡慕嫉妒恨。      牧小草闻言,笑了笑,道:“他可不是我家的,只是暂且住在我家而已,算是客人。”      “小草,发财啦?这车我可眼馋好久了,借我开开?”      苏木雅涎着脸道。      牧小草知道她的脾气,有一说一,很喜欢开嚣张霸气的汽车,不以为意。      她指向苏木雅的胸口,用艳羡的语气道:“光是你这里,至少就值五百万,一辆Q7算什么?”      张萌也看向苏木雅的胸口,比量一下后,沮丧的垂下头,用笃定的语气道:“五百万!”      苏木雅的脸红了一下,啐道:“下流!”      牧小草闻言,就知道她误会了,不过车里并不是说话的地方,一会儿再做说明好了。      当四人在咖啡厅单间坐定后,牧小草才笑道:“木雅,你以为我刚刚是在说你胸部么?”      苏木雅白了她一眼,道:“那还能说什么?”      “这你可就错了。”      牧小草伸出手,将苏木雅胸前沟壑间的玉佩拿起,道:“是这个!”      苏木雅和张萌闻言,都是一阵稀奇,苏木雅更是将玉佩取下,左看右看,一脸的不可置信。      “小草,你可别忽悠爷。”      苏木雅不信道。      牧小草接过苏木雅手中的玉佩后,端详了一下,听到耳畔熟悉的电子音,笃定到:“真的没忽悠你!”      “你们不奇怪,前段日子我还过得很落魄,现在就开上Q7了么?”      牧小草道。      “嗯。”      张萌眼眸闪亮亮,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月池真一侧着脸看向窗外,他觉得对边女人的眼神好刺眼。      “我前段时间在网上和你们聊天的时候,不是说我在就旧物店工作么?旧物店的老爷子是一位古董鉴定大家,他收我做了徒弟,我在和他学习鉴别古董。也许是我天生和古董比较合,学的很快,看东西也很准,运气也好,结果你们也知道了。”      牧小草道。      “难道说……”      苏木雅抓着玉佩,眼神开始飘忽了。      “嗯,不着调的苏爹,终于撞大运了,捡漏了。”      牧小草点头道。      苏木雅她爹,是个古董爱好者,手头也宽裕,总会去淘一些“古董”,可到底本事不够,淘到基本上都是赝品。      牧小草不用猜也知道,苏木雅这玉佩,绝对是从他爹的“藏品”中顺来的。      “可我老爸找人看过,说这是仿的子冈玉牌,最多也就值千把块啊!”      苏木雅道。      “有两种可能。第一种,苏爹找的人,可能就是个二五眼(半瓶水的意思)。至于第二种,他起贪心了。不过看这玩意儿在你的脖子上挂着,想来是第一种。”      牧小草道。      牧小草把玩着玉佩,心下十分艳羡,这枚玉牌的价值或许及不上她手腕上戴着的紫檀手珠,却也是陆子冈大师的真品!      她现在手中可一块子冈玉都没有呢!      “这么说,我一直在脖子上挂了五辆Q7?”      苏木雅有些信了。      牧小草和月池真一一起点头。      “哎,小草,你是行家,跟我说说这玉佩的来头。”      张萌道。      “《礼记·玉藻》中这样说过,古之君子必佩玉,右徵角,左宫羽,趋以采齐,行以肆夏,周还中规,折还中矩,进则揖之,退则扬之,然后玉锵鸣也。由此可以知道古人对玉佩的喜爱程度,以及玉佩所发出的左右不同的音响。”      牧小草觉得,想让这两人彻底信服,还是要拽拽文。      “宫、商、角、徵、羽,这古代的五音知道么?”      牧小草道。      月池真一点头,道:“能发出这种叮当之声的玉佩,应该是作为的组佩,由数件玉佩串缀而成的。”      “呵,看来你还不是一般的华夏通。”      牧小草道。      “他不是华夏人?”      张萌和苏木雅异口同声道。      她们这才想起,从刚刚起,都没听牧小草介绍这位正太,然而让她将注意力引导到玉佩上了。      “哦,忘了介绍。他叫月池真一,日本人。”      牧小草解释道。      “月池真一,见过二位。”      月池真一微微点头道。      “唔,汉语说得真好呢!”      张萌惊异道。      “月池家是日本的名门,华夏语是必修课。”      月池真一道。      名门?      张萌和苏木雅都用审视的眼光看向牧小草,似乎在等牧小草给一个解释。      牧小草苦笑道:“其中有很多波折,解释不通的。”      索性二人也不是追根究底的人,径直揭过了这一茬,将注意力又放在玉佩上。      “小草,继续说,我现在对这玉佩好奇的要死。”      张萌道。      她的好奇心和八卦之心是成正比的。      “我继续说。玉佩始于何时,一时间很难确定,从河南安南国殷墟妇好墓出土的鱼、蛙、鲨、玉人、怪兽等玉器都有空洞,可以佩戴。在其后的历史发展中,培育一直是文化现象,在不同的时期有着不同的特色,花饰、形态都各具有时代特点。现存的玉佩各个朝代都有,其中以明清两代居多,而你这块玉佩,正是明代的。”      牧小草道。      “明代的?可恶,我爸找来的那个‘砖家’,还说这是民国时候做旧的。”      苏木雅怒道。      苏爹当初恼羞成怒,好悬没把这块花了他大几千的玉佩给砸了,若不是苏木雅见这玩意儿挺好看,直接戴在脖子上的话,怕是五百万就烟消云散了。      “明代盛行佩玉,因此有了许多玉雕名家。陆子冈便是当时著名的碾玉高手,子冈对琢玉有着极高的造诣,从而形成了一种风格独特的方形玉牌——子冈牌。后人把子冈玉牌作为一种艺术风格来仿效,出现了大量的仿制品。我想苏爹请来的那位‘砖家’怕是就将之当成民国时候的仿品了。”      牧小草小心的执起子冈玉牌,指着其上一处颇为隐秘之处,道:“你看这里!”      循着牧小草的指点,苏木雅和张萌都发现在这么不起眼的地方,居然有一处记号。      “这是子冈玉的特点,在隐秘处会留下记号。”      牧小草道。      “还真是啊!”      张萌惊呼道。      苏木雅如今,已经相信十分分,端着子冈玉牌,心下十分感慨。      “在看着原料,也是明代用常用的,是白软玉。至于这款式……”      牧小草神色古怪的看向苏木雅,道:“俗话说的好,男戴观音、女带佛……”      这块子冈玉牌上雕刻的,正是观世音。      “咳咳咳……爷喜欢,怎么的?”      苏木雅苦笑道。      “我不和你争,观音也不错。这观音,又作观自在、光世音,是西方世界教主阿弥陀佛座下的上首菩萨,作为‘西方三圣’之一,与西方的大势至菩萨一起随侍于阿弥陀佛身边。你们看这玉牌上,这观音是按照华夏古代侍女的形象创作出来的,一首二臂,身结跏跌坐,面部清秀安详,双目低垂。双手结禅定印,身着璎珞项训服侍,头戴定冠,冠上有尊阿弥陀佛的坐像,这是观世音菩萨的主要标志。”      牧小草解释道。 作者有话要说:五千字大章……呼呼…… ☆、54最新更新      牧小草娓娓道来,将子冈玉牌的来历和价值,道了一个明白。      不说张萌和苏木雅,就连月池真一,都听得十分的入神。      “咳,大抵上,就这些了。”      牧小草道。      “小草,太牛了!”      张萌比了一个大拇指道。      牧小草笑了笑,转而对苏木雅道:“木雅,我劝你还是将子冈玉牌收起来,若是遇上识货的人,若是来路正的还好说,可若是心思邪性的,怕是会惹来麻烦。”      牧小草的话,并未夸张。      前些日子,新闻上就播过这么一个故事,一个老太太走在街上,无缘无故就让坏人给捅了,也没丢什么财务。      经过警方的排查,最终确定幕后指使者,赫然是街角古董店的老板,至于目的则是老太太一直做手机链的一枚小印章,那是清朝张之洞的私印。      老太太茫然不知,只觉得这小印章很漂亮,就将之做成手机链随身带着,反而惹来了祸端。      “唔,也是呀。”      苏木雅点头道。      她家境殷实,却也没戴过数百万的首饰,当初不知道还不觉得怎么,可现在总是觉得脖子上有千斤之重一样,生怕不小心将这子冈玉牌给磕了碰了的。      月池真一则看向牧小草的手腕,道:“那你戴着这个没问题么?”      月池真一虽说不懂古玩,可他却能感知,这手珠乃是一件佛门圣器,每时每刻都在为牧小草吸纳元气,固本培元。      相比牧小草手腕上的手珠,子冈玉牌还真算不上什么。      牧小草笑了笑,伸出手,道:“它么?”      这下子,张萌和苏木雅的注意力,全被牧小草纤细手腕上的手珠给吸引了。      张萌瞧了一眼,惊讶道:“好精致的木手珠,在哪儿买的?也是古董么?不贵的话,我也想弄一个。”      牧小草一下噎住了,道:“这个是别人和我打赌输的……”      牧小草没骗张萌,却隐瞒了手珠的价值,她本想道明,可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如何来说。      五千万的手珠,怎么听都太玄幻了些。      张萌听出牧小草隐瞒了什么,却也不生气,谁心中没点秘密?她又何必刨根问底?      “安啦!安啦!”      张萌摆摆手,毫不在意。      牧小草也笑了笑,道:“谢谢你。”      说罢,她看向月池真一,道:“这手珠,不认识的人,最多觉得精致。至于认识的人,不敢动歪心思的。”      张萌和苏木雅对视一眼,各自在对方眼中读到了震惊。      她们和牧小草相交甚深,对她十分的了解,如今却分明发现,牧小草似乎变了一个人一样,骨子里有一种凛然的气息,强大而迫人。      话说的也许很平实,在其中却蕴藏着惊人的自信。      “话说,光顾说古董了,聚会到底什么时候开始?都有谁会来?”      牧小草道。      “哈,下周四的时候,在滨海酒店,除了在国外的几个人外,基本上都会来的。”      苏木雅笑道。      她大咧咧的脾气,在班级里是很有人气的,这次的同学聚会,也是她负责穿针引线。      正在这时,牧小草的手机响了。      在座的人,都是亲近之人,牧小草也不用避讳,拿出电话后,发现是宋觉非的电话。      “喂?”      牧小草道。      “嗯,今天你有时间么?”      宋觉非道。      “我有两个同学来中海了,正在陪她们,怎么了?”      牧小草道。      “呵,还记得让小森教训的几个小子么?他们前几天出院了,五家的长辈和我联系,要摆酒谢罪,时间定的是今天晚上。我这段时间躲孔丽雅躲的有些狼狈,是以把这茬给忘了。你若是没时间,我让他们另外定时间。”      宋觉非道。      牧小草闻言,心中忍不住暗笑,宋觉非这段时间,过得还真辛苦。      “晚上的话……”      牧小草有些迟疑的看向张萌和苏木雅,她本想拉着张萌和苏木雅去玩的。      苏木雅笑了笑,道:“小草,不必顾忌我们,有事就去吧!反正我们还要在中海呆一周多呢!时间有的是。”      牧小草闻言,点点头,应声道:“好。”      和宋觉非约定好后,牧小草满怀歉意的看向二人,道:“是我扫兴了。”      啪!啪!      牧小草的脑门上,挨了两个脑瓜崩。      “这么说就生分了。”      张萌笑道。      “前些日子,爷还蛮担心的,怕你过得不好。不过看你现在这样,爷就放心了。”      苏木雅也笑了。      牧小草捂着脑门儿,也笑了,心想有这些朋友在,真好。      一行人又聊了一会儿后,便开始出门血拼,月池真一则彻底沦落成拎包的倒霉蛋,手上、脖子上、肩膀上挂的都是各种各样的袋子。      血拼了一上午后,美美的吃了一顿后,众人就分别了。      且不说牧小草,苏木雅和张萌,也是有各自的事情要做的。      牧小草和月池真一先是回了一趟家,而后牧小草联系了牧小森,说明了情况后,牧小森决定晚上也会参加。      他要尽可能的将事情闹大,让五家做一个榜样。      一方面是为了萨仁,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牧小草。      既然她已经迈入了这个阶层,那么就要尽可能的提升她的名气,让人知道她是不好啃的骨头,若是敢随便碰,那就要有把牙齿合着血吞下肚的准备。      休息了一会儿后,牧小草去了一趟姜家老铺。      老爷子正在喝茶,见牧小草来了,眉开眼笑。      牧小草将今日遇见子冈玉牌的事情和老爷子一说,老爷子也十分的开心,微笑道:“小草的眼力,不错。”      提到玉器,老爷子也来了兴致,考教了牧小草一番,牧小草对答如流,让老爷子十分的满意。      老爷子见过许多年轻的古董鉴定师,大多有了些本事,就拽的二五八万,真以为自己成了大师了,这让他很不喜。      牧小草的态度,是老爷子最欣赏的,明明拥有旁人难以企及的天赋,却又能杀下心来学习,且不骄不躁,这才是真正做学问的态度。      考教结束后,老爷子又给牧小草讲解了不少关于瓷器的知识,让牧小草觉得受益匪浅。      授课结束后,牧小草和老爷子说了晚上五家赔礼的事情,老爷子挑挑眉,道:“你那弟弟,怕是要挥剑了。”      牧小草闻言,苦笑不已。      牧小森的心思,她很清楚,他是容不得自己人受半点委屈的,五家肯定会吃大亏。      刚则易折,牧小草不想他如此刚烈。      老爷子见牧小草的脸上有担忧之色,老爷子笑道:“你就不要操闲心了,你那弟弟,牛气的很。”      说罢,老爷子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说了两句后,便挂了电话。      “晚上我让李春秋陪你去,给你壮壮声势。”      老爷子含笑道。      牧小草闻言,心中感动。      李春秋正是市委第一大秘,若是论官职,也许在吴秘书长之下,可架不住他是姜正道的秘书。吴秘书长是市委常委,却也止步于此,相比而言,李春秋的前途,却更加远大。      将来姜正道离开中海,步入中央,那么李春秋也定然会青云直上。      更重要的是,他代表着市委书记姜正道的态度!      陪老爷子吃了晚饭后,燕疏狂的车就到了,小森正坐在他的车上。      燕疏狂和牧小森下车后,先是和老爷子请了安。      对于老爷子,他们是真心的尊敬,毕竟老爷子这些年,为国家作出了许多贡献,更是为人民谋得了福利,是个好官。      老爷子退下来后,也致力于国家文物的收集、管理,以及文化的传承,甚至以年迈之躯,亲自赴国门之外,迎回了流落在国外数十年的十二生肖中的龙首。      “你们先等会儿,李春秋和宋觉非,一会儿会一起过来。”      老爷子道。      二人闻言,都忍不住笑了。      燕疏狂心下不免为五家默哀,他们这可真算是捅了马蜂窝。      宋氏、皇甫氏本身就是横跨黑白两道的巨无霸了,现在又加上一位本该坐镇大内的大佛姜老爷子,以及隐性的帝王牧小森,这亏吃的也太销魂了。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的时间,宋觉非那辆夸张的布加迪威龙,带着一路的尘嚣,停在姜家老铺之前。      宋觉非和李春秋也各自和老爷子请安之后,宋觉非才开口道:“呵,凑得还真齐,不过用能碾压半个华夏的力量,来欺负中海的五个小家族,真的没问题么?”      “立威而已!”      牧小草眼眸幽深,淡淡的看了宋觉非一眼。 ☆、55最新更新   沁园。      吴秘书长焦虑不安的在席间等待,今日设酒摆宴,不过是为了弥补儿子犯下的过错。      开始的时候,他只是听说儿子让人给打了,心下还是很愠怒的,第一个反应,自然是要给自己的儿子出气,他夫人在他的暗示下,纠结了几家的夫人,一同给刘局长施压。      刘天满这个人,他是了解的,背后没有什么根基,几家这么一压,定然会轻易的就范。      可事与愿违,本以为是碾死一个小虫子一般简单,却不料踢在了铁板上。      皇甫氏尚且在其次,宋氏才是绝对不可招惹的。      再者,牧小森这个人也很神秘。      吴秘书长听闻了在公安局的种种异象后,自然而然的想到了里世界。      到了他这个高度,已经可以知道里世界的存在,不过他了解的并不多,唯独知道这些人都拥有神异的本领,是招惹不得的。      不过以宋氏的权势,寻常的里世界中人也是比拟不得的,那么能和宋氏大少分庭抗礼的牧小森的身份,就有待商榷了。      “真是麻烦啊!”      吴秘书长忍不住狠狠瞪了一眼不成器的儿子。      吴秘书长的儿子吴少雄,也知道自己惹了祸,惨白着脸,一句话也不敢说。      不过他心中更多是疑惑,怎么一个乡下的女人,就惹出了这么多可怕的大人物?      他当初进京游玩的时候,也曾听和自己一个阶层的公子哥提过宋氏,在他们眼中,宋氏大少可是他们如何都高攀不上的极品公子,可今日连宋氏大少,都在为打他的那个小子出头,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还有皇甫氏,中海的黑色王朝,也在一边摇旗呐喊,这到底是为何?      他心中,涌起一阵阵的后悔感觉。      剩下的人,也都差不多,神色焦急,仿佛热锅上的蚂蚁。      牧小草一行,姗姗来迟。      吴秘书长看向牧小草一行,脸色越加难看了。      神秘的牧氏兄妹、宋觉非、燕疏狂,这都在他的预想之内,可李春秋你凑什么热闹?      “几位,请上座。”      吴秘书长心中发苦,快哭了。      待众人都入了座,李春秋才开口道:“牧小姐,是姜老爷子的弟子。”      吴秘书长如遭雷击,脸色一阵惨白,若不是他夫人在扶了他一下,怕是要一下子栽倒在地。      他至此,也知道李春秋的来意了。      中海市市委书记姜正道,赫然是这位姜老爷子的儿子,与秦氏的那位合称双璧,是未来华夏的掌舵人之一。      华夏特色的老人政·治,姜老爷子的影响力,纵贯华夏,门生故吏无数,随便开开口,他小小的一个市委秘书长、市委常委,一下子就被碾死了。      “您好,牧小姐。”      吴秘书长作为赔礼这一方最大的主儿,率先向牧小草打招呼。      牧小草微微点头,含笑道:“吴秘书长,您好。”      “不敢当,您叫我吴晗就好。”      吴秘书长心中对牧小草的来历十分的忌惮,语气很是恭敬。      牧小草微微点头。      牧小草看向牧小森,今日的事情,他才是主角。      席间,五家的大人,都不断的道歉,语气十分的诚恳,他们都知道,若是今日不能得到谅解,那么下场就很可能是被逐出中海。      他们的家族势力,都在中海扎根了,若是被逐出中海,长久来家族的权势脉络,会一下子紊乱,甚至让人轻易的替换掉,这对他们来讲是致命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牧小森神色恬淡,不论吴秘书长等人是如何谦卑,他的脸色都未曾变化。      他心中明晰,这些人不过是对比自己更强势的人服软而已,若是遇上寻常老百姓,莫说让他们在这里谦恭道歉,就算是不让他们赶尽杀绝,怕是都很难。      “今日的事情,很简单。”      牧小森端起一杯酒。      “愿闻其详。”      吴秘书长率先站起,恭敬道。      连分量最足的吴秘书长都站起来了,剩下的几家,自然也不例外,全部站起。      “在某种程度上,我并不是很强势的人。当然,前提是,没人冒犯我。这一点,我希望各位能明白。”      牧小森语气渐渐变高。      他的神态,也从开始的恬淡,渐渐变得骄傲起来。      他并非故意做出高高在上的态度,这实际上是他骨子里的本质,若非在家人面前,他一向是最不好惹的一类人。      强烈的存在感,形成了浓重的压力,让赔礼的几家人,脸色都渐渐发白。      “那么,该我提条件了。”      牧小森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道。      “您说。”      吴秘书长,几乎成了几家的代表。      如今,事情已经不是牧小森和几个小辈之间的事情了,而是他和几个家族之间的事情,若是几家不给牧小森一个交代,那么牧小森将会做什么,或者说他串联出的这么一个庞大的势力,将会做什么,是谁都能想到的。      “首先,我要离开中海那一家,分崩离析。这算是你们给我的一个投名状。”      牧小森冷笑道。      他的威严,并不是谁都可以冒犯的,黑面神的小动作是谁的授意,他心知肚明。      若是由他亲自出手,那么实在是有些高射炮打蚊子的嫌疑,那么若让这五家做个投名状,倒也不错。      “这个……”      吴秘书长心中一寒。      这是否太过狠毒了?      他忍不住看向李春秋,他想知道姜老爷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春秋微垂眼帘,似乎喝多了,有些打瞌睡,当吴秘书长看向他的时候,他也仅仅是稍稍抬了下头,莫名的笑了笑,而后便开始吃菜。      宋觉非在一边和牧小草小声说话,神色很开心,这让牧小森身上寒气越来越重。      不过不论多重的寒气,全都小心的绕开了牧小草,宋觉非离牧小草做得近,自然也无事,可却苦了五家之人。      吴秘书长浑身一震,他才明白过来,牧小森的话,并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他看向牧小森深邃的眸子,心下掠过这样一句话。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是!”      吴秘书长微微躬身道。      余下几家,都是以他马首是瞻的,自然也纷纷点头。      死道友不死贫道,自己没事儿就好。      至于已经被逐出中海的家族,谁管他们去死?      “嗯,至于第二点,我要你们各自割裂自己的三分之一的利益,注资一家公司。”      牧小森道。      “什么?”      众人都是一惊。      这已经不是狮子大开口的问题了。      “有意见?”      见众人都不说话,牧小森微微一笑。      “您的要求,真的很难达成。”      吴秘书长苦笑道。      “不给么?那我自己拿。”      牧小森淡淡道。      他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可没过几分钟,电话的震动声,却在厅内一 作者有话要说:香饵在这里,有很多话想说。 香饵是一个很平凡的人,上学、毕业、工作,哪一样都缺不得。 香饵毕业了,来回奔波,还要兼顾一些东西,前两天时间在常规检查又检查出了胆结石和轻微的脂肪肝(说实话,这点香饵极为诧异,香饵基本上是素食主义者),径直又去市里大医院做了检查。 检查什么的,耽误了很多时间。 胆结石不像肾结石,因为胆囊是一个囊腺,并没出口,碎石、排石都是做不到的,只有一点点的等胆囊丧失价值,然后切掉。 说实话,香饵是个敏感的人,对这个很沮丧,毕竟人身上的器官,总是有其作用的。 虽然这么说,似乎有一些自恋的嫌疑,但是香饵真的不想书友为香饵担心,是以也没有特地请假。 毕竟香饵觉得,直接说有事,不能更新,其实是很难让人信服的。 再说关于更新的问题,香饵不敢说,自己更新多勤快,可毕业之前,但凡香饵安定的时候,在七月十二号以前,总计五十天基本上都能达到日更。(大家可以看各章后的更新时间) 在不安定之后,也就是这半个月,香饵也实在是无能为力。 人,总是有些不得不做的事情的。 香饵家中,唯有香饵一个孩子,要担起家中责任。 今天的更新稍显有些少,因为大雨的关系,白天断电了,经过抢修,大约八点多才来电,香饵赶了一个短章。 而后香饵就要开始打点行李,明天一早五点多起床赶第一班车去县里,再做九个多小时的动车去香饵找工作的城市。 总觉得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如何继续,索性就到此吧。 希望各位能理解香饵。 香饵,只是个平凡的人,有喜怒哀乐忧,也有脱不开身的时候。 ☆、56最新更新      牧小森的手段,粗暴而有效,五家之人,接连不断的接到下属的电话,当他们挂了电话的时候,皆是脸色惨白。      其中以吴秘书长脸色最差,他扶植的产业,足足让打掉了七成以上,更让他心惊的是,他通过隐秘手段,给私生子置办的产业,也同样遭到了近乎毁灭性的打击。      要知道,他是花了大力气隐匿这个私生子的存在的,别说牧小森这么个外地人,就算是本土的地头蛇皇甫家,也绝对不可能查到。      可偏偏,牧小森就知道了。      接下来的事情,确实顺理成章了。      五家的少爷们,一个个用最虔诚、最卑微的姿态和牧小森道歉,他们实际上,是最识时务的一群人。      在外边,也许他们嚣张跋扈,也许草菅人命,但他们最知道谁惹得,谁惹不得,真正带着脑残光环,遇到强人也肆意叫嚣的货色,是绝对不存在的。      甚至,他们都在想,有没有成为牧小森马前卒的可能性。      若是可以成为这位来历神秘而强大的少年的马前卒,那么别说中海,就是在华夏,他们也不是可以横着走么?而且这对于他们的家族来说,也有莫大的好处。      五家的长辈,脸色也转好了不少,虽说他们确实舍弃了不少的利益,可是相比他们得到的,也许这仅仅是短期的投资而已。      “牧先生,我们已经按您的吩咐,将资源完美的过户了。”      吴秘书长神态谦恭。      他的政治嗅觉,敏锐的感觉到这次灾难,或许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若是能和宋家以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姜老爷子扯上关系,等待他的未来,将会是极为光明的。      “这样么?”      牧小森抬了抬眼皮,神态从容,一如执掌百万大军的将军,得知有一窝山贼来投效一般。      “还请牧先生决定这家公司的名称。”      吴秘书微微低头道。      牧小森看向牧小草,微笑道:“姐,你说该叫什么好?”      牧小草闻言,笑了笑,道:“叫神秀怎么样?造化钟神秀。”      说实在话,牧小草本身,并没有什么取名的天赋,不过前段时间得到了六祖惠能的手珠,不由的就想起那位失意的天才——神秀。      佛教禅宗的第五祖,乃是弘忍大师,他在湖北的黄梅开坛讲学的时候,手下有弟子五百余人。      这五百余人之中,可执牛耳的,正是这位失意的天才神秀大师。他是众人公认的禅宗衣钵继承人,当弘忍大师渐渐老迈的时候,他希望在自己的弟子之中,寻找一位继承人。      弘忍大师决定,让弟子们各自做一首偈子,神秀在院墙上写了一首偈子“身是菩提树,心为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若非遇上了六祖惠能,也许神秀就已经获得了禅宗的传承,可惜的是,慧能他出现了。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这是六祖惠能的偈子,其中可看出六祖惠能的大智慧。相比而言,神秀的偈子就落了下乘。      可牧小草却不这么认为,她认为,五祖修的是的觉悟者的禅,而神秀修的则是凡人的禅,却是完全不同的。      觉悟者,天生通达。      凡人,则多喜怒哀乐。      牧小草此言,其实也是告诉小森,希望他不要做“慧能”。      天生通达也许好,却绝对不会幸福。      相比而言,牧小草更希望牧小森可以做一个凡人,有喜怒哀乐,而不是以一个太上忘情的态度,来面对世界。      牧小森眸子里有异彩闪过,心中颇为感动,道:“好,就叫这个了。”      姐弟二人的对话,让吴秘书长记住了牧小草,相比于牧小森来讲,她看起来也许平凡得多,可实际上,说不定更加了得。毕竟她出入之时,都是李春秋作陪的。      由此可见,姜老爷子对于他这位小弟子的宠爱了。      ……………………      …………………………………………      牧小草接下来的几天,过得倒也清闲,平日里不是看看古董,就是解解石头。      李叶现在,完全将牧小草当成神人给供起来了,其中原因,自然是牧小草每次都会请他解石,毕竟他也算半个自己人。      深知牧小草背景的李叶,是不会起什么歹念的。      当然了,牧小草也不是没想过,自己买一台解石机来解石,后来到底是手艺不过关,也就放弃了。      牧小草闲暇的时候,也会去西山和宋大纨绔去研究品茶,她对这个很感兴趣,宋大纨绔也是举双手欢迎,二人闲聊之余,也会和智明大师侃侃佛学。      宋大纨绔曾问智明大师,他那段缘分在哪儿,智明大师总是含笑不语,让人摸不着头脑。      好在大纨绔从来都不是喜欢较真的人,性子随行,日日品茶参佛,日子别提过得多潇洒自在了。      大纨绔曾对木小草说,纨绔有三大境界。      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      牧小草笑他盗用古人之言,他却含笑而对,道:“纨绔的第一重境界,看山是山,正如画家作画一般,山水描摹,穷尽真实。这个层次的纨绔,会显摆自己的家事、财富、嚣张跋扈。这类纨绔,家教往往不好,社会上非议比较多的,大多是这一类。只能算是纨绔的最底层。”      牧小草闻言,觉得颇有意思,道:“那么第二重呢?”      宋大纨绔指了指自己,道:“我便是第二重境界,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咱们还以画家为例,这会儿可就不是单纯的描摹了,而是要凸显意境。这样的纨绔,要拥有良好的家世和修养,完全可以称得上是贵族子嗣了。钱财、权势,二者对于这类纨绔,已经算不得什么值得炫耀的了。正如魏晋时期的氏族,他们喜好风雅,清贵一词,就是为了他们准备的。”      牧小草喝了口茶,感受着沁人心脾的茶香,道:“连你都仅在二重境界,何为三重?”      “三重么?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正如吴道子的画,王羲之的字,妙不可言。往往状似平时自然,却透漏着天地之理,这样的人,百年难出一个,不提也罢。”      宋大纨绔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他心中忍不住升起两个人影。      牧小草向来不是喜欢强求的人,既然宋大纨绔不想说,那么她也不逼他。      喝茶谈纨绔,也算是一件雅事,何必非弄一个明明白白,古语说得好,难得糊涂嘛!      喝罢了茶,牧小草就下了西山,她晚上还有事情做,要参加同学聚会。      同学聚会的地点,恰好也在沁园。      牧小草来到沁园外的时候,苏木雅这位高挑妞儿,已经等在门外了。      她脖颈上的子冈牌,早就让她爹给拿回去供起来了,他老人家还乐颠颠的宣称,自己捡了一个五百万的大漏!都忘了自己平日里打眼的事儿了。      “啧啧,妮子又美了,让爷调戏一个!”      苏木雅这妞儿,依旧以爷自称。      牧小草哑然失笑,道:“你呀,改改你这口癖,不然小心将来嫁不出去。”      苏木雅闻言,摆了一个性感的姿势,胸腰臀腿,构成了两条惊心动魄的S型曲线,道:“不然小草你娶我吧!我会暖床哟!”      美不胜收的身材、娇滴滴的语气,配上她难得改变的自称,幸亏牧小草是女性,不然怕是也要被迷的五迷三道的。      “行了行了!别撩骚了。”      两大遗憾美人,向来是焦不离孟的,张萌这会儿也来到沁园外。      牧小草来的算晚的,此时已经有不少人已经来了。      “哎,小草儿?”      “听说你找了个小男朋友,是不是真的呀?”      “哈哈,小草总算是开窍了,那个姓陈的……”      牧小草的同学,都不算世故,也没有在同学面前炫富的情况,这让牧小草觉得很舒服。      牧小草很快,就和许久不见的同学们聊了起来,当同学们问起她如今的发展时,她略微做了一些保留,毕竟她的经历,太过玄奇,还牵扯上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势力,对于寻常人来讲,知道其中原委,并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吃罢饭后,本来还说要一同去玩,不过因为有不少人都脱不开身,最终就不了了之了,稍稍有些遗憾。      牧小草和苏木雅、张萌一同回了宾馆,三人打算促膝长谈。      “小草儿……”      苏木雅涎着脸,趴在床上,一脸讨好的看向牧小草,就差配上漫画中的星星眼了。      牧小草让她恶心的不行,赶忙道:“有话快说,你这么弄,真是太恶心了。”      苏木雅闻言,拿出小镜子,一顿照,皱着眉道:“明明很可爱呀?”      “苏爷,您就别败坏您在我心中伟岸的形象了,成么?”      张萌也在一边搭腔。      “啧啧,难得爷装了一回淑女。是这么回事,自从将子冈玉牌拿回去之后,我爹就和魔怔了似地,上山下乡,淘换古董,家里都快成旧货仓库了。我妈给我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把你请回家,把那些赝品全部给鉴定出来,然后处理掉。顺便杀杀我爹那颗躁动不安的心……”      苏木雅撇着嘴道。 作者有话要说:香饵昨天将住处安定好了,所以香饵回来了。 咳咳,今天加了会班,大约晚上八点多回到的住处,然后稀里糊涂的将网弄好,都十点了。 不过好在,香饵总算是能码字了。 十一点多更新,略微有有些晚了,亲们可以明天看,这是香饵的一片心意。 哈,总之,香饵会努力的。 ☆、57最新更新      牧小草拗不过苏木雅的请求,唯有答应她,将手头的事情整理整理,就陪她回趟家。      苏爹牧小草也见过,是个豪爽的北方爷们,可惜就是有点一根筋,若是他迷上一样玩意儿,那么非得让他玩厌了,或是有人把他拉出这个泥潭来,他才会清醒过来。      牧小草寻思,若是她不去,等苏爹自己明白过来,怕是苏木雅下次回家,家里真得变成旧货市场了。      牧小草手头的事情并不多,老爷子制定的学习计划,是可以变更的,和老爷子说一声就好。翡翠原石,也都解的差不多了,神秀集团刚刚开张,牧小草这个做姐姐的,自然不能半点都不帮忙,索性就将这些翡翠交给牧小森来支配,算是她这个姐姐,在其中入股了。      牧小草也放弃了让牧小森和寻常家孩子一样,在学校老实读书的想法,毕竟他和一般人不同。      好在牧小森也知道牧小草的顾虑,请了一个专门的团队来运营神秀,他自己则做一个甩手掌柜,这一点和宋觉非掌握的宋氏企业很相似。      这样一来,牧小森变一跃成为与宋觉非一样,有钱有闲的主儿了。      月池真一这段日子,也很少和昆仑比试了,用他的话说,他如今的剑道陷入了一个瓶颈期,已经不是单纯的比试,可以突破的了。      牧小草寻思了一下,反正月池真一一个人在家也是无聊,不若这一次,让他与自己同行好了,就当领了一个免费的保镖。      月池真一知晓之后,倒是答应的很痛快,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说不准和牧小草一同出游,当前的瓶颈一下子就能突破也说不定。      牧小草临行前,特地叮嘱牧小森,没事儿的时候,要多去姜家老铺走走,老爷子身份虽然尊贵,可向来不喜欢排场,身边虽说有个李武夫跟着,但总归会有些寂寞。      苏木雅、张萌、牧小草三人,辞别一众送行之人后,就上了飞机。      当坐定之后,牧小草却有些傻眼。      与她相邻的座位上,坐着她的一个熟人,那人正笑吟吟的看着她。      “秦重锋?你不是让你爹给关起来了?”      牧小草惊诧道。      坐在牧小草相邻地方的人,不是旁人,正是许久没有露面的秦重锋,他让他爹关了好久的禁闭,憋得够呛。      “你们认识?”      张萌八卦因子再次爆发,神色诡谲的看向牧小草二人。      “你们好,我是秦重锋。你们是小草的同学么?”      秦重锋含笑打招呼道。      “是的。”      张萌和苏木雅各自和秦重锋都打了招呼,旋即都神色暧昧的看向牧小草。      “秦重锋,你不是在京都么?”      牧小草道。      “京都的事情,大抵没有问题了。所以我立即就赶过来了,可刚到中海,就听说你要娶冰都,索性就定了机票。”      秦重锋含笑道。      至于为何这么巧,恰好就在牧小草旁边的位置上,就不足以为外人道也了。      张萌和苏木雅相视一眼,忍不住笑起来,这小伙子还真够坦白的。      牧小草闻言,略微有些羞赧,不过很快,就冷静下来。      “咳……”      正当牧小草要说话的时候,一声咳声,打断了她的思路。      “哎?你是?”      秦重锋似乎很惊诧的看向月池真一。      月池真一冷冰冰的盯着秦重锋,很想一筷子捅死这货。      你丫敢在虚伪一点么?      明明刚刚上飞机的时候,就已经和他打了一个照面,甚至还恶狠狠的看过来好几眼,这会儿反而开始装不认识?信不信,老子真的拿筷子捅死你?      “重锋,别闹。听你的意思,这次是打算和我一起去冰都了?”      牧小草道。      秦重锋闻言,微微一笑,道:“那是自然,不过冰都我也有几个朋友,到时候可以一道拜访下。顺便咱们还可以泡泡温泉,冰都的温泉,可是海内外驰名的。还有鄂伦春炖鱼,我挺喜欢吃的。嗯,还可以滑雪,真不错。”      秦重锋觉得,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很不错的机会。      从认识牧小草以来,他很少能和牧小草一起出去玩,如今正好弥补这个遗憾。      唯一让他不满的是,旁边还有一个亮度比太阳还亮,温度比冰川还低的大灯泡月池真一存在。      见秦重锋一下子说了许多,月池真一有些恼了,清亮的眸子闪过一道冰冷的光,淡淡道:“我们不是去玩的。”      “我听说了,是去鉴别古董的吧?可这和玩,也不冲突,是不是?苏小姐?”      秦重锋笑了笑道。      若是光论嘴皮子,月池真一断然不会是秦重锋的对手,毕竟他真心不爱说话,平日里也就和牧小草的话比较多。      苏木雅正在一边偷笑,听秦重锋和自己搭话,忙道:“哈哈,当然!”      在一边看八卦看的正开心的张萌,恨铁不成钢的拉了苏木雅一下,这不是给牧小草转移话题的机会么?      牧小草正愁怎么转移话题,赶忙道:“嗯,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泡温泉。”      秦重锋看了一眼月池真一,幽幽道:“月池真一泡哪边?男or女?”      嚓!      你丫是在嘲讽么?      牧小草分明发现,月池真一手腕已经做剑指了,说不定下一下就要戳在你身上了,混蛋!      她觉得,秦重锋此次回来,似乎底气变得特别足,对于月池真一更是不厌其烦的挑衅,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不过,她觉得绝对不能让秦重锋再次开口嘲讽,不然这飞机上铁定要变成修罗场,她可不希望自己上电视,其原因是飞机坠落的遇难名单。      她慢悠悠的将套在手指上的金针刺进秦重锋的一处穴道上,道:“晚安!”      “晚安?可……现在……是……白……”      最后一个“天”字,秦重锋还没说完,就一歪脑袋,睡了过去。      “我去,小草儿,他怎么了?该不是有什么遗传病吧?说睡着就睡着?要是这样的话,你可不能选他?其实我挺看好正太的。”      张萌惊诧道。      “没事,我用金针刺了他睡穴。”      牧小草并未隐瞒她会针灸的事情。      张萌和苏木雅都忍不住啧啧惊叹,她们开始还以为牧小草不过就是会两手粗浅的针灸功夫而已,毕竟这玩意儿最是磨时间,也许一个人学习针灸一辈子都难以成为针灸大师,更别说这么神乎其技的针法了。      待下飞机的时候,牧小草才将秦重锋弄醒。      秦重锋睡了一觉,精神好了很多,一路奔波的劳累,也消失无踪了。      其实牧小草一早就看出,他其实累坏了,从京都到中海,在马不停蹄的订机票来机场,虽说一路上不是做飞机就是有传车接送,可出行最是磨人的精神,秦重锋哪有不累的?      索性,牧小草就让他好好休息休息。      苏爹这会儿,已经在机场外等候了,他这一辈子,最宠爱女儿不过了,听说女儿要过来,甚至连手头的工作都丢在一边了。      苏爹叫苏铁雄,是个典型的北方汉子,十分的魁梧,个头有一米八五,留着胡子,乍看起来还真像一头棕熊。      苏木雅私下里曾和牧小草说过,苏爹小名还真叫小熊……      苏木雅率先给苏爹一个大大的拥抱,道:“老爹,我想死你啦!”      自从让苏妈妈狠狠教训过一次后,苏木雅就再也不敢在长辈面前,露出自己异乎寻常的口癖了。      “这丫头,这么大,还不是道淑女点。”      话虽这么说,可苏爹的神色,确实浓浓的宠溺。      将苏木雅放下后,苏爹看向牧小草和张萌,道:“多学学人家小草和张萌,有点女孩子样。哎呀,好俊俏的丫头!小草,这是你朋友?”      出了月池真一,众人都是一阵忍俊不禁。      牧小草见月池真一的眉头紧皱,赶忙道:“苏伯伯,他不是女的。”      苏铁雄咧着嘴,憨厚一笑,道:“不是女的,难道还是男的不成?”      说罢,伸出大手,在月池真一肩膀上一拍!      咚!      明明是轻轻一拍,却发出了撞钟一样的声音。      苏铁雄和月池真一都是浑身一震,眸子同时绽放出冷光,紧接着苏铁雄笑了,依旧十分憨厚,道:“还真的是个爷们。”      月池真一冷哼一声,却没开口。      他半边身子都麻了。      牧小草惊异的看了苏铁雄一眼,她此时才知道,苏爹也不是寻常人,而是一位里世界的高手。      苏铁雄看向秦重锋,略微有些惊异,道:“这不是秦家的小子么?”      “爸,你认识他?”      苏木雅一愣。      “嗯,他爷爷打过我,我打过他爹,大概算是世交吧?”      苏铁雄大笑道。      秦重锋却是忍不住苦笑起来,道:“苏叔叔,我父亲听说我要来东北,让我给您带句话。”      “哦,说来听听。”      苏铁雄道。      “看好那个盒子。”      秦重锋也不知道父亲话中的意思,唯有鹦鹉学舌。      秦重锋觉得,他爹的话,有些云山雾罩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话中的意思,所以他也没有避讳牧小草等人在一边,索性直接说了。 ☆、58最新章节      苏铁雄的家很大,有一间专门的收藏室,其中放置的都是苏铁雄淘来的“宝贝”。      对此,苏妈妈和苏木雅都持坚定的反对态度,在她们看来,苏铁雄本人,对于古董根本就没多少天分,若是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多年,依旧是个二五眼的水平。      牧小草一行人,在苏家吃过饭后,休息了一会儿,一行人就步入了这间苏铁雄是之如圣地的收藏室。      牧小草四下观看,忍不住叹了口气。      如今看来,苏铁雄的天分,真的是很差。      除了当初那件瞎猫碰见死耗子的子冈玉牌外,他愣是连一件真品都没弄到,甚至连民国时候做旧的仿品都很少,大多都是一些现代工艺品做旧的。      “嗨,小草儿,你来看看这件玩意儿,是我刚淘来的。是唐代的骑俑,你瞧这架势多神气!”      苏铁雄介绍从一边的架子上,取下一个陶制的骑俑来,交给牧小草。      牧小草接过骑俑,端详了一下后,倒是稍微有些欣慰。这骑俑是陶制的,其形象是一位骑士,骑在骆驼上。那骑士的一只胳膊,还是残的。      “苏伯伯,你这玩意儿,多少钱收来的?”      牧小草知道,苏铁雄铁定又让人坑了。      苏铁雄闻言,笑了笑,伸出一个手指,道:“一万!”      牧小草忍不住咳了一声,这亏吃的还不算太大,以他的家境来说,倒也不算什么,不过到底还是被人当成冤大头来耍了。      “伯伯,这玩意儿,咱暂且不说,您家厨房不是有大盆么?您拿一个过来,然后把它用水泡上,至于真伪,咱们明天就知道了。”      牧小草道。      苏铁雄闻言,兴致勃勃的就去拿盆儿去了。      苏铁雄前脚刚出收藏室,苏木雅就问道:“小草儿,我那呆爹是不是又让人坑了?”      牧小草闻言,点了点头,道:“可不是么,打眼了。”      “哎,我就知道。”      苏木雅叹了口气。      月池真一则神色有些凝重,他大抵上已经知道苏铁雄是谁了。      在他家,他是断然不敢放松精神的,天知道苏铁雄会不会找他麻烦。      不过与此同时,他也忍不住开始怀疑牧小草的身份,怎么天底下的强人,似乎都围拢在她的身边。      东北王!      若是他没猜错,苏铁雄赫然是那位让俄罗斯成教,不敢进入东北传教的绝代强人。      他更加怀疑,秦重锋提到的盒子是什么。      按理说,苏铁雄这样的强人,绝对是东北举足轻重的人物,可他现在的生活虽然很殷实,却很平淡,也就是一般的富家翁。那么他很可能就是在隐瞒自己的身份,其中的原因,很可能是那个盒子。      能让这位强人隐姓埋名来守护的东西,其中绝对有天大的秘密。      这个苏木雅,和牧小草同岁,她似乎并不知道父亲的身份,由此判断这位强人归隐,至少也是在二十五年到三十年了。      里世界真正的强者,向来都是少年成名的。      不论是西方的太阳王、还是魔王,都是在极为年轻的时候,成为君临西方的绝世强者。      东方的上一代昆仑,更是在弱冠之年,就成为了绝代高手。      东北王苏铁雄也是这样,三十二年前,他就已经君临整个东北,熊王的凶名,辐射亚欧大陆,曾生撕过俄罗斯成教的一位主教!      难道说!是不死药?      传闻中,三十年前,华夏在秦陵地宫发现了始皇帝让徐福炼成的不死药,而后在二十五年前,这不死药又离奇失踪,其中到底有什么隐秘,却不是远在扶桑的他们能知道的。      想到这儿,月池真一的脸色白了。      月池真一忍不住狠狠的看向秦重锋,没想到他一句无心之言,就已经将他给推入了死地。      怪不得他总觉得苏铁雄看他的眼光有点怪异,可现在想来,他明明已经准备杀人灭口了。      可他怎么还不动手?      还有,他怎么这么轻易的就离开了,难道说他不怕自己拿他女儿做要挟?      东北王的盖世武力,月池真一是绝对斗不过的,若是想留下一条命来,那么唯有现在退走,或是劫持他女儿,甚至……      月池真一忍不住看向牧小草,旋即就打消了心中的想法。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      若是东北王真动手,那么他也不会坐以待毙!      月池真一开始调动浑身的气息,奋力一搏。      在月池真一心中念头不断的时候,苏铁雄就端了一盆水回来了。      他用冷幽幽的眸子,看了月池真一一眼,微微点了点头,唯有月池真一能感受到的杀气,消散了许多。      月池真一呼出一口气,心中安定了不少。      他并不知道其中原因为何,但他知道东北王苏铁雄暂时是不会动他了。      苏铁雄将之泡好后,专门搁在收藏室外,生怕潮气将自己的收藏品带来不好的影响。      秦重锋则在一边闷笑,这位苏伯伯,他相交不深,只知道来东北,必须拜会他,听他说打过自己老爹,心中还挺不服的,如今见他打眼了还沾沾自喜的模样,倒是挺解气的。      当然,他对于苏铁雄的尊敬,确实半点都不会少的。      能打他爹的人,肯定是了不得的猛人,至于让他爷爷打,只能说明两家的关系,真的是世交。      他爷爷一辈子很少打人,凡是打过的,都不是池中之物,而且若是不亲,老太爷还懒得动手呢!      苏铁雄似乎很享受收藏古玩的乐趣,又乐颠颠的拿来了一个玉盘,道:“小草,你其实不说,我也大概知道了,刚刚那件,怕是很有些玄机,八成是我打眼了。不过这件,我很有信心呢!”      牧小草接过玉盘瞧了瞧,东西很大,看上去成色质地都还不错,尤其是盘中间的钮,古色古香,还真是汉代的东西。      “爸,我记得您这玩意儿,是从地摊上弄来的吧?卖的还挺便宜,才一千多,一看就是假的。”      苏木雅自小让苏铁雄娇宠坏了,说话还真没点把门的。      苏铁雄却怡然自得的笑了,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小草,你来给她讲讲,也让她见识见识古董行的门道。”      牧小草忍不住苦笑,心中暗自嘀咕,你老实际上也不太懂吧?      不过她还是道:“木雅,在地摊上淘来的玩意,可不一定是假的。地摊上可不一定都是假的,真货也不一定都要很贵,地摊博弈考的就是一个眼力,买卖双方的眼力,要都是货真价实,那就去商店和拍卖行了,还要地摊干嘛?”      苏铁雄在一边听的直乐,觉得真是找到知音了。      他平日里在家说这些,不论是老婆还是女儿,没一个能和他搭上话茬的。      “可不,这博弈的是眼力,要是在拍卖行里买,还有什么意思?我又不是那些炒作古董的废柴!”      苏铁雄不屑道。      他最看不起那些炒作古董的废材,没手腕儿销赃就直说,何必炒作祖宗留下的瑰宝?简直就是数典忘祖!      牧小草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苏伯伯的想法是好的,可他的水平,真的是惨不忍睹。      “苏伯伯,这块玉是不是真的,咱们试试煮玉法就知道了。”      牧小草道。      “煮玉法?”      苏铁雄这个伪专家自然不知道,大为好奇的重复道。      其他人,也都十分的好奇,毕竟他们对古董,也是一知半解的。      “你们看,这玉盘很精美,可有一点就是太脏了,不过是地摊上买的东西,肯定不会像商店橱窗里摆的那么干净。这些污垢是不能用刷子刷的,咱们过去对玉有一种说法,就是‘煮玉’,玉是可以拿来煮的。用沸水来煮玉,污垢什么的,都会自然脱落的。这样一来,看沁、识款之类,都会更加简单,鉴别起来,也就容易多了。”      牧小草道。      “还得用厨房?”      苏铁雄古怪的道。      牧小草点点头,道:“这回,才是真正要用到厨房的。刚刚的陶俑,只要有水和盆就成。”      一行人觉得挺有趣,一同就去了厨房,烧了一锅开水,就把这个玉,跟一张发面饼一样,放在锅里了,盖上盖就开始煮。      煮玉是需要一些时间的,众人就回来客厅,开始看电视、吃水果、聊天。      苏铁雄本打算让牧小草看看其他的古董,不过苏妈妈扭着他的耳朵,狠狠的训斥了他一顿,说好歹小草也是客人吧,哪儿有你这么使唤人家的。      苏铁雄叹了口气,反手就找了个鉴宝节目开始看,倒是也看的津津有味。      四十分钟,一晃儿就过去了。      一行人又来到厨房,揭开锅一看,皆是哑然。      “这是怎么回事?”      苏铁雄神色古怪的看着锅里。      牧小草熄了火后,才道:“你也看到了,您那块玉盘,如今都化成绿水了,赝品呗!”      牧小草用汤勺在锅里捞了半天,终于在锅底捞出一个钮来。      敢情整块玉就这钮是真的,剩下那块玉全化了,怪不得越看这钮越像真的呢。      牧小草道:“这块玉的雕工,乍看起来十分的精美逼真,而且风格也完全是汉代的风格,加上中间货真价实的钮,苏伯伯打眼打的不亏。实际上,这块玉是用胶做的,这种胶圈里俗称叫日本胶,为什么它的雕工那么逼真呢?那都是用真货翻模压合上去的,不是手工做的,能不真吗?” ☆、59最新更新      第二日,一大早苏老爹就兴致冲冲的去看浸泡在水中的陶俑了。      他知道这陶俑,定然是有问题的,他很好奇,到底牧小草用水浸泡它的用意何在。经过这一夜的浸泡,它又会有什么样的变化?      牧小草鉴别古董的方法,在他看来,十分的有趣,他觉得这一次,牧小草也会给他一个惊喜。      可当他看到陶俑的那一刻,脸色却古怪起来。      待他从收藏室出来的时候,牧小草一行人正在吃早餐,苏妈妈做的早餐,味道很好,连一向锦衣玉食的秦重锋和月池真一,都赞不绝口。      苏妈妈对于二人,也十分的喜欢,在她看来,牧小草一个女娃娃,最多也就占了其中一个,那么剩下的一个,她家闺女就有机会了。      相比而言,她更看好秦重锋,毕竟他们家也秦家也是世交,若是可以结成姻缘,这也是难得的好事。      月池真一这个美少年,相比而言,就不太适合了。      他太漂亮了。      再说,他还是个日本人,苏铁雄是最不喜欢的日本人的。      不过苏妈妈到底不是那种喜欢勉强孩子的母亲,到底还是要她女儿自己喜欢才是。      让苏妈妈有些失望的是,她这女儿,似乎对这两个十分优秀的男孩子,都没有兴趣,难道说将来真的要让自己这如花似玉的女儿去相亲?      想到这儿,苏妈妈就有点犯愁。      相亲也不是没相过,可苏木雅这孩子,似乎总是少了几分兴趣,这让苏妈妈一度认为,她是有自己喜欢的人才会这样,可经过这么久,她也没领会半个男孩子回家,真是愁死人了。      苏妈妈正犯愁呢,就见苏铁雄端着个大盆子,就进来了,这火头一下子就上来了。      “好你个苏铁雄,着魔了是不是?一大早就开始鼓捣你那些破玩意,还拿到这儿来,诚信的是不是?陶俑这玩意儿,连我这个外行人都知道,那是从坟墓里挖出来的陪葬品,大家正在吃饭,你说你这合适么?”      苏妈妈的性子很直,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      月池真一在一边,觉得十分有趣,因为他分明看到叱咤北国的东北王,脸上露出的讨好的表情,一个劲儿的冲着女儿打眼色。      苏木雅却把脖子一扭,根本不看她老爹,反而帮腔道:“爸,妈妈说的对!”      苏铁雄接下来的表情,让正在喝粥的月池真一好悬没让一口白粥给呛死,他正用暴戾的眼神,狠狠的盯着自己,意思很清楚,你小子赶紧给我解围,不然老子就弄死你!      月池真一权衡了一下,自己的命显然比看热闹更加重要,赶忙开口道:“伯母,您消消气,伯父性子直爽,想来那陶俑出现了很有趣的变化,他才这么急冲冲的要给咱们看。”      “哼!看在小月的面子上,今天就饶了你。先吃饭,吃晚饭在鼓捣那冥器。”      苏妈妈哼了一声道。      牧小草在一边,忍不住笑了,苏妈妈的话,说的挺凶,可实际上呢?      她其实还是很关心苏铁雄的爱好的,想来也看了不少书,不然又怎么会知道,那陶俑该是一件冥器呢?      这冥器,又称作明器,乃是陵墓之中的陪葬之物。      《礼记·檀弓下》:“其曰明器,神明之也。涂车刍灵,自古有之,明器之道也。”      明器之中,最为著名的陶俑,想来就是秦始皇兵马俑了,其大小如真人真马,造型逼真。      魏晋南北朝时期,北方流行武士俑、胡人俑、伎乐俑、陶牛车,南方流行青瓷明器,其中以莲花尊、魂瓶、虎子等最具特色。唐代出现三彩明器,工艺水平很高。北宋以后,纸明器逐渐流行,其他质料明器减少;但在官僚地主墓中仍不乏陶、木明器。      可不论这明器上,有多少学问,可它到底是从陵墓里挖出来的,将之拿到饭桌边上,实在是有些欠妥当。      苏铁雄倒是很痛快的将大盆给放下了,开始狼吞虎咽的吃早餐,还不停的用眼神督促牧小草,他真的很想知道,这陶俑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牧小草的饭量不大,吃了一点就饱了,下了饭桌,看了一眼桌子,微微一笑,心道果然如此。      苏铁雄见牧小草吃完了,草草的又吃了一个包子,也下了饭桌。      “小草,这是怎么回事呀?”      苏铁雄问道。      牧小草将他拉到一边,微笑道:“这陶俑,到底是冥器,放在这儿有些不妥,我们去收藏室再说吧?”      “你们先吃,我们先去收藏室。”      苏铁雄端着大盆道。      进了收藏室,苏铁雄才急不可耐的道:“这回该说了吧?”      说实在话,他瞅着大盆,心里实在是怪腻味的?      为甚?      这陶俑上边的骑士没了!      现在大盆里,就剩下了一个骆驼,至于骑士?它一早化成了泥沙,和盆中的水,难分你我了。      牧小草淡然一笑,道:“苏伯伯,您先别急,我问你,这陶俑有骑士和没骑士,其中价格的差别大不大?”      苏铁雄当即一愣,转而明白过来,道:“你是说,当初卖陶俑的灰孙子,为了多赚我的钱,才在上面又弄了一个骑士?”      牧小草微微点头,然后道:“想来您也知道,这个老窑里面,除了明清瓷器之外,还有唐三彩、陶马、陶骆驼等一些陶器,但是这些东西通常都是墓葬的时候用的。这些东西在西方国家,被当作一种雕塑,一种艺术来看待,可在早期的国内收藏领域里面,是不太被人们关注的,毕竟是墓葬出土的东西嘛,多少有些别扭。”      苏铁雄当即点头,可不是么,刚刚他家老婆子还腻味来着。      牧小草又道:“民国年间,或者再早一些的时候,古玩店里面,基本上就没有卖唐三彩的,卖的都是名人字画、官窑瓷器等。也就这几十年,随着市场价格的升值,人们才开始对这些东西关注起来。那么陶马也好,陶俑也好,陶骆驼也好,对它的造型是非常讲究。”      苏铁雄一边听,一边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本本来开始记,还不忘在一边提醒,道:“你接着说。”      牧小草哑然失笑,唯有继续道:“而这个骆驼,在汉唐以来,尤其是唐代的墓葬里面是经常见到。骆驼的造型也分很多种,如啸天驼,就是把头仰起来,摆出仰天长啸的造型,还有胡人骑驼、犀牛望月等。总之造型越复杂,越逼真,价格越昂贵。因为这种造型,增加了雕塑的难度,所以市面上也很少见,一旦出现了,价位就要比一般的陶器贵上许多。”      苏铁雄闻言,苦笑了一声,道:“这次打眼,打的真疼。”      钱多少,他不在乎,可是这说明他的眼力,真的不行。      “不过,那个灰孙子,到底是怎么做的?我觉得,这个小骑俑,真的很真呀!”      苏铁雄道。      牧小草拿起盆儿中的陶俑,道:“其实也简单,卖主得到了一匹非常干净的,很朴素的陶瓷骆驼,为了把这个骆驼的价格给提上去,卖主就请人在骆驼的上面,用泥捏了一个人。别小看这小骑俑,就多了这么一个小骑俑,价钱一下就能翻好几倍呢。”      “泥捏的?怪不得,一碰水就化了呢!”      苏铁雄道。      “这个小骑俑的做法很简单,胶和黏土结合在一起,然后再做旧。为了证明这个东西的真实性,作伪者还特意做了一点破绽,让这个人的手臂断了一截,因为有缺损,所以看上去更像是老东西。然后再把零件都包好了,卖给您。”      牧小草道。      “这件事高明就高明在,骆驼是真的,只有骑俑是假的,可这假骑俑又做成了残器,这就容易让人在心理上放松警惕。您买了之后,非常高兴,一眼就看出那大个骆驼是老东西,至于上面那个小人,根本就没想过会是假的。”      牧小草顿了顿,又道。      苏铁雄恍然大悟,道:“你别说,这事儿还真是如此。我当时光顾看那个骆驼了,根本就没想那个断了胳膊的骑士,是赝品。”      苏铁雄叹了口气,他又让人给骗了一回,不过他到底是个天性乐观的人,含笑道:“不过还好,骆驼是真品。”      说罢,挽起袖子就开始擦拭骆驼上的水渍,牧小草注意到,他的前臂上,有几点不太明显的血点,组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苏铁雄注意到牧小草盯着他的前臂看,赶忙将衣袖拉下。      “苏伯伯,您前臂上的七星血点,是不是每天午夜,都会如针刺一般?”      牧小草道。      “嗯。”      苏铁雄脸色一变,他知道在怎么隐瞒,也瞒不过了,牧小草显然是知道,其中的内情。      “这么说来,您碰过冥河死碑?”      牧小草一下子急了,刚刚还觉得苏铁雄没有遇到古董的运气,可现在却没想到,他不仅有这个运气,而且这运气实在好过头了,都到了物极必反的程度了!      你遇上什么古物不好,怎么偏偏遇上冥河死碑这么邪门的玩意儿?      牧小草一时间,头大如斗! ☆、60最新更新      “嗯。”      苏铁雄脸色阴郁的道。      牧小草闻言,脸色一寒,恨不得狠狠数落苏铁雄一顿,他明明是是里世界的人,应该可以感知到冥河死碑的不同,可他偏偏就碰了,这让牧小草说他什么好。      “大约多久了?”      牧小草道。      “是七天前的事情。”      七天前,苏铁雄认识的一个盗墓贩子,称自己手中有一件从汉墓之中挖出来的宝贝,想要出手。      苏铁雄是个爱古董的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当他进了茶楼后,就感觉到一阵凉意,不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冥器这玩意儿上或多或少都有些阴气,做不得数的。      当他看见盗墓贩子手中的半截碑刻的时候,却有些后悔了。      这玩意儿,何止是有些阴气,根本就是个不祥之物,不过他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这半截碑刻。      他本不想要,可心下又有些舍不得。      那古董贩子看出了他的心思,一通忽悠下,苏铁雄还是一咬牙买下了。      他身上阳气极足,寻常的邪祟,是绝对进不了身的,他相信自己一定能镇住这件不祥之物。      他将半截碑刻,拿回了家,锁在收藏室的保险柜中,又用自己的精神意志加以镇压,他总觉得这件东西上,有着非同寻常的秘密。      一时间,相安无事。      在他刚刚放心的时候,可怕的事情,就发生了。      盗墓贼死掉了。      他死得很惨,浑身的血管爆裂,整个人变成了肉呼呼的一团。      苏铁雄心头涌起一丝不妙的感觉,正想将之寻一处阳气充足的地方埋掉,却发现自己的身上,也发生了变化。      他的前臂上,出现了七个血点,犹如北斗七星一般排列,每日的午夜零时,都会如针刺一般疼痛。      他的生命力、气血异于常人,开始很是轻松的就镇压了这诡异的变化。      与此同时,他也开始着手调查盗墓贼死前的事情。      相比于苏铁雄,那盗墓贼可就凄惨的多了,他得到这半截碑刻之后一直到死掉,共计花费了七七四十九日。      不仅仅是他,与他一同盗墓的人,统统都死掉了,死法稀奇古怪,让人瞠目结舌。      其中一人,精神错乱,生生将自己的妻儿全部杀了煮着吃了。      这让苏铁雄心中发寒,事情真的大条了。      事已至此,他也绝了将这祸根埋掉的想法,他深知一切的秘密,肯定就在这半截碑刻上。      这些日子,他已经发动自己的关系网,开始秘密的组织调查,希望可以查出碑刻的秘密来,拯救自己。      由此,他才知道这玩意儿叫冥河死碑。      紧接着,他就让牧小草抓包了。      “这件事,我希望你可以帮我保密。还有你,在门外偷听的小子。”      苏铁雄道。      门嘎吱一下,开了。      秦重锋的脸上,尴尬和震惊的神色混杂着,显得十分的怪异。      牧小草和秦重锋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      “我希望你们,可以帮助我。”      苏铁雄将收藏室的门锁好后,郑重的道。      牧小草和秦重锋都是一愣,苏铁雄的身份可不简单,他办不到的事情,他们也不一定能办到吧?      苏铁雄苦笑一声,道:“我也是有苦衷的。我的身体状态,是不能透露的。小草你是姜老爷子的弟子,早晚也会知道。至于秦小子,更不用瞒。索性,我就告诉你们好了。”      “一切还得从三十年前开始说起……”      苏铁雄开始缓缓的讲解。      三十年前,秦始皇陵中,发掘出一颗不死药,乃是当初始皇帝让徐福东渡扶桑采集神药炼制的。      这颗不死药,就是一切的开端。      不死药的发现,让国家的上层,十分的重视。      特别是一些行将就木的老家伙,他们站在这个国度的顶端,对于一切都是予取予求,唯一能阻挡他们的,就是时间。      他们都希望,自己可以活更长的时间。      世家的力量,是庞大的,他们在一定的程度上把持了这个国家,这一次国家的上峰人物,难得的达成了共识,开始一同研究不死药的秘密。      无数的资金、顶尖的科学家,都在京城汇聚。      哪怕不能做到真正的长生不死,但是可以多活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也是极大的成就了。      活得越久,得到的也就越多。      国家许多庞大的世家的政治资本,都是靠尚且健在的老人来维持的,一个老人的生死,在一定程度上,甚至可以左右世家的兴衰。      不想死的老家伙们,组成了攻守同盟,他们不允许任何人,阻挡他们获得长生的计划。      可惜的是,五年的研究,一无所获。      不论花多少钱,多么高明的技术手段,都难以解析不死药的秘密。      在所有人都开始放弃的时候,有人提出了向里世界求助的可能。      里世界之中的人,本身就十分的神异,在一定程度上,和不死药一样,是难以用科学来解析的。      若是用他们的手段,也许可以查出点什么?      结果很让人满意,里世界之中的人,提出了一个很完美的方案。      纯粹之瞳!      这是华夏里世界中的一大隐族,她们拥有天下最神奇的眼睛,如果她们愿意,这一双眼睛,几乎可以解析世界上的一切。      说是几乎,是因为纯粹之瞳的使用条件,是十分的苛刻的,若是遇上难以解析的东西,那么将损耗她们的寿命。      说是她们,是因为纯粹之瞳,一向都寄宿在这一族的女性身上。不死药这样的神奥的东西,很可能会要了纯粹之瞳诉宿主的性命。      接下来,一切都崩坏了,为了完成研究,那些行将就木的老家伙,开始疯狂的搜寻纯粹之瞳的宿主,最终造成了难以挽回的灾难。      说到这儿,苏铁雄的话语有些含糊,似乎隐瞒了什么。      世家之中的冷静派,在这个当口,果断的决定,封禁这个计划,其中正是以秦重锋的爷爷为首,他将这个盒子交给年轻的东北王苏铁雄保管。      苏铁雄在里世界,乃是站在最巅峰的人物,即便有人想要开启这个计划,也断然找不到机会。      许多人或多或少都知晓东西就在苏铁雄身上,却畏惧苏铁雄的力量,不敢动手。      可如今,苏铁雄的身体出了问题,这是绝对不能让狂热派知道的。      如果有可能,苏铁雄甚至不想让秦家、宋家、姜家知道,不死药的牵扯太大了,难保不会有人起不该有的心思。      “这事情,你该和姜老爷子提起的。”      牧小草道。      “我在踟蹰。”      苏铁雄摇摇头。      他现在最不敢相信的,就是那些年龄和权势,同样处于最大值的家伙。      人越老,越怕死。      他是里世界中人,若说不出意外,活到百岁,那是很简单的事情,他的寿命还有很久,不死药的他的诱惑,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可对于快老死的人来说,不死药的诱惑力,几乎是正无穷。      今日,既然已经瞒不下去了,索性就说开了好。      牧小草叹了口气,心中一时间,有些犯难了。      “我给你号脉,看看可不可以医治。”      牧小草道。      苏铁雄想都没想,就伸出手,他一早就知道,牧小草有一身不俗的医术。      牧小草号过脉,眉头紧紧皱起,苏铁雄的脉象很平稳,一如一个健康的人一般。      冥河死碑的介绍,是在梦幻医者系统之中记载过得,它每一次出世,都会引起极大的骚动,传说中它的上边,记载着生和死的秘密。      可多数人,都只从冥河死碑上,获得了死亡。      当然,在梦幻医者系统的编写者看来,这冥河死碑引发的死亡,也并不是不能避免,只是很难。      牧小草思忖半晌,医者父母心,苏铁雄如今也算是他的病人,而且还是苏木雅的父亲,她是一定要救的,冒一些风险,也是可以的。      牧小草道:“苏伯伯,你的脉象很平稳,查不出什么。可以让们看看那半块碑刻么?”      苏铁雄点点头,他已经查探清楚,单单是看,并不会有什么问题,唯有碰到,才会惹上怪异的病症,最终不得好死。      苏铁雄将冥河死碑放在最隐蔽的一处保险箱中,密码设置的极为复杂。      当他打开保险箱门的时候,牧小草忍不住咳了一下,她让呛到了。      这半块碑刻,并不是真的有味道,而是它上边,笼罩着浓郁的不祥气息,牧小草的医术,涉及生死气息,可以探知,她敏锐的感知,受到了冥河死碑上的阴晦气息的冲击。      “是我托大了,我本以为这种程度的阴晦气息,我只需要用血气一冲,就可以彻底的驱散,可是你看。”      苏铁雄哼了一声,一股热气,冲击在半块碑刻之上。      一下子,冥河死碑的气息,就被冲散了。      可紧接着,越加浓郁的阴晦气息,就又从冥河死碑中,源源不断的发散开来。      “这东西,就像是不祥气息的制造机一样,不断的制造着这种不祥气息。这气息,只会萦绕着它,不会发散出多远,这也是为什么,只有碰触了它的人,才会染上怪病,不得好死的原因。”      牧小草点点头,道:“我明白了。”      说罢,她做了一个任何人都不敢置信的动作,她伸手摸了那半块碑刻一下。      “你……你不要命了?”      牧小草和苏铁雄异口同声道。      二人心中,都在懊悔,刚刚怎么不看住牧小草。      可谁又能猜到,牧小草在明知有危险的情况下,还去动那半块碑刻?      “我是医者,为了治病,需要冒些险。”      在梦幻医者系统之中,记载过治愈的办法,首先要达成的第一个条件,就是医者自身也受到阴晦气息的污染,才能找出解决的办法。      “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找到另外半块碑刻。”      牧小草让阴晦气息冲了一下,脸色有些发白。      秦重锋在一边,脸色不断变化,借着扶牧小草的当口,飞快的伸出手,也在碑刻上摸了一下。      “你疯了?我摸碑刻,乃是为了治疗病症,你摸它有什么用?找死么?”      牧小草急了。      秦重锋这货,这不是在找不自在么?      “我有我的考量,苏伯伯如今,并不适合大张旗鼓的去解决这件事,我们处于很被动的地位,可以调动的资源也很少。这样一来,你们就很危险了。但是如果我也碰触了这块碑刻,那么就有借口大张旗鼓的调动资源。不是我自视过高,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不同的人身上,所产生的影响是完全不同的。”      顿了顿,秦重锋又道:“我是秦家的长房嫡孙,虽然已经决定不参与政治,但是我的地位,确实是十分特殊的。若是我出了什么问题,半个华夏的世家势力,都会被调动起来,寻找半块碑刻,是很容易的事情。”      说罢,秦重锋还冲着牧小草眨眨眼,道:“小草,我的命,可就系在你身上了,一定要给力呀!”      牧小草闻言,心中感动,秦重锋说了这么多,实际上还是在为她担心,他不惜以身涉嫌,也是怕这四十九日之中,难以找到剩下半块碑刻,这样一来,她就有危险了。      “你呀,真是傻透了。”      牧小草承认,在这一刻,她真的有些动心。      秦重锋总是在她很无助的时候,站在她身边,当初遇到钟玉眠的时候是如此,如今也是如此。 ☆、61最新更新      “哎,你们在做什么呢?怎么还把门给关上了?”      收藏室外,传来苏木雅的声音。      “抱歉!抱歉!我不太会用你们家的门,估计是随手给锁住了,我这就去开门。”      牧小草赶忙道。      在她去开门的功夫,苏铁雄赶忙将保险箱锁好,与秦重锋二人,各自拿了一件赝品古董,装作研究的样子。      苏木雅、张萌、月池真一三人一同进了收藏室,苏木雅和张萌还好说,月池真一却狐疑的四处观望,他感觉到收藏室中的阴晦的气息,十分的浓重,让他敏锐的感知,颇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      这种气息,充满了死亡的味道,仿佛是从地下冥府之中逸散出来的一般。      他将牧小草拉到一边,道:“别想瞒我,你们刚刚定然是碰了什么了不得东西,很邪气。”      他的声音很小,唯有牧小草能听到。      牧小草神色一滞,咳了一下,道:“一会儿再和你说。”      月池真一是聪明人,索性直接就闭了嘴。      苏铁雄含笑对女儿到:“丫头,小草的本事,实在是太牛了。你看看这件陶俑。”      说罢,将陶俑递给苏木雅。      苏木雅一看,忍不住惊呼一声,这可不正是昨天那个骑俑么?怎么就剩下骆驼了?骑士哪儿去了?      “骑士呢?”      苏木雅忍不住问出声。      苏铁雄闻言,指了指大盆,道:“喏!”      苏木雅一看,却是哑然,这不就是一盆黄泥水么?      接着,苏铁雄将其中的缘由解释了一番,不仅苏木雅大为惊奇,连月池真一都暂且放下了心中的疑虑,瞪大了眼睛,仔仔细细的看那陶俑骆驼和大盆的黄泥水。      接下来,牧小草充分的发挥了鉴定师的本事,将苏铁雄收藏室的一应藏品,统统都给评点了一番。      苏铁雄神色十分的尴尬,他收藏这些东西,真品十不存一。      即便其中有一件真品,其实也是清朝、甚至是民国时期的工艺品,根本没多少收藏价值,最多看一个好看罢了。      一番点评后,也到了中午,一行人去了冰都最有特色的冰都饭店,吃了一顿地道的冰都菜。      秦重锋可没忘了来时念念不忘的鄂伦春炖鱼,席间更是少有的豪爽,和苏铁雄大肆拼酒,显示出了不凡的酒量。      月池真一是从不沾酒的,这会影响他的剑道。      苏铁雄对此,却不可置否,他向来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还不是站在个人武力的巅峰?      吃罢了饭,牧小草三人,并没有回苏铁雄家。      在苏铁雄家,有不少事还得瞒着苏妈妈和苏木雅,谈事情很麻烦。      酒店内,月池真一冷着脸,定定的望着牧小草和秦重锋的脸。      “给我个解释!”      月池真一讷于言,但气势很足。      牧小草可以明显的从他的眼神中,看到急迫和担忧。      牧小草和秦重锋对视一眼,心中知道,月池真一并非一般人,瞒不了他。      牧小草索性将在收藏室之中,知晓的事情,告诉了月池真一,唯独略过了不死药的事情。      不死药,乃是华夏的秘辛,个人的关系,并不足以让牧小草将这等事都告诉月池真一,毕竟月池真一还是日本人。      她可以对月池真一放心,却难以对月池家放心。      月池真一知晓了其中奥秘,直勾勾的逼视着牧小草,猛然伸出手,在牧小草两侧的脸颊上扯动,道:“笨蛋!”      而后就像是一个闹别扭的小孩子一样,蹲坐在一边的沙发上,一言不发。      牧小草揉了揉脸,哑然失笑。      她还从未见过这样的月池真一,真的好像是个孩子一样。      秦重锋则神色诡谲的看了月池真一眼,神色未明的笑了。      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人意料。      第二日,让牧小草凌乱无比的事情发生了。      牧小森、宋觉非、李春秋这些人,全部到了冰都。      若单单是他们还好,可还有一个重量级的人物,也来了冰都。      秦重锋的母亲——白歆琉!      这么多人都来了冰都,自然要接风的,苏铁雄让冰都饭店,专门的腾出了一个厅来,特地招待他们。      白歆琉相貌很年轻,乍看起来,也就是四十岁上下,气质雍容高雅,和美艳动人的皇甫红竹相比,也是难分轩轾的。      她身上,并无贵族的的那种高傲,十分的平易近人,只是她看牧小草的眼光,却十分的怪异,若是硬让牧小草形容的话,那就是一种婆婆看儿媳妇的感觉。      牧小草那一刻,忍不住仰天长啸,这可真是要了她的亲命哟!      她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呢!~      “小草,你叫我白阿姨就好了。”      白歆琉含笑道。      她笑容十分的平易,让人不禁好感倍增。      “是。”      牧小草心中忽然有些紧张。      她和秦重锋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定下来,可白歆琉的架势,却是自认为是准婆婆了。      说实在话,牧小草和准婆婆之间的相性是极差的。      陈辰家那位准婆婆,刁钻势利,十分的难接触,给牧小草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牧小森用冷漠的眼神,看了秦重锋一眼,他敏锐的感觉到,秦重锋似乎在这段日子,和牧小草亲近了不少,这种感觉,很不好。      “秦夫人,您好。”      牧小森用古礼问好道。      这种礼仪,十分的古老,唯有特定的人群,才会了解。      白歆琉眸子闪烁,差点起身,按理说这礼,她是受不得的。      她看了一眼儿子,狠狠一咬牙,罢了罢了!为了儿子,这礼,她就受了!      牧小森略有些诧异,这白歆琉好大的胆子,她还真敢受了这个礼,看来她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是。      一时间,他心中有些松动。      白歆琉既然如此看好姐姐,想来将来也不会让姐姐受气才是,可他的心为什么就这么不舒服呢?      父亲大人,我该怎么做?      牧小森忍不住想起远在乡村的父亲,他也默许了这件事么?      李春秋在一边,神色十分的古怪,今天这到底是要闹那样?      王见王么?      他在一边,看的十分清楚,秦重锋、月池真一、宋觉非,最离谱的是连牧小森看牧小草的眼神,其中蕴含的意味,都十分值得深究。      他感受到了气氛的诡秘,果断的缩在一边不说话了。      宋觉非这一次,并不是孤身前来,他还带来了一个人,正是白乐天。      “小草,我想我应该重新介绍一下他。”      宋觉非指着白乐天道。      众人都是微微一愣,不知道宋觉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宋觉非看向白乐天,道:“还是你自己来。”      他对白乐天,心中始终还是有些疙瘩,毕竟白乐天设计过他。      他并不是圣人,不报复白乐天,已经不错了,如今为了牧小草,他也唯有捏着鼻子,将这位爷请出山了。      “咳咳,白乐天,明面上是古董贩子,背地里是盗墓贼。不过我们这一脉,还算有些名头,我们叫墓君子。逢三取一的墓君子!”      墓君子这一脉,十分的传奇,他们的开山老祖,原本是一位书生。      这位书生,学识渊博,却屡试不第,穷困潦倒。无奈下,他就凭借着自己对于杂学的知识,干起了盗墓的行当。      还别说,这书生似乎天生就是干这一行的,对于盗墓简直是得心应手,没有他破不了的机关,盗不了的墓。      不过他到底是读书人出身,骨子里有一股君子风范,但凡他盗的墓,向来是逢三取一,也就是说,墓穴之中有三件配藏品,他只拿一件,绝不多拿。      拿完这一件后,他还会小心的将盗洞给演示好,不让旁人发现。      这位墓君子的水准之高,简直令人咋舌,凡是他盗过的墓穴,极少有再次被盗的情况,反而在一定程度上,保全了墓穴。      也许是墓君子这一脉的做法上体天心,历代的墓君子大多得到了善终,不像是寻常盗墓贼一样,总会撞见各种邪门的事情,甚至因此丧命。      墓君子的本事,也就一代一代的传承下来,本领也越来越厉害,已经算是半个里世界之中的人物了。      牧小草是懂行的人,听闻白乐天的自我介绍,心中忍不住一震,微微躬身道:“那座汉墓,就拜托您了。”      那座传说中发掘出冥河死碑的汉墓,已经找到了,其中机关暗道不少,需要一个个中大家来发掘,白乐天无疑就是这样的人。      白乐天微微点头,道:“交给我吧!当我还你一个人情。”      他其实也算是欠了牧小草一个人情,方采薇不论如何,都是他启蒙老师的女儿。      牧小草给了方采薇一个还算幸福的未来,如今她有难了,白乐天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62最新更新      探索汉代大墓,是一件技术活,是以参与的人并不多。      苏铁雄、秦重锋、牧小草三人,自然是少不了的,毕竟他们的身上,沾染了冥河死碑的阴晦气息,若是可以在汉代大墓之中,找到剩下半截碑刻,正好可以利用大墓之中,特殊的环境,来解开三人身上的阴晦。      白乐天乃是此道的专家,也必定要来。      月池真一和牧小森不放心牧小草的安全,作为护卫,自然也要一同前往。      唯一让人有些瞠目的是,连宋觉非也要凑这个热闹。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这种事,他向来是能能免则免的,如今居然甘于冒这样的风险,实在是让不少人大跌眼镜。      李春秋和白歆琉曾多次劝阻,他都没有改变心意。      牧小草并未开口,她和宋觉非认识的时间不算长,但对于他的性格,却十分的了解,他是那种看起来很随和,却固执到骨子里的人。      不要说是他们,就算是姜老爷子来,也一样不好使。      白乐天作为墓君子的传人,对于墓穴,有着极深的研究,可眼前这座大墓,却让他有些犯愁。      这座大墓,乃是传说中的戾王墓。      戾王刘铿的存在,早就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中了,历史上对于他的记载,更是半点没有,若非白乐天的藏书中,都是墓君子一脉上千年来,留下的私货,他还真的难以判断,这座大墓的主人是谁。      在墓君子存留的典籍之中,详细的记载了这位戾王。      戾,暴戾也!      他的一生,充满了血腥和暴戾,他本是次子,本不该继承王位,遂杀兄弑父,夺得了王位。      他横征暴敛,喜好巫蛊之术,传闻他本身,就是使用巫蛊的大宗师。      他的父兄,也正是他用巫蛊之术弄死的。      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汉朝对于巫蛊之术的忌讳,可谓是由来已久,他研究巫蛊之术的事情,最终还是被皇帝知道了,皇帝打算赐死他,他知道后,知道自己是断然没有生路了,孤身进入了他一早为自己准备好的大墓之中。      白乐天讲到这儿,忍不住望了苏铁雄一眼,道:“苏先生,您认识的那些盗墓贼,还真有些本事,居然能从戾王墓之中盗出东西来。”      苏铁雄叹了口气,即便是偷盗出来又有什么用?最终还不是死了?      “各位,将呼吸器戴好,我可不希望有人在墓穴中发生窒息的事情。”      白乐天将呼吸器分给众人。      这呼吸器,构造十分的精巧,其中的过滤网是用石墨做成的,可以有效的阻隔有害气体,同时还附带了一个微型氧气罐,以备不时之需。      众人戴上呼吸器,对视一眼,嘴角都忍不住勾起,这呼吸器的外形设计的太搞了,衬托的众人,都好似大头青蛙一样。      此行,白乐天预先准备充足,各种仪器、给养、药品,加起来足足准备了三个大背包,加上他祖传的盗墓工具,众人的行装,已经算得上臃肿了。      可即便如此,白乐天还是有些担忧,戾王墓可不同于其他墓穴,那是玩儿毒物的大宗师的墓穴,一不小心可能就要着了道的。      “各位,随我来。”      白乐天率先进入了戾王墓。      戾王墓为两座并列相通的夫妻合葬墓,其中南为戾王刘铿墓,北为其夫人墓,两墓均为横穴崖洞式,墓葬开口处于山西麓,呈喇叭形状,有南北两墓道,墓室由人工开凿而成。      戾王刘铿,性格古怪狠毒,临死命令他的妃子们,要和他一同殉葬,妃子们的身上,都被他下了巫蛊,若是逆反他的意思,将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以他的妃子们,除了当场自尽的三人外,剩下的妃子,全部甘愿给他殉葬。      每条通道由26块塞石分上下两层堵塞,每层13块,每块塞石重达6-7吨。      这种构造之复杂,让人忍不住惊叹,在汉代那种科技水平十分落后的年代,到底是如何建造出这样庞大的建筑的。      在通道之上,有十分美观的壁画,记载的是戾王刘铿他狩猎的故事,其中神话色彩十分的浓郁,刘铿在壁画中,与一人高的蜘蛛、一张多长的蜈蚣战斗,他周身有黑色的光圈,凡是遇到这光圈的怪兽、毒物,都会死去。      “啧,这位汉代王爷,想象力还挺丰富。”      宋觉非叹道。      “这可不一定是假的。”      白乐天在一边,幽幽的道。      “你们注意,不要轻易的碰触这些壁画,戾王刘铿,乃是巫蛊之术的大宗师,很可能在壁画之中下巫蛊,虽说过了千百年的时间,可是巫蛊这种诡异的玩意,能不沾染,还是不要沾染的好。”      白乐天见众人对墙壁之上的壁画,都十分感兴趣,赶忙警告道。      众人闻言,都是点头,连牧小森的脸上,都升起了凝重之色。      他的气血之盛,还在东北王苏铁雄之上,轻而易举的就可以做到百毒不侵,但巫蛊这样的玩意,实在是太过诡异,若是不知其源头,根本难以解去。      大约走了近百米,众人已经深入山腹之中了,才迎来了第一间墓室。      这间墓室,正是戾王刘铿的墓室。      墓室之中,已经不剩下什么了,显然苏铁雄认识的那帮盗墓贼,早早的就光顾过了。      “啧啧,戾王刘铿的东西,哪儿是那么好拿的?”      白乐天感慨了一句。      啪嗒!      一滴水滴,自墓室的棚顶上落了下来,正好滴在牧小草的脖颈上,小草只来得及用金针刺中手腕上的隐穴,就瘫软下来。      牧小草尚未倒地,就让在一边的牧小森给扶住了。      “快退!小草中巫蛊了~!”      秦重锋赶忙道。      他不明白,怎么好端端的,也没遇到什么机关,小草怎么就着了道?      白乐天闻言,领着众人就开始撤退,一边撤退,他一边思考,最终得到一个十分坑爹的答案,小草这是纯属倒霉。      戾王墓很可能分为几层,在众人探索的这一层上,尚且有墓室,在上下两座墓室之中,夹杂着某些毒液,这毒液从裂缝之中,一滴滴的落下。      这东西挥发极快,且唯有在液体情况下,才能发挥作用,若是落在地上,怕是不用几秒钟的时间,就会挥发干净。      挥发的毒液,并没有杀伤力,这也是为何,旁人并没有中招的缘故。      牧小草则是个纯粹的倒霉蛋,好死不死,正好碰上了这滴毒液,然后就昏迷了过去。      与此同时,白乐天也想到了十分恐怖的一件事,现在上下墓室之间,已经产生了微小的裂缝,毒液一滴滴的落下,有没有可能,上下墓室的阻隔,一下子破掉,毒液像瓢泼一样,落在众人的头上?      想到这儿,白乐天心里凉了半截。      他本以为各种事情,都准备妥当了,可还是小看了戾王墓的危险性。      也许,下次进来的时候,需要众人全身都穿戴上隔离服?才能保证安全?      众人退出了戾王墓,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还愣着干什么?送医院呀?”      秦重锋焦急的道。      他和里世界交集很少,对于巫蛊的认识,也很肤浅,认为也就是一些毒药之类的东西,需要赶紧送医院治疗。      宋觉非轻轻拍了拍秦重锋的肩膀,道:“秦重锋,冷静点。白乐天一早就说过,戾王刘铿,擅长巫蛊之术,若是算起来,他应该是里世界的人。他留下的诡秘手段,可不是现代医学可以解释的。”      牧小草也点头,道:“你们不要讲话,听我说。我中的巫蛊,是污血蛊毒,专门破坏人的血液。要想解毒,也十分的简单,需要同源的血液作为引子,混合上烈酒,吞服以逼出蛊毒。金针的效用,持续不了多久……”      这时,众人才注意到,牧小草手腕上,赫然扎着一枚金针。      还未等牧小草说完话,变直接晕厥过去。      牧小草乃是出色的医者,她的话,自然拥有极高的可信度,一伙人都忍不住看向牧小森。      月池真一难得的脸上露出的急切的神色,道:“放血!”      秦重锋、宋觉非乃至苏铁雄,也都是一脸殷切的看着牧小森,意思自然是让他放血。      牧小森脸色铁青,神色十分不对。      秦重锋救人心切,疾言厉色道:“牧小森,你还愣着做什么,难道你不想救你姐姐了?”      牧小森神色冷峻,语调森寒的道:“闭嘴!”      “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担心她,可我真的没办法,因为我们的血,并不同源。”      牧小森的话,将众人打落深渊。      他……      他的血,和牧小草并非同源,那岂不是说?      “没错,我们并不是亲姐弟。”      牧小森苦笑道。      “这可怎么办?难道真的要等死?即使现在送医院,做换血,怕是也难以对付这蛊毒。为今之计,唯有将牧小草送去医院,吊住她的性命,让她父母来冰都了。”      宋觉非苦笑道。      他心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若是那两位再次出山,会给华夏带来什么样的动荡?      二十五年前的灾难,是否又会重演?      如果有可能,他真的不想,也不愿意再次见到他们。      “她的气息,越来越弱了,很可能挺不到去医院吊命,再说我十分怀疑,医院是否能控制住情况的恶化。”      苏铁雄皱眉道。      “我有办法,暂且吊住她的命。”      白乐天道。      他在老祖宗的典籍上看过一种吊命的办法,是以元气吊命,需要一个元气十分充沛的人,将自己的元气,注入病人体内,以达到吊命的效果。      实际上,这种吊命的方式,乃是千年前里世界的一种吊命之法。      “那还不赶紧的!”      宋觉非道。      “这种事,我是做不到的。”      说罢,他将吊命的方式,说了出来。      元气?      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难道真的存在么?      “怎么做?”      牧小森、月池真一、苏铁雄异口同声道。      他们都能够操纵自身的元气,想来是可以办到的。      “口对口,将元气渡过去!”      白乐天道。      苏铁雄闻言,后退了一步,这事儿可不是他这个老头子能做的。      牧小森和月池真一对视一眼,众人能感觉到,二人之间的空气,似乎在这一刻,都已经凝固了。 第六十三章 最近更新 牧小森和月池真一对视着,寸步不让。      他怎么能让自己最亲的姐姐和这个小日本口对口,要是他占姐姐的便宜呢?要是他伸舌头呢?姐姐岂不是吃了大亏了?要知道,日本人在这方面,向来是劣迹斑斑的。      好吧!~      一向磅礴大气的牧小森,也有小心眼的时候。      “喂,你们听我说完。”      白乐天白了二人一眼。      怎么好端端的就弄到剑拔弩张的程度了?你们是在捍卫自己的女人么?      “什么?”      月池真一如墨玉一般的眸子,闪烁着奇光,落在白乐天的身上。      白乐天陡然觉得浑身一沉,好悬没摔倒,心中忍不住暗骂,里世界的人都是怪物。      月池真一和牧小森对视,精气神已经提到了最高峰,刚刚不过是逸散的一点威压罢了,根本不是刻意的对白乐天施展的,不然白乐天普通人的体制,是经受不住的。      牧小森也看向白乐天,希望他能给一个解释。      最好有一个简单而直接的理由,可以将月池真一给pass掉,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      不对!      他在想什么?      名正言顺?      难道他自己,认为身为弟弟,给姐姐口对口渡气,并不算名正言顺么?      一时间,牧小森心中有些踟蹰。      “在老祖宗的典籍中记载,这种渡气的方式,会将元气永久的抽离身体,也就是说你们拥有的力量,会受到极大的削弱,甚至消失。”      白乐天苦笑道。      他心中其实拿不准的,力量对于里世界的人来说,甚至比生命更加重要。      在墓君子一脉的典籍之中,有这样一段记载,里世界有一位强人,为了明确自己的心意,攀登里世界力量的最巅峰,挥剑斩杀情感,杀死自己最爱的妻子!      这正是所谓的杀妻求道~!      他对里世界的了解不多,却从宋觉非的口中听说过东北王苏铁雄的武力,那是他不能想象的高杆。      可牧小森这个年轻人,却隐隐可以压制这位不可一世的东北王,由此可见他的可怕。像他这样的人,也许已经站在个人武力的巅峰了,在这个世上,可谓是予取予求,他真的可以舍弃这一身力量,来救牧小草么?      有时候,亲情也不是那么保准的,何况他还不是牧小草的亲弟弟。      月池真一更不用说,他压根就是个外人,也许心中是喜欢牧小草的,但是若是要他放弃一身力量,救牧小草一命,他真的做得到么?      说实话,他很想知道这两个人的选择。      牧小森略微思忖一下,展颜一笑,道:“你知道,我的力量是为何而存在的么?”      说罢,一下子就吻上了牧小草的唇。      月池真一脸色一白,他明白,自己输了。      他在刚刚那一刻,有了一丝的犹豫,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力量对他来说,是难以抛却的。      他笑了笑,转身离去,他没有脸在这里待下去了。      相见,不如不见,他不知道以什么样的面目来见牧小草,他只能希望,牧小草能安然无恙。      宋觉非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叹息。      人生的关键,在乎选择。      他今天的选择,决定未来的走向,也许他再也不会出现的牧小草的身边了,也许他会再次和牧小草见面,却再也回不到以前的状态了。      牧小草和月池真一的关系,他看在眼里,月池真一很喜欢牧小草,但牧小草显然缺少这种自觉,也许是因为月池真一太过美貌,或是年岁小的缘故吧!      反观牧小森这一边,他一早就看出,这一对姐弟的关系不正常,却没想到二人并不是亲生姐弟。      不过这一点,牧小草向来是不知道的,不然她也不会说出用同源的血液来驱除巫蛊的办法来,也就是说她和她弟弟之间的想法,是很不同的。      她将牧小森看成弟弟,牧小森则很可能将她看成一个可以喜欢的女人。      这也可以解释,牧小森对于姐姐,超乎寻常的占有欲。      姐控也该有个限度,牧小森很显然,早已经超越了这个限度。      秦重锋的拳头,在刚刚牧小森吻上牧小草的唇的时候,就握紧了,嘎嘎直响。      他从未有一刻,如现在这般想要拥有里世界人的力量,若是他也拥有所谓的元气,哪儿还轮得到牧小森?他好歹和牧小草已经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关系了吧?      可现在,他只能在一边看着,一种苦涩的感觉,在心中不断蔓延。      牧小森吻着牧小草是唇,缓缓的开始将体内的元气,注入牧小草的身体,开始的时候,他无暇感受牧小草唇瓣的柔软,毕竟人命关天。      渐渐的,他却感觉到不对了。      随着牧小草体内的巫蛊渐渐被压制,他的心思开始飞扬起来。      这种感觉,是什么呢?      他从未吻过女人的唇瓣,从不知道是这么柔软、甜香。      心猿意马下,他开始警告自己,他只是为了救人,并不是想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允许的。      可心中,却又有一个念头开始苏醒。      他为什么不能做呢?      他明明不是她的亲弟弟,他们之间没有半点的血缘关系,在父亲教授他的时候,就曾说过,他将是保护牧小草一生的人。      也许父亲早就忘了这话,可他却牢牢的记得,从自己五岁那年,一直记到今日。      与此同时,牧小草的脑海中,发生了奇特的变化。      机械的声音响起:“发现大量生命能量输入宿主体内,请求宿主判断,是否优化调剂!优化调剂,将存留百分之九十七的生命能量,对宿主的生命进化度,拥有极大的帮助~~!”      牧小草失去了意识,自然不能回答它。      过了一会儿,机械生意再次响起:“请宿主判断!请宿主判断!”      牧小草依旧没有回答。      机械生意又一次响起:“宿主未作判断,设定为默认状态,开始优化调剂……”      若是牧小草知道所谓的优化调剂是什么,那么她绝对会从昏迷中蹦起来,可惜她晕过去了。      系统获得默认的权限后,可以短暂的操纵牧小草的身体。      这一刻,牧小森惊讶的发现,一个软软滑滑的东西,伸进了他的口中。      舌……舌头!      牧小森只觉得轰的一声,震了一个七荤八素。      “我的初吻,居然就是舌吻么?而且还是和姐姐?”      牧小森晕了。      “小森!注意,这是她的生命本能,不要中断元气的输送!现在不是害羞的时候~!”      宋觉非在一边喝道。      虽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可他心中依旧十分的不舒服。      一种不知道是羡慕还是嫉妒的酸酸的情绪,在他的心中生根发芽,他甚至隐隐有些冲动……      没来由的他想起自己听过的一句俏皮话——禽兽!放开那个女孩~!让我来!      牧小森浑身一震,口中丁香小舌不断的搅动和他的舌头缠绵在一起,一股隐隐的吸引力,在不断的将他的元气收拢,以最佳的方式调节,融入牧小草的身体。      牧小森却沉迷于其中,渐渐不可自拔了。      这是一种,他从未感受过的美妙感受,即便当初践踏了整个日本的里世界,也没有此事的快感来的强烈!      “我这是怎么了?我一定疯了。”      渡气,很快就结束了。      牧小草体内的蛊毒,就这样被压制了下去,不过这也是暂时的。      牧小草依旧在昏迷中,不过她的身体的内在,却发生着莫可名状的变化,她的骨骼、脏器、血液、肌肉,都一点点的开始变化,向着最完美方向进化。      这内在的变化,旁人自然是看不出的,不过让他们欣喜的是,牧小草的气色极好,若不是昏迷着,那么就是一个健康的不能再健康的人。      苏铁雄和宋觉非等人又不同,他是能感受到生命力存在的,他可以感应到,牧小草的生命气息,十分的强大,短时间内,怕是想死都死不掉了。      “牧小森,联系你们的父母吧!虽说你用自己的元气,压制了蛊毒,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宋觉非道。      他其实想见见当初的人,看看他们现在怎么样,是不是还如当初那般风华绝代?      苏铁雄也是饶有兴致的点头,他其实和那两人,有过一面之缘,可这一面,却让他铭记了二十五年。      那是一段,充斥着权谋、血色、以及不详的记忆。同样,也是一段慷慨、豪迈、以绝代武力,破掉至高权柄的记忆。      不得不说,作为里世界中人,他真的很羡慕。      若非是在科学昌明的现代,他东北王,也许也是这样凌驾于世俗之上的绝代强者,可惜科学昌明,飞机大炮无数,若不能如牧小草的父亲一样,站在个人武力的无上巅峰,凌驾于天地间无数里世界强人之上,那么科学与权力,还是可以轻易的将他碾碎!      “我不想他们来,因为那将是一场动荡。”      牧小森微微摇头。      苏铁雄和宋觉非都是苦笑,正如牧小森所说,那的确是一场动荡,不过如今,难道还有别的办法么?      巫蛊这东西,天知道不用新鲜的血液,会不会有效用。      “那她怎么办?”      宋觉非皱眉看着昏睡的牧小草。      她这简直的祸不单行,不仅让不详的冥河死碑缠上了,还中了蛊毒。想到这儿,他就忍不住瞪了一眼,在一边画圈圈种蘑菇已经老半天的秦重锋,都是这小子惹事。      却不知,秦重锋现在,已经苦到心里了。      “你们放心,在中海有一个人,拥有和她同源的血液。”      牧小森淡淡道。 第六十四章 最近更新   苏铁雄虽说隐姓埋名,可潜势力还是很大的,牧小草住的病房,是医院中设备最齐全、最周到的,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在监控,怕牧小草出现什么意外。      牧小草的境况,十分的诡秘,呼吸脉搏,乃至于心电图、脑电波,都显示这个人十分的健康,却偏偏昏迷不醒,让医院的人啧啧称奇。      牧小森在将牧小草送进医院后,也病倒了。      苏铁雄用自身的气息,给牧小森调理过后,脸色变得极差,看牧小森的目光,充满了同情。      牧小森的修为,废了八成以上。      “你打算怎么办?”      苏铁雄坐在牧小森的病床边上,神色凝重的问道。      “凉拌。”      牧小森微微一笑,似乎失去了一身绝世武力,他并不觉得可惜。      苏铁雄叹了口气,道:“你要知道,这几年间,你得罪的人,都恨不得对你食肉寝皮,若是听说你气血大亏,元气更是消散了八成,你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牧小森闻言,幽深的眸子眯起,脸上挂上森冷的笑容,道:“牧家人,即便手无缚鸡之力,也照样不可轻侮,何况我还剩下两成本事!那些跳梁小丑,不值一提!”      听他自信满满的语调,苏铁雄唯有苦笑。      他明白,牧家人的傲气,并不是任何事情可以折掉的,可牧小森如今的处境真的很危险。      东南亚的里世界,基本上都让他踩过一边,日本那边,连天皇都出面了,才将牧小森给劝走,据说让牧小森几乎榨干了天皇收藏的家当。      如今他发生了这种事,那边的操蛋玩意儿,绝对会抓住机会,开始疯狂的报复。      再说……      似乎想到了什么,苏铁雄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冷冷道:“国外的事情,还好说,可国内的怎么办?这一代的昆仑,名不正言不顺,毕竟昆仑令还在你手中。昆仑山一直隐忍着,也正是因为你的强势。如今,他们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让他来找我好了,不过能不能活着回去,我就不保证了。”      牧小森笑了笑。      苏铁雄叹了口气,牧小森这小子太傲了,他难道真的以为,自己凭借两成本事,就能击败昆仑山为了夺回昆仑正统而培养出来的昆仑天罚?      “苏伯伯,不要提这些扫兴的事情了。姜礼乐来了么?”      牧小森神色殷切的道。      苏铁雄眼见劝不了,也就懒得再说了,他心中寻思,这一切还是因为他开端的,大不了到时候和昆仑山翻脸就是了。      东西南北四王联手,昆仑山也得避其锋芒!      也该联系联系,三位老伙计了。      再说,天塌了,不是还有牧家老头顶着么?      他就不信了,若是儿子女儿有生命危险,他还能跟一个老王八一样缩在壳里不出来。      “消息已经同时到了,人已经上了飞机,估计很快就会到,不过……”      苏铁雄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牧小森皱眉道。      “她说要先见见你。”      苏铁雄道。      他还有句话没说,这位姜礼乐小姐,在言谈之中,可没有丝毫想要贡献血液的意思,甚至苏铁雄还能隐隐听到一丝欣喜来。      难道说,她和牧小草有仇?      “见我么?也好,很多事情,也该是和她解释的时候了。”      牧小森神色悠远,似乎在回忆什么。      苏铁雄见牧小森似乎知道其中内情,也就放了心。      当然,若是这位姜小姐,执意不想贡献血液,那么也就不要怨他不客气了。      为了救活牧小草,他不介意做一回恶人。      当苏铁雄又要开口的时候,他却发现,牧小森已经睡着了。      平静的睡颜,没有平日的雍容气度,而是好像一个孩子一样。      苏铁雄叹了口气,他虽然也是这样过来的,可还是觉得,有太多的重担,压在牧小森身上了,他才多大?      在这个年岁,他该是疯闹的年轻人,而不是叱咤风云,脚踩黑白两道的绝代强人,这样太累了,也太危险了,稍有不慎,就要粉身碎骨。      这也是为何,他对苏木雅隐瞒里世界存在的原因。      他已经决定了,淡出这个充满血腥和杀戮,唯力量至上的世界。      平平淡淡的日子,也许少了许多激情,可却胜在安稳,和一个爱自己的人生活在一起,生几个孩子,将来为孩子的教育问题和丈夫吵的面红耳赤,这样的生活,才是真正适合苏木雅的。      一天后,牧小森的气色好了许多,牧小草还没醒。      姜礼乐已经到了,一早就来看牧小森,见牧小森脸色苍白,脸上忍不住露出心疼的表情。      苏铁雄、秦重锋、宋觉非、白乐天,那时候都在牧小森的病房里,见姜礼乐到了,脸上都露出了喜色。      他们至今,对于姜礼乐的身份,还是十分的诧异,明明是姜家的女儿,怎么会和牧小草是同源的血脉?岂不是说,她是牧小草的姐姐?不过这种大事上,牧小森是绝对不会乱说的,其中自然是有什么秘辛的。      不过不论有什么秘辛都不要紧,如今要紧的是救活牧小草。      秦重锋道:“辛苦你了,礼乐。”      姜礼乐从中海,连夜赶来,让秦重锋很感动。      姜礼乐对秦重锋点点头,看了一眼众人,道:“我有话要和牧小森说。”      众人闻言,心中虽说有疑惑,却也没说什么,一同离开了,一时间整个病房中,就只剩下姜礼乐和牧小森二人。      “你想说什么?”      牧小森道。      “其实,我真的很嫉妒她。”      姜礼乐神色冷漠的开口。      “嫉妒?我以为你这样的人,是不会嫉妒的。”      牧小森笑道。      “不会嫉妒的人,是不存在的,即便是骄傲如你。”      姜礼乐苦笑道。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我听说你接到消息后,并未表现出任何的惊诧。”      牧小森道。      “我么?很早很早,大概是十五岁的时候吧?我并不是受人喜爱的‘公主殿下’,没人会帮我封印纯粹之瞳。纯粹之瞳的神妙,想来你比谁都清楚,我得到了看穿未来的能力。”      姜礼乐眼眸之中,瞳孔一缩,牧小森能从其中,看到一点银色。      “六法眼之中的未来视么?幸好不是读心视,不然你的人生,怕是会变得更加乱七八糟。”      牧小森眯着眼道。      纯粹之瞳,可解析一切,先天随机拥有六种异能的一种,称之为六法眼。      其中,读心视和未来视,最为可怕。      未来视的可怕在于她的眼睛可以看穿未来,不过在牧小森看来,这种异能,实际上是一种分析系统,她的眼睛,会将所见所闻的一切,全部输入大脑,而大脑则会自动的将之带入一个程序之中,计算未来将会发生的各种可能,最后将最接近真实的结果投影在宿主的意识之中。      读心视则可以读心,让人在她的眼前无所遁形。      未来视,已经足以摧毁姜礼乐对于尘世的眷恋,若是读心视,怕是她早就不想活了。      看的太清楚,反而是一种痛苦。      人心的险恶和肮脏,足以将一切美好摧毁。      “公主殿下?看来你真的很嫉妒她。”      牧小森长叹了一口气。      “我怎么能不嫉妒?未来视,虽说不是读心视,可也足够让我看清许多人的丑恶嘴脸了。凭什么牧小草可以和父母在一起,受到他们的宠爱,而我只能在冰冷的世家饱受冷眼?凭什么父亲和母亲,可以花费近二十年,培养出你这样完美的骑士,只为了保护她。而我只能等待,某一天沦为实验的工具?”      姜礼乐的语气十分的压抑,饱含痛苦。      “你该知道,他们原本,并不知道你的存在。”      牧小森道。      “不知道?当然,他们当然不知道。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错误。我不过是他们各自一根头发的产物罢了。我竟然奢求自己能得到在母亲腹中十月怀胎,经历分娩痛苦剩下的公主殿下一样的待遇,这本身就是罪恶,不是么?”      姜礼乐脸上,满是讽刺的笑容。      姜礼乐的出生,是禁忌科学的造物,那些疯狂的科学家们,为了得到纯粹之瞳,用一早准备好的牧小草父母的头发,让姜礼乐在培养槽中出生了。      她通过逆向的未来视,看到了许多事情,包括她的出生以及未来。      这也是为何,她心中充满了暴虐的自毁倾向,因为她本身,就是以一个注定的消耗品的存在,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她的未来,注定是毁灭。      可若是不到时候,她连死掉的权利,都是没有的。      牧小森的眸子,冰冷起来,这一切他是知道的,前段时间,他也正在策划,让姜礼乐回归牧家的事情,如今却出了事,计划也就只能搁浅了。      不过他相信,很快姜礼乐就将摆脱注定毁灭的未来。      “你想要什么?”      牧小森道。      “我想要你,公主殿下最完美的守护骑士。”      姜礼乐脸上,充满了自虐的笑容。      不管旁人信不信,她心中一直是自卑的,她强势的自信心,大多都是装给别人看的。      她觉得,她的一切,都不如妹妹。牧小草是公主,而她只是杂草。      她没有良好的出身,也没有父母的宠爱,更没有完美的守护骑士,甚至没有未来。      “我?”      牧小森的脸上,充满了怪异的神色。      “是的,我要你娶我。”      姜礼乐微笑道。 第六十五章 最近更新 “什么?”      说实话,牧小森一下子被雷到了。      他怎么也想不出,姜礼乐这到底是抽了哪门子的邪风,怎么一下子扯到和她结婚上去了。      这不科学!      姜礼乐看见牧小森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脸上露出一丝充满戏谑意味的笑容,道:“为什么不行呢?牧小森,你很多时候,并未意识到,自己的魅力。当然,若是硬说我爱上了你,这对于你我来说,都是一个笑话。至于我为何要嫁给你,其实原因很简单,我快死了。”      牧小森闻言,神色凝重,道:“你的身体,开始出问题了?”      姜礼乐的出生,是禁忌科学的产物,相比于自然生育的自然人来说,她的基因序列,十分的不稳定,拥有者太多的变数,她的寿命,不可能超过三十岁。      牧小森也是在不久前知道这一点的,可他没想到,姜礼乐的身体,居然这么快就开始出问题,明明距离她三十岁还有将近五年。      “相信过不了多久,我就会丧失行动能力了,到时候也许我会变成那个大人物的收藏品也说不定。”      姜礼乐微笑道。      姜家,远没有外人想的那么光鲜,老爷子也许威望正隆,可还是有许多人,可以不卖他的面子。      姜礼乐,并非姜家人,老爷子在很多事情上,也难以护她周全。      姜礼乐的话,也许夸张,但并非没有可能。      “你是我牧家人,谁也不能欺负你。”      牧小森淡淡的道。      一股蓬勃的怒意,在他的心中开始膨胀,他觉得很多人都要敲打敲打了,哪怕他如今损失了八成的力量,教训他们,还是可以的。      世家,就是一帮好了伤疤忘了疼的蠢物!!      “我不配,也不想。”      姜礼乐冷冷的道。      她骨子里有一股自卑感,她总觉得牧家的门庭,她是高攀不上的。与自卑感相伴的,还有她对于牧家的恨意,即便他们不知情,可她还是难以平复心中的感觉,她在阴冷与绝望之中,生活了将近十年,这十年中,她用高傲叛逆的面具面对世人,获得的不过是更深的绝望罢了。      一点一点数着自己剩下的日子,这种感觉,比死亡更加可怕。      可她却不能求救,根本没有人能救她,因为她是先天的劣质品,就如同外表完好,内在却已经完全裂开的瓷器一样,也许看起来美好,却随时都会破裂。      牧小森叹了口气,道:“你知道,我完全可以无视你的要求,让人给你放血。哪怕不这样,我也可以让远在敖林的父亲和母亲来,虽然会麻烦些。”      姜礼乐闻言,嘴角勾勒出一个锋利的曲线,道:“大概吧!”      说罢,不言不语。      二人不言不语,病房内的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哈哈……”      半晌后,姜礼乐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牧小森道。      “我喜欢看自诩无所不能的笨蛋愁眉苦脸。”      姜礼乐依旧咯咯的笑着。      “你在愚弄我么?”      牧小森沉下脸道。      姜礼乐的脸上露出我好怕怕的表情,淡淡道:“愚弄你,没什么意思。我去放血了。”      牧小森闻言,愣了一下,道:“那么你刚刚的条件?”      “自然是不作数的,下个月我会订婚,和燕家的小子。”      姜礼乐神色戏谑道。      “燕疏狂?”      牧小森道。      “既然找不到一个自己爱的人,那么找一个爱自己的人,也不错。呵,你可不要误会哟,我说的喜欢的人,可不是你。”      姜礼乐的话,有些欲盖弥彰。      她用高傲掩盖自卑十年,早就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心意是什么了。      也许她内心深处,是有些喜欢牧小森的,可远远达不到爱的程度,爱一个人,不是那么简单。      说罢,她就退了出去。      看着姜礼乐高挑的背影离开病房,牧小森忽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姜礼乐的血,合上烈酒之后,当真有奇效,牧小草花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就清醒过来。      姜礼乐并未等牧小草清醒,就去了飞机场,她一早就订好了机票,今日会立即飞回中海,筹备下个月的订婚礼。      牧小草望着医院洁白的墙壁,忍不住苦笑,她还真是倒霉,刚刚进戾王墓,就摊上这种事,昏迷了这么久,平白浪费了不少时间。      她有些渴了,眼见病床边上的桌子上有一杯水,伸出手就要喝水。      嘎嘣!      哗啦啦……      玻璃杯瞬间就碎掉了,水杯中的水,也流了一地。      水杯破碎落地的声音,将正在门外候着的众人都给吓了一跳,推门进来后,正见牧小草看着碎了一地的玻璃杯发呆。      “小草,你怎么了?”      秦重锋赶忙道。      他见牧小草一脸呆滞,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情。      牧小草闻言,道:“杯子碎了,我刚刚只是想喝水,可一下子就将杯子捏碎了。”      苏铁雄闻言,看了一眼一同进来的护士,那护士也是知道进退的人,慌忙就退出了病房。      “捏碎杯子?”      秦重锋和宋觉非都是一阵不信。      同样的杯子,在病房里还有几个,他们各自拿起一个杯子,开始用力握,结果自然不言而喻,杯子完好无损。      “这怎么可能呢!小草,你不是睡糊涂了吧?”      秦重锋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      咳咳……      他绝对不认同,自己这是在占便宜。      不能舌吻,摸摸头什么的,也能表示自己的不同吧?      人总是希望在自己的恋人面前,是特殊的存在,即便对方还没和他确定关系。      牧小草的额头十分的光洁温润,秦重锋一时间,还真有点舍不得放手,不过在宋觉非和白乐天囧囧的目光下,他还是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手。      牧小草见众人都不相信,索性随手抓起一个杯子,果不其然,一下子杯子又碎掉了。      “怎么办?我现在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力量。”      牧小草觉得躺着不太舒服,想要做起来,手抓在病床的床沿上,只听见一生酸涩无比的金属摩擦声,牧小草愣是在合金的床扶手上,造成了一段诡异的扭曲。      秦重锋十分后怕的瞧了瞧自己的手,若是刚刚牧小草觉得自己摸头不舒服,随手扒拉开,自己的手铁定会断掉的。      苏铁雄在一边,脸色变换,最终用充满羡慕的语气道:“牧小姐,没想到你的体制这么特殊。虽然我在古代的典籍之中,看过你这样体制的记载,可没想到真的会遇到。”      牧小草闻言,依旧是一脸懵懂。      众人也都看向苏铁雄,希望得到一个答案。      苏铁雄笑了笑,道:“人的‘气’,是生命力的体现。一个人的生命力越强,他的‘气’就会越强。强大的‘气’会给人不同程度上超越于寻常人的力量。里世界中人,实际上就是一种通过特殊手段锻炼‘气’而拥有强大力量的人,也可以将之看做人类进化的先驱。”      他顿了顿,继续道:“按理说,‘气’是不可以传承的,但有些人,也许是人类进化的产物,他们是可以全盘的承受‘气’的传承,以捷径获得强大的力量。牧小森为了给你延续生命,将自身八成的‘气’注入了你的身体,而你的体制,又恰好是传说中的那种体制,是以你全盘的得到了牧小森近乎八成的力量。不得不说,你的幸运,已经突破天际了。”      牧小草闻言,心中充斥着一股担忧,小森折损了八成的‘气’,绝对会元气大伤的。      “小森在哪儿?”      牧小草道。      “我在这儿?”      牧小森笑容恬淡,话语中有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      他坐在牧小草的床沿上,略有些惊异的看了一眼牧小草弄的扭曲的床扶手,抓住牧小草的手,道:“感受这股气息,用你的意识去指挥它。”      牧小草觉得,一股温热的气息,从牧小森的手中传入自己的体内。      这股气,很弱小,却很温暖,让牧小草浑身都暖洋洋的。      在这股气息的帮助下,牧小草很快就掌握了体内的‘气’,让她无语的是,她体内的‘气’,犹如大江大河一般,至少是月池真一的八倍以上!      月池真一拥有比拟正常人类百倍的‘气’,她拥有月池真一八倍以上的‘气’,岂不是说她体内的‘气’乃是正常人的八百倍?      这还真是一个让人肝颤的数字呀~!      牧小草心中暗道。      牧小草体内的气和牧小森体内的气,融会在一起,牧小草敏锐的感觉到,牧小森的体内的空虚,似乎有一个巨大的空洞,需要填满一般。      想来这个空洞,就是他缺损的‘气’了。      牧小草并未自作聪明的将自己的‘气’注入牧小森体内,填补这个空洞,她本能的感觉到,这股‘气’看似温和,却拥有无可比拟的破坏力。      若是一个不小心,她最亲爱的弟弟,很可能变成吹爆的气球。 第六十六章 最近更新 牧小草操纵‘气’的天赋,似乎与生俱来,短短的十来分钟,她就可以将自己的力量,操纵自如了。      牧小草睁开眼,叹了口气,道:“小森,难道就没有将‘气’还给你的办法么?”      牧小草的话,让牧小森忍不住一呆,脸颊腾地一下红了起来。      苏铁雄在一边,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道:“小草,也不是不行,只是……”      “闭嘴!”      牧小森语气冰冷的打断苏铁雄,看他的神色,似乎有些恼羞成怒了。      苏铁雄笑了笑,当即闭嘴。      他深知眼前这位东帝的脾气,稍微逗一下还可以,若是真的惹恼了,他真的会杀人的。      东帝。      乃是牧小森在里世界的封号,是唯一可以和蹂躏西方的魔王比拟的人。      在各自的领域,他们占有绝对的强势地位,若是没有牧小森的默许,亚瑟是不可以来东方的,这是对一位高贵的帝王封号者起码的尊重。      二十五乃至三十年前,昆仑乃是东方世界里世界的最强者,但如今唯有东帝。      至于昆仑?他霸着昆仑令,却从未以此自称过,这也是昆仑山对牧小森抓狂的缘由。      “嗯?”      牧小草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      “好,很好。小森,你很有大人物的脾气么?”      牧小草微微扬起调子,垂下眸子,看向牧小森。      牧小森闻言,苦笑一声,不再说话。      牧小草看向苏铁雄,道:“苏伯伯,我为他刚刚不礼貌的话,跟您道歉了。我想知道,到底用什么方法,可以将‘气’还回去?”      牧小草对于里世界不太了解,但见识过月池真一和昆仑多次决斗之后的伤势,她自然不会认为,里世界会是多安稳的地方。      牧小森残了八成,他的处境,恐怕是十分危险的。      苏铁雄在牧小森森冷的眸光中,笑吟吟的道:“牧小姐,相信我,你是不会想知道的。”      牧小草闻言一愣,难道说会死掉?      若是死掉的话,这还真不好说,她不是那种认为自己死掉让牧小森恢复实力更好的脑残,但是心中还是会纠结呀!      “会死么?”      牧小草道。      苏铁雄苦着脸,他忽然觉得,自己根本不该开这个头。      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      这会儿,一个显得十分轻佻的嗓音,出现在病房门口:“不会死哟!”      众人都让插话的人吸引了心神望向门口,却见一个相貌清隽的男人,正似笑非笑的站在门口。      他身材修长挺拔、相貌清隽,拥有妖异的俊美,却又不是月池真一那种超乎性别的美。      凡是见到他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是男性。      “孔雀?”      苏铁雄皱眉道。      “老友,你女儿安好?我好想她……”      孔雀用一种想让人一拳闷死他的语气道。      “娃娃脸都该死!你觉得呢?”      苏铁雄看向牧小森道。      牧小森微微点头,道:“孔雀,我先和你说,不许打我姐姐的主意,不然我砍死你。”      牧小森的话,平静而自然,却没人会怀疑其中的真实性。      尼玛,这货就是个疯狂吸引仇恨的体制。      “哈,不让我打主意,是不是因为你自己在打呢?要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唯一将‘气’换回去的办法,可就是补魔呀!”      孔雀笑吟吟的道。      苏铁雄在一边,也闷笑着。      “我去,你大爷的,补魔?”      秦重锋完美世家子的仪态彻底让扯碎了。      孔雀眸子微微一凝,秦重锋身体就动不了了,他依稀看到孔雀的眸子这一瞬是绿色的。      “来,抬腿。学狗撒尿。”      孔雀笑吟吟的道。      秦重锋觉得自己的身体,根本不是自己的一样,正当他要屈辱的抬起腿,学狗撒尿的时候,牧小草哼了一声,打断了他的操纵,她明明不会秘术,却本能的打断了孔雀的手段。      “太上老君那个王八蛋作证!东帝,你姐姐拥有超越你的天赋!”      孔雀惊呼道。      “她继承了父亲和母亲的血脉。”      牧小森淡淡道。      孔雀似乎想起了二十五年前那位风华冠盖京华的男子,脸上渐渐变得严肃起来。      “好了,不闹了。”      孔雀摆了摆手,秦重锋恢复了自由。      “我介绍一下,他叫孔雀,是华夏里世界的南之孔雀王,是个喜欢装嫩的老怪物。”      苏铁雄介绍道。      “不要被他的外表骗了,华夏四王之中,他的年纪是最大的。今年大概超过七十岁了吧?可性情和外表,却无比的年轻,是个让人无比恼火的人。”      牧小森在一边,用充满恶意的语气介绍道。      “这些都搁在一边,请这位先生,先解释一下,补魔是什么意思好么?”      牧小草皱眉道。      秦重锋的表现,让她心中有些踟蹰,补魔到底是什么意思?      “补魔,就是……”      孔雀笑吟吟的就要接口。      “你的电话……”      牧小森将手中的电话,交给孔雀。      “孔雀,你在胡言乱语,我会切掉你的小弟弟泡酒。”      熟悉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霸气十足。      我去!      这不是老爹的声音么?      牧小草有些凌乱了。      平常在老妈威严下唯唯诺诺的老爹,居然这么威?话虽然糙,却好似夹裹着天下霸道之气一样,让人不得不屈服。      啧啧……      老妈,回头一定要好好求教,这御夫之术太牛叉了。      孔雀闻言,干笑起来,将手机交给牧小森后,低声嘀咕:“都多大了,还叫家长……”      原来刚刚,牧小森觉得自己压不住孔雀王这个老怪物,索性就拨通了父亲的电话,孔雀王刚刚的话,牧老爹听的清清楚楚。      “咳咳,小森,瞒不住了。小草随便在网上一搜,也会知道补魔的意思的。”      宋觉非在一边,神色怪异的道。      说实在话,他其实也不知道补魔是什么意思,但度娘懂。      “作为一个超过七十岁的老人,沉迷扶桑的H游戏,你难道不觉得羞耻么?”      牧小森别过头,语气之中颇为讽刺的道。      “也许,我该申请全世界年龄最大的宅男的吉尼斯纪录?”      孔雀笑的很没节操。      牧小草注视着这个男人,她敏锐的感觉到,不论他表现得如何的没节操,可他的眸子除了接到牧爹的电话之时外,一直保持着死水一般的平静,这绝对是一个很可怕的人。      “重锋,手机给我用用。”      牧小草道。      秦重锋闻言,苦笑着将手机交给牧小草,心中虽然有些不愿意,却依旧将手机交给了牧小草。      他对牧小草,从不拒绝。      牧小草一身匆匆查看了一下后,啪嗒一下,手机就落在了病床上。      “补魔……补魔居然是这个意思!你……你说的,是真的么?”      牧小草看向孔雀。      孔雀摊摊手,神色无辜的道:“千真万确。”      “如果你碍于血缘,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牧小森并不是你的亲生弟弟。”      苏铁雄在一边煽风点火。      哈,牧老头,死道友不死贫道,如果这会儿我不帮孔雀那个老怪物,他可是会去追求我女儿的。      为了我女儿的幸福,请你的去头疼吧!      牧小森的脸色,已经和番茄差不多了。      秦重锋则有些发青,如果不是知道不论是孔雀王这个妖怪,还是苏铁雄这个老东西,他都绝对打不过,他绝对会上手的。      “出去!”      牧小草冷眼望着众人,语气复杂。      牧小草的话,不知怎的,充满了让众人难以反驳的威严气度。      她需要静一静,关于牧小森的身世,她隐隐已经知道了。      她并不是愚人,自己晕过去前,明明已经将解救的办法告诉众人了,若是牧小森流着和自己同源的血液,她自然第一时刻就被救了。      可事情,却拖了这么久,甚至牧小森还是去了八成的元气。      这本身,就很奇怪。      可若是牧小森并不是自己的族亲,那么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可他若是不是,自己又是被谁救活的呢?      父亲?母亲?      不,他们现在都在家,这些人一定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      牧小草心想。      “神道真言。”      孔雀在心中默念。      神道,这玩意儿难道是能用血脉传承的?这明明是牧老头的拿手好戏才对!      他心中虽然好奇,却第一个退出了病房,他喜欢有趣的事,却不喜欢麻烦缠身。      连孔雀王都感受到了迫人的压力,更不用提宋觉非等正常人,他们也一同退出了病房。      “小森,你留下。”      正当牧小森也要退出的时候,牧小草的声音自此传来,这一次却柔和的多,那种恢宏霸道的气息,也消失不见。      凝视着相貌俊美,气度雍容的弟弟,牧小草这才发现,弟弟和她长得真的一点都不像。      “你一早就知道,我们不是亲姐弟么?”      牧小草道。      “嗯。”      牧小森低头道。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一家人瞒了她许多年。      “那么,补魔也不是不行咯?”      牧小草轻哼道。      牧小森正陷入回忆中,精神恍惚,道:“嗯。”      “你还真想补魔!!!!”      牧小草一把就扭住了牧小森的耳朵,羞恼不堪的扭啊扭。 第六十七章 最近更新 戾王墓。      牧小草一行人,穿着颇有科幻意味的防护服,在通道中穿行。      这一次,众人做好了完全在准备,将能想到的一切可能,都做了相应的应对处理。      宋觉非、秦重锋二人,动用了大量的人脉和金钱,购置了一整套用于盗墓的装备,其中几件专门的装备,甚至是连白乐天都没见过的。      白乐天啧啧称奇至于,也不免有些垂涎,墓君子虽说有千年传承,却并不死板,对科学仪器,甚至可以说是依赖,若是他早有这一身装备,就是始皇陵他也敢盗给你看。      戾王墓内,空气沉闷,有一种怪异的宁静。      在通道壁上的壁画,颜色比前段日子更加鲜艳,似乎重新上了一层色彩一样。      白乐天轻咳一声,道:“诸位,千万小心,戾王墓也许没有始皇墓有名,但危险程度,怕是也不再始皇墓之下。始皇有天下之权,可以水银为江河,围绕墓室,走的是皇道。戾王刘铿,在这一点上,和始皇根本没有半点的可比性。但戾王刘铿,乃是千年一遇的巫蛊大师,拥有赫赫凶名,走的乃是邪道,更加诡谲难测。”      “特别是你们两个,尤其要注意。”      白乐天看向宋觉非和秦重锋。      在众人中,除了白乐天外,唯有他们二人并未拥有“气”。      牧小草、牧小森、孔雀、苏铁雄,各个都是拥有“气”的主儿。      牧小草本不希望性情诡异难测的孔雀也来的,却让苏铁雄给劝住了,再说他也是难得的高手,对于此行想来会有不小的帮助。      想到这儿,牧小草忍不住有些唏嘘。      月池真一的离去,她心中颇为不舍,但这是月池真一的选择。      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二人会再次相见,牧小草希望这一天,不会太远。      秦重锋和宋觉非二人,相视苦笑,在这一群人中,他们的确是绝对是少数派,生存能力较之剩下四位,也差了许多,不过人心中,总是有些坚持的,若是让他们做缩头乌龟,他们是绝对做不出的。      “放心,我们会小心的。”      宋觉非沉声道。      白乐天闻言,怪笑一声,道:“希望你们一会儿,还有现在的气势。”      孔雀王在一边,也怪声怪气的笑起来,道:“哈,一会儿你们必然会见到一些有趣的东西,到时候若是还有现在的勇气,请让我为你们喝彩。”      他的话,古古怪怪,却又遮遮掩掩,让二人忍不住皱眉,但碍于他的身份,二人还是隐忍下来。      在这种密闭环境中,与一位华夏里世界王级高手争执,无疑是一件十分愚蠢的行为。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众人再次进入戾王刘铿的墓室,上一次进来的时候,众人对于戾王刘铿的主墓室的环境,并未仔细的探查,就遇上了牧小草被蛊毒险些毒死的状况,这会儿做了完全准备,终于可以腾出眼来,仔细的看看,戾王刘铿的主墓室,到底有什么玄机。      戾王刘铿的主墓室,空间很大,却无一物。      这里早已经被洗劫过了,陪葬品都被偷了一个精光,这当然是卖给苏铁雄冥河死碑的那群盗墓贼的杰作。      “这里根本什么都没有么?我们要不要去夫人墓里看看?”      宋觉非道。      白乐天闻言,摇了摇头,道:“另外一半的碑刻,在主墓室的可能,远远高于在夫人墓。刘铿这个人狠毒而贪婪,冥河死碑这东西,虽说邪恶的不得了,同样也是一件宝贝。他临死,也不会放手的。”      白乐天自从上次的教训,可是下了大苦功,里里外外凡是记载了刘铿的典籍,他一个不落的全部研究了一遍,甚至还找了几位权威的心理学家,一同分析戾王刘铿的性格。      性格决定命运,戾王刘铿的性格,狠毒而贪婪,是他的他不会放手,不是他的若是他看上了,则会抢过来。      “莫非?在棺椁中?”      牧小草道。      在墓室正中,有一座棺椁,材料是石制,十分的庞大,上面雕刻着许多诡异的花纹,若是仔细看,那些花纹在人眼中,会缓缓变化,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仿佛能将人吸进去一样。      生物的本能,让众人自进入墓室之中,就刻意的去忽视这座棺椁,是以当牧小草开口,众人才将注意力放在棺椁上。      棺椁的石材,成青色,上面有斑驳的痕迹,十分厚重古老。      “小心些,说不定这棺椁中,都是毒液!或者是毒虫。”      牧小森思忖道。      牧小草的经历,让他有些担心。      牧小草微笑摇头,道:“对于‘气’,我的天赋还不错,我现在已经可以用‘气’来做基本的防御了。一般的毒液、毒虫,根本伤害不了我。若非冥河死碑乃是来自远古的邪祟之物,怕是一般的邪祟,我用血气一冲,就会烟消云散。”      牧小草此时,才了解苏铁雄为何当初明知道冥河死碑之上有着可怕的邪祟,却还敢将之收购。      大江大河一样的血气,可以轻易摧毁任何邪祟,牧小草相信,即便这世间,真的有鬼,凭借着滔天的血气,也可以将之冲散。      血气是元气的衍生,血气是否庞大,正取决于元气是否充足。      牧小草如今的元气,乃是寻常人的八百倍,若是论血气之盛,乃是众人之首,可谓是信心十足。      牧小森闻言,也有些赞叹的道:“若非当初爸妈不希望你步入里世界,怕是凭你的天赋,至少也是王级了。”      帝级人物,亿中无一,能得牧小森此言,足见牧小草的天赋了。      “哈,父亲的选择,未必是对的,但是却是最适合的。”      牧小草微笑道。      她并不怪父亲里世界的本领,在一定程度上,她的想法和父亲也是一样的,若是将来她有了孩子,她也不希望他步入这个世界。      里世界,风波诡谲,远没有表世界安稳,也许精彩,但对很多人来说,也是地狱。      牧小草就听牧小森提过,曾有一位里世界排行前十的大高手,在年老力衰之后,血染长街,连完整的尸身都未留下。      幸好牧家,乃是东方系的里世界世家,武力如酒,年老之时,也许不如年轻时霸气,却更加老辣,元气、血气衰败的并不是如何厉害。      不然牧家,怕是早就让某些人找上了。      “孔雀,咱们俩去开棺如何?”      苏铁雄看向孔雀。      孔雀闻言,微微一笑,道:“我对于这棺椁,也十分的感兴趣,希望其中,能看到让我眼前一亮的东西。”      他的笑容,透着一股诡异的兴奋感,让众人都是一阵毛骨悚然,忍不住后退几步。      “恶趣味。”      秦重锋嘀咕道。      秦重锋对于孔雀,可是一点好印象都没有,在他看来,这孔雀就是恶毒的妖怪。      “我们先退在一边,一会儿好做应对。”      白乐天道。      苏铁雄和孔雀,二人都是超越人类极限的大人物,由他们来开棺,正好合适。      苏铁雄、孔雀二人虽然嘻嘻哈哈,表现得很没所谓的样子,但牧小草可以感受到,他们二人浑身的‘气’已经在临界值了,若是有意外,那么一瞬间,他们将会鼓动浑身的‘气’,爆发出滔天的血气,到时候强烈的阳气,可谓是阴晦之物的克星。      不论你是毒虫,还是毒液,一瞬间都得给我滚蛋!      至于他们是不是内行,这一刻已经没人在乎了。      石头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墓室之中响起,牧小草和牧小森二人,用一层薄薄的‘气’将秦重锋、宋觉非和白乐天护在身后。      牧小森虽说残了八成,可省下的两成,却也足以让他列于里世界一流高手的行列,这点事对他来说,也是不难的。      牧小草接触‘气’时日较短,但天资不凡,也算是得心应手。      这让被保护的三人,忍不住一阵羡慕嫉妒恨,‘气’这玩意儿,实在是太牛叉了。      棺椁的盖子,出乎意料的沉重,苏铁雄和孔雀,大约花了半分钟的时间,才微微推开了一条缝。      众人忍不住,都向着那缝隙看去,却见那缝隙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      苏铁雄和孔雀看向白乐天,见白乐天微微点头,便开始继续推棺椁盖。      嗡嗡……      一阵虫鸣,一下子进入众人耳际!      “小心,是蛊虫!”      白乐天大吼道。      一道黑色的气流,一下子从缝隙之中涌出来,若是仔细看,能够看到,这黑色气流乃是由一只只细小的黑色甲虫组成的。      牧小草的目力,可以清楚的看到,那甲虫有相比于躯体来讲,十分硕大的獠牙,锋利无比,绝对可以轻易是撕开人的皮肤!余下的,则是一片黑色,连和蝉翼十分相似的小翅膀,也是黑色的,充满了不不详的味道。      “哼!哈!”      两声闷哼。      苏铁雄和孔雀二人,庞大的血气,冲天而起,冲向他们的黑色蛊虫,在一瞬间让烘干了六成以上!      干巴巴的黑色甲虫落在地上,一下子化作了飞灰,消失的无影无踪。      剩下四成黑色甲虫,似乎意识到眼前的两个人类,并非它们以前见过的那般软弱无力,最好躲得越远越好,却又难以抵挡人肉的香甜之气的引诱,一股脑的冲向在一边的牧小草等人。      牧小草和牧小森见黑色甲虫飞来,相视一眼,一瞬间都明白对方的意思,一下子将手牵起,二人体内的气,一瞬间合二为一,牧小森在这一刻,可以发挥出身为东帝之时百分之百的力量!      “凝!”      牧小森单手虚握,空气之中,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一般,那由黑色甲虫组成的气流,一下子被捏成了一个黑色的团子,紧接着团子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终化作了一颗黑色的弹丸,落在地上。      “东帝不愧是东帝,这手擒龙之术,实在是太漂亮了。”      苏铁雄在一边,赞叹道。      “哈,我倒有一点猜想,若是东帝暂时隐忍,重新修行,待时机成熟,补魔之后,取回他的元气,到时候他很可能突破帝级,跨入一个我们谁也不了解的玄妙境界之中。”      孔雀王用眸子中,闪烁着诡谲的光芒。      孔雀王的话,让苏铁雄眸子一亮,作为里世界中人,他真切的想明白,帝级之后,到底还有什么存在?      长生不老?羽化飞升?      不要看里世界之中的绝顶人物,拥有寻常人数百倍的生命力,他们却并不能将这种生命力转化成寿命,最多比寻常人获得就一些罢了。      待到寿命终结之时,那庞大的生命力,将在顷刻间消散一空。      可若是破开帝级的天人壁障,是不是有可能将这股庞大的生命力,一直留存住,用以改变人的寿元?      两百岁,三百岁,四百岁,都不是梦想!      传说中,彭祖活了八百岁,谁又知道他不是破开帝级天人壁障的盖世强人呢?      苏铁雄对于寿元,并不见得多贪恋,但拥有更多的寿元,也就意味着可以探索生命的更多奥秘,人都说人的身体,是一个小宇宙,包罗万象,若是有足够的寿元,是不是有可能真的让人成仙呢?      里世界人,虽然不能飞天遁地,可飞檐走壁还是能做得到,玄虚点的在古代更是被当做神仙来崇拜,可见神仙之说,并不是无稽之谈。      “哼。”      牧小森哼了一声,并未回答。      牧小草则笑了笑,她还不了解弟弟么?天下第一、成仙成佛什么的,对他来讲,没什么吸引力,若是又那空儿,他还不多看两本闲书来的自在。 第六十八章 最近更新 孔雀王将黑色的弹丸抓在手中,啧啧赞叹,道:“这玩意儿阴人,真的不错。一口下去,怕是王级的人物,也会瞬间骨□销,也许连骨头都不会剩下。”      牧小森笑了笑,道:“希望会有那么二的王级吧。”      金风未动蝉先觉,暗算无偿死不知。      这是里世界常说的一句话,王级之人,拥有敏锐的直觉,若是有人对他有敌意,他轻而易举的就会发现,若是强于自己,那么则进行躲避,若是弱于自己,那么来个反杀,也挺有趣。      这么个黑乎乎的玩意儿,除非硬塞进王级的嘴里,不然能有毛用?      “嘿嘿,山人自有妙计。”      孔雀王笑的很阴森。      牧小森心中一动,这孔雀王出身于苗疆,若是他来调制,或许还真能弄出可以抹杀王级的毒药来。      “不要纠结于这那颗弹丸了,还是去看看那棺椁吧。”      苏铁雄在一边提醒道。      众人闻言,各自神色谨慎的走向棺椁,刚刚棺椁之中飞出无数的黑甲虫来,让众人都怀疑,在这棺椁之中,戾王刘铿也许还留下了其他的后手。      打头阵的依然是孔雀王和苏铁雄,当他们定睛看向棺椁内的时候,脸色却都变了,显得十分的古怪。      白乐天紧随其后,来到棺椁前,看了一眼,也是无言。      这三人的表现,如此的诡异,让众人心中都有些阴霾,莫不是他们在这一瞬间都着了道吧?      若是这样,戾王刘铿,可就太可怕了。      明明死了千多年,留下的后手,还能坑死这么多人。      待牧小草三人小心翼翼的来到棺椁边上,才明白,为何他们的神色,一瞬间都变得如此古怪。      这是空棺!      在巨大的石制棺椁之中,并无戾王刘铿的尸身,甚至连半件陪葬品都没有,这对于一个汉朝的王来说,实在是太过诡秘了。      “难道说,这棺椁也让盗墓者光顾了?”      牧小草看向苏铁雄道。      苏铁雄摇头,道:“据我所知,他们并没有动棺椁,似乎是遇到了什么东西,将他们吓走了。”      什么东西?      这话说得,让人直觉得脑后阴风阵阵,在这尘封了千多年的古墓之中,能有什么东西?      牧小草皱了皱眉,对白乐天道:“白先生,您看这棺椁之中,戾王刘铿的尸首,会不会被刚刚那些黑色甲虫给吃掉了?它们毕竟是活物,怎么也不可能不吃不喝在棺椁里藏上上千年之久吧?”      白乐天叹了口气,道:“不会的,戾王刘铿,善于玩弄蛊术,刚刚那些黑色小甲虫,被蛊术师称之为黑烟虫,个头极小,生命也很短暂,从孵化出来,到死亡也不过时七七四十九日的功夫。这黑烟虫,很可能一早就是尘封在这棺椁之中,待棺椁被打开的一瞬间孵化,然后冲出来袭击人的。”      “线索又断了。”      秦重锋苦笑道。      “大伙儿先看看,在这主墓室之中,是不是有什么机关暗道什么的,据我的猜想,在这主墓室的上边,应该还有一层墓室。或许,我们要找的半截碑刻,就在这那上一层的墓室之中,也说不定。”      白乐天道。      牧小草当初中毒,正是因为上层的墓室之中,有毒物泄露的缘故。      想到这儿,众人都不住的点头。      牧小草的视力很好,在获得庞大元气之后,她的身体素质也变得极好,动作十分的轻巧。      牧小森握着她的手,并未放开,这样一来,二人的元气,随时可以合二为一,抵御可能的危险。      这种将二人元气合二为一的方式,对其他人来说,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唯有牧小草和牧小森这样,元气皆来自同一个人的情况,才可以做到。      牧小草也默认了小森这样握着她,她不想变成累赘,若是再次中毒,怕是会给小森带来更大的麻烦。      众人搜寻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半点结果。      白乐天叹了口气,道:“我们去夫人墓去看看吧。希望各位能有心理准备。在记载中,戾王的妃子们,最后的下场,可不是多美好。蛊术师,多恶心的东西,都能弄出来的。”      他的话,主要还是对牧小草、宋觉非、秦重锋三人说的,苏铁雄、孔雀王、牧小森这三个家伙,根本就不用他提醒,就算是一头霸王龙出现在他们面前,怕是也很难让他们感到惊惧。      夫人墓的构造,和主墓室的构造差不多,里边的东西,也都让偷的差不多了,唯独剩下一些不值钱的残片,让人明白,这里原来有着颇为丰富的陪葬品。      戾王刘铿,向来不尊礼法,若是想在他的墓室之中,看到完全依照汉朝规矩的布置,根本不可能。      夫人墓之中,并排有十三个棺椁,并排列在一起,都是石头做的。      它们的制式,和戾王的棺椁很相似,相对而言要小一些,上面的花纹,却更加复杂诡异,而且其上有浓浓的隐晦气息传出,让人窒息。      “这里就是夫人墓了,向来其中的玄机,怕是还在这些棺椁之中,这并排的十三棺椁,怕是有可怕的东西在潜伏,我能感受到其上浓浓的隐晦气息。”      牧小草涩声道。      她胆子一向不小,可在这充满了诡异气氛的古墓之中,她还是有些气短。      牧小森感受到了她的情绪,轻轻的捏了捏她的手,一股暖流,在二人的身体之中流转,一丝一丝的增强,驱散了牧小草恐惧的心理。      从恐惧到心安之间的转换,简单的让牧小草自己都感到惊奇。      看了看在身边微笑的牧小森,她忽然发现,她眼中的弟弟,早就长大了,成熟睿智,是一个可以给女人依靠的男人了。      一时间,她的心,有些异样。 第六十九章 最近更新 十三座棺椁,在夫人墓之中陈列,青灰色的材质,死气沉沉的,给人沉重的压迫感。      白乐天肃然道:“能者多劳,还请苏先生和孔先生将这些棺椁一一打开,若是其中有什么诡异的东西,还请出手除掉。”      苏铁雄和白乐天相视一眼,都耸耸肩,没办法,这还真得他们来。      牧小草和牧小森,一个是完全的新手,另一个半残,应对各种危机的能力,自然就差一些。更不用提剩下的三个人,三人都是平凡人,若是遇上连里世界高手都要皱眉的威胁,怕是第一时间就会挂掉。      二人缓缓移动步子,来到距离最近的一处棺椁边上,双手各自抵在棺椁之上,心中都是一抽。      二人一同松手,看向众人,苏铁雄肃然道:“你们离远一些,这里面有很阴邪的角色,很可能伤人。”      孔雀王则诡异的笑着,舌头在唇边舔着,变态感十足,用极为轻薄的语气道:“哈,死了千多年的美人儿,本王要来宠幸你们了。”      他的话,让众人都是一阵恶寒,这货不是有恋尸癖吧?      不自觉的,众人都退了几步,唯有苏铁雄皱眉道:“孔雀,不要总是说怪话,会惹人讨厌的。”      孔雀闻言,嘿嘿怪笑,道:“讨厌我,就让我领便当好了。”      众人都是一阵沉默,孔雀果然是天下最老的宅男了,一口一个ACG用语,真想问问他,是不是平时还会玩cosplay什么的。      见众人都退到了安全范围,苏铁雄和孔雀二人开始用力推动棺椁,一阵石头的摩擦声后,棺椁盖子滑出了一个缝隙,见缝隙之中并没有什么动静之后,二人又再次用力推动棺椁的盖子。      这一次,并无黑烟虫之类的蛊虫,显得很平静。      不过牧小草却觉得,在棺椁之中的东西,显然要比黑烟虫更加令人惊,因为孔雀的脸上明显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这混蛋的操行,牧小草算是摸到了□成,这货就是一个老而不死的大中二,最喜欢变态黑暗的东西,这棺椁之中,若是空空如也,若是不够变态,定然不会让他有这样的表情。      “没什么危险,大概。”      苏铁雄的脸色铁青,语气不是很好。      牧小草等人靠近一看,牧小草和秦重锋二人,首先就受不了了。      牧小草干呕了几下,运起元气,在身体之中运转了几圈儿后,勉强才将不适感给压了下去,可怜的秦重锋,则吐的胆汁都吐出来了。      剩下的人,各个脸色铁青,宋觉非狠狠的咬着牙齿,差点把牙齿咬碎。      牧小森的脸色好一些,愤怒的意味更多一些,他用冰冷的近乎掉冰碴子的声音,道:“畜生!”      他现在有种感觉,若这戾王刘铿,不是活在千多年前,而是活在当今的时代,那么他一定要取了他的性命,将他薄皮拆骨。      在棺椁之中,躺着一具女尸,诡异的是,这女尸并未腐烂,甚至可以说是一如生人一般。      她看起来大约十七八岁的年纪,相貌很美,皮肤呈缺乏血色的青白色,嘴角勾勒着一个诡异的笑容,似乎解脱一般。      单单如此,就已经足够诡异了。      可实际上,真正诡异之处,并不是这些。      她的上身是□的,有着极为美好的曲线,纤细的脖颈下,有丰腴的胸部,胸部以下,才是一切的重点。      她的腹部,高高的隆起,这一处的肌肤,是近乎透明的,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的子宫。      她怀孕了。      她在死之前,已经有孕在身,至少七八个月了。      在近乎透明的腹部之中,一个奇形怪状的婴孩,蜷缩在同样近乎透明的子宫中,它有着青色的皮肤,□的獠牙,以及一双已经睁开的眼睛,若是注意看,可以发现在这双眼睛上,其实是有一层透明的薄膜存在的,它将诡异婴孩的眼睛,和羊水隔离。      这薄膜的透明度很好,让人可以轻易的看到,那双灰白色的眼睛之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狰狞。      “这是对人,最大的亵渎。”      牧小草喃喃道。      这还能称之为人么?简直就是妖怪了!      “孔雀,你这一次坚持要来,是不是为了这个?”      苏铁雄铁青着脸问道。      孔雀闻言,兴奋地搓着手,道:“你说呢?这可是难得的素材,若是剩下的棺椁之中,都这样这样的素材,我的收获,可就大了。”      牧小草闻言,心中忽然有种难言的愤怒。      她并不是正义感过剩的主儿,很多时候,她也会认为,用非法的手段,若是能达到正义的效果,即使犯了法,也不见得是真正的罪恶。      毕竟法律,实在是有太多的空子可以钻了。      可这个人,居然希望这样人伦的惨剧,再多一些?仅仅是希望有更多的素材?      “真是个让人厌烦的家伙。”      牧小森冷冷开口。      他和牧小草的观感,是一样的。      “哦哟,小夫妻两个,好像对我很有意见嘛?”      孔雀眯着眼,冷幽幽的眸子,扫向牧小草和牧小森,语气之中充满讽刺意味。      “你的姿态,让人作呕知道么?”      牧小森黑眸之中,有怒火在燃烧,若是孔雀在挑衅,他将不吝惜一战!      “哈哈哈……这是我一生中,听过最大的笑话!我们不是你,并没有绝对的力量,但你敢说,我们做的,难道就比你少么?你们各个做出一副鄙夷的姿态,又可知我多年来,到底承受了什么?”      孔雀王不屑道。      “东西南北四王,分别镇守华夏四方,我镇压南疆五万里山河,让缅甸诸国那些血腥蛮荒的术士们,不敢踏入华夏一步!自我二十一岁起,整整五十五年,蛮荒术士、蛊术师,在我身上光是各类诅咒,就整整下了四百三十九条!你们不是想知道,我为何容颜不老么?因为我,已经不是人了!”      孔雀王抚摸着棺椁中的女人,一如看自己的情人,语气让人不寒而栗。      他似乎是因执念而活的恶鬼,浑身上下,弥漫着冲天的隐晦之气。      他身上的气息,甚至远远超过了在棺椁之中的人,相较于棺椁之中的尸体,他更加夭邪。      苏铁雄苦笑开口,道:“我华夏里世界在南疆的潜势力最为薄弱,也没有人可以承接他的位置,他一个人在南疆镇守了五十五年,而南疆之外的缅甸诸国,却是在里世界之中,以黑暗血腥诡谲出名的蛮荒术士,擅长用各种诅咒、蛊术,这些都是会引人投向黑暗的东西,若非他道心坚固,怕是一早就入魔了。”      这里的入魔,指的并不是说走火入魔,在里世界来讲,背叛了自己的信仰,才是真正的入魔。      华夏的信仰,乃是炎黄血脉,不论他做出多么邪恶的事情,若是没有背叛华夏的血脉投入其他势力,那么他就不算入魔。      牧小草叹了口气,可恨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牧小森皱皱眉,他觉得这是悖论,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唯有哼了一声。      瑕不掩瑜这种事,他是不认可的。      孔雀的神色很孤傲,他并不认为自己错了,既然人已经死了,他拿来做素材有什么不对呢?若是可以让他变得更强,那么对华夏来说,岂不是更有好处?      苏铁雄叹了口气,他与孔雀的关系还好,也最能理解孔雀。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沉寂。      宋觉非开口道:“我可以插一句么?不论你们的观念,有什么分歧,现在我们的大目标,还是相同的,就是找到冥河死碑的后半截,不是么?既然目的相同,那么就没什么好争执的了,不是么?”      宋觉非的话,暂且缓解了尴尬的气氛。      苏铁雄和孔雀再次将剩下十二个全部打开,让牧小草有些沮丧的是,这里也全都是这样的惨象。      “她们腹中的胎儿,到底是什么呢?”      牧小草道。      这种东西,不似人形,反而更像是妖魔一样,可这世间,真的有妖魔么?      还是说,这是戾王刘铿的杰作?      “这叫螟子。”      孔雀在一边,笑吟吟的道。      这个人性格变化无常,刚刚还是个十足的变态,现在却显得十分的和善,有一种谦谦君子的儒雅感觉。      “螟子?”      牧小草皱眉道。      “螟蛉义子这个词,听过么?”      孔雀王微笑道。      见众人都是点头,他满意的点点头,道:“这样就好解释了。我在南疆,和那些该死的蛊术师斗了五十多年,对于他们的手段,怕是比他们自己都清楚。这螟子,乃是蛊术之中的最危险,也最玄奥的秘术。传闻中,这门蛊术,有着让人重生的力量。”      重生!!      众人心中,都是一动。      从古到今,寿元这东西,果然都是人类永恒的追求,总想获得久一些。      长生药如是,螟子也是如是。      “这螟子,乃是在让女人怀上蛊术师的血脉,在女人肚子开始隆起的时候,开始将事先准备好,用来培育螟子的蛊药,一点点的喂下去,这是一个非常痛苦的过程,孕妇每日,都会受到火烧一般的疼痛,这样的疼痛,将一直持续到孕妇死去。”      孔雀王解释道。      “可是这尸体,为何会千年不腐呢?”      宋觉非道。      他对于这种防腐技术,十分的好奇,在他看来,这是非常不可思议的。      “是一种叫定颜蛊的蛊,它一方面可以维持尸身不腐烂,另一方面它又会通过自身的繁衍,来给螟子提供营养。如今,这尸体还没腐烂,说明定颜蛊还活着。”      孔雀王笑道。      他很欣赏这种蛊术,在千多年前,就研究出这样神奇玄奥的东西来,是值得夸赞一番的。      “定颜蛊还活着?岂不是说……”      牧小草神色惊骇。      她想到一件,比尸体千年不腐,还要诡谲十倍的事情。      天,这尸体之中的婴孩,难道说还活着?      “哈哈,你猜得不错,这些婴儿,都是活着的。你们也许不同意我的想法,但我希望你们可以默认我的做法。我可以顾及你们的看法,今天不动这些素材,但今日之后,我会将它们取走,我有大用。”      孔雀王在这一刻,显得很磊落。      他的话,让气氛又有些怪异起来,不过这次,连牧小森都没开口。      在棺椁之中,众人又搜寻了一下,并未发现任何半截冥河死碑的线索,这条线算是彻底断了。      “也许,那些盗墓者,骗了你。或者说其中有一些盗墓者,骗了其他人,那半截冥河死碑,很可能已经在外面了。”      白乐天看向苏铁雄道。      现在也唯有这么个解释了。      啪嗒。      在众人正打算离开的时候,一声异响自通道处传来。      “什么人?”      孔雀王身子仿佛柳絮一样,消失在众人跟前,待他再次回来的时候,脸色变得极差。      “怎么了?”      苏铁雄道。      “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孔雀王将手心摊开,那是一撮红毛。      “红毛僵?”      牧小草和白乐天,异口同声道。      白乐天忍不住看向牧小草,道:“你怎么知道?”      牧小草苦笑道:“你们该知道,我是懂得医术的,在我学过的医术之中,就专门有一门技法,就是治疗红毛僵的尸毒。我本来以为,那不过是一个子虚乌有的方子,也没在意。可谁知道,还真有这玩意。”      “很不幸,我们的确遇到了这邪门的玩意。”      孔雀王歪了歪嘴,笑容也有些扭曲。      红毛僵这样邪门的玩意儿的出现,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若是一个不好,这里很可能会有人把性命丢在这儿。      “白乐天、秦重锋、宋觉非,你们三个。靠在一起,我们四个会把你们围住,从现在开始,你们不能离开我们半部。红毛僵的速度很快,很可能在一瞬间的功夫,将你们抓走。红毛僵最喜欢吸人的脑浆,若是被抓住了,那么在极为短暂的时间里,你们就会成为红毛僵的吃食了。”      牧小草道。      她通过梦幻医者系统了解了红毛僵的一些习性,深知这邪恶的玩意,对人的威胁有多么大。      牧小草、牧小森、苏铁雄、孔雀王四人,围成了一个小圈,将白乐天、秦重锋、宋觉非三人围在中心,这样一来,红毛僵一旦要袭击,也要先攻击他们四个。      牧小草和牧小森的手牵着,可以爆发出帝级的战力,自然不必多说。      苏铁雄和孔雀王二人,手段也够高杆,这样是最安全的布局方式了。      当众人小心谨慎的来到通道尽头的时候,都有些傻了。      通道在无声无息之间,让断龙石给截断了!      “不可能呀,断龙石这样的东西,足有上万斤,若是落在地上,不说地动山摇,至少也该有个动静吧?怎么我们半点声音都没听到?”      秦重锋道。      “也许,我们疏漏了什么。”      牧小草皱眉道。      “红毛僵哪儿去了?它刚才,明明跑了过来,难道它还会穿墙术不成?”      孔雀王奇怪道。      “红毛僵,会保留一些生前的智慧。”      白乐天叹息道。      他在祖师们留下的典籍中,也看到过这玩意儿的记载,很邪恶的东西。      凡是尸体,葬在九阴之地,经历阴晦邪恶的气息上千年的侵染,且生前服用过某种诡秘的毒药,经历了非人的折磨,才能成为红毛僵。      这玩意儿和神话传说中的飞天夜叉差不多,拥有恐怖的毒素,几乎可以毒杀一切生灵。      也就是说,这红毛僵,可不是天然的。      “你是说……”      宋觉非道。      他也不是笨人,已经猜到白乐天要说什么了。      “没错,能够调制出红毛僵的,很可能是那位戾王刘铿了。联系起螟子,他将自己调制成红毛僵,就更加说得通了。他的目的,是希望自己能在数百甚至上千年之后重生,红毛僵只是一个起点,他很可能利用螟子,让自己再次活过来,到时候他会变成什么,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了吧?”      孔雀王推断道。      “还真是可怕的人。”      宋觉非道。      众人在断龙石之前,观察了半晌,也试验过,想要在断龙石的边缘处,找到机关、缝隙什么的,可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无奈之下,众人只好退到夫人墓之中。      一时间,众人陷入了进退两难之中。      想要出去,那断龙石已经落下,上万斤重的断龙石,可不是人力可以动摇的,哪怕牧小草他们,乃是站在人世间巅峰的里世界高手,也绝 对打不碎上万斤、甚至比金属还要坚硬的断龙石。      可若是呆在这儿,又要随时担心红毛僵的袭击。      嘎吱嘎吱……      正在众人思忖如何解决困境的时候,更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十三个棺椁之中,发出咀嚼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第七十章 最近更新 若是顺承下去,很可能会很自然的演变成网络上红极一时的盗墓小说之中常见的场景,主角大战墓穴之中的粽子、螟子、以及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怪物的情节。      可惜,牧小草显然,并不是盗墓小说的主角。      前有红毛僵、后有螟子作乱,这对于牧小草一行人来说,可谓是危险之极的情况,但唯有一人的脸上,却渐渐的绽开一丝了然的笑容。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牧小草。      她的脸色,从开始的惨白,渐渐的变得红润起来,一双眸子之中,有淡银色的光芒,聚集成一点。      “都给我醒来!”      牧小草倒是没学过什么狮子吼,她只是本能的将自己的元气,加持在喉咙上。      不过这一声对于旁人来说,怕是真的和狮吼差不多,前提是有嗓音如此尖细的狮子。      秦重锋、宋觉非、白乐天,很是痛快的两眼一翻,愣是让牧小草一声给吼晕了,各自软塌塌的躺在地上,瞧那样子,可是蛮凄惨的。      牧小森三人,则皱皱眉,各自闭上眼,似乎在这一瞬间领悟了什么。      出乎牧小草意料的是,在三人中,根基最好的,并不是牧小森,反而是她并不是十分看好的孔雀王。      牧小草在他睁眼的那一瞬,看得出他眸子里的那种漠然,似乎对于天地万物都不放在心上,超然于物外,牧小草心中忍不住叹息一声,这也是个有大爱的人。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大爱无情。      孔雀王坚守南疆五十多年,若是对于华夏大地没有爱,又怎么坚持得住呢?      孔雀王漠然的望了牧小草一眼后,再次变回原本嬉笑的样子,开口道:“真的是很好的眼睛呢。”      牧小草闻言,笑了笑,并未答话。      她心中也清楚,众人之中,若是论心性修为,她不说最差,也差不多,能看破这场幻境,还是源自她这双与生俱来的眼睛。      她的纯粹之瞳,自小开始,一直是封印着的。      自从她得到了牧小森八成的元气之后,封印的力量,已经很难彻底的将之隔绝了。      在刚刚,前有红毛僵、后有螟子作乱的时候,她心中的焦虑感,引动了一直以来沉睡者的纯粹之瞳,让她可以看破幻境。      没错,刚刚的一切,其实都是幻境。      这也解释了,在进入戾王墓之后,许许多多怪异的事情。      不说别的,就说断龙石。      上万斤的庞然大物,若是落下来,轻如鸿毛一般,本身就是神迹了。      过了一会儿,牧小森和苏铁雄也相继醒来,脸色都有些难看。      看看四周的环境,哪儿是到了什么夫人墓,根本就还在戾王刘铿的主墓室之中,众人正站在戾王刘铿的棺椁之前。      在戾王刘铿的棺椁之中,一块残碑,正静静的躺在那儿。      “这就是我们要找的另外半边?”      苏铁雄疑惑道。      按照他所想,冥河死碑的另外半边,想来也该是阴气森森才对,可这半截碑刻,上面可是一点儿阴气都没有。说它和冥河死碑,一脉相承,他还真有些怀疑。      “这是六道幻碑。”      孔雀王淡淡道。      众人都以为,他是为了戾王刘铿的蛊毒而来,其实多想错了。      他为的,恰恰是这块六道幻碑。      他镇守南疆多年,遭受了太多的苦难,心智受到污染甚多,他已经料到不好,是以听闻好友苏铁雄沾染上了冥河死碑,他又恰好知道,冥河死碑的另外半截,实际上是六道幻碑,借由六道幻碑,来发泄自己的情绪,获得解脱。      这也是为何,他在刚刚,显得十分的失态的原因。      不然以他的城府,怎么可能说出那么孟浪的话来?      “六道幻碑,正是冥河死碑的另外半截,合起来正好是冥河六道碑。”      孔雀王继续道。      “苏铁雄你看看你的前臂上,还有没有血色的七星?”      孔雀王道。      苏铁雄闻言,赶忙拉起袖子一看,心中忍不住大喜,他前臂上的血色七星,已经消失无踪了。      牧小草闻言,也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前臂,果然血色七星,已经没了。      她和苏铁雄都是拥有元气的,也许和常人不同,牧小草觉得,有必要仔细看看秦重锋身上,是不是也有这样的变化。      她正要俯身检查,却见牧小森在一边,一早将秦重锋的袖子拽起来了,同样也是光洁的很,什么血色七星,早就没了。      牧小草此时,也总算明白,为何梦幻医者系统,言明要找到冥河死碑的另外半截后,才可以进行下一步的治疗,可具体的治疗方式,只说 要配合古墓之中的隐晦气息,可如今看来,却是为了让六道幻碑,拥有死气的催动,来发挥它制造幻境的功能。      若是幻境没破,众人定然会死在里边,若是幻境破掉,那么六道幻碑,自然会将众人身上的阴晦给解开。      “这边三个怎么办?”      苏铁雄指了指还昏迷的三个人。      “让神道真言之中的神言天威给命令了,一时半会儿是醒不过来的。三个爷们,一人背着一个吧。至于牧小草,你的眼睛很特殊,就由你将这半截碑刻,拿出去吧。”      孔雀王笑道。      他神色欣赏的看着牧小草,不愧是他的女儿,在无意识之中,便可以轻易的施展出他的本事。      神言天威。      充满了神秘色彩的无敌绝学,可以在精神层面来影响人,给人下令。      他、苏铁雄、牧小森从环境中醒来,正是因为它对人精神层面的影响力。      秦重锋、宋觉非、白乐天的晕厥,则是由于神言天威过于强大,三人的体质,根本难以承受,物极必反之下,反而将他们震晕过去了。      牧小草闻言,有些犯囧。      不过好歹,此次的行程,算是彻底的结束了,也算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当秦重锋、宋觉非、白乐天三人醒来的时候,迎接他们的是牧小草尴尬的笑脸。      “那个……哈哈……对不起哈!吼了一嗓子,就把你们仨都震晕过去了。”      牧小草十分尴尬的道。      三人并排躺在病床上,脸色都有些怪异,他们最后的记忆,还是在诡异非常的夫人墓之中,听到一声比狮子吼还狮子吼的喊叫。      如今仔细分辨一下,那声音还真是牧小草的。      “谁能和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觉非苦笑道。      牧小草还在一边做面壁状,孔雀王抓着手机,似乎沉迷于某种手机游戏,苏铁雄唯有叹了口气,开始从头说起。      听完全部的事情后,宋觉非三人,忍不住开始赞叹这两面碑刻的神奇。      “如此说来,这两块碑刻,和在一起,就是孔雀王所说的冥河六道碑。我想,我们可以将冥河死碑看成一个能量中枢,它是给六道幻碑来提供阴性能量的。六道幻碑的能力,则是制造如同真实一般的幻境,正如它的名字一样,六道。它可以让人堕入各种各样的环境之中,我想当时我们会遇到红毛僵和螟子,很大的原因,正是我们心中不安导致的。”      牧小森分析道。      众人都忍不住点头,这东西实在是太玄幻了。      “苏伯伯,这半截六道幻碑,就一道交给您了。”      牧小草将六道幻碑,递给苏铁雄道。      苏铁雄闻言,却是一笑,道:“这两样东西,还是都交给你,便当做诊金吧!你不用怕麻烦,两块碑刻合一之后,十分的稳定,除非有人用元气催动死碑之中的死气,不然幻境是不会出现的。再说,有你那双眼睛在,它放在你手里,也起不了什么风波,最好不过了。”      牧小草闻言,也不推辞,含笑将两块碑刻收好。      两块碑刻不大,合在一起,居然严丝合缝,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将它们牢牢的粘合在一起一样,十分的牢靠,让人啧啧称奇。      在牧小森的帮助下,她渐渐已经可以操纵纯粹之瞳了,幸运的是,她觉醒的是六法眼之中,相对较弱,却十分安全的破妄视。      很简单的能力,就是看破幻觉。      自此以后,任何催眠大师,对于她来讲,都是纸老虎。      一行人,在东北又休息了一天,便踏上了归途。      姜礼乐的订婚礼,很快就要到了,牧小森和牧小草,还有一些话想要问她。      回到中海后,牧小草自然是先去姜家老铺见了老爷子,跟老爷子报了一个平安,许多事是瞒不住的,还不如和老爷子说个明白。      老爷子没说什么,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他对于当年的事,似乎也讳莫如深。      牧小草回了家,心中忽然有点空落落的。      家里空的吓人,在没有懒洋洋的仿佛懒猫一样在沙发上卧着的人,显得寂寥无比。      “饿了。”      牧小草似乎听到,月池真一的声音。      可回头一看,却空无一人。      哈,也许是习惯了他的存在吧。      牧小草这样想。      她叹了口气,当然是听错了,凭她的感知,很少有人是能瞒过她的。      第二天一早,牧小草草草的给自己做了点早餐,便去了姜家老铺。      她和牧小森,约好在姜家老铺碰头。      他们有一些话,想要问姜老爷子,也有一些话,想和姜老爷子说。      当牧小草到姜家老铺的时候,姜老爷子正和牧小森一同打五禽戏,牧小森不愧是武学奇才,五禽戏的动作,做的分毫不差,牧小草分明可以感觉到,他每一个动作,都是如此的行云流水,其中还有一股股元气,在不断的流转着。      牧小草也加入了进去,三人打了一会儿五禽戏后,喝着牧小草泡的茶,聊了起来。      “老爷子,姜礼乐需要自由。”      牧小森淡淡开口。      “我一个人,说了不算。”      姜老爷子苦笑摇头。      他好像一瞬间,苍老了不少,能让他说出自己说话不算的事情,真的很少了,可这件恰恰是最让他痛心的。      “燕家知道她的背景么?”      牧小草道。      燕疏狂不论如何,都是京城燕家的子嗣,若是燕家知道姜礼乐的背景,那么燕疏狂和姜礼乐的结合,其中的意味,恐怕就有些古怪了。      “当然知道。其实,京城的巅峰家族,都是知道的。或许当初有些人没参加那场计划,但想要瞒过,是绝对没可能的。当初,你们的父亲母亲闹的有多厉害。你们知道么?”      姜老爷子道。      牧小森知道些、牧小草则知之甚少,见姜老爷子有要提起二十五年前的事情的想法,二人都静了下来。      姜老爷子叹了口气,道:“你们的父亲,是我见过真正如龙的君子,可翱翔九天,也可潜龙在渊。一剑西来,造就了京城百年来最大的浩劫,一百二十颗人头,就此搬了家,若非当时的天家出面求情,怕是华夏,会少了一半的世家。”      牧小草闻言,皱了皱眉,道:“为了纯粹之瞳么?”      江老爷子闻言,微微点头,道:“正是纯粹之瞳。既然你能提出这个名字来,想来你的纯粹之瞳,也解开封印了。二十五年前,纯粹之瞳的宿主是谁,我想你们大概也猜到了。没错,正是你们的母亲。”      “这么说来,某些人是打算用我母亲的性命,来换取长生药的解析,进而获得悠久的生命?”      牧小草的眼中,闪过一道冷忙。      她很清楚,纯粹之瞳这种东西,在那些世家的上位者眼中,永远是不嫌少的,怕是连她自己,也被盯上了。      “当时,不少人是持反对态度的,原因自然是你们的父亲存在。但,当他和太阳王一战,生死不知之时,藏匿在人心之中的投机欲望,就再也压制不住了。很多人,都放弃了原有的坚持,加入了抓捕你们的母亲,获得纯粹之瞳的行列。李武夫,也是为此,才和世家决裂的。大纨绔宋觉非,也是从那时候起,游戏人间的。他们都没想到的是,你们的父亲,不仅没有败亡,反而驾驭无上天剑,杀了回来!”      姜老爷子叹息一声道。 第七十一章 最近更新 牧小草二人又和姜老爷子谈了很多,大多都是一些陈年旧事。      牧小草此时,才对当初的事情,有了一定的了解,心里忍不住阵阵发冷。人的贪心,实在是太可怕了。      为了研究长生药,花费了无数的财力,甚至还进行过人体试验,许多囚犯,甚至是一些无辜的人,都遭到了极为可怕的对待。      姜老爷子的意思很简单,这一次牧小草和牧小森,可以闹的大一些,这事情燕家做的理亏,他们想从义理上获得姜礼乐的归属权。      若是姜礼乐成了燕家的儿媳,那么若是想从她身上瓜分好处,就绕不过燕家这个坎儿。      “不过,你们要小心,燕家也是有准备的,他们联系了昆仑山方面,这一次昆仑山会介入这件事。毕竟,昆仑山上,有几个老小子,寿命不长了。”      姜老爷子冷笑道。      对寿命最执着的,就是那群拥有强大力量的老小子,对他们来说,追求无上的武道,可能是此生的唯一目的,可他们的天赋,根本不可能让他们在有生之年,达到牧小森这种天才,在十□岁就达到的武道极限。      “昆仑山么?早就腐朽了。”      牧小森语气冷漠。      “昆仑,很棘手么?”      牧小草道。      “二十五年前,他们就介入了长生不死药的事件,让人寒心的是,当时父亲还在为华夏征战西土,生死不知之时,昆仑山大长老大圣剑袁无道,居然就伙同一些家族,劫持了母亲,希望用她的眼睛,来探索长生不死药的秘密。当父亲回国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镇死大圣剑袁无道。”      牧小森道。      姜老爷子笑了笑,似乎很缅怀的道:“还记得你父亲因此获得的诨号么?”      牧小森笑了笑,道:“自然记得,父亲弹指间镇死了大圣剑,里世界之人,自那之后,都称父亲为剑如来!”      牧小草闻言,一种难言的自豪感,涌入心田。      她也曾有过幻象的年纪,那会儿她其实对于父亲的胸无大志,实在是有些不喜欢,不过随着渐渐长大,这种心思,也就没了。      如今听说父亲年轻时的诨号,也算得上是一场惊喜吧。      牧小森幽深的黑眸,直视着牧小草的眼睛,用前所未有的语气,对牧小草道:“姐姐,父亲当初有一句话很有名,你想知道么?”      牧小草笑了笑,道:“当然。”      牧小森闻言,粲然一笑,道:“父亲的话,是这样的。我让你服,你不服,可以。我让你死,你不死,不行!”      我让你服,你不服,可以。      我让你死,你不死,不行!      牧小草从中,听出了一股浓浓的霸气,这和她从前见到的父亲,十分的不同。      不过牧小草知道,父亲不过是为了母亲,收敛了这种霸气,居家过日子的时候,还是小男人更适合一些。      “姐姐,这一次,你代表的并不仅仅是自己。你还代表了两代绝对君临于东方里世界的人,不论是我,还是父亲,都会给在你背后,做坚强的后盾。”      牧小森含笑道。      牧小草和他不同,并不知道家族的分量,行事之时,往往会顾及很多,牧小森觉得有必要和她提个醒,即使跋扈一点,也没关系,他们有跋扈的本钱。      牧小草闻言,飒然点头。      姜礼乐并未如期前来,显然不愿意见他们。      她很固执,也有一种自毁的倾向,自认为是不被需要的,即使毁灭了,也是应该的。      她并不想接受牧家半点的“恩惠”,哪怕她明知道,牧家其实也是她的家,而且这家人,都很希望她可以加入进来。      牧小草知道,她心中的疙瘩在哪儿。      她毕竟来路不正,她一方面真的很向往牧家,可又觉得,自己不过是一个“劣质产品”,有什么资格相认呢?      姜老爷子,显然一早就猜到了,是以才会有刚刚一连串的暗示。      姜礼乐的订婚礼,转眼就到了。      这场订婚礼,排场很大,不论是姜家、还是燕家、乃至于皇甫家,都是一等一的世家。      订婚仪式,定在观澜茶园,邀请的人,也都是拥有一定身份的。      燕疏狂一身笔挺,显得十分的精神,平日里他对于世家联姻,是十分反对的,可轮上自己的时候,他却美得直冒泡,不管怎么说,都是抱得美人归了。      感情嘛!      可以慢慢培养,至少他把这个位子,先占下来了。      上车不上车,他倒是没什么意见,怎么也得姜礼乐同意再说,他相信总有一天,姜礼乐会爱上他的。      皇甫红竹的脸色很不好,她是知道当初那场祸端的,这一次火焰居然烧到了她儿子的身上,可她却无能为力,甚至连事实的真相,都不能告诉儿子,自丈夫去世之时外,她第一次感觉如此的无助。      “青帝,若是你在,也许……”      她在心中,暗暗的念叨。      不论她皇甫红竹,在外界被人传的多么心狠手辣,巾帼不让须眉,她到底还是个女子,关键时刻,真的需要一双坚强的臂膀,帮她抗下这些是是非非。      她忍不住用怨恨的眼神,看向一边的老头们。      在大厅的一角,有五个器宇不凡的老头和一个年轻人,相谈甚欢。      这五个老头之中,四个是来自昆仑,一个来自燕家。      来自昆仑的,自然是昆仑山上那帮子老不死。      燕家的老头,则是燕家当代的二号人物,燕百叶。      他在二十五年前,还算年轻,心中虽说对于长生药有贪欲,却并未直接参加,侥幸留下了一条性命,可到了风烛残年之时,他心中的贪欲,却越来越强了。      世俗的权位,他舍不下。      至于唯一的年轻人,则是这一代的昆仑。      他是个很倒霉的家伙,昆仑本是世上最强之名,可偏偏他前边,有两座大山横亘,上代昆仑和上代昆仑亲手□出的牧小森。      姜礼乐则是木然,看不出喜怒来,似乎一切都与她无关。      订婚礼,进行的很顺利,这让一早如临大敌的昆仑众人,很不适应,他们一早就得到消息,到时候牧小森是回来闹场的。      也许他们打不过牧小森,可是用大道理威逼,却还是做得到的。      牧小森迟迟不归还昆仑令,那么他就是昆仑,既然是昆仑,那么自然要受到昆仑山的掣肘,若是他不服从昆仑山,那么大可以姜昆仑令交出来。      这样一来,至少昆仑令,算是回到了他们手中。      再说,他们还有秘密武器,正是那年轻人。      他是耗费了昆仑山诸多长老,花费了二十年心血,专门为了对付牧家父子而生的终极兵器!      他的战力,一早就超脱了诸多长老,谁也不知道他有多强。      正当燕疏狂将要为姜礼乐带上订婚戒指的那一刻,一个清朗的嗓音,传入了众人耳中。      “哈,家姐订婚,做弟弟的,怎么可以不来?”      与此同时,两个人影,携着手,一同步入。      来着不是旁人,正是牧小草和牧小森。      牧小草和牧小森的衣裳很怪,乃是近似于古装的长袍,上面有黑龙缠绕!      黑龙张牙舞爪,十分的狰狞,在二人身上,活灵活现,二人每行进一步,都有一股迫人的气势升腾而起,让不少来宾,都被逼的倒退。      二人的做派,唯有跋扈一词可以形容。      接下来,牧小森的作为,也正合了这句话。      “不了解事情原委的,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这里,没有你们的事情了。”      牧小森淡淡道。      他的话,引起了轩然大波。      这是搞什么?      砸场子么?      他也不看看,这儿是什么地方,面对的是什么人!      不过,并没有人如脑残一般,一下子蹦出来,唧唧歪歪什么,反而一个个饶有兴致的开始看热闹。      今日的订婚礼,可关乎燕家、皇甫家、姜家的脸面,他们的脸,可不是谁都能打的!      宋觉非在一侧,忍不住大笑起来。      “哈哈,还愣着做什么?”      说罢,他第一个离场,不过离场归离场,一会儿回不回来,可就两说了。      这下子,却是让一部分人有些犯嘀咕了,难道说今天的事情,真的古怪到这种程度了,连宋家大少,都要避开风头?      有宋觉非这么一闹,有不少人,也开始往外撤。      混到这个地步,谁都不是傻子,宋家大少多精明的人,他既然选择置身事外,那么定然有不小的风险,在这儿呆着,不是找抽么?      不过还有一些人,却不信这个邪,或是干脆无知者无畏,犯二了。      燕疏狂脸色沉下来,今儿这两人,好端端的到底闹什么幺蛾子?      “你们这是干什么?cosplay?”      他冷着脸道。      皇甫红竹在一边,拦住燕疏狂,面上带着些许喜色,道:“对不起诸位,今日的订婚礼,出了一些状况,还请各位担待。杨青火,送客!”      杨青火一脸阴冷的煞气很管用,仅仅是一会儿的功夫,留下的都是和此事有干系,或是本身和里世界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甚至干脆就是里世界的人。 第七十二章 最近更新 观澜茶园中,留下的人,多少是知道里世界的,甚至本身,便是里世界的好手。      他们之中,不少人是知道牧小森的身份的,其原因很简单,他身上那身黑龙袍可不是谁都能穿的,是有规矩的。      昆仑山传承千年,在里世界拥有绝世权威,为了彰显地位的不同,昆仑作为昆仑山的象征,衣着穿戴,也和寻常里世界人有所不同。      在遥远的古代,皇权集中,龙袍自然成了最尊贵的象征。      对应天子的黄龙袍,昆仑山采用了黑龙袍。      作为世俗皇权,这本身是绝对不允许的,但架不住里世界本身就是半超脱于凡间的,在科技尚不昌明的古代,东方世界第一的昆仑,无疑拥有神祗一样的可怕力量。      这是华夏,世俗皇权,千年来最屈辱的妥协,足足千年未曾翻身,这种传统服饰,也就存留到了今天。      今日牧小森身着黑龙袍前来,本身的意思,就非常值得玩味,何况还有他身边的女人。      自古以来,昆仑都是一人,今日二人联袂,且都穿着黑龙袍,显得十分的怪异,难道说这女人,也是昆仑不成?这根本不合逻辑。      “这身衣服,你配穿么?名不正,言不顺,居然还敢让一介女流一同穿上,你这是在丢祖先的脸,知道么!”      昆仑山为首的是一个有花白胡须的老人,他慈眉善目,乍看起来,好像一个老神仙一样,不过若是观察的仔细,却会发现,他的眸子之中,满是冰冷的杀气。      他乃是昆仑山大长老袁非道,是二十五年前让牧小草二人父亲镇死的那位大圣剑的胞弟。      他与兄长的感情甚笃,二十五年来,从未忘记兄长被杀的仇恨,自知自己的修为,根本无法与牧老爹相比,索性潜心培养新一代昆仑,寄望于他。      “哈,有何不可?”      牧小森淡笑。      “交出昆仑令。”      袁非道让噎了一下,语气越加冰冷。      他的手指,在不断的颤动,若非勉励的克制,他怕是已经出手了。      在他看来,牧小森根本就不是名正言顺的昆仑传人,有什么资格执掌昆仑令?      在二人交谈的时候,燕疏狂忍不住有些抓狂了,不过说实在话,不论是谁,若是有人在他的订婚礼上,弄出了这些糟心的事儿,怕是都要抓狂。      牧小草和牧小森,本想事先和他提一提这个事情,可糟糕的是,根本就联系不到燕疏狂,明明是订婚礼前夕,他整个人,就好似人间蒸发了一样,无影无踪。      她却不知道,燕疏狂在这几天,根本就没再国内,他专门出了一趟国,参加了一场拍卖会。      这场拍卖会之中,有一枚钻石戒指拍卖,名叫晨曦之光。      晨曦之光,代表希望,他也希望,自己的爱情和晨曦之光一样,充满了希望。      他心中知道的很清楚,姜礼乐并不是爱他的,可他还有机会,不是么?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感动姜礼乐。      可今日,这一幕,实在是伤害了他。      牧小森没事儿喜欢折腾他,但他真的将牧小森当做自己的兄弟,甚至是兄长的地位。      他虽然性情疏狂骄傲,可是对于自己认可的人,却是十分的看中的,牧小森和牧小草恰恰就是他很欣赏的人。      可今日,自己心中认可的哥哥姐姐,给自己这么一个难堪,这让他情何以堪,若不是有母亲在身前拦着,他怕是会揪住牧小森的脖领子,好好的和他计较计较。      袁非道身后的年轻人,似乎厌倦众人之间扯皮,整个人如幽灵一样,划过一道诡异的痕迹,绕过了袁非道,伸出一只手,抓向牧小草。      自小的训练,让他犹如冰冷的机器,不欺负女流之辈这种话,对他来说和狗屁差不多。      他只在乎结果,至于使用什么手段,那就不是他要在乎的的了。      自古成王败寇,当初的大长老袁无道死了,那是他本事不济,今日他可不会走袁无道的老路,牧小草和牧小森之间关系的亲密,明眼人都能看得见,这对他来说,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对于这个男人,他研究了很长时间,这个男人和上一代的昆仑,是一种人,很重感情,但感情也是他们的逆鳞所在。      若是一个不好,绝对会让反噬。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牧小森见那年轻人犹如一条阴影一样,滑向牧小草,冷哼一声,与牧小草相握的那只手微微抬起,牧小草在这一刻,也犹如事先商量好的一样,一同抬起手,若是寻常,她是绝对做不到的,这就要归功于二人融汇在一起的元气。      “帝龙咆!”      牧小森轻喝一声,犹如龙啸。      如暗影一般的年轻人,心中划过一道不好的预感,当机立断,偏过身子,可仍然向让巨锤击打了一般,闷哼一声,退后数步,才算是卸掉了劲气。      “好,很好!天下无敌的东帝,也要以多为胜了么?”      年轻人冰冷的道。      “我和你很熟么?没看你主子的话,还没说完么?”      牧小森的语气,罕见的跋扈。      袁非道的脸色,也不太好看,看了一眼年轻人,道:“中腾!”      年轻人闻言,脸色沉了一下,似乎还想动手,不过最后还是放弃了,显然对袁非道不太服气,但又碍于牧小森的强大,不得不暂时偃旗息鼓。      “今日交出昆仑令和姜礼乐,我放你安然离去。”      袁非道语气笃定的道。      他的修为较之牧小森全盛时候,差距也许是不可以道里计,但他的眼力,却十分的厉害,他敏感的发现,牧小森的修为和她身边的女人,彻底融合在一起了,可这个女人,明显也拥有元气,其中的个缘故,怕是惹人深思了。      他完全可以判断,牧小森的修为,大不如前了。      这对他来讲,绝对是一个难得的好消息,他的信心,也更足了。      他们旁若无人的态度,彻底让隐忍了半天的燕疏狂爆发了。      “你们……你们一个个,简直是岂有此理!你们当这里是什么?我的订婚礼又是什么?百叶叔祖,我想请您,给我一个解释!”      燕疏狂看向燕百叶,犹如一头暴怒的狮子。      燕百叶神色冷漠的看着燕疏狂,他对于这个侄孙,根本没有半点的祖孙之情,他想要的不过是一个由头,可以将姜礼乐合理的收入燕家,待他们联络的另一方人,将东北王手中的长生不死药给夺来,便可以开始对长生不死药的解析。      他们在下很大的一盘棋,若是这盘棋成功了,华夏怕是会成为永恒的国度。      华夏的元首,永生不死,世家把持整个国家,军方的高层将领,以及经济的绝对掌控,这个国度将永远是一批人的。      这样的国家,无疑是绝对强大的,但也是很疯狂的。      如今,对于此事推进的最激进的,是那群行将就木的老头子,而年轻的一派,则不想这种情况发生,若是老头子不死,那么他们岂不是永远也没有获得权力的机会了?      但是这一派,则让老一派狠狠的压制住了,不管怎么说,老头子也是现在的少壮派的老子们,难道他们还真敢冒天选啊之大不韪,把老子全坑死呢?      燕百叶淡淡道:“这话,你不要问我,问问你的朋友吧?我记得,你和牧家人的关系,不是很不错么?你让他们推走如何?”      燕疏狂闻言,脸色难看得很,恨恨的看向牧小森,道:“牧小森,你说我平时待你如何?”      “如兄弟一样。”      牧小森苦笑道。      “那你就是这么对待兄弟的?兄弟订婚,你来砸场子?”      燕疏狂冷冷道。      牧小森苦笑一声,道:“本来一早是要和你说的,但找不到你。不过既然你也牵扯了进来,告诉你也无妨了。”      一直面无表情的姜礼乐,此时却开口了。      “呵,终于到这一天了么?我作为一个物品的事实,连真正用心喜欢着我的人,也都要知道了。哈,燕小子,你说若是你知道我的来历,还会喜欢我么?我可远没有你想的那么完美,我只是个残次品。”      姜礼乐道。      “大姐,你又说这种话。”      牧小草道。      她一声大姐,让姜礼乐浑身一震,牧小草此言,无疑是肯定了她在牧家的地位。      燕疏狂则是一头雾水。      “我刚刚就在奇怪,为什么牧小森会叫礼乐姐姐?现在连牧小草你,都叫她姐姐?”      姜礼乐闻言,确实笑了。      “哈,让我给你讲讲……”      在她的描述中,燕疏狂听到了一个灰暗深沉的故事,故事的基调,是黑色的,充满了一种毁灭感。      燕疏狂的脸色,则变化了数次,阴沉的要滴出水来。      燕疏狂不知道,其实他已经是姜礼乐最后的依靠了,即使姜礼乐根本不愿意承认。 第七十三章 最近更新 燕疏狂的脸色冷峻,他从未想过,自己心中喜欢了数年的人,竟然有如此悲哀的出身。      他轻轻的握住姜礼乐的手,笑道:“温暖、柔软,毫无疑问,这是一双女人的手。”      他的话,让众人都是一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连姜礼乐,都让他说愣了。      他紧紧的握住姜礼乐的手,感受着她手掌的温暖与柔软,一把将姜礼乐抱在怀中,道:“温香软玉抱满怀,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充满么魅力的女性身体。”      他紧紧的抱着姜礼乐,感受着她身上的香气,心中渐渐平静下来。      接下来,他直视着姜礼乐的眼睛,充满侵略性的眼神,让一直认为他是小男孩的姜礼乐都有一种难以逼视之感,一双黑色的眸子中,满是深情,道:“看着我的眼睛,听我说。首先,你是一个人,活生生存在的人。其次,你是你是一个女人,一个充满了魅力的女人!最后,你是我的爱人,这并不会因为你的出身、你的家族、乃至你身上关系着的长生药的秘密,而有任何改变!”      他也许不是里世界的人,但此刻他身上的气势,却足以让人折服。      他如今,并不是什么皇甫家的少爷,也不是什么燕家的嫡孙,他只是一个为了让自己女人,脱离绝望苦海的男人!      他的话语,让眼中渐渐失去神采的姜礼乐,缓和过来,她的脸上,荡漾着笑容,伸出手抚摸着燕疏狂的脸庞,道:“看样子,我的选择没错。”      这时候,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插了进来。      袁非道。      他年岁很大,但说话声却很洪亮。      “东帝陛下,看来您输了。”      袁非道道。      “真心相爱的人,若是拆散了,岂不可惜?常言有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还请东帝大人,成全这门亲事。”      燕百叶也缓缓开口。      他是乐的见到这种局面的。      不论燕疏狂与姜礼乐之间,是否是真心相爱,他需要的仅仅是一个名分,姜礼乐一旦成了燕家的人,将来在分配利益的时候,燕家绝对会占大头。      皇甫红竹的脸色,则十分勉强。      她是一个母亲,更多会为了自己的儿子着想,姜礼乐本身的生理缺陷,让她很难活过三十岁,当她死去之后,燕疏狂又该如何?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燕疏狂,他也许看起来是个浪荡子,可真的付出了感情,那么必然是无比炽烈的,若是姜礼乐死了,儿子即便不会殉情,心也死了。      心死了,人就废了。      她的丈夫死了,儿子是她唯一的希望,她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也不想守着一个废掉的儿子过日子。      这一切,牧小草都看在眼里,她心中既为姜礼乐开心,又为她难过。      为她开心是因为,燕疏狂这个小男人用情之深,实在是让人刮目相看,有这样一个男人爱着的女人,无疑是幸福的。而为她难过,则是因为这场爱情注定没有结果。      燕疏狂毕竟是燕家嫡孙,他的身份,已经注定了这场爱情,将会无疾而终。      “燕疏狂,也许你会恨我们,但你希望她成为试验品么?和你在一起,那么她就是燕家人,燕家拥有足够的扣住她。到时候,我们牧家,就很难介入了。”      牧小森冷冷的道。      他今天来,就是为了得罪人的,哪怕是用强,他也要讲姜礼乐带走。      燕疏狂神色冷漠的看向牧小森,他心中是有怨恨的,不过更多是一种无奈,他心中当然会踟蹰,他也不希望自己深爱的女人,因为自己的身份,受到伤害。      尤其不能忍受的是燕百叶的眼神,他看向姜礼乐的眼神,是那种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并不是那种对于女人的占有欲,而是一种看待奇珍异宝的贪婪眼神。      他知道,在燕家眼中,姜礼乐本身,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把钥匙,一把开启长生秘密的钥匙。      “这样么……”      燕疏狂忽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我终于明白了!牧小森啊牧小森!我刚刚还当看错了你,却是我让眼前的事情给震惊到了,连你隐含的意思,都没听出来,还得等你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兄弟,回头请你喝酒!”      燕疏狂的话,没头没尾,让人以为他是一下子得了失心疯。      唯有牧小草和牧小森相视一笑,他们一早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可这话他们也不好直接说出来,燕疏狂能自己悟到,却是再好不过了。      燕疏狂揽着姜礼乐的腰,大声道:“一直以来,我姓燕,是因为我父亲姓燕,并不是因为京城有个家族姓燕。当初,父亲可以为了母亲,离开燕家,我为何就不能为了自己心爱的人,放弃这个姓氏?从此以后,我随母姓,姓皇甫。这样一来,我便不是燕家人了。”      燕疏狂的话,说的痛快,可在在场之人,却一片哗然。      燕这个姓氏,他居然说放弃就放弃了?      燕青帝这个人很有名,他乃是燕家嫡系,若非当初净身出户,早晚会是燕家的掌舵人,燕疏狂乃是他的儿子,也是深受燕家关注的,他的出身来历,很有些问题,涉及黑色,也许做不了燕家的家主,但也会获得巨大的权利,可他如今放弃了燕这个姓氏,那么就代表着他彻底放弃了未来将会得到的一切。      这个代价,实在太大了。      再说,燕家和皇甫家之间的合作,完全是由他来做纽带来维系,若是他不在姓燕,那么对皇甫家的损失,也是难以承受的,很可能会动摇皇甫家的根基。      不论从那个方面而言,他的行为,都是极端不智的。      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以他燕疏狂的身份,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何必吊死在这一颗树上,放弃唾手可得的巨大权利?甚至给自己的家族,带来灭顶之灾?      燕百叶的脸色,一下子黑下来。      “你可要考虑清楚!”      燕百叶看向燕疏狂道。      “我自然是考虑的清清楚楚了。”      燕疏狂淡淡道。      哦,不,此时应该称呼他为皇甫疏狂了。      皇甫疏狂的话很笃定,根本不容的反驳。      看皇甫疏狂这边打不开缺口,燕百叶转而看向皇甫红竹,道:“皇甫红竹,你还在沉默什么,难道说你也赞成他如对此胡闹么?他年纪小不懂事,你也是么?”      他的话,有些气急败坏的味道。      若是皇甫疏狂真的脱离燕家,那么这件事可就难办了。      皇甫红竹沉吟了良久,展颜一笑,看向皇甫疏狂,道:“这件事,我听你的。这不光是为了你,也是为了你父亲的坚持。若是我今日,逼着你离开姜礼乐,回归燕家,那么我不仅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父亲。你父亲,当初也不同样是净身出户,和我在一起的么?若是他当初,只顾荣华富贵,也就没有今日的皇甫红竹,更没有你了。儿子,我支持你,也因你而自豪!你父亲若是在世,也绝对会支持你!”      最终,皇甫红竹还是选择了支持皇甫疏狂,她知道人生之中,有一些选择,是不能按照理智来的。      若是一个普通的母亲,她可能会选择阻止这场必定夭折的爱情,可她不同,她的经历,让她看的更开,更认可这种轰轰烈烈的爱情。      刹那既是永恒!      “好!很好!”      燕百叶得到这个答案,脸色铁青。      “哈哈,是很好。对了,我们今天,不是来参加皇甫疏狂和姜礼乐的订婚礼的么?耽搁了这么久,是不是该交换戒指了?”      牧小草在一边,微笑道。      她的话,让燕家、昆仑之人,都恶狠狠的盯着她!      她和牧小森的目的,如今可谓是昭然若揭,他们真正要做的,并不是阻止这场订婚礼,而是将这场燕家和姜家的订婚礼,变成皇甫家和牧家的订婚礼!      “哦,对了,燕家叔祖、昆仑众位,还打算继续观礼么?”      牧小草淡笑道。      她的话,让燕百叶和昆仑众人的脸色,越加难看了。      “呵呵,不要过于自信了。即便订婚了,又如何?如今,在场之人,来自五湖四海,里世界之人、或是与里世界有关的人,不胜枚举,他们都已经知道,姜礼乐是通往长生的钥匙。他们离开后,整个里世界,都将知道这个消息。”      袁非道冷笑道。      牧小草闻言,忍不住大骂:“好一个包藏祸心的老贼!”      袁非道的话,无疑是将在场的所有里世界人,都拉到自己一个战线来对付他们。      “诸位,还请与我一同拿下姜礼乐,我昆仑山,会和诸位,一同分享长生的秘密。”      袁非道语气之中,满是诱惑。      一时间,人群之中,有不少人动摇起来。      他们在一边,听的清楚得很,长生不老的诱惑,时时刻刻的在引诱着他们,如今听袁无道一说,一时间就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哼!想清楚和牧家作对的结果,剑如来和东帝的怒火,是你们可以承受的么?”      皇甫红竹淡淡道。      她并不希望这里成为战场,是以加以威吓。      牧小森则在一边,轻笑起来,松开牧小草的手,轻轻在腰间一扯,一道亮白的光芒闪过,一柄如秋水一般的软件,出现在他的手中。      一头乌黑的头发,也缓缓变得雪白。      “我给你们两个选择。”      牧小森的嗓音之中,透出一股妖异的杀意,让人忍不住浑身发寒。      “承受冥河告死剑的怒火,还是选择接受我姐姐的禁制。”      牧小森的话,说的极端的霸道。      要么死,要么承受禁制,没有另外的选择。      “太霸道了吧?”      人群中,有人道。      “我需要的,不是你们的意见,只是答案。”      牧小森淡淡的道。      他在这一刻,化身绝对的霸者,不允许有任何人违背他的话。      “哈,你还当自己是当初的东帝么?不要以为我看不出,你的身体绝对出现了问题,我可以感受到,你体内的元气和牧小草体内的元气融合在一起。这个女人,按照我们得到的情报来说,她绝对是没有任何的修为的。可如今,我分明能感受到她身上那澎湃的元气,那么只能说明,你将自己身上一部分的元气,传给了他。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我可以判断,你的修为,绝对是在历史最低点的!”      袁非道十分笃定的道。      刚刚昆仑山的年轻人和牧小森斗的时候,吃了点一点小亏,但也让袁非道自以为试探出来牧小森的一些底细,他认为联合众人,完全可以一战!      “哈,也许该让你明白,蝼蚁就是蝼蚁,不论多少叠加在一起,都不可能胜过一条巨龙,哪怕这条巨龙,已经濒临灭度。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们,我身上的元气,只剩下不到两成,可单单这两成,就足以毁灭你们所有人!帝,这个概念,达不到的人,永远也不懂。”      说罢,他正如剑法的名字一般,犹如冥河之中幽魂一样,凭空出现在袁无道跟前。      他的剑,仿佛魔术一样,在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穿透了袁非道的胸膛。      “我父,可弹指间镇杀你的你的兄长,我也可以在一个呼吸间,夺取你的性命。”      牧小森在袁非道不可置信的眼光中缓缓的自他胸口,将三尺软剑拔出,脚下滴下一滴滴血液,有一种妖异的美感。 ☆、大结局     牧小森出手若惊雷,但凡是里世界众人,都是一阵心悸。   太强了!   牧小森明摆着告诉众人,不论一位帝级高手,有多么的虚弱,可他的战力,依然可以轻易的碾死袁非道这种高手,如踩踏一只蝼蚁一样。   不要小看袁非道,他可以做到昆仑大长老的位子,可不单单因为他的资历够老,他的战力,在昆仑山也是第一序列的。   昆仑山如此让人忌惮,其综合实力,自然不容小觑,除开如核弹一般威慑力的存在昆仑外,昆仑山的长老们,也个个都是叱咤风云的强者!   袁非道的剑术,冠绝昆仑山,如今更胜他兄长一筹,若是搁在里世界评级,那么至少也是次王级,甚至可能是王级。   他的剑术,没半点发挥出来,就让牧小森,一剑毙命。   “这样,还有人有异议么?”   牧小森嗓音冰冷妖异,却有一种难言的磁性魅力。   燕百叶脸色发青,他明显的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在牧小森这种掌握绝对力量的强者眼前,任何的威逼,都是扯淡!   事实上,这个道理,在二十五年前他们就已经体验过了,当初多大的阵仗,还不是让剑如来,一人一剑一壶酒,轻而易举的就破了?   京城多少天潢贵胄,暗中有多少里世界强人虎视眈眈,可遇上强横的不讲道理的剑如来,最终还不是留下了一百二十颗人头,在由天家来出面求情,才算了结的?   其他里世界强人,也认识到自己和帝级,到底有多少差距,一时间都有些心灰意懒。   实际上,若是在场的里世界强人,一起向四面八方逃走,也许还真能逃走不少,这个消息,也就真正的散布出去了。   可必然的是,将会有一半的人,让牧小森斩杀殆尽。   那么,问题就出现了。   谁来做这一半?   人的命,可就有一条,到底是一个虚无缥缈的长生药重要,还是自己的生命重要,凡是明眼人,怕是都能思虑清楚。   皇甫红竹淡淡开口,道:“各位,有些事儿,可要选择清楚,不然很可能,就永远失去选择的权利了。”   她的话,无异于威胁。   里世界的人,向来是心黑手狠脸   皮厚的典型,命对他们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牧小草在一边,却是忙乎起来,她一边给这些里世界的人下禁制,一边还开解说:“这禁制很简单,并不会影响你们修炼,你们只要不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那么禁制就不会启动。”   “牧小姐,您的禁制,真的这么厉害?”   有人不太信。   “呵呵,不要忘了,我的谁的女儿。我父亲的神言天威,二十多年没出现在里世界,难道真的让人淡忘了么?”   牧小草自豪的道。   众人闻言,一下子都熄了声。   神言天威这玩意儿,完全是作弊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能力。   在里世界,大体上会分成两种力。   一种是元气,一种是神秘。   元气很简单,各国都有各自传承的武道,能用武道,炼出元气,你就自然而然的步入里世界了。   可神秘,就五花八门了。   宗教,是孕育神秘的母胎。   比如佛教、基督教、伊斯兰教,通过锻炼信仰,也会产生各种各样的神秘来。   比如佛光、圣光等。   但是,神秘并非宗教的专利,还有许多人,会先天拥有自己的神秘。   比如牧小草母女三人的眼睛,这也是一种神秘。   神言天威,在本质上,也是一种神秘。   神秘,不一定会遗传,也许父亲拥有神秘,可儿子、女儿,却不拥有神秘,这也是为何,不少人都没想到,牧小草拥有神言天威的神秘的原因。   神言天威的神秘,在乎言出法随,类似于基督教的神秘大预言术。   里世界的人,心中知晓利害后,都很痛快的让牧小草禁制了。   接下来,就是一些和里世界有接触的达官贵人,这些人的控制欲尤其强烈,让他们接受禁制,对他们来说,这绝对是最大的侮辱。   但是……   看着地上的尸体,他们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罢了罢了,尊严算毛?   还是命重要。   牧小草本想绕过皇甫红竹的,毕竟他是姜礼乐未来的婆婆,可她却坚定的摇摇头,让牧小草下了禁制   。   在会场中,还有许多皇甫家族的高层,她自然要以身作则,不然如何服众?   牧小森则密切的注视着昆仑山一行人,他们此时,都怒视着牧小森,恨不得上来,恨不得将他食肉寝皮,可又忌惮牧小森的绝世武力不敢有所作为。   燕百叶不愧是枭雄本性,相较于昆仑山众人,可以轻易的放下脸面,颤颤巍巍的走到牧小草的跟前,深深的看了牧小草一眼,道:“小姑娘,你很不错。”   牧小草温和的笑着,道:“牧家的人,向来不错。”   燕百叶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待牧小草对他下完禁制,燕百叶甩手离开,丝毫不理会昆仑众人,他们的利用价值,太过稀薄了。   昆仑众人的脸色,越加难看了,不过碍于性命威胁,最终还是强忍着屈辱,低头认输。   “你们,似乎很不服气?”   牧小森淡淡的开口。   “成王败寇,有什么好说。”   昆仑山的一位长老,神色冷漠的道。   “相比昆仑山,你们算幸运了,至少你们直面的是我和小草,而不是我父亲。我想,那帮老头子,此时都已经让我父亲,丢在冥河六道碑的幻境中了吧?是大彻大悟,还是永恒沉沦,都在于他们自己的选择。”   牧小森语气之中,满是玩味。   昆仑众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他们根基深厚,对于冥河六道碑,并不陌生,那玩意的危险性,绝对是致命的。   心中有执念的人,若是进了冥河六道碑的环境之中,执念将会化作魔念,在幻境之中,经历百世轮回,刹那间经历永恒,一日不死,就一日沉沦。   待里世界众人,全部离去之时,牧小草看向姜礼乐,握着她的手,道:“姐,父亲和母亲,并不是不爱你,他们这段日子的隐忍,也都是为了你。”   ————————————————————————   ——————————————————   牧小草在临来之前,和父亲通了一次话,父亲将一切的缘起和算计,都一一和她作了解释。   他一直以来的隐忍,正是为了姜礼乐的寿命问题。   昆仑山上,有一株雪莲,供奉了上千年。   r>  这雪莲,本身是固化的神秘,拥有夺天地造化之功,也许可以弥补姜礼乐基因上的缺失。   昆仑山负了他一次,他取了大圣剑的性命,霸着昆仑令不放,已经两不相欠,若是在夺取昆仑山的雪莲,他并没有理由,只能等昆仑山自己犯浑,来对付他,或者对付他的女儿。   昆仑山和燕氏合谋,想在义理上占优势的想法,终于让他有了机会。   如今,他已经站在昆仑之巅,将一众参与谋划的长老,都丢在冥河六道碑之中,至于那雪莲,则成了他囊中之物。   如今,他也该在来中海的路上了吧?   牧老爹,可以说无时无刻都关注着两个女儿,不论是谁,想给他的女儿找不自在,都得承受他雷霆一般的怒火。   世家那边儿,则是牧妈妈动手!   若是单看牧野琉璃,怕是不少人都会将之当做一个普通的城乡结合部的妇女,可看看她身边四个光芒万丈如神祗一般的男子,怕是没人敢这么想。   华夏四王,纡尊降贵,皆侍立在牧野琉璃身后。   东西南北四王,乃是华夏里世界当之无愧的王者,他们仅仅在唯一的帝之下,如今侍立在牧野琉璃的身侧,很能说明一些问题。   世家们供奉的里世界之人,一个个都蔫了,这四位爷,镇压华夏四方,若是合起来,华夏第一的昆仑山也得掂量掂量,他们这些小虾米,连塞牙缝都不够。   世家的大爷们,一个个傻了眼,自以为天老大、地老二的他们,尝到了二十五年前那个娇弱女子,为了女儿都迸发出的可怖怒火!   六法眼,责难视。   凡是让责难视袭击的人,一生一世都会在自责中度过,他会回想起自己认为自己做错的每一件事,不断的责难自己。   六法眼,本身便是最高端的神秘,但论神秘来讲,唯有各大宗教的教宗和牧老爹的神言天威,可以预知比拟,这这些人,都是断然不会出手的。   简而言之,这帮家伙,没救了。   让牧小草有些黯然的是,秦重锋家的老爷子,也赫然在此列,他的寿命不久,秦重锋受命接近牧小草,却没想到,自己真的爱上了牧小草。   他也挣扎过,但都无济于事,这也是为何,他会冲动到直接去触摸冥河死碑的原因,他觉得和牧小草死在一起,其实也不   错。   牧妈妈放过了他,他却言明,不会再出现在牧小草的面前,他放弃了这段姻缘。   牧妈妈也唯有叹一口气,飘然而去。   ————————————————————————————————   ——————————————————————   闹了这么打一次事儿,牧家在华夏,彻底是没法呆了,不过还好,牧家在海外,有一座面积颇大的岛屿。   岛上并非牧家一家,许多里世界的传奇人物,其实都定居于此,这个岛上随便拉出一个来,都是威震一方的大人物,不过在这儿,却都很开心的生活在一起,谁也没有架子。   牧小草偶尔会戴着隔壁王爷爷赠送的人皮面具去华夏、缅甸的各大公盘上赌石,是小岛上名副其实的女财神,侥幸得了个翡翠女王的雅号。   月池真一继承了月池家,纵横日本里十三家无敌手,有空闲的时候,总喜欢来岛上做客,他闪烁的眼神,让牧小森十分的不爽,每一次都是不欢而散。   当然,让虐的总是月池真一。   不过月池真一的韧性,却不得不让人佩服,连牧小草挺着大肚子的时候,他依旧会溜溜达达的来岛上做客,顺便还自认为是孩子的干爹。   好吧,日本人,在一定程度上,是在变态和变态之间徘徊的。   这让牧小森一度觉得,还是干掉他比较好。   宋觉非还俗了,娶了一个很平凡的女人,日子过的平淡如水,他终究还是遇到了命中注定的人。   相反,秦重锋遁入了空门,寻找真正的解脱。   说实在话,在牧小草看来,他早晚也会像大纨绔一样,遇到命中注定的人,然后还俗,至于那个人是谁,她就不得而知了。   ——————————————————————————————————   后记:   生命中的事情,总是这样,你也许在错误的时间,遇到了一个错误的人,那么一生就是一场错误。   你也许在错误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那么人生就是一场遗憾。   唯有在正确的时间,遇到对的人,爱情才能开花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PS:这本书,就这样完结了,香饵索性做一回预言家,明天一定会有不少亲,会说香饵烂尾啦、太监啦,人品大大的坏啦。   香饵本身,也不想如此虎头蛇尾,可奈何没大纲,故事构架做的很差,到这儿该交代的交代一下,也就该完本了。   在这儿,香饵对所有喜欢香饵书的书友,报以最真诚的感谢。   也希望各位亲,能容忍香饵的一时瑕疵,下本书香饵会做好大纲,用完满的姿态,给各位亲,献上一桌丰盛的文字宴席。 ┏-┓ ┏-┓ ┃ ┃ ┃ ┃ ╭︿︿╮ ┃ `~⺌~` ┃ ( 书香 ) ┃ ▂▂ ▂ ┃.o○╰﹀﹀╯ ┃≡ o≡┃ ┗━┳━┳━┛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txt80.com--【夏木2】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